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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花月 ...

  •   乔螭闻言愣了愣,原来自己离那个凶手只有一墙之隔,想到这乔螭觉得自己汗毛倒竖。转念一想是他们三个在门口这么久,搞不好那人早已经发现偷偷跑走了,又暗骂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没出息。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胆子,将张夫人安放在一处后,一把捞过她手中的钥匙开门,嘴里还喋喋道:“原来就在这里啊,害我昨天白跑那么多路。”

      “咔嚓——”

      大门缓缓打开,天禄首先进入房间,乔螭扶起张夫人也紧跟着进去,还好习惯地关了门。灯光亮起,点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入眼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老干部风格,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规规矩矩,整个格局大气端庄。

      “你和我一起。”天禄见乔螭还和张夫在一起,脸色不渝地吩咐。

      “哦,好的。”乔螭听了,连忙将张夫人放到客厅沙发上,赶上天禄的步伐。

      一楼是厨房、客厅、外加两间客房,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两人紧接着又上了楼。二楼的房间时环绕型的,中间一个大大的客厅,几个房间有序的分布在三边,不知道是哪位人才设计的,这样的布局使二楼显得有限昏暗。几间房间都一一找了一遍,也没有任何人,可是乔螭就是感觉有些奇怪,可是具体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这是不在?”想来很可能是刚刚他们在门口耽误太久被对方发现了,早已跑的了无踪迹。

      “恩,之前在门口时我就感觉不出有活物的气息。”天禄说着,仍是四下查看,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怎么了?”

      “这里很干净。”

      “确实,应该是有人每天都过来打扫,就是角落里都干干净净的。”天禄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乔螭顺着接道。

      “和花月那里一样。”见乔螭没有理解,补充了句。

      “啊?哦!那么那个花月确实在这里待过,她把痕迹都消除了?为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躲避他们,只需要隐藏自己的痕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对这间屋子做手脚,是因为特殊的习惯,还是想隐藏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事。

      “因为那里,你没觉得这里很奇怪么?”

      乔螭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那里正是二楼的客厅,枣红色的地板,四角放着有些颓败的绿植。

      “这市长家也不缺钱啊,这几盆树都要死了也不知道换新的,看着真不吉利”乔螭说完,又往客厅走了走,这是终于发现他之前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他怎么连椅子也不放一个?”

      是的,整个客厅空空荡荡的,除了那四盆要死不活的植物,再没有一点家具摆件,根本不像是一个客厅。

      “走,去阁楼看看。”

      乔螭的好奇心被勾起,天禄的话音刚落,乔螭已经快步上了阁楼。

      “都在这里呢!”沙发、茶几、柜子等的颜色造型分明是配合着二楼的装饰专门定做的,角落里还有两盆郁郁葱葱绿植,是啊,一般人图吉利很少与四相挂钩,如果是六盆绿植就很正常了。

      “为什么这两盆生机盎然,那四盆已经奄奄一息了?”乔螭显然把对方当成了百科全书,想不明白的地方也不自己纠结,已经学会了求助。

      当然也与天禄亲囊相授有关,这不,立马就给出了解释,但是好好的员工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徒弟,他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不出意外,那个客厅就是布阵的地方,这个阵是为锁魂而布置,锁魂,也锁住了生气,万物皆有灵,这绿植属于阵法之一自然免不了受了波及。究竟谁是老板,我招你来不是考验自己学识的,把钱给我吐出来。”

      “那我们把这个阵破坏了,是不是就可以救他了?”乔螭对于这方面是七窍通了六窍,所能想到的都是在电视里看到的,也不知是否有用,至于钱?他连个钢镚都没拿到,吐什么?那个奇怪的早饭吗!!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天禄瞪了这不成器的家伙一眼,“少看点没营养的电视,今后在公司的书房里多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既然魂已经锁了,这阵的作用就没有了,早就已经被破坏了,你以为这个阵就那几盆没用的花花草草吗?!”

      乔螭头点的像只不知疲倦的啄木鸟,至于那个书房在哪里,他很识时务的没有去问,回去自己找,不行不是还有可爱的同事吗?至于这可爱是从何得来的,自然是与眼前这位对比而来的,至少都很友好,不是吗?

      听到有开门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往楼下走去。就见一楼的房间里除了张夫人,又多了一个女人。这人长得很美,是那种古典的美,黛眉凤眼樱桃小口,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带着独有的韵味,尤其是现在美人正哭得梨花带雨,又添了几分弱不禁风,要是古装加身,没人会相信这是个生长在红旗下的现代人。

      乔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一时间有些目不转睛,只要有人拍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有多不礼貌,尴尬地笑了笑,撇开头,却发现自家老板正恼怒地瞪着自己。深深觉得丢了老板脸的乔螭臊红了脸,走到天禄身后,不再看那女人。

      天禄见状轻哼一声,语气不大好地开口,“你就是花月?”

      “是,是我。”

      那女人声音也如黄鹂鸟一般,上天对她真是厚爱,难怪能跟花心的张市长十几年呢,乔螭淡淡想到,不过却是个蛇蝎美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天禄余光扫到自家员工眼观鼻鼻关心,一副清心寡欲的,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忍不住翘起,语气也轻快很多,“你这是打算自投罗网?”

