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孤注一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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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鉴渊突然提出让两人成亲的事，九轩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姬若，见姬若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师父，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央儿喜欢你，她时日无多，我只想让她能幸福的度过最后的时光，一直以来，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能让女儿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我……”九轩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为难的样子白鉴渊看在眼里。
“我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你不用现在答应我……”白鉴渊揉揉额角，很疲惫的样子，“就算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但是以后你就不要再叫我师父。”
九轩愕然，他知道白鉴渊在女儿的事情上很强硬，但没想到他强硬到这个地步……姬若拍了拍九轩的背，他们早该习惯才是。
连日来的奔波和提心吊胆，九轩和姬若已是疲惫不堪，但此时两人谁都无法安心休息，白庭央还在昏睡，迟陆留下的诅咒如跗骨之蛆，难以平静。
入夜，九轩独自一人在堰里城外的山上坐着。这里正是姬若养父的衣冠冢，以往姬若有心事，都是来这里静坐的。今天的人和以往不同，但都是有心事的人。
“怎么办……真的要娶央儿吗……”
九轩重重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在为难什么？”
姬若的声音在后方响起，九轩也不回头，呆呆的看着堰里城。姬若走到九轩身边坐下，两人静默许久，九轩才再次开口。
“阿若，你喜欢央儿吗？”
“喜欢。”
“我也喜欢。”
姬若笑道：“那你还犹豫什么？”
“阿若……”九轩摇摇头，“我喜欢央儿和你喜欢她的感情不一样。比起男女的情爱，还是当她是可爱、淘气的妹妹更多一些。如果我真的要娶央儿，对你和她都不公平。”
“但是，央儿喜欢你。你和央儿都对我很重要，如果央儿和你能幸福，那么我也就幸福了。只是……你觉得这样委屈了你？”
九轩苦笑：“我哪有委屈……”
“所以答应了吧，就算完成她的心愿……”
九轩身子一歪，靠到姬若身上。
“我从十年前第一次上战场到现在，杀过的妖魔不计其数。那时想的是做个像我爹和冬寻叔那样的英雄，后来遇到央儿，救了她，看着她从那么个小姑娘长大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愿望就是能创造一个太平的天下，我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有妖魔来袭。”
姬若感到九轩带来的重量和压力，沉重又无奈。
九轩把手搭在眼睛上，“终于解决了妖魔，但是央儿却活不久了……可是如果央儿能活下去，我又怎么能娶她？迟陆的诅咒，让我的后代活不过二十岁，我好不容易替央儿挡下了她的诅咒，难道最终还是让她承受？”
“我讨厌人类。”
姬若突然说着，九轩一愣，坐直身体看着姬若。
“他们将过重的期望寄托在我们身上，不允许我们有一次失败，我知道他们背后说我是妖魔之子，却在看到我的时候对我说‘我们的安全就靠你们了’。迟陆说的没错，若论卑鄙，谁都赶不上人类。……但是因为有你和央儿在，有魁叔和师父，我想着，就算是拼了性命，只要你们平安就够了，其他人的安危，我并不在意。”
九轩愣愣的看着姬若，他第一次听到姬若吐露心声。
姬若露出九轩最熟悉的笑容，说到：“诅咒总有解开的一天，所以九轩，你要让央儿幸福，你也要幸福，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夜风夹着冬日的凄冷，呼啸而过，卷走了那带着惆怅笑意的低吟。
“我们都是傻瓜……”
*
第二天一早，九轩和姬若顶着黑眼圈疲惫的来到白家，刚好白庭央也醒了，正和父亲说话，两人刚想敲门，听到白庭央的话不禁一顿，没有进门。
“……爹，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何，虽然医术不是我的专精，但我也知道一些。我不后悔，只是对不起爹……”
白庭央语气轻快，似乎没将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爹说能救你就是能救，你只要像以往一样相信爹的话就行了。”
