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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教廷 ...

  •   这是一栋老房子,时间的刻度在所有的东西上都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陈旧的家具,靠墙的书柜,堪称简陋的摆设。

      墙上紧闭的窗隔绝了外面遍布脏污的街道,也阻挡了那些一无所有的鬣狗们贪婪的视线。

      房子的主人是个巫师,他的住所本来不该被那些没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所注意,是巫师忘了施咒吗?

      房子里被冰冷的黑暗笼罩,弥漫着血腥的气息,黑发的男人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身下流出的血液已经冷却。

      砰砰砰!

      砰砰砰!

      剧烈的敲击声连续不断地响起,连带着翅膀扑扇的动静,惊动了一室的尘埃。

      黑发的男巫也醒了。他第一时间是将手里的魔杖握紧,警惕周围,然后才被腹部的伤口吸引,倒抽了几口冷气,急促地呼吸着。

      伤口再次撕裂,剧烈的疼痛让他迷蒙的头脑清醒过来,男巫没有理会窗外的声音,而是从身上的暗袋里摸索出几个拇指大的水晶瓶,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发动魔咒,将住所快要消失的隐蔽咒语补上。

      窗外的敲击声也停了下来,翅膀扑扇的声音忽远忽近,让人几乎也可以想象的到这位特殊来客的犹豫不定。

      男巫的神情是冷漠的,他还很年轻,但长久的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令他的眉间已经有了深深的刻痕。他判断自己暂时已经安全了,黑色的眼睛里的情绪也得以稍许释放。

      窗外的声音还未远去,这位幸运的访客似乎有着格外执着的品质,相比于其他完全无法找到目标的同类,它恰好在男巫失去意识,隐蔽住所的魔咒失去效用的时候来到目的地。所以即使现在又迷失了方向,,但它知道这就是巫师们惯用的把戏,于是身为一名优秀的信使的骄傲,让它更不甘于就此离去。

      男巫没有忘记这个将他吵醒的访客,他恢复了一些体力,挥动魔杖将房子的灯打开。外面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还没有远去,于是他来到窗前,打开了窗。

      一直徘徊在窗外的猫头鹰瞬间找到了目标,咕咕几声停在黑发的男巫面前,伸出绑着信的爪子,得意地“咕咕”叫唤。

      男巫对眼前的这只鸟和它带来的信件施过检测咒,确认了它们的安全性后才将信件拿下,而后挥手将猫头鹰赶走,关上窗户。

      辛劳许久却半点没有得到好的招待的猫头鹰愤怒的啄了两下窗子,发出比刚才更大的响声,随后才不甘的扇动翅膀离去。

      普通的白色信纸和信封,甚至还有一张对男巫而言陌生又熟悉的邮票。这些东西在伦敦随便哪里都可以买到。

      但送信的是一只猫头鹰,巫师的信使。

      屋内,经过更细致的检查后,男巫打开了这封奇怪的信。

      信的开头这样写道:

      致

      尊敬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

      塞维伦·莫里亚蒂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刚满三个月那天,他恶劣的养父就把他吓出了连续两次的魔力暴动。

      对此吉姆·莫里亚蒂表示很委屈。

      然后在塞维伦的两位巫师治疗师无效的反抗下为生命垂危、昏迷不醒的塞维伦请来了一位教廷的红衣主教!

      梅林啊!

      斯莱德兄弟脸色苍白的看着那位“应邀而来”的红衣主教,几乎就要晕过去了。

      但吉姆·莫里亚蒂并不以为意,他的塞维伦已经失去了意识,那两个巫师却只能干看着,他没办法立刻把巫师界那个据说十分有用的魔药大师带过来,被曝光在全世界目光下的教廷却可以被他轻易控制。

      最了解一个人的往往是那个人的敌人,莫里亚蒂相信与巫师敌对了几个世纪的教廷对巫师会有深刻的了解。

      面对这位欧洲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咨询罪犯莫里亚蒂教授的和善微笑,红衣主教卡列尔·索恩看着气息微弱的巫师崽崽塞维伦,湿润了一双蓝色眼睛。

      “上帝啊……莫里亚蒂先生,我是否可以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正是我寻找你的理由,索恩主教,”莫里亚蒂年轻的面容摆出了忧郁的神情,这让他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忧心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的新手父亲了,“救救我可怜的塞维伦吧,我可怜的儿子,他才三个月大。”

      这句表意明显的话让索恩心里沉重下来,他看出来这个孩子是个巫师幼崽,魔力的波动以及魔力暴动后的痕迹十分明显,但更重要的是莫里亚蒂明晃晃透露出来的消息,这个孩子对莫里亚蒂教授意义非凡。

