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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和好? ...

  •   “任衡,你在放一个屁试试!”
      又是一地的狼藉,禾小五被任严按在大厅的沙发上,覆身死死地压住,双手被举过头顶,任严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禾小五还打算继续破口大骂的嘴,沉声喊道,“小五!冷静!”
      禾小五目眦欲裂,眼里迸射出寒光,凶狠的像是要杀了谁一样,越过任严粘在单膝跪在地面上的任衡,周围是碎了一地的木块,夏晴哭着跪在他的身侧,不停的询问着,“儿子,你没事吧,还能不能站起来。”
      任衡伤的比那天任严要重的多,身后的鲜血一刻不停的涌着,面色越来越苍白,断断续续的喘息着,“妈······是我不该多言。”
      “快给大夫打电话,让他赶紧来!”任肃吩咐着,体力不支的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任衡的那些话,表面上是一个弟弟再为哥哥的以后着想,其实每一句暗地里都是对任严的绞杀,他恨不得将任严就此才在脚下,从此不再露头。
      “爸!衡儿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何至于此!”夏晴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体面,一边捂着任衡的伤口,“况且,衡儿他说的又有几分是假!任严这么多年浪荡在外,任家的脸被他丢的还少吗?衡儿他为什么要说?难道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吗?他任严烂泥扶不上墙,还不准别人说吗!”
      “夏晴!我······你······”禾小五被任严堵着嘴巴,话也骂的断断续续,大家却也能听的清清楚楚,一时间,不管是任家的三个媳妇,还是任家的下人们都神色几变。
      “严少奶奶也太不像话了,前几日才在寿宴上动手打了严少爷,今日衡少爷不过就是在老爷面前劝了几句严少爷,说了几句忠言逆耳的话,他就又动手,如今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三奶奶。”
      “是啊是啊,要我说,市井的丫头就是不能够踏进这豪门。”
      “没有个长幼尊卑,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下人们纷纷语语。一时间助长了夏晴的气焰,顿时更加的不饶人了,直接跪在了任衡的身边,哭喊道,“爸,衡儿一心只为任家,其心天地可鉴,今日也只是想让任严能够迷途知返,学一学好,谁知竟被人这样糟蹋了好意,儿媳不服!”
      “妈······”任衡抬眸看了一眼禾小五,被后者瞪了回来,顿时心就凉了下去,搭住了夏晴的手臂,脸色愈发的苍白,“算了吧,今日就算是我的,我不该多言。”
      “爸!”任衡越是这个样子夏晴越是心有不甘,他们这一脉何时被任严踩在脚下过,何轮得到一个小姑娘对她们耀武扬威?“您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又要饶了她一次?”
      夏晴的话意是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上一次禾小五打了任严以后压根就没有受到什么惩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在放过她了。
      “是啊!爸,小五这次实在是太过火了,要是不罚,恐怕会伤了三弟一家人的心。”苏凤在一旁点了火。
      一旁的任秋连忙拉住了她母亲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多说,她还记得唐俞提醒过她,禾小五时任家任何一个人都得罪不起的人,“妈,你就不要瞎掺和了。”一边拉着一边给任狄发消息,告诉他家里出大事了,赶紧带爸爸和三叔回家。
      “爸!”夏晴见任肃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大有不想在管这件事的模样,心里更加的愤恨,语气也更重了许多,“爸,您这是铁了心要护着她吗?她到底哪里值得您这样包庇她?若是今天爸不能给我们一家三口一个说法,硬是要我们受了这个屈辱的话,那我们只能离了这个家,从此在与任家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什么!”
      “我的天,这是要分家吗?”
      “老爷子还在啊,就要分家吗?”
      “怎么办?”
