《今天禾小五轮椅子了吗》我是个垃圾吗

25、第 25 章

　　禾小五没等来任严的电话，在第二天等来了任肃的人。
　　病床上的人形容枯槁，早就没有了五年前的风采，禾小五不仅开始感慨时间的蹉跎，上前一步，轻声唤，“爷爷。”
　　老人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向禾小五伸出枯瘦的手，禾小五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爷爷，您坐好。”
　　“好好好！”任肃有些激动，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禾小五替他轻轻的拍着，“爷爷，这是怎么了？”
　　任肃笑了一下，开口道，“没什么了，老了，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强势了一辈子的任肃，终于向生活弯了腰，服了软。
　　“爷爷别这么说。”禾小五忍不住红了眼睛。
　　任肃拉着禾小五坐下，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快到看生命的尽头，任肃的身上已经看不到家主的气势，柔和的和普通的老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你是个好孩子，我当初没有看错你，我那样利用你，你竟然还肯来看我，肯为我掉一滴眼泪。”
　　“可能是我太善良了吧。”禾小五有些自嘲的笑着，看着微怔的任肃，解释道，“爷爷，如果我说我不恨你，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依旧恨着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你，毕竟我还是要叫你一句爷爷。”
　　“我是个将死之人。”任肃慢慢松了抓着禾小五的手，“总要在死之前将自己犯的错纠正，我不能让一个孩子来承担我犯的错。”
　　禾小五突然有些紧张，她知道任肃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当年的真相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她这次回来只是想要和任严重新开始，但同时也很重要，她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她和任严阔别五年。
　　任肃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里带着血，禾小五很想穿过时光，在硝烟中抱一抱那个五岁的男孩。
　　禾小五站起来，目光锐利的看着任肃，声音冰冷，“你说的对，这一切就是你的错。”禾小五连您也不想说了，她看着任肃，仿佛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不让任霖和温情在一起，所以就阻挠他们，你不想在失去一个儿子，所以就隐瞒了任霖车祸的真相，你不想任严离开任家，所以就把温情困在任家。”
　　“你觉得你愧对任霖，就一心要把任家交到任严的手上，让他成了任强父子的眼中钉！你做这些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任严的感受，任家带走了他的父亲，锁住了他的母亲一辈子，你凭什么认为任严会稀罕这个任家！”
　　“独断专行！自私自利！”
　　“我今天不该来的，你根本没有后悔！更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你只是还想要利用我！觉得我在听了这个故事以后，一定会帮得到家主的位置！”
　　“任肃！”禾小五像是被人扼住喉咙，她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你错了，任严不稀罕的，我也不会稀罕！”
　　“而且那些伤害过他的一切，我一定会毁了！”
　　······
　　禾小五疯狂的跑着，风擦过她的耳畔嗡嗡作响，她眼前有一些模糊，她看见五岁的任严在硝烟和血中一步步走来，时光拉长了他的身影，他穿上了厚厚的盔甲。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渴望过，她想要抱住任严，想要亲吻他，想用自己的一切去拥住他，想告诉他她不会在离开了，也不会有人在伤害他！
　　残阳如血，她在奔向她的爱人！
　　任严一口气请了一周的假，这会正恹恹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床头柜还放着禾小五的纸条，手机屏幕上甚至已经将手机号打了出来，任严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都没能按下去。
　　手机那边连着的是他梦寐以求的爱人，他曾将她弄丢，从未奢求过有一天她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她竟然一声不响的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回来了！
　　可是任严却没有勇气在触碰一次，从前他带着盔甲和伤害，不敢去爱她，如今盔甲卸下，他依旧不敢爱她，他找不到自己还能和她有任何契合的地方。
　　在爱人面前，他永远自卑。
　　任严按灭了手机屏幕，绝望的想，任严，你别再幻想了，她可能就真的只是想请你吃一顿饭！
　　任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甚至扔掉了禾小五的纸条，对着自己脑海中还有所期待的那个小人，恶狠狠地说，“别再做白日梦了！你们是不可能的了！”
　　穿衣，扣错了扣子······
　　洗脸，用了牙膏······
　　刷牙，用了洗面奶······
　　做早餐，都是鸡蛋壳······
　　在任严第三次咬到蛋壳的时候，他使劲的抹了一下自己脸，骂了一句脏话，头也不回的冲回了卧室，拿到手机按下了早就滚瓜烂熟的号码！
　　要不是背下来了，他怎么可能舍得扔掉纸条！
　　任严的心脏随着手机传出来的声音跳动的愈发的快，好像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样······
　　电话却没有人接通，任严不死心的又打了过去，这次被人按断了，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死掉了。
　　禾小五真的不要他了。
　　禾小五按断了任严打过来的电话，她跑了很久才想起来医院离任严的住处很远，她要是继续跑下去的话，可能没有见到任严，就先去见了上帝爸爸。
　　于是她打了车，在小区门口下车了以后，又跑了起来，此刻她就大汗淋漓的站在任严的门前。
　　“咚咚咚咚······”禾小五喉咙里像是有火再烧，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的敲门。
