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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十一夜第六章 甜蜜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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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刚刚笑完小秋,就发现自己也和她一样,忍不住从厨房的后门探出头去看,希望能看到出去和妈妈打电话的小秋。
不过是和妈妈打个电话而已，自己为什么要担心啊，可真奇怪。帮主一边这么想，一边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嗯，我知道，嗯，嗯。”远处隐隐传来小秋的声音，和帮主一直听到的很不一样，低沉而木讷，只是不停地应声着。
她是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的，时不时会走到帮主可以看到的地方，远处便利店的的灯光照的她影影绰绰，看起来就像笼罩在一层灰黑的雾霾里，一点也没有了平常的鲜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边绘理见电灯泡终于走了，抓紧时机,对帮主招了招手。可惜帮主魂不守舍的，半天也不搭理她，害得她差点把自己本来的声音都喊出来了。
“让你久等了，现在就来！”回过神来的帮主一边高声应答，一边赶了过去。
那边绘理看帮主过来，挪了挪屁股，端正了坐姿，调整了角度，力求用最美的仰视角度去面对肖君，据说男人都抗拒不了这个角度，脸小眼大，最重要是楚楚可怜。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肖君虽然过来了，却只是微躬着身站在半米远处，恭敬又疏离。
不过绘理深谙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原则，“你过来点，”她招招手示意帮主靠近，然后拿出菜单点了杯酒。
“这是您的酒，请慢用。”帮主放下做好的酒转身就想走，厨房后门那条缝可能连接了什么奇妙宇宙，引力特别大，让人不自觉想把脑袋放进去。
“等等！”绘理抓住了帮主围裙的一角，帮主低头看了眼绘理那看起来很贵的美甲，小心翼翼地停在了原地不敢挣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给她扯坏。
“没事吧？”不会是自己做的酒有问题吧，帮主有点心虚地想到，自己刚刚一直在走神，是不是放错什么东西了。
“有事的。”绘理低声呢喃道。
该死，不是自己真做错酒了吧，可别给老板娘添麻烦。想到这，帮主决定放低姿态请求客人的谅解，他又低了低身子，诚恳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
“绘理酱……被跟踪狂尾行了。”绘理低着头，帮主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肩膀抖动着，似乎十分害怕。
“是熟人还是陌生人？报警了吗？”
“就是上次打绘理那个大叔，”绘理害怕似地抖了一抖，抓住帮主围裙的手更紧了，“他只是远远地跟着我，报警也没用的。”
大叔？他们不是同龄人吗？难道那个男的保养的的比较好，帮主不自觉地走了神。
“所以？你能不能送我回家，绘理酱害怕。”绘理再次不服输地微仰着头，睁大了眼镜看着帮主，可惜她浓妆艳抹的，从帮主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得到浓厚的假睫毛，绘理酝酿的许久的眼神藏在层层叠叠的睫毛后，根本看不见。
帮主沉默了半晌，说实话，要不是小秋现在不安全，他肯定会答应绘理的，但是小秋这边也有不知名的变态跟踪狂，他总不能撇下小秋。
“要不我帮你叫的士吧？”帮主很不好意思地提议道，现在的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好吧……如果肖君为难的话……”绘理声音听上去很低落，帮主心里愈发愧疚了起来。
“那肖君能和我交换联络方式吗？”绘理恳切地问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异性好朋友。”
帮主还在犹豫着，那边绘理看出帮主的犹豫，又加了一句，“我就是想着万一遇到了什么，有个人可以帮帮我。”
帮主想了想，掏出了手机，“line可以吗？”
“嗯，谢谢你肖君，真的很谢谢你！”绘理赶忙拿出手机，和帮主交换了联系方式。
小秋一直在外面打电话，期间绘理一个人喝掉了将近一瓶酒。帮主劝过她好几次，说非常时期还是保持清醒一点好，但是绘理坚持说自己害怕，想喝点酒壮胆。
果不其然，到最后，绘理好像醉的连路都走不直了，她依偎在帮主身上，等帮主为她叫车。可惜小秋的店就临着马路，不一会儿一辆不长眼大的的士就停了下来。绘理只能在依依不舍中被帮主送上了车。
等司机关上门，问绘理地址地时候，刚刚还烂醉如泥的绘理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一边报地址一边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服。她又从窗户张望出去，可惜帮主已经回到了店里。哎，真是个没情趣的男人，不过没情趣有没情趣的好，老实嘛，绘理弯了弯嘴角。
想到这她又拿出手机，翻到帮主的line，点进去一看，可惜头像和背景都是默认的，简直没有任何可以让她抽丝剥茧的提示，干净的就像个假号似的，不过这点绘理也早预料到了。她用假指甲轻轻点了点帮主的头像，“等着我啊。”
帮主送走了绘理，收拾了绘理的桌子，还扫了地，才等到了小秋。
“回来啦，”帮主情不自禁有点开心的招呼道。
“嗯，”小秋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但是配上泛红的眼眶，不比哭好多少。她侧着脸尽量不去看帮主，但是帮主还是看到了她浓密的下睫毛上沾着的小小水珠。
“擦一下吧。”帮主递过去一张纸巾。
“我没哭！”小秋用还带着鼻音的声音拒绝道。
“你……那个……有眼屎。”说完话帮主就觉得这次自己发挥的不大好，但是手还是执着地伸在那里。
小秋差点没被他气出鼻涕泡，一把抽过纸巾，胡乱擦了擦眼睛，“要说也该说你妆花了！”
哪有人跟一个女生说她有眼屎的？小秋想着想着“噗嗤”一声忍不住还是笑出来了。
“我没笑啊！下次不能这么说了！”小秋赶紧补充道，开什么玩笑，仙女哪来的眼屎。
帮主很是虚心，赶紧点头，“我眼屎太多，看错了。”
小秋忍不住“咦”了一声，这个人，真低俗，自己一定不能笑。被帮主这么一打岔，小秋的心情就好多了，她想给自己倒杯酒，结果那边帮主已经快手快脚底给她倒好了，还是她最爱喝的HIbiki。
“陪我喝两口吧。”本来就够郁闷了，一个人喝就真成喝闷酒了。
帮主也给自己倒了杯，碰了碰小秋的杯子，“干杯。”
“干杯。”