      议论声陡然间大了起来,任肃终于睁开了眼睛,拐杖用力的敲着地面,“都特么给我闭嘴!”老爷子一声雷厉风行,年老后性情温和了许多,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说了脏话,刹那间,大厅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禾小五见自己挣扎不过任严,便不再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任严,目光沉甸甸,压的任严心口酸酸的。
      “三媳妇,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罚她?”任肃问。
      “家法!”夏晴的话音刚落,一石惊起千层浪,到处都是抽气声,大家都憋着一口气看向了任肃,老爷子面不改色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唯有温情,事情发生到现在,她一直静静的站在一旁,几乎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此时却在诡异的宁静中,直直的冲向了任肃,“咚”的一声跪下了,一开口便是声嘶力竭,“爸,不要,求求你了,不要用家法。”
      任家的家法多年来,只在任家已故的长子任霖身上用过,温情到现在都忘不了任霖满身是血皮开肉绽的攥着她的手对她笑着说,“温情,我们解脱了。”
      任严的毫无波澜的眸子突然凶狠了起来,俯身在禾小五的耳畔低沉说,“别乱动。”禾小五从没见过他此时这样锋芒外漏的时候,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任严起身放开了禾小五转身向任衡走过去,夏晴下意识的就护住了任衡,“你要干什么?”惊恐的表情半真半假,任严这么多年一直被他们一家压着,夏晴不信任严敢在这时候掀起什么风浪。
      任严眼里是散不开的阴霾,嘴角却慢慢的勾起了起来,看了跪在地上的任衡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扶起了温情,交给了禾小五。
      温情抓着任严的手臂,无声的摇着头,眼泪像是决了堤的一样流着,任严把她的手塞在了禾小五的手里,“妈交给你照顾了,好生在这坐着。”
      任衡被任严的那一眼看的心颤,一条被压制了恶龙,要是醒了会不会反咬一口?
      “爷爷,这么多年了,孙儿从未主持过任家的任何事,今天这事就让孙儿自己解决好吗?”
      “好。”
      “爸!这件事怎么能交给他处理,那衡儿这伤岂不是······”夏晴第一个不服,被任衡制止,“妈,就听爷爷吧,我相信大哥会解决好,给我一个交代的。”
      任严嘴角挂着笑,眉间却满是寒霜,目光黑漆漆的盯着任衡,“任衡,禾小五是你嫂子,你认不认?”
      “认。”
      “长嫂如母,她这个做嫂子的一贯骄纵,就算是在单位听见不顺耳的,都会抡着家伙上前理论一番,今日她教训了你,你认不认?”
      任严的一番话说的理所当然,却是狗屁不通,故意要让任衡在众人面前生生的咽下这口气。
      “我······”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还活着,哪里轮得到她给衡儿当妈,你这是在咒谁?”夏晴见任严明目张胆的要任衡白受委屈,面子也不要了,张牙舞爪的去撕扯任严,被下人们拉倒了一旁,“你们放开我!”
      “三婶,说到底今天就是我们小辈之间的事,您在这里又哭又闹的是做给谁看呢!”任严冷声质问。
      “就是,就是,要不是任衡多嘴,嫂子至于揍他嘛!说到底还是活该!”任秋在一旁小声的嘟囔,被苏凤掐了一把嫩肉,“让我闭嘴,你也把嘴闭上!”
      “你······”夏晴手指着任严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憋的连都青了。
      任严不再看他,走近了将任衡扶了起来,“弟弟,今日你嫂子的这顿教育,你认还是不认?”两个人离的很近,任严说话时脸上的每一个动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管关了多久,狼终究是狼,要是不想被他咬一口,只能断了他的四肢,骤然间,任衡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随即笑了起来,苍白的唇动了动,发出了虚弱的声音,“我认。”
      “衡儿!”
      “衡少爷!”
      ······
      呼喊声此起彼伏,任严面无表情的接住了他昏倒的弟弟。
      一场闹剧以任严的一处胡搅蛮缠结尾,任衡在昏倒之前的那一句“我认”让夏晴再心有不甘也无法在发作出来,只能在丈夫回来的时候凄凄惨惨的哭着,任强面色发青的看着自己昏睡的儿子,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
      事情闹到现在,任严便直接将温情一并接了出来,温情近来受到不小的惊吓,身体愈发的虚弱,路上被任严哄着靠在肩膀上睡熟了。
      禾小五看着后视镜里面的母子,莫名的一阵心安,“我已经给陈姨打电话了,让她收拾了一间客房,主卧的采阳好一点,让妈住那里,我们住收拾的那间客房吧。”
      “好。”任严似乎是很累,闭上了眼睛。
      “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事情会被我闹到什么样。”
      任严睁开了眼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什么好谢的,其实······就算是没有我,爷爷也不会真的会对你用家法。”
      “为什么?”