      这足够让卡列尔·索恩抛开并不坚定的千年的立场去处理目前这件事情。

      红衣主教的眉头随着仔细的检查渐渐皱了起来,脸上的忧心是那么明显,最后,他念诵了一段拗口的词语,用手指在塞维伦的心口画了一个圈。

      莫里亚蒂和习惯于当一个背景板板儿的莫兰很快就知道索恩做了什么,时刻监控塞维伦身体状况的医生向莫里亚蒂教授报告,塞维伦的身体维持在一个危险诡异的平稳状态,这无疑维持住了塞维伦那岌岌可危的小命。

      索恩的精神衰弱了一些,他严肃且忧心忡忡的对莫里亚蒂说道:“这只是暂时的。”

      他瞄了一眼贴在墙角拼命削减存在感的两位青年巫师,斟酌着语言,继续道;“也许您已经知道了,孩子的灵魂很不稳定,同时他的情况很复杂,实际上,我为这个孩子能够被生下来并且存活到今天这个奇迹而感到惊叹。”

      “您的孩子曾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他本应该觉醒一种强大的魔法生物血脉,这种血脉强大到甚至可以他在致命的毒素下存活下来,但同时,这种毒素又残害了他的身体,让本该安全觉醒的血脉停滞在了最为脆弱的转变期。”

      索恩用手指虚虚指着塞维伦额心。

      “作为巫师的魔核比一般小巫师更大但更脆弱,导致塞维伦魔力强大却不可控,极易发生魔力暴动。”

      手指移到眼睛。

      “血脉觉醒在最为脆弱的转变期,拥有非凡的天赋却受限于被毒素侵蚀透彻的身体,只能够停滞不前,反而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

      “随着时间增加血脉会继续觉醒,继而使魔力持续增长,血脉的力量是抵御毒素维持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而被毒素侵蚀的身体却不能够承担血脉觉醒给身体带来的负担。”

      卡列尔·索恩一说完,种种微妙平衡的巧合性与脆弱性让在场的莫里亚蒂,莫兰,斯莱德兄弟包括说话的索恩刹那间都似有所觉。

      这种宛如宿命般的现象,像是不知名两方的博弈,塞维伦·莫里亚蒂的生命是这场博弈中的唯一的赌注。

      是的,这个世界上也许本来不该有塞维伦,但是这个意外的生命出现了,并且坚强的存活着。从现在的结果反推,詹姆斯·波特的中毒实际上是针对塞维伦的谋杀,只是莫里亚蒂的插手让塞维伦最后得以出生成为塞维伦。

      吉姆·莫里亚蒂蜜糖色的眼睛里凝聚了风暴,与之相对的是他轻柔的嗓音。

      “塞巴斯,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莫兰上校没来得及开口,丹利亚·斯莱德抢先道:“是预言!”

      巫师兄弟对视一眼,对此刻安安分分的索恩主教怀有相当程度的厌恶以及警惕,但他们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向来很会审时度势。他们现在在麻瓜界讨生,敏锐的嗅觉告诉他们————吉姆·莫里亚蒂,他们现在的老板在麻瓜界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教廷的红衣主教卡列尔·索恩也许就是一个警告。

      他们不能去赌自己的生存筹码,而没有用处的人向来是活不久的。

      “前段时间,英国的巫师界流传出了一个新的预言,”是斯莱德兄弟中的弟弟笛亚接了口,他在众人的视线中上前,显得局促不安,但他的哥哥在后面看着他,于是他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道。

      “一个关于黑魔王的预言,‘拥有征服黑魔王能量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末……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

      “今天是七月三十一,七月的最后一天。”

      莫里亚蒂沉默了片刻,然后走近了看那个被冠上他的姓氏的孩子,似乎可以看到一双透明的大手正在他可见的世界之外肆无忌惮的掠夺着塞维伦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一片又一片地撕扯着他的塞维伦的灵魂。

      他当初只是因为兴趣救下詹姆斯·波特吗?

      “……真让人不愉快。”

      莫里亚蒂侧头轻声的向卡列·索恩询问:“敬爱的索恩主教,也许你该有治愈我的儿子的办法?”

      索恩很想说不,但是莫里亚蒂身上逐渐显露的某种东西正让他的灵感疯狂警告。

      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生存,还是死亡。

      现在,还是未来。

      他真心的祈祷,显示自己的郑重诚恳:“我会尽我所能!”

