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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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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是说皇位要让给谁?”卫隆蹙着眉头,问道。人为故意的把话里那个音隆的字念成了让音。
皇帝听到他这样问,眼神也不往太子那瞄上一眼,只直勾勾盯住卫隆,再一次伸着手指指过来,“你……”
哪知那时候,卫隆一把拉过他边上的卫辕,挡在他身前,受了皇帝这一指。“哎呀!”卫隆故作惊讶的呼道:“父皇,您是说,把皇位让给五弟?”
皇帝突然瞪圆昏黄的眼珠子,惊骇的急促呼吸着。
“父皇,我才是太子啊!”太子扑到皇帝身边,拽紧他的那只手,不服又怨恨的喝道。
“三哥,这事……”卫辕想问什么,却被卫隆一把推开。
“父皇,儿臣一定会辅佐好五弟的,您安心,保重龙体才是啊。”卫隆诚恳而惶恐的说道。
“闭嘴!本宫是太子,这皇位是本宫的!”太子听了卫隆那样说话,怒火烧心,气得口不择言。
这下,老皇帝那瘦弱的身子抖的益发厉害了。他不解失望的盯着他最疼爱的儿子,突然眼一凸,两腿一蹬,咽了气。
“父皇!”卫隆大喊一声,扑在皇帝身上哭起来,立刻,周围响起一片恸哭哀号。哭声噩耗朝后方传递着,不一会儿,黑压压跪了一地人。
约莫半柱香后,卫隆用袖缘抹净脸上泪渍,站起身,对着下面那些人说道:“想必诸位大人都已经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父皇把皇位指给了五王爷,那么自即日起,大王爷的太子之位被废,五王爷即刻即任肆皇帝,诸位大人可有异议?”
在后面的那些人看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自然听说什么便是什么,纵有不满也无法在这种时候提出来,但前面那些看了全过程的人,却都知道这事肯定存在蹊跷,很明显那时候先皇是指着泷王爷说的话,那话说得还不清不楚,谁都看到是泷王他将五王爷卫辕给拉过来代替自己被指,但他们能说什么,先皇指到的是五王爷,如今翎帝已死,要怎么说也只能由着离人最近的这些人任性,事情就是这样。
“泷王,你是否太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太子突然就恶毒的笑了起来,扬手一挥,隶属东宫归于太子麾下的私人卫队“太子诸率”从后边赶上,与卫隆带来的泷王府侍卫形成了对峙场面。“自古以来都是立嫡以长,你卫隆想藐视祖宗礼法吗!”
“不敢。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悖父皇意愿,两相权衡下来,本王决定支持父皇决定,况且本王向来都推举五王爷当这个嗣君。”卫隆慢慢说道,末了加一句,“至少比起大王爷您来说,他懂得分寸知晓尺度,行为作风上,也让人无从挑剔。”
“你!”太子面上无光,恼羞成怒,对身后的卫队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拿下这些乱臣贼子!”