“又挨骂了？”喝了两杯酒，帮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平常他也不是这么多事的人，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多嘴。
“嗯，”小秋又喝了一大口，“骂我不孝，一个礼拜了都不主动联系她。”
“你不是工作忙嘛，也没办法。”帮主想了半天，也只能干巴巴地劝道。
“不是，我就是不想联系她，再忙也不缺这点时间。”小秋说完把头埋进放在桌子上的臂弯。过了半晌，才抬起头，“我也不是不想联系她，我就是……有点怕。”
小秋把空杯子递给帮主，帮主善解人意地去给她倒酒去了。看着帮主的背影，小秋稍微感觉能说得出口了。
“我就是怕她说我让她丢脸，怕她说我让她伤心，怕她说我让她失望。”小秋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店，“她说就因为我开这个破店，她都不敢和朋友说我在干什么工作，她说就因为我，她连同学会都不敢去。”
“总不能跟人家说我花了几十万送出国的女儿在给外国人端茶送水吧？”小秋复述了妈妈的原话，只是复述不出妈妈那股骨子里透出来的失望和绝望。
“其实我就是不孝，让自己的妈妈这么不开心，还要坚持自己的梦想。”小秋结果帮主递过来的酒，干了一大口，灼烧的感觉却意外地让她好受了些。
帮主第一次觉得自己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他只好也陪着喝了一大口，只是不小心喝的太快，呛到了喉咙里，忍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口给全喷了出来。
十五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坐在帮主对面的小秋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这两个人绝对没可能，十五再一次在心里暗暗下了结论。跟在十五背后的卷毛同情地看了眼帮主，洁癖患者小秋肯定恨死他了吧。
不过卷毛现在也没太多功夫同情别人，十五在外面饶了半天也没有消气，回来拿了自己的东西，和小秋打了个招呼，又一个人如斗牛一般喷着气走了。卷毛只好跟个大内总管一样紧紧地坠在后面。
小秋被帮主喷了个正着，脑子里关于妈妈的那部分烦恼确实都没了，只剩下几个大字，我不干净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帮主，帮主只好“嘿嘿”地傻笑来缓解尴尬。直到凌晨关店，小秋的气才算消了点，帮主又给她买到了她最喜欢的超市零食，糯糯起司，小秋才真正地原谅了帮主。
“今天是毛月亮诶。”小秋抬头看了眼月亮说道。“哎，看得我都想吃粽子了。”看到毛月亮就想起《鬼吹灯》，想起鬼吹灯就想起粽子了。
“我明天给你做吧。”帮主讨好地说道，吃人嘴软，多吃点他做的东西，小秋就不会记恨他了。
小秋斜睨了一眼帮主，虽然她知道这个人是在用美食收买她，但是她实在没有拒绝的毅力。“行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帮主忍住笑，咬了一口诺诺起司，真香。
回到家，小秋直接冲进了浴室先洗头洗澡了，等她洗好了出来，帮主已经在做夜宵了。她感觉帮主是入错了行，要是去养猪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发达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的，但小秋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到了桌子上。她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吃饭，氤氲的烟气中，她恍惚觉得穿着自己碎花围裙的帮主竟然有点可爱。
“嗡嗡”帮主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你来电话啦！”小秋冲帮主喊道。
“帮我看一眼是谁。”帮主头也不回地说道。
小秋拿过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绘理两个大字，“是绘理，”小秋忽然就觉得自己不是很饿了，帮主做的东西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好吃。
帮主愣了一下，虽然他没什么需要心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慌张，他走到餐桌前，虽然只是短短几步路，他却莫名的感到了一度压力。他甚至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同手同脚了。
他拿起电话，点了通话键，“肖君，辛苦啦！”电话那头绘理甜腻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小房间里，帮主有点想出去离开厨房，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一时间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小秋也是一样，不知道自己该起身离开餐桌还是继续坐在这里，哪种比较自然呢，她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的地竖起耳朵听着帮主的电话声音。
帮主下意识地侧过半截身子，可绘理的声音并不会因此减小，小秋清清楚楚地听到绘理说：“谢谢你担心我，绘理酱已经到家了。”
帮主听她这么说，偷偷地看了小秋一样，小秋正低头玩着游戏，似乎对这边没有兴趣。
“今天绘理很开心，真是多亏了你，”绘理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清晰地传来，当事人表示非常后悔，自己是聋了吗？为什么要把手机声音开这么大。
虽然声音很清晰，但是绘理的话根本没传到帮主的脑子里，帮主只是机械地附和着，绘理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总之今天谢谢你了，早点休息吧，晚安。”她亲昵地说完这些就先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在安静的夜晚回想，帮主看着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游戏屏幕的小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一句话，他又回头接着做饭去了。
在怪异地沉默中食之无味地吃完了夜宵，小秋跟帮主道了声谢，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帮主看着那扇紧闭地房门，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刷起了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