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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后卿 ...

  •   不怪乔螭奇怪,因为当时的面试太过古怪随意,因此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根本就没有填写简历,更不用说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了,整个公司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住在那里。

      天禄见他还在那里等着答案,眼中满是怀疑警惕,有些好笑,“貔貅被你忘了?”

      乔螭:“……”原来自己养了个内奸,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隐私被泄露的感觉让他很不爽,“老板,你们之间的交流很广泛啊,不知您老对我的内裤感不感兴趣?“

      “Q版唐老鸭。”天禄视线在乔螭臀部来回几圈,嘴角的扬起夸张的笑,挑衅似的等着乔螭接下来的反应。

      乔螭震惊了,一手捂住裆部,另一只手想去堵住对方的嘴,眼镜瞄像四周来往的人,在确定没人听到后,长长松了口气。

      这内裤是超市打折跳楼价的时候拎回来的,没穿过几次,也不知道貔貅从哪里翻出来的放在他床头,顺手就穿上了。

      “你能看到?”这可不得了,要是真有这能力,自己不是天天在对方面前裸奔?

      天路被他逗笑了,“你这瘦的和柴鸡一样,我可没有那兴趣。”

      好嘛,又是那个多嘴的貔貅,乔螭磨牙,“貔貅那身毛,我中意很久了,回去就剥了做大衣!”

      天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希望你别过来哭。”

      乔螭不理会他的嘲讽,安安静静跟在他身后,谁知道接话后对方会不会反嘲回来。

      在经过门口两人例行的询问后,给了两人一个牌子,放他们进去。

      妖监和乔螭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会见到群魔乱舞,杂乱不堪的景象没有发生,就连关押犯人的屋子都没有见到。

      他们穿过一条奇花异草的道路,两边绿树成荫,偶尔有几间低矮房租,零星散落在林间。

      这里真是一个隐居避世的绝佳之地。

      两人最后达到一个类似于大厅的地方,也听到了找你进入这里后第一句话。

      “什么风把你从豪宅里吹到这里的?”

      声音好耳熟,乔螭闻声寻去,那张泛着青白的脸不是后卿又会是谁。至于他手上牵着的似狗非狗,长着对鹿耳的不出意外就是之前离家出走的犼了。

      犼是不是如传说中一样凶悍乔螭不知道,但是此刻它肯定很想吃掉乔螭,那冒着绿光的眼睛,哈喇子已经在面前汇成了一小滩,也不知道是饿了多少顿。

      要不是有根绳牵着,乔螭早就撒丫子跑了,即使这样,那根纤细的纤绳自然让乔螭胆战心惊。

      看出乔螭的惧意,后卿咧了咧僵硬的嘴脸,扯出一丝绅士般的歉意:“不好意思,上次寻回来后,给了一点惩罚。”

      天禄挑了个还算顺眼的椅子,毫不客气地坐下,瞟了眼因为这句话躁动不已的犼,“饿死它,你就再也没有这么称手的宠物了。”

      犼朝后卿龇牙,似乎在警告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饿死我。完全没有身为宠物的自觉,一副野性难未去的嚣张气焰。

      后卿对它的不敬早就习以为常,僵着身子把它抱在腿上安抚,“你觉得处罚期太短?”

      犼瞬间萎了,呜咽着蹭着后卿的大腿,这可怜的小模样和刚刚的凶狠跋扈简直判若两妖。

      “不知天禄君来此是为何事?”

      这人化为僵尸身体肌肤都跟着僵硬,脸上就像是被糊了一层石膏,不仅他做表情困难,周围人看着也诡异,恨不得伸手掰回原来的面目表情。

      旁边还没有适应的乔螭视线移到犼身上,在和犼无声对视了几秒后,乔螭又再次默默移开,落在繁盛的树木上,耳朵高高竖起,听他们二人的交流。

      “早上,发现了厌。”天禄言简意赅说明来意。

      原本漫不经心的后卿听了也是一愣,“又发现了一只厌?”

      “我也希望是这样,毕竟妖监可不是他们来去自如的宾馆。”

      显然天禄来这里就是为了求证的,要真是妖监那只越狱出去,妖监需要负责抓回来,并且收拾好厌导致的各种灾害。

      后卿也不得不重视这件事,“可是做了什么恶?”