“且慢!”从官员中走出一位中年男子,慈眉善目颌挂羊须。他收回比作停止姿势的手,来到两人中间,然后转头面对太子。“殿,嗬!王爷,本官及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先皇确实所指五王爷为新帝,还望您莫再强求。”此人为当朝宰相,对于皇子间的阋墙场面已是见惯不怪,对于他来说,谁当皇帝都无妨,只要那人有这能力,而从他长久观察下来,五王爷确实比太子要来得合适,加上先帝死时很明确的指着他说“把位让”,也算解决了历来的传统之碍。
“放屁!本宫生来就是为了当皇帝的,岂能在这节骨眼上把皇位拱手让人!休想!”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太子几近癫狂的摇摆身体挥动双手。
“勿需再多废话了。”卫隆微笑着说道,衣袖一抖,从里面滑出一对握柄打在笔根三分之一处的状元笔,贴着小臂稳稳握于手中,“大王爷如今已犯下大不敬和谋反二罪,还死不悔改,人人得而诛之。”说完手一甩,只见两支状元笔的前端,那尖锐的笔尖倏的坠落下来,一串清脆的叮当声过后,赫然成了两条九节鞭,“大皇兄,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说着直接使出一记扫地龙,主动朝前面攻击去。
太子大骇,忙躲到卫队身后,让手下应付泷王,而泷王那些部署见到这一幕,也纷纷加入到这场争斗中来。
卫辕看着这一幕,直到这一刻,才真切拥有了那种感觉,那种这座江山这片社稷降落到自己肩头的实在感觉,于是对着那些官僚说:“诸位爱卿且自退后,待拿下大王爷朕即回京为先皇举办丧葬。”卫辕必须把主导权取回来,不然一直要他三哥替他出头的话,势必会给那些官僚留下不对印象。这样想着,他也飞身进入那个纷乱的圈子里面,协同他哥哥将太子及其部下制服,五花大绑以后,重新上路。
整个队伍复又陷入低糜的伤感中。卫隆驭马随行在新帝卫辕所坐的玉辂边上,感慨万千的说道:“五弟,看到你这样,为兄也能放心了。”语气颇是感慨欣慰。
“三哥,为什么?父皇他……”卫辕可不是瞎子,相反,他眼光利得很,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到此他已无法隐忍,他不明白卫隆为何要如此做。
“不要说。”卫隆打断他的话,“五弟,你只要清楚,为兄对你屁股下面那张椅子,没有兴趣就是了。”说着仰头望向渐渐靠近的西城门,“现在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于为兄而言方能算做是宝贝,其余的,都不重要。”
卫辕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只得无奈一叹,“三哥,何苦呢。”那样一名男子,值得他放弃广袤的江山和无上的权利么!
“为兄明白个中味道就行了。而且,我以为你比我,更合适这个位置。”卫隆虽然懂得心狠手辣,懂得运筹帷幄,但那必须被逼到份上才行,很多时候他的温暾性子就是得过且过,不太强求的。这方面,抱负大眼光远遇事深思熟虑观物全面透彻的卫辕,是个好人才,而且,他的这个弟弟,有时候可以比任何人都要毒辣。
“三哥,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卫辕到底没有那么宽大的气度,尤其他一坐上这个位置,所有感觉都起了变化,如今这心里,不知怎的,就是不是那滋味。
卫隆瞟了眼车里头的人,微笑着说道:“赋役宽平,刑罚清省,是治国要点,知人善任,举贤使能,是用人关键,居安思危,虚怀纳谏,是为尊基本。往后你记住这些便是了。”
卫辕越听越觉着这话奇怪。“三哥,你怎么好象在交代后事似的。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么?”
“勿要瞎想。以后要你操心的事多着呢。”卫隆笑着轻斥,喝着马儿进入城门。他已经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关乎他的幸福的决定。
而此时施展轻功往泷王府赶的梁轵冬心里,也下了一个决定,一个关乎他的幸福的决定。
当长得仿佛看不到尾的队伍终于全部进入城门时,宋少岚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他挤紧脸,顿然放松,呼出一口气。接下来,他该做回他的“千面情圣”,继续去花那些江湖女子了。
一转身,宋少岚便看见身后站着两个人,虎视耽耽的望着自己,那冒着熊熊火焰的眼睛,仿佛想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那个,大侠,侠女,有话好说……”干笑着说道,宋少岚咻的转身,拔腿就跑。乖乖隆的冬,这两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岂不是吃大亏了!
“站住!我要杀了你!”女子,就是被梁轵冬点了穴道,被宋少岚扒了衣服的毒手娇娃,狰狞着脸呼喊着朝那逃得飞快的人追去。
“‘千面情圣’,我和你势不两立!”在听见女子描述宋少岚那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后,玄铁蛟龙就明白了他的身份。阎罗殿少主让爷对付去,这小小阎罗殿喽罗[左护法],说什么也要干掉他!
