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承章：风云中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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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件小案子。”
白玉堂一眼斜过来。只是件小案子要劳动你一个四品带刀护卫千里迢迢远赴江南？
“真的只是件小案子。”展昭的语气诚恳得近乎叹息。
——主要是为什么他会领了这么件小案子这个确实不大好解释——
存疑。但由于知道这人是不大说谎的，所以白玉堂也就先姑且信之。“小案子，也有可能牵扯出大问题。不然，难道是因为赣江三蛟？”
“三蛟武艺颇杂，却都只是些江湖卖艺的把势，谈不上有什么师承。不过仗着先天体力条件比人好些，又水里的功夫精熟，才得以称霸一方，在江湖上也有了些个名声。”
“所以也不可能是什么帮啊什么派啊因为你拿了他们徒子徒孙而要灭了你。说来爷我一直都在奇怪，那三只水蛇一向只在赣江里兴风作浪的，这次怎么跑去江南惹事了？”
“似乎是因为……”展昭掐住了后半句话，显是想起了什么关键。却转头对白玉堂道，“白兄可否帮展某一个忙？”
白玉堂这会儿脸上的神情却忽然变得冷淡了，冷淡得甚至都没有接他的话。
展昭也不知道是不是已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径直接下去：“能否劳烦白兄替展某送封信去开封府给公孙先生。”
白玉堂眼神益发的冷下来，冷冷的睨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你呢？”
“洛阳风云庄少庄主屡邀展某做客，如今刚好空得几日职期……”
白玉堂冷眼中偏是还能烧得起怒意来，唇上却是偏勾出个笑：“猫儿倒挑得好去处。如此，五爷怎肯接这跑腿的差使？”
展昭微微一叹，道：“白兄，虽然你我尚未参透玄机，但此事显然关系重大。也因此，这送信之人需得要与官府无涉，让人想不到，二得武艺高强，万一有意外之事方能应付裕如。任少庄主尚欠展某两坛天香洛阳春，到得汴梁，再与你做谢礼如何？”等这话说完了，展昭才暗叹要糟。
果然，白玉堂两眼一亮，唇边的笑意更定：“既有好酒，五爷就更等不得了。风云庄的天香洛阳春可不是人人能喝得到的。话说回来，怎这天下走到哪儿都有人欠你这猫儿东西？”
展昭不理他打诨，只道：“白兄当真不肯帮这个忙？”
白玉堂敛了神色，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展昭也不急，便耐着性子等他想。
忽见他眉梢一动。展昭的神色不自觉的一沉。
白玉堂已是满面含笑的抬头，道：“可巧了，算你这猫儿运气好。爷我刚好知道有一只黑狐狸这会儿正在悦东楼上喝酒呢。”
“智化兄在信阳？”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白玉堂点头，却道：“五爷可以帮着拿东西去给他。不过猫儿得先答应，在爷回来之前，你不得出这信阳城。”
展昭只得再叹气，无奈点头道：“展某尚有些事情要办。酉时在前面二里处那座城隍庙相见。”
白玉堂得了他应承，也不问他什么事——左不过就是去衙门里探听虚实罢了还能什么事？这只猫江湖官场混这许久，不管是使明枪还是使暗箭，料得一个小小的信阳衙门还是拿得下的——转头便往城中心去。
黑狐智化果然在悦东楼上。
一大早的当然不可能真在喝酒，只是倚着楼喝茶。
当他看到某个白衣的人影晃进酒楼的时候，眼里忍不住就有了些笑意——他乡遇故知，究竟是人生乐事。
但当他看清漫步上得楼梯的那白衣人怀里兜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笑着招呼道：“白五侠！”
白玉堂转过身来，怀里兜着一只猫。
锦毛鼠的怀里抱着一只猫——黑妖狐智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场景了。
白玉堂却似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简单朝智化打了个招呼，就往他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然后专心致志的，逗猫。
看老鼠逗猫啊——智化笑得更开心了。笑着问：“白五侠不喝茶？”
白玉堂转过头来，神采焕然，道：“白玉堂只喝酒，不喝茶。”
“这……”这还不到午时。智化虽是久惯江湖的豪爽汉子，究竟也还是知道自制的。
不过，偶尔一次两次把喝酒的时辰往前推那么一小会儿，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智化再哈哈一笑：“这有何难？小二！撤茶！上酒！”
“这么快？喝够酒了？”展昭踏进城隍庙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已经在等着了，竟没能掩住讶异之色。
智化好酒，且是好酒量，没道理跟同样嗜酒如命的白老鼠遇着了而不拼一场。
白玉堂都不抬眼看他，低着头不知找什么呢，“没多喝。看猫呢。怕猫跑了。”
展昭神色微变。
却仍旧看不出喜怒。心里也不知想什么，一时竟没找出答的话来。
眼角余光却瞥见一只很小的小猫从白玉堂的脚下绕了出来。
……还真有猫啊！
展昭低头一“哎”，也听不出是笑是叹。往一旁坐了，问：“哪里来的猫？”
“西湖边上捡来的。”白玉堂将小猫抱到了膝上，“猫儿没准备吃的东西？”
展昭蹙眉，“它还很小，要喝奶的吧？”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打开了手上的包袱。
“又不是皇宫养的御猫，哪那么娇贵？”眼见展昭掏得块软米糕出来，白玉堂干脆将小猫两手一叉，放到了“御猫”的膝上。
那话里的调侃展昭只当了没听见，连一个瞪眼儿都没给他的，只将两个手指捏了米糕送到膝上的小猫跟前。
果然，米糕的香味很快诱使小猫开口吃东西。
“这猫有名字吗？”
白玉堂看大猫喂小猫看得正乐呢。忽然被这么一问，随口就答了句：“小飞。”
展昭的手指被猫咬了一口。虽然不怎么痛但是痒痒的也不太好受。
白玉堂看他僵住，自是抢先发难：“怎么？你一只猫叫了展熊飞，天下猫便用不得这几个字？你又不是那皇帝小子，还要人避讳不成？”依旧的不得理也要辨三分。
饶是展昭好脾气，这次也被噎得狠了，半天才恨恨咬牙，道：“好！白玉堂！有本事你就一直叫它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承章：风云中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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