      “暂时还没有,希望卿军能带我们去看看妖监这只。”

      后卿抚摸犼的手顿了顿,他原本是打算让他们不再管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从妖监出去的,他们打算在造成大的伤害前捉捕回来。

      毕竟他们这些年一直没有见着另一只厌,前段时间一直在寻找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家伙,妖监的管理也松懈了,保不齐被那只奸诈的厌钻了空子。

      警告了下怀中惹是生非的犼,起身对天禄道:“你们请随我来。”

      乔螭发现他是往刚刚他们进来的那条路走,心中奇怪,这条路直通大门没有任何岔路口,两边除了树就是几座低矮的房屋,难道那些妖怪关在妖监外面?

      三人在一个拐角处停下,后卿手中出现一个小木牌,上面刻有“厌”字和年月日,在下面还有细小的金色小字,不过由于太小,乔螭所站的位置看不清写的什么。不过放大后,可以直接做墓碑了,乔螭对这些人的审美实在无法苟同。

      后卿握着木牌默念,树木像长了脚纷纷往两边避让,一颗树顺着出现的道路飞快移到三人面前,紧接着后面的道路消失,树林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除了面前多出的一棵树。

      这棵树上也挂着类似于后卿手中的木牌,不过上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厌”字,日期和金字都没有,应该只是为了识别关押的是谁。

      乔螭算是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树林,而是一间间狱房。

      乔螭摸了把脸,谁他妈这么有才,把人关在树里,妖界的土地也这么紧张了?就算是中间掏空了,缩在里面也不会舒服吧,这些可怜的妖怪们搞不好都有了抑郁症。

      片刻后,被打脸的乔螭咽了咽口水,“你们抓人的标准是什么?”

      树里面青山绿水环绕,溪水潺潺,百花争艳,耳边有鸟雀莺啼,中间有一座高档的三层别墅,别墅内部极尽奢华,门口还摆放着栩栩如生的美女雕像。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小屁民乔螭恨不得现在就收拾收拾家当搬进来。

      “这样了,你还喜欢?”后卿眼神复杂地瞥了眼乔螭,转身问天禄。

      嘴巴微张,乔螭理解这是震惊了,毕竟从见到这人到现在,这次是他面部表情最为夸张的一次,虽然只能塞下两颗葡萄,可毕竟把铜皮扒开这么大一条缝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天禄没有反驳,平静地转移了话题:“你没发现厌不在吗?”

      后卿没有继续追问,拍拍犼的脑袋:“去看看。”

      得到自由的犼煞是威风地抖抖毛,冲着乔螭吼了一声,在见到乔螭巨变的脸色后才施施然去寻找厌。

      “没有?”后卿把回来的犼又抱进怀里,这才走向一直门口的美女雕像。

      对着雕像拍拍弄弄,那雕像缓缓眨眼,睡意惺忪的双眼在看清对面人是谁时,身子一软就跪下了。

      “卿君!”

      乔螭:“……”这是活人?还是大变活人!

      卿君:“厌呢?”

      那美女身抖如筛:“那天我和绿四交接,进来后,他和我说知道犼的消息,一时不查着了道。”

      这个意味着外面那只厌是妖监里逃出来的无疑了。之前看手册乔螭知道每一个狱房里都有一个狱官,不仅负责一日三餐,还担任着监视的重任。为了他们的安全,虽然同在一间牢房不过是隔开的,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犯人侵犯不到的私人空间。

      看管人员15天一换,这么说,那只厌已经逃出去一周了,不知道这期间这个行走的武器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几人的脸色都有些沉,尤其是后卿,这妖监设有重重障碍,硬闯出去只会落个身死道消,没人会去以身试险。而且他是怎么知道犼失踪,看日子是在犼失踪的第二天就得到消息并且有了详细的逃跑计划。

      这人能出去必然是这妖监有了内鬼!

      关门抓鬼这种事外人不好插手,而且两人来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既然是由于妖监监管不力导致厌的越狱,自然由他们负责抓回来。

      揪内鬼这种家务事一般都是关起门自己解决,完全没有让一个外人掺和的道理,后卿现在巴不得两人早点离开。听到要让他抓回厌,脸色僵了僵,有些不耐烦道:“我这内部不干净,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

      看到乔螭同意般点头,脸色缓了缓,继续道:“我不能保证派出去找厌的人是否是可靠的,如果不小心弄巧成拙将他们凑一起,不是如了他们的意。”

