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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   果然如我所料,先生回去就把这事儿告诉了阿爹。阿爹一怒之下给我关了禁闭。我偷摸让伺候我的丫头给谢元带话,说我出不去了。谢元这小子还挺讲义气,每天翻墙进来找我玩。

      我身后的丫头说,谢公子每天翻墙进来,让旁人知道会损坏我的清誉。我最是不爱听这样的话,说得跟女孩子的清白长在了别人的嘴里一样。如果可以,我还想像那些男人一样,披上厚实坚硬的铠甲上战场大杀四方。那时我肯定是最耀眼的将军呢!

      先生每天都拿着一堆书来找我,说是什么文学经典,让我又是读又是抄又是背。这太痛苦了。

      “你脑子一定是一半水一半面粉做的。”这是先生最常说的话。他说这话时,手会敲一下我的额头。

      “先生,痛啊!”他的手劲儿大得很,每次都能敲红一片。

      有一天。

      说实话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错在先头,和谢元玩得有些疯了,把先生留给我背书的作业忘得一干二净。直到上课看着先生阴沉的脸的时候,才发现事态有点儿严重了。

      “把我让你背的内容给我抄一百遍!”

      我的天,一百遍啊!我要抄到猴年马月啊!

      “我明天就要!”

      听着就让人头疼。

      先生走了以后,我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毛笔。我用不来毛笔的,写出来的字总是歪歪扭扭,速度还慢。就在我望着我狗爬一样的字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可怕又邪恶的念头“唰”地一下闪进了我的脑海。

      下毒不就完了。我下一个既伤害不到性命,还能让他躺在床上好几天起不来的那种。

      说做就做。晚上的时候,谢元翻墙进来,我问他,怎么能让一个人快速地病倒。

      “这还不简单吗?”谢元拍了拍胸脯,“泻药啊!几乎立刻见效啊!”

      谢元的脑袋就是转的比我快,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问他:“怎么能弄到手呢?”

      谢元道:“我能帮你弄到手啊,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这话他就像一阵烟一样跑走。

      我等他的时候无聊,坐在院子的小亭子里面看话本子。话本子也是谢元为我搜刮来的,感觉他就像什么都有一样。只要自己问,他总会弄来。

      不一会儿,我就看见谢元的手比他的脸先出现在围墙那里。他从墙上翻下来,小跑到我的面前,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包东西。

      “这药猛了点儿,你用的时候可得控制好量啊。”谢元大概是以为我要用来装病用吧,他喜欢想东想西,不问事情的缘由就瞎操心。

      我也不做解释。关键是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我做坏事儿的时候可没有让很多人知道的习惯。
      “天色晚了,”我冲他摆手,“你也快些回去吧。”

      谢元跟我道了别从墙上翻了出去。我看谢元已走,于是连跑带颠儿地去了后厨,让他们泡一壶上好的茶叶。

      后厨的人勤快又麻利,没等多久,就把茶端到我的面前来了。

      “阿全这是要干什么啊?”梁嬷嬷开口问。我好吃,经常混迹在后厨,为了她们做饭的时候能提前混上两口。久而久之,就跟她们打成了一片。其中梁嬷嬷是她们的头儿,跟我关系是最要好的。

      “请先生喝。”我回道,“白日里没背下书惹先生生气了,去给他陪个不是,让他莫要再生我的气。”

      梁嬷嬷笑:“阿全真是个心地善良好姑娘。”

      我脸一红,感觉自己担不起来梁嬷嬷的夸奖。走出很远以后,我将自己手里的泻药一股脑地倒进茶杯里,把谢元对我的嘱咐扔到了脑后。

      一切完成以后,我若无其事地敲响了先生的门。

      “是谁?”先生的声音从门缝轻飘飘地漏了出来。

      “是我,周全。”

      周全是我的名字,听阿娘说,阿爹希望我日后事事都周全,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我不喜欢,小时候同阿爹争论过名字的事情。我说这名字太难听了像个男孩子,一点女孩子的温婉大方都听不到。阿爹揍了我一顿,让我日后安分些。府里的人知道我不喜欢也不喊全名,就阿全阿全地叫我。

      先生久没回话,门外的我听见他收拾竹简的声响。

      “进来吧。”他应该是收拾好了,于是开了口让我进去。

      我端着茶,低着头进去。我看不见先生的表情,也看不见他的动作。

      “你这是作甚?”他问。

      我让自己的表情诚恳一点,道:“白日没背下书惹先生生气,特来赔罪。”

      先生道:“不用,你且回去吧。”

      我不肯,将手中的茶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坐到他的面前。

      “这是我找来的上好的茶叶,先生就喝了吧,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他瞧了瞧我,伸手拿起了茶杯,犹豫了一下,喝了下去。

      我心中窃喜,暗暗地想到明天他一定爬不起来床,一百遍也就无人可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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