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录［文豪野犬］》川里

4、昨夜多瑙河

　　Ⅰ

　　最幸运的事莫过于男友兼上司多金又大气，大手一挥，我的购物车就空了。

　　别问，问就是我下辈子愿意当牛肉干给他吃。

　　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边浮起赤云，明明已经被我看到了，却还是倔强地将他头上那顶帽子往下拉了拉，挡住自己的脸。

　　我的中也，他是一个多么可爱的人啊。

　　Ⅱ

　　初见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天是蓝色的，他的眼睛比天还要蓝。是被无数人赞颂的多瑙河，仿佛还能看见倒映出的连绵起伏的青黛色远山。发是赭色的，泛起的光是维也纳落日的灿金。

　　我说，你好。

　　他点头。

　　看得出他正巧要去汇报工作，想与他谈论几句的心思只得作罢。

　　我张扬地笑着，说下次再见。

　　他闯进了我的生活，我记住他了，不知姓名的小可爱。

　　Ⅲ

　　第二次见面是他向我问好，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中原中也，还是我的上司。

　　你好，先生。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里有一条多瑙河吗？我问他。

　　他愣了愣，随后说我墨色的眼睛是黑林山中郁郁葱葱的树木。

　　天，有人告诉过他多瑙河发源于黑林山吗？不不，亲爱的，这位先生可真有趣。

　　Ⅳ

　　后来我与他愈来愈熟悉，他大大小小的事也都从未隐瞒过我。

　　他钟爱红酒与帽子，我也送过他82年的拉菲和几顶帽子。

　　我送的帽子他看起来非常喜欢的样子，时常戴在头上。

　　拉菲他也请我喝了几杯。天啊，这玩意儿到底哪里好啊。我咕嘟咕嘟就一杯下肚，嫌弃地说，还没可乐好喝。

　　中也闻言怒了，但又忍耐了下来，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品位。

　　我不高兴了，欲要反驳说他没有品位，但是我又闭上了嘴。因为中也确实挺有品位的。

　　Ⅴ

　　回忆到此结束，现在我正在酒吧里和中也一起喝酒。

　　我点了一杯白兰地，而他居然点了一杯伏特加。我有些担忧中也喝醉之后这家酒吧的结局。

　　横滨的秋日是多么美丽啊。虬结的老银杏树的万千树叶随着风齐动，送来满地金黄，彼时白日金色的光晕勾勒着太阳的剪影，夜晚倒是寥落清冷，却也随着柔和的月亮与稀疏的星辰显得分外美丽。

　　酒吧里有人在唱Asher Book的《try》。

　　“And may be i'm not ready

　　即便我还没准备好

　　But i'll try for your love

　　但我要争取你的爱”

　　温柔却又执着的声音，笃定着浓浓爱意。

　　我这时抬眸望向中也，却看他羞赧地垂下了头，躲闪着我的目光。

　　酒吧总使人慵懒，我抿了一口手中醇厚的白兰地，瘫软在了椅子上。

　　“怎么了吗？”我呼出一口浓浓的酒气。

　　中也灌下一大口伏特加，像极了当时我胡乱喝下一杯贵得要死的拉菲的模样。

　　终于，他的眼睛不再躲闪着我，而是坚定地看着我。他蔚蓝的眼倒映着我的因为白兰地而绯红的脸，像一面镜子。

　　我轻轻拍了拍他灼热的脸颊，含着一支价格不菲的烟，含糊不清地问：

　　“中也喝醉了？”

　　“不，听我说，多瑙河没有结冰，但是如果你望向我，阿尔卑斯山的白雪皑皑会温柔地融化。但在那之前请让我为你献上一朵去掉刺的红玫瑰。”

　　“噗，如果是这样，亲爱的中也，我们的爱情会是滚烫的。”

　　之后是顺理成章的拥抱，水到渠成的吻起初是浅尝即止的，但我的舌头又缠了上来。

　　黑林山流出的孱孱流水是甜的，我含着他的舌头，看着他微闭的眼睛中消融着的雪山，这么想着。

　　Ⅵ

　　If I say you're the one would you believe me

　　Of cou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