回头望望两个穷追不舍的家伙,宋少岚欲哭无泪。怎么就他这么背运啊!事情完了还留个后续给他,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齐乖早上是被闹醒的,不若往日那般,很自然的转醒。看着那捏着自己鼻子的手,他噗一声喷开嘴,大口大口吸着气。“糖糖……”在看见手主人后,含浓重鼻音的声音便委屈的叫唤着。
“起来,本少爷带你出去玩儿。”杜博棠放开手,一把将齐乖从床上拽起来。想起当初进入这张复杂麻烦的床后,乍看见那三只枕头时,心头掠过的不悦,他便愤懑。平时那卫隆和梁轵冬毫不掩饰自身对齐乖的非分之想,很明显的在争抢他的注意力,每每看在他眼里都会产生郁闷之情。
早前卫隆就向他表示过,大卫朝的事就该由其本国内部解决,不需他们高团的人插手干预,他也无所谓,反正谁当皇帝问题都不大,所以即便知道这泷王爷和他的朋友在那边搞着些小动作,他都只当没瞧见,安分的当他的客人。
再掐指算算,高团的正式使团也该是时候抵达桠尉首府了,他面临着回归使团,在完成出访使命后被迫返回高团的境地,而如今这桠尉则面临着改朝换代的局面,这结局是好是坏谁都说不准,没准等来的就是一纸斩杀令呢!
于是,杜博棠以为了将齐乖转移到安全地点躲避风头为由,一边告戒自己一边闹着齐乖,打算打着带他出去玩的幌子,把他拐回高团做客。当然,他死都不会承认,这其中存着他一份私心,至于是什么私心,他更是连想都不敢去想,只朦朦胧胧的知道那种感觉,却因为害怕而无法正视它,使其完全成形。目睹泷王爷和那个梁轵冬的所作所为,若要他承认这个事实,那是不可能的!
“你磨磨蹭蹭什么!还不快穿衣服!”看齐乖惺忪的直揉眼睛,他粗鲁的将他揣出床。
“殿下,请您轻些手脚。我家王爷若瞧见您这么对待乖乖少爷,会心疼的。”迷香本来一直等候在门外的,直到这高团太子来敲门,才随他一道进了屋。见到他如此粗暴的对待齐乖,不忍心的辩了句。
“一个下人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杜博棠不耐的喝了句,手忙脚乱的替齐乖套着衣服。
因为离自己起床时间还早,所以生理机能没法适应以至于齐乖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若是平时,看见杜博棠的动作早推开他了。
迷香恪守着自己的本分,即使被杜博棠这样说了,她也知道不该生气,但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谁能想到好端端一件衣服,被杜博棠穿到齐乖身上,就是那么惨不忍睹呢!于是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请容奴婢来替乖乖少爷穿衣。”
杜博棠仔细一瞧那七歪八扭挂在齐乖身上的衣服,手陡然一掸松了开来,哼了声退到一旁。
迷香立刻就着杜博棠挑出来的衣服帮齐乖穿好。太子到底是太子,穿衣服的品位不错,但明显没服侍过人。打理好齐乖的头发,迷香绞了把热毛巾,往靠在床廊栏杆上脑袋耷拉的乖乖少爷脸上一捂,惊得他蹭得跳了起来。
“好烫!”齐乖这回算完全清醒了。待看清怎么回事后,哭丧着脸。“Aunty,乖乖的起床时间还没到啊。”齐乖不用看表都知道,一过那个时间,他就生龙活虎,而在那之前,他的精神从来都萎靡的。
“没到也给得给我起来。难得本少爷今天大发慈悲带你上街逛早市,你敢再给我爬回去试试看!”威胁的话一撩下,杜博棠就拿起桌上碗里的牙刷,胡乱裹了盐巴苏打做成的糊,往齐乖嘴里一塞。“快点,不然到时有你好看的!”
