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甜茶》豆角角豆

10、问卷调查

　　中午放学的时候，程宙收到了姜茶的微信，约他在傍晚见面，将校园卡还给他。

　　６点，太阳快要落山。
　　程宙来到教学楼后面的小广场，他和姜茶约在这里见面。
　　小广场中央有个喷泉，喷泉中心有个雕塑，是几个月牙的形状交织在一起。喷泉的水柱高高低低起起落落，发出哗哗的水声。
　　广场旁边紧挨着小树林，枝繁叶茂，隐蔽幽静。这里是约会圣地，到了夜晚，特别多学生愿意来这里，或闲逛，或聊天。

　　程宙到达广场时，路灯刚刚好亮起，照映着深蓝色的天空。

　　姜茶已经到了。
　　她坐在喷泉池前面的长条椅上，长发在风里微微摇动，发梢在椅背上轻轻扫过。
　　从程宙的角度望过去，姜茶的背影嵌在天边的晚霞里，安静的像一幅画。

　　程宙站在背后欣赏了一阵这幅画，然后才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坐的不近不远，中间留有一拳的距离。

　　姜茶转过头来看他。
　　她从背包里找出他的校园卡，递过去，“喏。谢谢。“
　　程宙低头看了看，“其实，不用急着还我。”
　　姜茶好笑，“我留着你的校园卡做什么？”
　　程宙被问住了，于是接过来，顺手放进自己兜里。

　　姜茶不需要特别敏锐，也察觉到一点不一样的气氛。今天的小白鸽心情好像有点低落。
　　不像她以往看到的程宙，总是阳光灿烂的样子。
　　姜茶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多问。
　　“行了，我先走了。”她拎起包起身。
　　手腕突然被抓住。
　　姜茶低头，看见程宙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腕，然后又松开。
　　“怎么了？”姜茶不露痕迹地将手臂收回到腰前，双手环着。

　　程宙跟着她站起来，两手掩饰地插进裤兜里。
　　“运动会的事情，搞定了。”
　　姜茶没反应过来，“什么？”
　　程宙：“上次跟你说的，运动会内场宣传的事儿，我已经谈好了。”
　　姜茶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这件事。
　　“真的吗？”她有点意外，“可是，我还没答应你的条件。”
　　程宙笑了笑，“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帮你。”
　　姜茶差点脱口而出，想问他为什么，但问题到嘴边变成，“那费用呢？”
　　程宙耸耸肩，“没有费用，你们只要做好宣传展架，到时候往入口一放就行了。”
　　姜茶一时不知说什么，她的确挺开心的。
　　“谢谢。”
　　“不用。”程宙低着头，将草地上的土块踩实。“那我走了。”

　　他今天的确有点低落。
　　姜茶突然心念一动，喊住他，“哎，程宙。”
　　“嗯？”
　　姜茶脱口而出，“国庆节出去玩的事，我答应你。”
　　程宙眼睛一亮。
　　小白鸽又活过来了。
　　“真的？”
　　姜茶一瞬间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冲动。但此刻反悔怕是有点不太合适了。
　　“不过，我要带朋友一起去。”姜茶只好补充道，“郑瑜，和我一起开店的那个。”

　　程宙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可以可以。“
　　他又走回来，在长椅上坐下来。“那，你再帮我一个忙。”
　　姜茶：“……”
　　她忘了这小孩最会得寸进尺。
　　“帮什么？“
　　“我们有个课后作业，是个问卷调查，你帮我做一下。我问你答就好。”
　　“关于什么的？”
　　程宙拿出手机，对着手机屏幕念题。他看一眼姜茶，拍拍身边，“你先坐下来。”
　　姜茶只好坐下。

　　程宙将手握成空拳，抵在鼻下，轻轻咳了咳。
　　“请听题，你喜欢的影视类型，电影还是电视剧？”
　　“电影。”
　　“你喜欢的购物途径，线上还是线下。”
　　“线上。”
　　“你喜欢的放松方式，运动还是睡觉？”
　　姜茶微皱眉头，提出了自己的困惑，“你不是计算机系的吗？怎么还要做这种问卷？”
　　程宙：“选修课的，别问那么多，快答题。”
　　“……好吧。”姜茶无奈回答，“睡觉。“
　　“下一题，你喜欢的男生类型，儒雅小仙男，还是阳光小猛男？”

　　姜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程宙催她，“快回答啊。”
　　姜茶凑过去看他手机，“给我看看，什么调查问卷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她的肩膀挨着他的，发丝蹭到他脸上。
　　程宙把手机往身后一藏，表情泰然自若，“人家问题就这么设计的，你回答就是了。”

　　姜茶退回身子，她想了想，“哦？那你给我举个例子，什么样叫儒雅小仙男，什么样叫阳光小猛男？”
　　程宙的一手抵着膝盖，托着右脸。他抿了抿唇，仿佛在谨慎思考措辞。
　　“比如，周以老师那种就是儒雅。阳光的呢，可能，可能就是像我这种。”

　　姜茶用眼角看了他一眼。
　　程宙的右脸被手掌挤出婴儿肥，即使如此，还是遮盖不住他的好看。只是有股孩子气的天真。

　　一阵轻风将姜茶的头发吹到脸颊旁，她用手轻轻拨开。然后她突然话锋一转，“你有女朋友吗？”
　　“什么？”这下换程宙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坐直身子，思考这个问题的用意。
　　“没有。”
　　姜茶侧过头看他，“之前那两个，都不是认真的？”
　　程宙一头雾水，“两个？哪两个？”
　　姜茶不再看他，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去找一个女朋友吧，不管是女同学，还是小学妹，正经点谈一个。”
　　？
　　还没等程宙琢磨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姜茶就背起包，站起身，“走了，再见。”

　　姜茶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黄昏里，程宙还站在原处琢磨，没明白过来。
　　算了，至少她答应了国庆出游。
　　在最后，程宙放弃了思考，乐观地想着。
　　＊＊＊

　　运动会很快到了。
　　这是个天气晴朗的艳阳天。各个学院的帐篷在操场上早已搭好，操场两侧，一水红色的帐篷顶，颇为壮观。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往操场走去。

　　而操场外也不乏热闹，商户们在道路两侧争先恐后的吆喝着，每一家都不愿意放过人流量如此巨大的宣传机会。

　　而姜茶和郑瑜，在众商户艳羡的目光中，把宣传展架抬到了运动会的入口处，这里几乎是所有学生的必经之地。
　　郑瑜拉着姜茶爬上看台的最高处，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