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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谋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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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思啪嗒着小步伐回答自己的房间,继续研究从汤姆那里取得的那管血。
诺思更加确定了,如果说“念”是存在于生命力中,无关于血液,那么,这个世界的力量更像一种血统,蔓延到身体的血肉中,完完全全地融入身体。
这个世界的能力完全是敛于内的,念能力会被夺走或者失去,这个世界的力量却完全绑定,属于身体的主人,无法因为任何原因被剥夺走。
诺思很遗憾。
要是念能力也能绑定于主人……库洛洛夺取别人念能力的“盗贼的极义”就会毫无用处了。
无法夺去别人念能力的库洛洛,实力马上就会大打折扣。
诺思对于想要的东西很执着。所以对于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通常不会计较后果地去得出结果。
特别是在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力量和他父亲的能力相背离。
他并没有自己一定要学会这个世界的力量的感觉,他已经同时会念力和灵力,欲望不代表贪心,太多太杂的力量对于他也不一定有助益。
他目前需要的是让“念”更加强大,因为这样暴力的能力更加适合他。
他只是感兴趣而已。
这个世界未知的力量更接近他的灵力。使是练习,也是纠正自己的使用方法而已,真正有效的,恐怕是增强精神力,让自己的意念更加强大,使用力量的时候更加专注。
精神更加强大,这个世界的力量才能得到提高。
当然,要验证一切,还需要以汤姆为实验。
…………
………………
说是提高汤姆精神力的锻炼,其实更像一种折磨。
起因很悲剧。
汤姆第二天就退烧了。朝夕相对让诺思十分郁闷,诺思并不讨厌汤姆,但是也不喜欢时刻被汤姆这样阴沉的孩子紧紧盯着。
诺思合上对他来说太大而像捧了满怀的书,眼睛对上汤姆,撇了撇嘴。
对上汤姆同样直视着他的眼睛,诺思的脑袋耷拉下来。
或许是他用“念”治疗汤姆,让汤姆察觉到什么,才会这样毫不避讳的目光追随。诺思一刹那产生了“我要光明正大蹂躏你”的冲动。
汤姆和他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干巴巴地问:“为什么我发烧的时候拉着你的手?”
诺思默默地把脸扭到一边,忍住无语的心情,开口:“你看了我一天,就是问我这个?”
无辜甚至带点疑惑,汤姆眨眨眼:“不然呢?”
默默地把脸扭回来,默默地打开看了一半的书,小小的脑袋再次埋下去,“我正想请问你,为什么拉着我?”
怀疑自己被骚扰了的诺思,若有似无地瞥了汤姆一眼,正好捕捉到嘴角挑起的,若有似无的弧度。
再次合上书,抱在怀里,对着汤姆微笑:“我回房间了,晚安。”
第二天汤姆醒的比平时早一些,刺眼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睛。小小地翻了下身,悬空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本能地攀住能阻止身体下坠的东西。
许久才抑制住过快的心跳,目光稍微梭巡便明白自己此刻正在本城最高的楼塔上。视线往下,是无数……蕴含着紧张激动痛惜等等复杂表情,嘴里叫嚣着“不要想不开啊”等等类似台词的……本城居民。
…………
汤姆回到卡洛特家的时候,诺思正在吃早餐。
抬头看了他一眼,诺思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向他抬了抬小下巴,“有你最喜欢糕点,坐下吃呀。”
汤姆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再盯着诺思。
他可以清晰地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自己是怎样独自爬上最高的楼塔,又是怎样差点摔死。
…………
汤姆自杀未遂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传遍本城,并且演绎出类似豪门恩怨等多个版本的八卦。
诺思没怎么在意那些传闻。他操纵汤姆的时候让他保有很完整的意识,他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不由自主。
或许很残忍,却是锻炼汤姆精神力的好方法。精神的专注力,坚定和韧性。
眼角余光掠过汤姆隐忍怒气的脸,诺思眼睛弯了弯。
后来,卡洛特主宅经常一夜之间被整理得焕然一新。地板如镜面光亮,家具可折射光影,花木也修剪的齐整。而汤姆每每精疲力尽。
…………
………………
汤姆看向诺思的目光比以往更阴沉了几分。
在几天之前……确切的说是汤姆刚刚退烧那几天,还带着隐约的期待。
诺思不希望让人对他有期待,即使汤姆不过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几天下来,行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超出自己认知,把汤姆对他的期待完全消磨。汤姆的自我意识很强烈,他往往想要掌控一切,这样完全被掌控对于他是最残忍的事。
汤姆没有在诺思面前掩饰对他的仇恨。诺思触及了汤姆的底线,让汤姆想要杀死他。
之前那种微妙而复杂的情绪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恶意和冰冷。
汤姆开始策划他的谋杀。可是在杀死诺思前,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从诺思那里得到。
在汤姆看来,诺思是如同鬼魅般的存在。动作无声无息,离他很近的时候也经常隐没于他的视觉盲点,轻易窥视不到。还有小小的身体里蕴含的,不合理的力量和速度。
直面搏斗是首先放弃的。汤姆能和动物交流,他想过让那些可爱的毒蛇们袭击诺思,但是他更相信,即使世界上最可怕的毒蛇,也无法比拟诺思的速度和攻击。
汤姆也想过下毒。但是他没忘记诺思不似人类般的味觉系统,而他自己甚至没有得到高级毒药的渠道。
杀死诺思类似于飞蛾扑火。但是汤姆向来不怯懦,畏缩和恐惧强者不是他的风格。
汤姆同样知道诺思在提升他的实力,所以他不急。
他不知道诺思的目的,但是从诺思诱导他的欲望和野心开始,他就知道他对诺思有用。
诺思是第一个会对他笑的人,即使有时候明显不怎么真诚。
他生病第一次有人陪着,虽然他不怎么情愿。
但是这不妨碍汤姆想杀死诺思。
诺思也在期待他杀死他,他会让诺思的期待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