齐乖斯斯艾艾的来到窗前,把脸俯到那黄玻璃做的菊瓣渣斗上方,开始刷牙,末了熟门熟路的朝边上伸过手去,用小勺舀出黄玻璃做的圆球水丞中的清水漱口,最后抹了把啧巴着的嘴巴,皱起眉头。
刺刺的,有胡渣子长出来了。
看齐乖在那边摸己个没完,杜博棠彻底失却了耐性。一把拉过他,沉说喝道:“走了!”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人往外走。
迷香追在后面,在看见杜博棠没朝用早餐的大堂走反倒是往大门处前进,便吆喝道:“殿下,乖乖少爷还没吃早饭呐。”
“上了街我会给他买。等泷王回来你告诉他,本少爷带齐乖出去玩儿了。叫他别担心。”说完把齐乖推上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马车,让赶车的尚笕上路。
迷香叹了口气,觉得这高团太子真有点无理取闹,却偏生说不得也挡不住。让她没想到的是,齐乖这一去,便又是过了好久,才重又回到这泷王府。
此时辰时尚且不到,虽然杜博棠说带齐乖逛早市,可到了街上他却没有让车停下,反倒是一路跑了过去。
齐乖趴在窗口,看着往后边飞过去的卖面条卖豆腐卖包子馒头的摊头,不满的回头质问。“糖糖,乖乖肚子饿!”这种时候往往是肚子最见饿的时候,通常睡着了不觉得,可醒的时候就很是难受。
杜博棠板着面孔,打开随身的一个包袱,取出从泷王府拿的点心,递过去,立刻那四溢的甜香堵住没原则的齐乖的嘴巴。
“乖乖喜欢的蜜桂糕……”齐乖立刻抓了一手,塞到嘴里大嚼起来。
于是,在食物的诱惑中,齐乖懵懵懂懂的,随着四人所乘的马车,出了京畿。他们去的方向是东边,和卫隆他们所在的西边完全是八秆子打不到一块,畅通无阻的,一行人在点滴的时间中,离京畿越来越远。
虽然被吃的迷惑了,可齐乖到底还有些神经,在长久的路途中不见停顿,而且往外面看出去,周围的景色越发偏僻,便狐疑的问他身边的杜博棠:“糖糖,我们去哪?乖乖想回去了。”早上起来都没有看到隆隆和冬冬,他有点想他们了。
“跟我去高团。那边比这儿好玩得多!”杜博棠冷硬的说道。
“乖乖要回去!”听见他这么说,齐乖生气的推他一把,“乖乖想冬冬,乖乖想隆隆!”说着,又往他身上推了一下。
杜博棠烦闷的任由他推了自己一下又一下,他以为自己可以忍的,也确实忍下来了,可就在齐乖再一次喊出卫隆和梁轵冬的名字时,他恼火了。手一扬,一记手刀切上齐乖后脖根,让他一下子栽倒在自己身上,不省人世。
杜博棠动动齐乖的身体,让他躺得舒服点,并把他的头放在腿上,低下头静静看着。“有什么话,直说吧。”他对对面自始至终都以一副担忧惊惧神情面对自己的尚迦说道。
“殿下,您这么做是不是欠妥了?”尚迦是很担心。泷王爷对齐乖的疼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而且自家主子毫不掩饰自己诱拐齐乖的全过程,等泷王爷回来知道了,不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高团的使团马上就要到达桠尉了,目的就是缔结友好,可若出了这事,恐怕会使两国关系恶化,更甚者有可能会导致兵戎相见。是的,尚迦有理由相信,为了这个叫齐乖的男人,泷王爷肯定会提出以武力解决问题的方案。
“本宫已经给泷王爷留书,相信他会理解。”杜博棠说道,但他丝毫不对那封信抱有期望,因为连他自己都不认为那种理由能让人信服,何况对象是如此精明的泷王爷。
尚迦不再说什么,但他已经预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了,这感觉真糟,他认为。
齐乖再次醒来时,他已经不能清楚分辨早晚前后了。从车窗外望出去,他只看见一条很宽敞的泥路,长得仿佛没有头,两旁稀疏的长着树木,树后则是小田埂。“这是哪?”他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遂就问道。