      乔螭第一次见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虽然有些僵硬,内容不得不让人思考。虽然他束下不力,识人不清,可追根究底造成这件事罪魁祸首是犼。而它正在他怀里嗷嗷乱叫,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离家出走闯了多大的祸。乔螭望向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天禄,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天禄撩了撩眼皮,扯了个十分欠扁的笑,“恐怕你现在最需要确认的是,有多少调皮的家伙像厌一样乘机逃跑出去。”

      后卿垂眸看向怀中躁动不安的吼,轻轻安抚着,对天禄的话没有反驳,想必是一开始就考虑到这个问题,却并不大在意。

      说实话,妖监跑出妖怪可是大事,要是让外面的众人知道都要纷纷变色、人人自危,这种巨大的恐慌不是后卿能负起的责任。可是除了开始黑脸,再没有大事发生迫在眉睫的沉重,在乔螭看来开始的黑脸似乎也带着不耐烦,紧锁的眉头能夹死苍蝇,无一不在昭示着对这件事的厌烦。

      “这次得你出手相助,下次若天禄君有需要我这里的人听你差遣。”怀中的犼丝毫没有被安抚到,仍旧挣扎着要离开,后卿虽然动作轻柔,语气却不再委婉,看样子是想快点解决。

      天禄摇头,”你这里的人我可不敢用,别我前线奋战杀敌,他们在我身后断我粮草。“

      “那你想要怎么样?”

      “卿君的为人能力都是不可多得的,如果到时能得到卿君亲自出马,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这人真是蹬鼻子上脸,还想让他亲自出马,后卿想也不想的妖反驳,怀中的犼却乘机挣扎了出去,当下也不再讨价还价,扔下个好字,就朝着犼离开的方向追去,留下呆若木鸡的乔螭和一脸胜券在握的天禄。

      “魔星后卿原来是个狗奴?”乔螭向边上的天禄求证。

      天禄哼了声,收回落在他们消失处的目光,眸中蕴含的惋惜、羡慕,钦佩等各种复杂神色瞬间掩去。

      “要是你能把在八卦上的心用在工作中,早就是我司优秀员工了。”

      乔螭:“……”他怎么不知道公司还有这个东西!以他的能力就算是工作到退休都不会成为那劳什子的优秀员工。他现在只想知道后卿的事,他这么大的一个魔星怎么会原因做一个牢头,还是个骨灰级的铲屎官,怎么可能不让他好奇。

      两人也没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回到公司没多久,凤桐他们也装模作样地回来了。

      乔螭一头扎进他们屋里,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乌良言闻言,趴门口张望了下,确认天禄不在,积极绘声绘色将这段本就长长的事,又私心掺杂了各种大小道消息,变得更加冗长拖沓。

      用乔螭的话说就是好一出现实版狗血的台湾言情剧。

      犼生来就是混不宁的性子,对后卿是左看右看都不顺眼,于是处处和后卿作对。两人同时出现的地方总是伴随着冲突和战火,以后卿的能力制服犼只是分分钟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活的太久太过无聊,竟然仍由着犼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转折点是一千年前的大战,那时的魔王想统一三界,和另外几届发起战斗。后卿不爱参与这些,但那个犼是个爱闹的性子不管不顾一头扎了进去,玩得不亦乐乎。

      在后卿再次找到他时只余几缕残魂,经过百年重铸才有了现在的肉身。因为魂魄不全,无法化形,智力也有问题,经常惹是生非,闹得众人怨声载道,纷纷要求将其关进妖监。

      后卿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也和犼一起进来了,当了个牢头。

      末了枭阳补充了句:“他一心扑在犼身上,对妖监的大小事务从不过问,这种事情迟早要发生。”

      养宠物养到监狱的真是闻所未闻,乔螭觉得骨灰级的都不足以形容他对宠物犼的喜爱,这已经达到了疯魔的地步了吧。

      “我看那里清净优雅,你们怎么都不愿意过去?”

      原本还在滔滔不绝八卦猜测着的三人瞬间如被为了苍蝇一般,“清净优雅?”

      乔螭点头。

      “先不提里面关着的都是什么人,就是那个犼每次见着我都会扑上来,好几次要是卿君出手慢点我就交代在那里了。”乌良言想起当时的场景,摸着喉咙还有些后怕,另外两人纷纷点头,显然也没少被扑过。

      乔螭表示了理解和同情,关上门默默离开,留下同病相怜的三人相互取暖。

      抬头看到门口匆匆离开的身影僵在原地,他不是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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