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Redemption》萱小榴

3、第 3 章

　　武装侦探社

　　这几天，黑手党年轻首领的身影在织田作之助脑海里如浓雾般挥散不去，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他真诚澄澈的眼神，纯真的笑容，以及他最后悲伤落寞的表情。那个人到底想干什么，芥川平安无事的归来了，他妹妹银也没有被处决，反而被他们首领放走了，此外，黑手党的白色死神和他身边的年轻女孩也来到了侦探社。

　　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这一切明明对黑手党来说弊大于利。

　　虽然那个人怎么样都与自己毫无关系，但在听说那个首领自杀受重伤，生死未卜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织田作的心还是一紧。也许是有些愧疚，愧疚自己当日的犀利话语与针锋相对；也许是有些心疼，心疼那个年龄不大的首领承担着不属于他年龄的责任，担起这么庞大的组织，周转于阴谋与暗算，明枪与暗箭中；也许是因那个人身上强烈的孤独感而感到悲哀，那个人大概最终会淹没于自己的孤独中，被与这个世界不相容的，巨大的孤独所吞噬。

　　这大概是那个年轻首领唯一的命运。

　　织田到了办公室想找中岛敦和泉镜花谈谈，却发现他们并不在这里。

　　“中岛敦和泉镜花呢？”

　　“去黑手党本部了，说是放心不下他们原首领。”国木田颇为不满。

　　“嗯，那我去接应他们。”织田转身就要走。

　　“不要慌嘛，他们回自己的地盘哪里需要接应？社长现在应该快来了。”

　　乱步话音刚落，社长推门而入，一脸严肃地向侦探社的成员说到:“黑手党要和我们谈合作，时间是下午三点，地点是楼下的咖啡厅，届时他们的首领和最高干部回来赴约。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黑手党的意图，要求全员做好防备，并向咖啡厅的老板解释一下，请他们暂时歇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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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首领，前游击队长和副队在大厦外面，他们请求见您一面。”

　　“让他们进来。”“不见。”太宰和中也几乎异口同声。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黑手党的人了，这样进来要算敌袭，为了首领的安全着想，不能随意见外来人员。”中也沉声对属下说。

　　“这……”属下纠结地看向太宰。 “有你保护我，还要怕他们吗？”太宰扭头看向中也，挂着一抹挑衅似的笑容，“而且我也有点事要和那两个孩子说一下。”

　　“嘁，那随你便。”

　　“直接带他们来这。”太宰向属下吩咐到。

　　“是，首领。”

　　“太宰先生，你怎么样了？”不一会，部下就把人带过来了。

　　“我还好，你们呢，被迫跳槽后生活怎么样？”

　　“他们很友善，但我不知道我们是否适合呆在那。”敦看了看镜花，叹了一口气，“也许我们只适合杀人，请您给我们下命令。”

　　“小镜花，你怎么看？”太宰淡淡地看着他们，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这两个孩子，在黑暗中待久了，开始畏惧温暖了吗。

　　“我不知道，成为杀人的一方也好，救人的一方也好，只要和他在一起，哪一方都无所谓。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带给我光的人。”镜花坚定地看着敦。

　　“镜花……”敦一脸震惊地看着镜花。

　　“喂，我说你们在这啰里啰嗦地说个没完了是吗？脱离组织后还要来这给首领诉苦，表忠心，真把Mafia当成自己家了!”中也不耐烦地撇撇嘴。

　　太宰安抚性地拍了拍中也，“中也，你先出去。”

　　“什么，你是没好两天又要作死吗？他们现在已经不是港口Mafia的人了，在外人在的场合，我得保护你的安全，别想让我出去。”中也立刻炸了。

　　太宰无奈，要在平时，自己就直接凭借首领的身份向中也施压了，可现在，也许是心态转变了，也许是其他别的什么，他不愿意再以上下级的身份逼迫中也做事了。他只好先找个别的突破口，“镜花，每棵种子在破土而出前都会经历漫长到绝望的黑暗，但他们依然可以在阳光下灿烂生长。你只是你自己。不要把自己人生的意义寄托在别人身上，你要试着去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人无法做到无所不知，这被称之为可能性。去外面等阿敦吧。”

　　“谢谢您。”镜花微微鞠躬，转身走出去。

　　“中也，你去看着镜花，她在你身边，敦不会对我下手的，你放心。”

　　中也不为所动。

　　“这是命令哦。”太宰没有办法了，尽量轻快温柔地说到。

　　中也淡淡地瞥了一眼太宰，而后冷冷地对敦说:“首领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栋楼。”

　　太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蛞蝓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跳起来和他闹得昏天暗地，再也不会和他针锋相对的斗嘴，再也不会对他拳打脚踢，真无趣啊。

　　敦觉得他们的相处模式似乎改变了许多，倒不是这个最高级干部怎么了，而是太宰先生对中原干部更纵容，更有耐心，甚至有点宠溺的意味。敦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这个词的，宠溺，怎么可能。

　　“阿敦，我知道你有许多想问的，现在你先听我说，答疑环节放在后面。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作为继续活下去的代价，我跳楼之前告诉你和芥川的事只你们知道就行了，不必再询问我，也不要告诉我，我还想陪着某个人走一段。”太宰垂下眸，微微一笑。“至于解雇你和小镜花，让你们到侦探社，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应该有更好的可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自我意识，没有信念，找不到自身存在的意义，如果一直这样，你也好，镜花也好，最终都会沦为杀人机器。每个人都在为了知晓正确的生存方式而不停战斗。为何而战如何活下去没有人会告诉你答案，我们能有的只是迷惘。你们也该成长了。让你们换个截然不同的环境，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你说呢，阿敦。”

　　“太宰先生，我……我不知道。”敦的脑海里浮现出院长的身影，想起了院长说过的“保护不了别人的人，没有活着的价值。”是不是我去保护这个世界，就可以成为获得奖励的孩子？

　　“不管之前做错了什么，人始终要往前看的。就算为了那个人，你也要有所改变了。”

　　敦猛地抬头，太宰鸢色的眼眸映出自己的身影，却似乎将他整个人都看透了。原来太宰先生都知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人。

　　“太宰先生，如果我找到了自身存在的意义，还可以再回黑手党吗？”

　　“当然，如果那时你还愿意的话。黑手党随时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