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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十八夜第二章 菠萝果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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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匆匆挂上电话赶到门外拨开动漫社社员们围成的圈，刚好看到光头一记还算漂亮的直拳猛地朝江南的下巴挥去，江南微微一侧身，险险地…被打中了嘴角。
光头一开始本来也没打算真打，这些好学生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比他们出来混的，要打出个什么毛病，也挺烦的。
可是这小子表面上看上去对自己客客气气的，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却下了死劲，钳得自己生疼，还在自己耳边笑着骂自己，他叉叉的，读书人骂人可比他们这些流氓难听多了，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骂不过那就用拳头说话，看着江南流血的嘴角，光头总算心里舒坦了一点。
江南却没恼，他甚至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嘴角的血因此流得更厉害了些。一时间不知是他的白肤衬得血更红，还是衬得肤更白。
火锅店的彩色招牌大概是坏了，一闪一闪的，在江南的眼睛和侧脸打下光影。精致的脸配上粗鲁的伤，一时间在场的女生不知道是心疼多一些还是心动多一些。眼里的爱意满溢出来。
光头看着气更是不打一出来，他最讨厌这种小白脸了，男人就该跟他一样，充满着足以脱发分量的男性荷尔蒙才对！
光头这么想着又挥出了带有男性荷尔蒙的一拳，江南还是一躲，这一次，堪堪…还是打在了江南挽起袖子露出来的胳膊上。
“学长！”周围人不禁惊呼起来。
“眼镜！你快去帮学长呀！”女孩子们纷纷把希望寄予今天江南之外唯一的男生—瘦弱的高中生体格的小四眼。
小四眼看看光头，又看看江南，一咬牙伸出手就摘掉眼镜准备上，为了学长拼了！
就在这时，局势突然逆转，刚刚看起来还毫无招架之力的江南突然主动出击，抓着光头就打了起来。
即使动漫社的阿宅们别说打架，连面对面吵架可能都没经历过的。他们依然可以看出转世之间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光头光头简直就是被江南按在地上摩擦。
江南拳拳到位，打出来的声音和光头刚刚的都不一样，而且…小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没有一拳是打在可以看到的地方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大学城附近就是警局，江南还没打几拳，警察叔叔们就及时赶到了，远远听着警笛的声音，小秋就开始叫了起来。
“别打啦！你别打我们学长啦！”
周围人先是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社长，马上就接着凄厉地喊道：“救命啊！别打啊！打死人啦！”
小秋不禁忙里偷闲地感叹起来，不愧是立志要做声优的人啊，感情饱满不说，那音量都快盖过警笛了。
等警察过来拉开动漫社社员的包围圈，看到的就是凶恶的社会分子光头又要伸出他罪恶的铁拳，殴打一个已经被他打的挂彩了的社会主义校草！
“住手！”一名年轻而富有正义感的警察一边喊道一边冲上前利落地制住了光头，
光头这边手背反钳在背后还不安分，伸出脚要去踹江南，叉叉的！日月可鉴他一直是挨打那个，
那该死的小白脸学生才是该被抓的那一个！
这边光头的脚还在扑腾，那边小秋已经冲了上去扶住了江南，“学长！学长！你没事吧？还站得住吗？你靠在我身上吧！”
演！你们还演！你们他女马的表演系的吗？！这妞明明在旁边一直看着自己挨打！
良心呢？！现在的学生都没有良心的吗？！
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毁灭，光头在震惊中一时忘记了反抗，被警察就这么带上了警车。
虽然江南很“明显”是被打的一方，但是也需要一起去所里问一问话，动漫社的一群人又不放心，最后叫了辆出租车一起跟在警车屁股后面去了。
第一次的警局之旅远比大家想象中的无聊，动漫社的成员们还在郑重思考一会儿要做什么证词的时候，作证的时候该怎么挤眼泪的时候，那个年轻的警官就出来让他们回学校了，他甚至还亲切地帮他们叫了的士。
“这就走了？”四眼还有点意犹未尽，这也太对不起他看了那么多的TVB法证剧了，他还准备挥斥方遒据理力争一番呢。
“干嘛？还舍不得走啦？”年轻警官故意板着脸问道。
“不是不是！”四眼赶紧摆手。
年轻警官看他紧张地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可能是担心没威严，又赶紧板起了脸，“是他们寻衅挑事，那人还有案底在身，再说你们这边是受害者，你们不告他就是他万幸了。”真是群老实学生，看把孩子吓得。
年轻警官人很好，虽然自己也没多大，估计也才毕业没几年，就把这群人当小孩子看了，还故作老成地把大家送上的士并嘱咐司机大叔安全驾驶，他说完正准备关上车门，一个看起来十分严肃地中年男人也来到了车旁。
“李局”年轻警官立刻直起身恭敬地打招呼。
“你回去吧，我和这些孩子说几句。”
“诶”年轻警官应了声转身就要走，车里的社员大声地跟他道别：“谢谢警察叔叔。”小秋觉得年轻警官的背影一下就苍老了好几岁。