　　当任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开门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露出惊讶的神情，就被禾小五按着推到了门板上。
　　“你······”
　　禾小五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拉着对方的衣领，狠狠地一拽，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熟悉的气息让禾小五忍不住想要流泪，她压下心中的柔然，做出自己认为的最凶狠的样子，用力的撕--咬着任严的嘴唇。
　　是血的味道，却让禾小五安心。
　　她终于抱到自己的爱人了。
　　她慢了下来，但动作还是带着狠厉，揪着衣领的手越来越紧，急切的想要留下自己的印记。
　　任严的手扣在禾小五的腰上，随着禾小五的动作渐渐地收紧，喉结上下滚动，禾小五突然台头看了他一眼，含泪的眼里夹杂着委屈，难过，还有抑制不住的深情······任严阖了阖眼，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扣着禾小五的腰使劲用力，转瞬间，两个人互相换了位置。
　　“小五······”任严近乎痴迷唤她，两个人的气息相融，一时间偌大的天地好像只剩下他们彼此之间这一寸。
　　任严呼吸有些急促，领口被禾小五扯开，露出大片的胸--膛，禾小五眯着眼睛，她突然很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就像五年前做过的那样。
　　她被夺走了呼吸，任严吻的很深，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禾小五觉得还不够，她抬起自己手，颤抖着捧住了他的脸，更用力的回应着。
　　被任严摔上床的时候，禾小五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她甚至拉住了任严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拉向自己，任严摔在她的身上，禾小五和他抵着额头，她的声音带着哑，也带着狠，“任严！你爱不爱我！”
　　禾小五目光如炬，仿佛就要将他看透，任严觉得自己就算死在这样的目光里也是死得其所。
　　“爱！”
　　衣衫散尽，时隔五年，他们在一次坦诚相见。
　　任严保存了最后一丝的理智，他低头看着禾小五，眼神似乎在询问，禾小五伸出白皙的手臂，毫不犹豫的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压下了几分，在他的耳边呵着热气，“任严，我给你开一辈子的车好不好？”
　　从前我不知晓你的恐惧，以后我不会再让那些恐惧围绕着你，我要让你的身边满是阳光。
　　我要照亮你。
　　任严眼里一片血红，低头咬在禾小五的颈侧，禾小五惊呼一声，随后变了声调。
　　······
　　结束的时候，禾小五累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起来，趴在任严的怀里装死，任严搂着她，等到呼吸平顺的那一刻，感受到了手下细腻的皮肤，终于有了真实感。
　　“你······”任严有些不确定，“你是不是知道了？”
　　禾小五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这些事情，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但是她知道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的话，任严一定是睡不着的，禾小五想到这里，推开了任严自己坐了起来，“是不是我不回来，你就打算瞒我一辈子？”
　　“你去见爷爷了？”任严反问，伸手在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烟，放在嘴边没有点燃，“肯定是爷爷，他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了吧。”
　　禾小五在对他说我给你开一辈子车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一定是任肃找到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不会像献祭一般来找自己。
　　“他跟我说了很多事，你父母的，还有你的，不过就算是没有他跟我说这些，我也是会来找你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任严疑惑的看着她，禾小五伸手比了一个七，“我给你留了七天的时间，若是第七天你还不给我打电话第八天我就会来找你，还是做和刚才一样的事。”
　　“五年前你找过梁辉吧，你一定没想到，我和他又相遇了。”禾小五突然笑了一下，“任严，五年前好像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在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五年后好像一切又都反了过来，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把我往你的身边推。”
　　任严看着禾小五的笑有点心酸，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嘴里未点燃的烟落在了禾小五的手边，禾小五捡起来放在嘴边叼着，任严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盯着禾小五看了几秒，忍住了吻上去的冲动，“五年前，我收到你的短信，觉得不能报警，就联系了梁辉，没想到刚挂了电话任衡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他用······用我妈来威胁我······”任严喉结滚了滚，继续说，“他跟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所以我只能妥协，又给梁辉打了电话，说找到你了，他应该是觉察到了什么，一直在问你是否安全，直到我给他发了你的躺在病床上的照片，他才算放心，后来我求过他，让他不要把我找过他的这件事说出去。”
　　“他应该是挺不想说的。”禾小五靠在任严的怀里，抬头看着任严，她的眼皮还有一些肿，任严低头亲了一口，就听到她继续说，“他是被我彻底拒绝了以后才把这件事告诉我的。”
　　任严整个人僵住了，几秒后，翻身将禾小五压在身下，深深的望着她，“小五，从前我被困在任家，除了伤害什么都没有带给你，现在我自由了，可我依旧什么都没有，你确定你还要这样一个我吗？”
　　禾小五贴上他的唇，反问，“你说呢？”
　　回答她的是一个长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