“爹……”白庭央苦笑，如果白鉴渊有办法，早就开始给她医治了，何苦现在跟她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姬若看看九轩，扯着他的脸，轻声道：“别露着这个苦瓜脸，笑一下。”
九轩依言扯出个纠结的笑来。
姬若摇摇头，推门进去。
“师父……央儿终于醒了？”
白鉴渊点头，“您们来了？……看样子昨晚没休息好？”
九轩苦笑：“师父，央儿还没醒，我们怎睡的着？”
白庭央见九轩和姬若来了，兴奋的问着：“那妖魔怎么样了？！”
“你亲自封印的，还问我们怎么样？”九轩笑道，态度与平时无异，“皑千山的黑雾散了，延水和澟水正在恢复清澈，各处妖魔都已经溃不成军，杀的杀，封印的封印，大约过不了多久，这世上就不再会有妖魔了。”
“那太好了！多年的心愿总算完成了！”
“你赶快养好身体吧，过几日城里要大肆庆祝我们的胜利，身为祭神的你可不能缺席。”
白庭央嘿嘿一笑，“我早就没事了，都睡了那么多天。倒是你们……憔悴的和妖魔差不多了。”
姬若轻笑：“这是什么比喻……”
“好啦，我已经醒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不然肯定比妖魔还要可怕。”
白鉴渊一直看着，没有插话，只在九轩和姬若告辞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送两人出去之后，白鉴渊回到屋里，就受到白庭央的质问。
“爹，你有事瞒我。”
“爹瞒你的事多了，你想听哪件？”白鉴渊挑挑眉，问到。
白庭央撇撇嘴，就当没问。
五日后，堰里城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妖魔终于被打败，人们不用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庆功宴的主角是战神敬真九轩和军神姬若，还有不能被忽视的神器的制造者，祭神白庭央。
白庭央精神很好，看不出有什么的大碍的样子。此时的白庭央，坐在鲜花装饰的彩车上，正在城里游行。已是隆冬季节，也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鲜花，白庭央一边把玩着那些白色的小花，一边向道路两边的人们挥手，时不时的把周围的花朵抛下去，接到的人们一阵欢呼。
很快，游行的队伍来到城中的广场，九轩和姬若正被大堆的人围着，喝着烈酒，吃着烤肉，看到白庭央的花车过来，两人起身迎过去。
九轩伸手把白庭央从花车上抱下来，问她：“累不累？”
“不累，很有趣啊~~”
姬若笑道：“一会还有更有趣的事情呢，省着点力气。”
“若哥哥真啰嗦……”
“嗯？”
“我什么都没说！”
姬若好笑的看白庭央望天做无辜状，然后三人被人群拥着来到广场中央。
花车上的花早被一抢而空，不知谁先带的头，说是用祭神碰过的花向心上人表白，就会成功。听到这个传言的白庭央哑然失笑，看着手中攥着的一束小白花，突然间脑袋一热，拉住九轩。
“九轩，我喜欢你。”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这份突如其来的安静像涟漪一般散开，不一会居然全城都安静了下来。
白庭央惊讶的望着四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和九轩，白庭央尴尬的回头，看到九轩更加惊讶的表情。
白庭央挠挠头，看看手中的花，一咬牙，塞到九轩手里，对着他喊道：“敬真九轩！我喜欢你！”
九轩愣了半晌，直到人群中开始有人小声议论，他才回过神。看着白庭央视死如归的样子，九轩不禁笑了，伏下身子，在她脸颊边轻轻一吻，“这句话，原本我是想今天想告诉你的。”
人群中迸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在祭神和战神的带头下，许多青年男女都开始相互表白，祭典的气氛一下子达到高潮。
姬若微笑的看着这一切，没错，只要他们一直能这样笑着就够了。
久违的祥和，久违的热闹，久违的安心。白庭央享受着这样的气氛，她喜欢这样的日子，有种幸福的感觉。可是她快要死了，就算她现在还有精力笑着闹着，但是身子差不多被掏空了，使用了太多的禁术让身体无法负荷，灵力已经枯竭，那天九轩和姬若明明就在门外，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或许有一天，她会突然倒下，什么也不知道的就这么死去。她害怕，比之前有妖魔威胁的日子还要恐慌，她才十六岁，还不想死……看到九轩的笑容，白庭央想告诉他，她从小就喜欢他，看到他比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时候，就觉得安心。
所以没有想过后果，没有想过九轩是否也喜欢她，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没有想过九轩中的诅咒……不，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那一刻，什么都忘记了，她只想告诉他，她很喜欢他。
幸好，九轩答应了，他说他也喜欢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孤注一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