这边江南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和那个叫李局的中年男人站到了一旁，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地透过车窗传了过来。
“诺，这是给你的药，”李局把一个塑料袋递了过去，“你确定真的不要去医院？”
江南恭敬地双手接过，“谢谢李叔叔。”他还想笑一笑以表谢意，只是忘了自己嘴角受伤了，这一扯痛的笑不如哭。
那叫李局的男人被他逗笑，“你这样被马厅长知道了他可要心疼了。”
看江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样子，李局摆摆手，“行了，回去吧，下次可别这么冲动了。”江南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走了李局才回到车上。
车子向学校驶去，有对这场“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意犹未尽的人刚提起一个话头，社长突然大声说道：“今天我们就是火锅吃太久了，吃完了就直接回学校了，什么事都没有。”
“对啊，什么事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大家紧跟社长，纷纷附和起来。
没过多久车就开到了学校，别说宿舍了，学校大门都关了，众人一合计，干脆去学校附近的KTV开了个大包，就当庆祝了。
这一群人要是放在平常和别的人出去唱歌，就只有老老实实坐在角落当果盘杀手的份。可是当现场全是阿宅的时候，他们唱动漫主题曲的，跳宅舞的，打wota艺的连锁一条龙嗨起来，连屋顶都要掀翻了。
江南这个地球人难得见到这么个群魔乱舞的场景，一时看得入神，呆呆地拿起一块菠萝往嘴里塞，结果嘴角被菠萝刺得生疼，一张帅脸都扭曲了。
一旁的小秋努力憋着笑问他：“你的药呢？”
“啊？”江南茫然地看像小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头。四眼正在嗨歌，他一个字也听不清。
无奈小秋只好往江南那边挪了挪，江南也侧过脸低了头把耳朵凑了过去。
“我说……”小秋在江南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要不要涂药啊？”
江南感觉一阵暖暖的风拂过自己的耳边，他甚至能感觉到鬓边的碎发被吹动，一定是那碎发，挠的他整个人痒痒的，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看江南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像没听到，小秋只好又往前凑了凑，“我说……”
这时歌曲到了高潮部分，坐在江南身边的一个女生双手举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荧光棒一个激动地大鹏展翅，“Hey！”
本就侧身弯腰的江南被她这么一推，不禁倒向小秋这边，下一刻，江南感觉有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触到了自己的耳垂。
一瞬间，他感觉周围都安静了下来。他好像丧失了听觉，听不见周围的嘈杂。但是触觉却愈发地灵敏起来，耳垂边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转眼间变成了一股灼热，从耳垂到脸颊，然后以波涛汹涌地势头向他整个人席卷而来。
他不知道是过了一秒钟还是一个世纪，那个瞬间好像很短由很长，他清醒过来看向身边的女孩，女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一对小耳朵和自己一样，像被热浪席卷过一样红。
他一只手拿起装了药的塑料袋，又鼓起勇气牵起了女孩的手，拉着她快步走出了包厢。出了包厢他带着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推开门，是露天的楼梯。
夜晚的风朝两人扑面而来，让燥热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回过神来，江南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啊！抱歉”他意识到自己还拽着小秋的手，道了声歉，可是手却不听话地放不开。
小秋伸出了另一只手，江南呆呆地地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小秋伸手夺下那个装了药的塑料袋。
“我……帮你擦药吧。”小秋轻声说道。
“啊……哦……好”江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感觉嘴巴也不是自己的，手脚也不是自己的，说完就呆呆站在那里。
小秋拿出一管药，看了看说明，往指尖抹了一点就要给江南涂。可是江南个子实在太高，这年久失修的楼道灯又坏了，小秋都有些看不清伤口。
“你低点头啦，我都看不到了。”小秋抱怨道。
城市的天空往往不是那么漂亮，交错的电线把天空弄得七零八落，可是到了晚上却不一样了，尤其是今天天气格外好，万里无云，黑夜变成一整块绒布，漫天的星星在上面四处散落。江南看着小秋，她那双大眼睛里倒映着整个夜空，里面星光闪烁。
她好像是叫我低头，是的，我没听错。江南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微微地侧了侧头，弓了弓背，轻轻地印上了那花瓣一般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月色真美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