      花月闻言,砰地一声就跪下身,连连叩拜,“求求你,救救张哥,您的大恩大德花月必定结草衔环,至死不忘。”

      一旁的张夫人听了这话,冲上来逼问花月,“你说什么?你不是睡两天就会醒过来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夫人,对不起,我花月对不起你,我……我救不了张哥了,是我害了张哥。”说着禁不住伏地痛哭,凄惨无比。

      那张夫人经多日的悲伤惊吓,有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听了这话,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乔螭任劳任将人移到客房里休息,出来看到还在垂泪的美人,有点迷糊了,“张市长这样不是你做的?”

      女人闻言更是悲伤欲绝,要不是那张市长还有口气,这人肯定会跟着去了,“是我,都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可我从没有想过要害他,我只想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你不是锁了他的魂?想让他魂飞魄散?”乔螭瞥见自家老板没骨头似的斜靠在沙发上,觉得有些刺眼,干脆不去看他,问的话也毫不委婉直戳人心。

      “我不知道它还有这个作用,我就是一名小妖,他对我有恩,人生不过百载,我想着这世陪着他帮他消灾解难,可渐渐我这颗心就再也由不得我自己,已经深深陷了进去。”

      关于妖怪报恩的故事他听过不少,最后害的恩人一命呜呼的可很少听说,乔螭也起了好奇心,就让她把事情都说出来。

      花月婆娑泪眼中染上了一丝笑意,似是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光。

      “那时我刚刚学会化形没多少时日,不能长时间保持人型,双脚也不能移动片刻。有一天我开出了化形后的第一朵花,姐妹们都说这是她们见过的最美的一朵,我开心地原地翩翩起舞。忽然看到山中冒起了弄弄白烟——是山火,火势一点点向着我这边蔓延,我拼命地抖动想脱离土地。我成功了,却还是无法移动半分,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他出现救了我。姐妹中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恩公将我种在家中的院子里。时间匆匆而逝,恩公也出落得越发俊俏,村子里没有一个比他俊的,也没有一个比他有才识,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见两人没有觉得自己冗长拖沓,扯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这些事憋在心里太久了,现在有人问起,她就忍不住将压抑在心中的一股脑倾泻出来,自己还真是孤单啊,片刻的停顿后,又继续着刚刚的故事。

      “后来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学府,远离了那个贫穷的村庄。那时我已经能够维持人型了,双脚也能离开土地开始行走,于是我就去寻找他。不出意外的,我们相爱了,我以前经常听姐姐们说话本里的故事,所以那时在我观念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他要去村里村长的女儿还是最后娶了现在的夫人,甚至外面的其他女人,我都不介意,他也很喜欢这样的我,时常夸我懂事。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一切都变了,我发现我怀孕了。”

      天禄听到这里,开口道:“没有任何东西的辅助的情况下?”

      女人摸着自己的并不明显的肚子,眼中蕴含着属于母亲的慈爱目光,“对,我知道人妖结合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有结晶的,不过,也许是上天被我的爱感动了,赐给我属于他的孩子。你说妖又怎么可能不善妒呢?这时我开始希望他只有我一个人,我让他只和我在一起,离开这里,他拒绝了,开始很少来我这里了。看到他和不同的女人在一起时,我告诉他我怀孕,他却让我打了。是啊,他有那么多的孩子,就算不算张夫人生的,外面的私生子也有好几个,又怎么会在意我肚子里的。我很伤心,正好那天一年一度的妖市开门,从来没有去过的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在一个书摊上看到了有关魂锁的记录,不全,但是我欣喜若狂,忙问摊主这魂锁哪里能买到?那摊主在在问清缘由后,竟然大发善心主动赠与我。后面的事,你们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了,我骗了张夫人,我在这里布了阵,在他的帮助下成功锁了他的魂,我希望他的魂魄能永远和我在一起。”

      “那个阵是谁教你的?”

      “也是那个好心的店主。”

      “你说魂锁是他送你的?在知道你要用它所做的事情后没有阻拦你?”

      “是,那本书本就不全,上面就记录到了有锁住魂魄的作用,并没有说道魂消耗魂魄,他应该也是不知道。”她不想店主那么好的人被别人怀疑别有用心,下意识为对方开脱。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么?”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面容被遮住了无法看清,不过之前,我有见到他,我和他说了经过,并希望他能救救张哥,他看过魂锁后说会帮我脱离苦海。”

      “那你求我又是什么原因?”

      “就在刚刚,我感觉不到张哥的气息了,去医院发现他已经没了呼吸,魂锁里的生气察觉不到了。”

      “你说那人碰过你的魂锁,你的一切都是他教你的,你确定他什么都不知道么?你还记得你是被什么吸引到他摊位的吗?他出现后没多久张市长就去世了你不奇怪?何况我还给他为了续魂的灵丹。”

      这一个个的问题,砸的花月面色惨白,除了喃喃摇头,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生不如死,如坠深渊。

      “你肚子里的不是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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