“前说后忘记,真是个傻瓜。”杜博棠连正眼也不瞧齐乖,凉凉道:“我说了要带你去高团,这当然是在去我国的路上。”
齐乖面色涨得鲜红,蜜色的皮肤变得黑乎乎的。“乖乖不是傻瓜!乖乖不去团子国!乖乖要回去!乖乖想隆隆和冬冬!”一连四句陈述,一句一句掷地有声的念出来,让高团太子的神色也逐步阴沉下来,也忽略了齐乖对他祖国国名的不敬。
一把抡起拳头,示威性的在齐乖眼前晃晃,虎虎生风的。“我不介意再让你睡上一觉,如果你再吵的话!”说着恶狠狠的瞪去一眼,吓得齐乖立刻缩紧脖子,瘪着嘴,呜咽着。
杜博棠不是没听见他嘴里嗫嚅的是什么话,但他没办法制止他,又不忍心真下手,便虎着面孔钻到车外。他甫放下车帘,齐乖就哭了,不听打雷,只见下雨,让还留在车里的尚迦看了心里忒的难受。
“那个……”尚迦觉得他该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
“糖糖是个大坏蛋!乖乖讨厌他!”齐乖蓦的说道,饱含敌视的双眸就这么直直瞪着尚迦,显然是因为他和杜博棠一伙,也受了连累。
尚迦听了,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只得无奈一叹。这齐乖,明明是个大人样,这性子却象个小孩子,这副真性情,倒是难得了。他怔怔看着那双被眼泪洗得亮晶晶的眼瞳,心道无怪乎连泷王爷如此的人,也受其吸引了。俗点来比喻,便是那污秽世界里的一股清泉,尚迦想他是有些明白了,只希望自家主子能早日看清才好哇。
此时,杜博棠又进来了。他一屁股坐在齐乖身旁,由着他发泄似的抓起自己手腕一口咬上来,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枚玉印。“待会儿把这官印交给粱大人,就说本宫把节度使的头衔让予他,叫他识相点。”
尚迦探头望向前方,果见一队人马正朝这儿过来,带头的明显就是高团访问团的副节度使。“殿下打算直接回去么?”尚迦忧心忡忡的瞄向因为得不到回应而倍感无趣的玩起自己手指头来的齐乖,问了这么一句。
“是。”杜博棠很直接的,给予肯定的回答。然后在边上的齐乖,对着他自己的食指和中指说“这是隆隆,这是冬冬”时,扭头叱道:“你再敢提什么隆隆冬冬的,我一定打得你满头包!”
齐乖赶忙捂住自己脑袋,可怜兮兮的吊着眼睛瞅着杜博棠,“乖乖不要当佛祖。”以前看西游记时,里头的如来佛祖的发型很奇怪,当初他问妈咪为什么他的头发一坨一坨时,齐妈直接就回他说,那是因为佛祖做坏事,让人打得满头包。齐乖觉得那样子非常丑,所以他死都不要,便只能闭上嘴,缩到一边去。
“佛祖?哼,你想当佛祖?妄想!我看你最多只能当只小鬼喽罗,没别的了。”杜博棠讥讽道,见齐乖那畏缩的反应,终究不忍心,便解开包袱递上甜甜的糕点。
齐乖正想伸手接过,车停了下来。
“殿下,粱大人想见您。”赶车的尚笕恭敬的说道。
杜博棠不理,只是把注意力放在齐乖身上。尚迦哎了一声,认命的下了车。看着那粱大人感激涕零的模样,尚迦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太子把全副担子都放到了他肩上,而且在桠尉还有个烂摊子,可能会摊在他头上,结果,他只是把官印交给他,在新的节度使沮丧失望的注视下,不忍规劝了句“到了京畿千万记得别和泷王爷对上,对他能躲则躲”,便上了车催促尚笕上路。
最后瞟一眼还站在路中央不解的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的粱大人,尚迦顿觉他可怜极了,但他是泥菩萨过河啊,无力替他解决窘境,现在的少主,还是少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