      “任家的家法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废了。”
      “为什么?”禾小五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任严看向前方,两个人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触,禾小五像是被烫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任严嘴角上扬,身体放松的向后靠着,将温情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露出好以整暇的目光,堂而皇之的透过后视镜盯着禾小五,“我还以为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禾小五一丝不苟的盯着面前的路,镇定的打灯转弯变道,手心却被汗湿的打滑,差点握不住档杆。
      在任家和任衡动手的那一刻全凭的是禾小五的本能,动手之前和动手之后,禾小五根本就无暇想后面要怎么办,想的只有打死面前这个憨批。
      被任严按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过,在那个家里,就算是她一心想要护着的任严也可能呢根本不会站在她的那一边,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是孤立无援。
      可是,任严站在了她的面前,不仅护了她,还三言两语堵得任衡无话可说。
      “你······既然知道爷爷不会罚我,为什么还要帮我出头,你应该不想和任衡起什么冲突吧?”禾小五今日誓将十万个为什么发挥到底。
      “你是我老婆啊。”任严继续盯着她,眉梢都是笑。
      禾小五一脚油门踩到了低,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抗议,车子风驰电擎般冲破了夜幕,留下一段残影。
      禾小五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慢慢地漾开了笑容。
      任严怀里抱着自己的母亲,眼里满是自己的爱人,心中诚恳的祈祷着,老天爷,我这一生不争不抢,不曾有过什么所求,只求日子能这样慢慢的过下去,她们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禾小五洗了澡,穿好了睡衣,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任严正好安置好了温情走了进来。
      禾小五坐在床边看着任严锁好了门,脸上带着笑慢悠悠的向自己走过来,目光沉沉的好像要把禾小五看穿一般。
      禾小五呼吸加重了,手心都是汗,不服输的看了回去。
      任严单手抓住T恤下摆,扬手一脱,扔到了一旁,露出了既漂亮又流畅的肌肉线条,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人散发着猛兽的气息。
      隔着几步,禾小五就嗅到了危险,手指下意识的蜷缩,整个人向后仰着,白皙优美的颈线暴露在灯光下。
      任严目光一紧,加快了步伐,禾小五倒下前下意识的抓住了任严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看着任严,“其实······这话我不是······不是很想说,但是······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说一下,我是第一次,你能不能轻点。”
      刹那间,任严愣了愣,猩红的眼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她,“你············”
      禾小五以为他不信,伸出了三根手指,有些抖,“我发誓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试过这种事,她们都说会很疼,我······”
      任严把头埋在禾小五的肩窝,禾小五一动不动的举着手指发愣。
      半晌,任严笑出了声,禾小五手指握成拳在他的后背上狠狠地垂了一下,骂道,“你笑个屁啊!谁还不能有个第一次了!你······唔······”
      任严突然抬起头,贴上了禾小五的唇。
      “小五,我们不吵了,我们就这样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好不好?”任严勉强找回了几分神志,低头和禾小五亲昵。
      禾小五心头软成了一滩水,眼前一片模糊,带着哭腔,“好,我们不吵了。”
      此刻,任严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
      - 她是我的了。
      浴室中,水雾朦胧,逼仄的空间温度迅速升高,哗哗的水流中断断续续传出声音。
      “啊!任严,你到底会不会!”
      “我······小五,我不太会······”
      “你不是身经百战吗!你行不······唔······”
      “行!”任严咬牙在喉咙中挤出几个字,“你男人行的很!”
      浴室中水花翻腾,有人被推到了墙镜前,白玉纤细的手指无力的蜷缩着,随后被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住。
      “嗯······你轻点······”
      “我行不行?”任严问。
      雾气氤氲,有人红了眼睛,有人昏了神志,一头扎进了同一场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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