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喜》HAPI

4、第 4 章

　　习欢的开学考考的还不错，英语考了班级第一，几门选考课也都考了前几名，加上作为弱项的物理也难得的没有拖后腿，虽然语文还是没有达到李老师的目标，但大体上李老师还是非常满意的，所以当习欢非常委婉的提出能不能在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李老师难得的没有刨根问底而是大笔一挥直接通过了。
　　同样春风得意的还有陈汉杰同学。
　　“陈汉杰！”老吴一下又一下摩挲着手中的卷子，响亮的喊道。
　　“到！”刚刚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陈汉杰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眼里满是茫然与惊恐，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它清蒸或是红烧的悲惨命运。
　　“同学们，九十一分啊，九十一分啊，来来来，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陈汉杰同学来给我们讲一讲他在寒假里是如何认真学习的，来讲一讲他是如何实现从不及格到优秀的转变的，大家，掌声欢迎！”老吴讲的热情澎湃，第一排的同学们被迫接受了唾沫星子的洗礼。
　　“九九九九九十一？”陈汉杰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身边的同桌，后者冲他挑了挑眉。
　　“这次的卷子稍稍有点偏难....”
　　“稍稍？”全班同学简直异口同声。
　　“但是，我们的陈汉杰同学居然考出了他有史以来最好看的成绩，仅此于随凯和肖城川同学，老师之前还将你上课精神不振归结于开黑打游戏，现在想来一定是你放假熬夜学习的结果，是老师误会你了，快上台和同学们分享分享经验。”老吴难得感性，一番话将陈汉杰说的简直要热泪盈眶，昂首挺胸的走上讲台，一副农民翻身做地主的气质。
　　“同学们，面对我物理多次不及格的悲惨成绩，我日夜忧愁，寝食不安，最终决定在这个寒假中发奋图强一鸣惊人，每天早上我早早的起床，开始一天崭新的学习，每天晚上都撸题到深夜..."
　　“噗，那天天晚上拉我打排位的人是谁啊？”前排的男生忍不住吐槽
　　“哈哈哈...”大家都笑得东倒西歪。
　　“咳咳，偶尔放松，劳逸结合我还是提倡的。”老吴圆场道。大家笑得更响了，连陈汉杰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
　　“唉，同桌啊，你成绩这么好，咋不劝我悠着点抄呢？”陈汉杰看着手里那红灿灿的九十一，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简直要老泪纵横。
　　“这不还没满分吗？”肖城川撇撇嘴，九十七，错了一道物理学史，倒是意料之中。
　　“可怜我老陈啊，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进步空间，想想我妈今天笑得多灿烂，期中考完就能把我打得多惨。”
　　“你妈简直能把这试卷裱起来挂你床头，搞不好还要给老吴送面锦旗，哈哈哈。”随凯拍了拍陈汉杰的肩，很不厚道地笑了笑，“对了，阿川，刚老巫婆找你来着。”
　　“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巫静，老巫婆。”
　　看着巫静手里那一叠开学考卷，肖城川皱皱眉，心里大概明白为什么被叫到。
　　“肖城川是吧？刚转来还适应吗？“这个开场白略微有点意外。
　　“还好。”
　　“我呢，大概了解了下你的情况，理科生嘛，我知道你有点偏科，但你这科偏的还真让我有点意外。”
　　“报告——”习欢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男生直挺挺的站在办公桌旁，微微昂着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慵懒和漫不经心。感觉自己好像打断了什么，习欢蹑手蹑脚地排到男生身后。
　　“你看看你这卷子，居然还空了题，语文两个半小时怎么可能来不及呢，你这会不会是一回事，但空题可就是态度问题了，虽然我看看这你前面写的也不太在点上，但你至少得写啊。”巫静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习欢忍不住扑哧的笑了一声，感觉头顶上男生的目光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
　　“你不写老师上哪找得分点啊，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语文其实不难的，你又这么聪明，只要用点心是可以学好的。”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那你就先回去自习吧。”
　　“巫老师，我来还书。”习欢将那本已有些年代感，带着淡淡墨香的《人间词话》递过去。
　　“看得怎么样？”巫静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挺好的，我觉得王国维提的那三重境界真的很透彻，不过我还有一些不是很理解...”
　　“那也很不错了，有些东西可能你经历的多了就理解了。”
　　“你等等我。”习欢一出办公室就开始狂奔。
　　肖城川犹豫了一会，站定，回头看着她。
　　“那个...”可能是跑的太急了的缘故，习欢一时间有点喘不上气来，“我妈让你以后每天晚二去找她，今天带上开学考卷。”
　　“哦。”
　　“去我家，在学校里被看到不太好。”习欢补充道。
　　“嗯。”
　　空旷的走廊上，两个人并排走着，没有什么话题，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巫老师其实挺好的。”习欢感觉这种尴尬有点瘆人。
　　肖城川突然听到小姑娘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有时候骂人比较狠，但对学生都很尽心的，你别往心里去。”习欢补充道。
　　突然被安慰，他有点失笑，但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句。

　　“习欢，这次数学竞赛课的资料我顺便帮你打印了一份。”沈追将资料放在习欢的桌上。
　　“谢谢了。”
　　“啧啧啧。”路嘉佳斜靠在门边，忍不住起哄，“沈同学啊，那你顺便帮欢欢把作业也交了呗，动作这么慢，我可等她老半天了都。”
　　“路嘉佳！就你话多。”
　　“那你先去吧，我帮你交。”
　　习欢突然感觉脸有点热乎乎的，心里有点暖暖的。
　　“跟他有什么好客气的，快来快来，小布朵都等好久了呢。”
　　“那麻烦你了。”
　　沈追冲她摆摆手。

　　“你就把小布朵安置在天台上了吗？”
　　“我也没办法啊，我这开学考全线飘红，我妈都给我下最后通牒了，这也是不得已之举啊啊啊。”路嘉佳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心里苦啊，“不过你放心，吃的喝的住的，我都是按高配来的，绝不委屈它。”
　　“唉，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就没事，欸，猫粮好像没了，我下楼去拿，你等我一下。”路嘉佳认命的当起了铲屎官。
　　“你拿着手电筒，下楼小心点。”习欢叮嘱着。
　　“小布朵，小布朵。”习欢轻轻的将它搂在怀里，揉着它的头。小布朵也轻轻的蹭着她，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突然感觉楼梯口一道光闪过，习欢下意识地缩在墙角，抱紧了小布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