      一轮的变故下来,天色已经暗了。

      出于对某些事情的猜测,吉姆·莫里亚蒂亲自抱着奄奄一息的塞维伦离开了这里,前往索恩提供的教堂地址。两个青年巫师“自愿”陪同前往,原因是那位索恩主教提出后续的解决方案需要巫师力量的帮助。

      令人唏嘘。

      这个教堂隐藏在一片森林深处,类似于巫师的麻瓜驱逐咒或者迷幻咒,这个小教堂同样要有引路人或者特别的方法才能够进入,斯莱德兄弟进到这片区域,就感觉浑身不对劲,这里的魔力被排斥,形成了一个只有圣光力量的绝对领域,这对于巫师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

      对于才三个月的塞维伦来说,他的年龄太小,魔法天赋更高,魔力亲和力也更高,所以对魔力的感应比两个青年巫师更加敏感,这样的环境很轻易的就可以伤害到不比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崽强壮的塞维伦。

      于是这个时候就是两个巫师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丹利亚拿出了作为贵族家庭压箱底的炼金魔法物品,一个鲜红色水滴状的宝石,小心翼翼放在塞维伦的额心上方,宝石与塞维伦额心处的魔核发生感应,一阵细微的魔法涟漪展开,顺利的在塞维伦周围展开一个贴近身体的圆形魔法护罩,隔绝了环境里属于巫师敌对方的力量,同时斯莱德兄弟则赖于血脉魔法,与宝石建立魔力链接代替塞维伦提供宝石作用维续的魔力,为塞维伦建立一个正常的魔力环境。

      这个魔法护罩没有影响莫里亚蒂抱着塞维伦,丹利亚和他弟弟笛亚都着实松了一口气。

      莫里亚蒂懒得理会两兄弟自以为隐秘的表现,他当然是自我又傲慢的,只是怀里太过于安分虚弱的小崽子实在让他感到很不愉快,所以使收起了那些虚假表演的脸看起来阴郁冷漠。

      养了三个月的小莫里亚蒂先生比刚出生时要大上一圈,与刚出生时的差别大约是从莫里亚蒂用手掌就能捧起来到现在可以毫不别扭的抱在一只手的臂弯里。

      他另一只大手覆盖着塞维伦冰凉的两只小拳头上,莫里亚蒂转动着脑袋巡视这片偏远的土地,目光在背离目前方向的远处停顿了几秒,那里有在黑暗里隐隐约约亮起的人造光源,稳定持续。

      莫兰的警惕的神经从未放松过,实际上在塞维伦昏迷过去后,莫兰就对周围的一切,特别是那几个神秘侧的人物给予了十分的关注。

      注意到莫里亚蒂的动作后,他自觉靠了过去,然后在莫里亚蒂的示意下身手敏捷的独自向远方那处光源去了。

      “莫里亚蒂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卡列尔·索恩关切的询问。事实上他有点担心,咨询罪犯吉姆莫里亚蒂的大名在欧洲地下世界十分响亮,作为主要工作是需要深入群众又脱离群众的教廷人士,他并不愿意与莫里亚蒂发生任何形势上的误会。

      “不,没有。”

      莫里亚蒂并不想和卡列尔 索恩谈论这个,只是问道:“我们还需要多久才到?”

      “几分钟。”

      卡列尔 索恩安静了下来,在这位已经并不年轻的红衣主教的带领下,几人走进了深林的更深处,来到了建造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土地上的那座教堂。

      那已经是一处有些年代的建筑了,浓郁的圣洁力量不会洗刷掉建筑本身被时光留下的斑驳印记,生命力旺盛的野藤攀爬在教堂的外墙,尚且茂密的叶间悄然开出一两朵娇嫩的小花,随着夜风轻轻摇摆。

      树叶草木的摩挲声像极了相互间轻声细语的低声交谈,好像惊诧于这几个突然而至的来客,止不住的好奇心。

      敏感的巫师一刻也不敢离开抱着塞维伦的莫里亚蒂,淡红色的护罩随着两人输入更多魔力而范围扩大,将两位巫师也包含了进去。

      卡列尔·索恩看了两个巫师一眼,出于双方目前的目的一致的情况,以身为年长者的贴心没有多加言语,自己上前打开大门请几人进去。

      这个时候的莫里亚蒂的耐心超乎寻常的好,容忍了两个巫师毫无自觉性的行为。

      灯光在教堂中亮起,驱逐黑暗,大门将森林的窃窃私语关在外面,徒留一室寂静。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新人物出场太难了。另外文中宗教相关并不可信,请勿带入现实。
    卡列尔(祈祷):主啊,原谅我吧,主要是孩子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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