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古代世界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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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一刻，京中火光冲天，在一片混乱中，明府悄然打开了后门，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无声无息的从中走出。
梁国京都自古便有东富西贵的说法，有人已经发现，火光蔓延范围只是被限制在了城西，那里可都是高官贵人的地方。
带来明家的管家虽说年岁已高，但在年轻时也是江湖中数得上名的人物，就算因为城中混乱，城门严防死守，子衿和管家仍然没费多少功夫就翻出了墙去。
城外的十里亭处，已然有几个人牵着马在此等待，子衿到了便问：“有人受伤吗？”
“没有，听从您的命令，我们放完火就撤退了，没被人发现。”
“好。”子衿左右看了一圈，皱起眉，问：“还有谁没到？”
那像是这些人领头的男子闻言也看了一圈，这才犹豫着道：“其他人都到了，只有谢副将。”
子衿紧紧抿着唇，片刻后，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图纸，递给管家，说道：“好，你们先带着布防图离去，我回城寻他。”
“将军……”有人想把人叫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子衿又回去。
管家也觉得不妥，但他不会违抗将军的命令，先上了马：“听从将军的命令，我们先到下一个城池，落脚后再等将军。”
大家也都知道这样最好，犹豫了片刻，终于应了是。
子衿在回城的时候明显感觉守备力量加重了许多，在沿着城墙飞下去的时候，险些被严密巡逻的守兵发现。
他给谢子玉的任务就是简简单单的放火，突然袭击之下，很难有人会反应过来，这小子没理由跑不掉。除非，谢子玉还做了别的事。
不等下出结论，子衿便已经自发向某个方向掠去。
夜晚的凉意因为冲天的火光不甚明显，隔着一条街，子衿站在屋顶上，夜行衣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他看着那边那个宏伟的宅子，曾经的辉煌在写着“永安侯府”的牌匾被劈成两半落到地上，被无数心急救火的人来回践踏的时候，就什么也不见了。
冷眼旁观，只看到了数不清的人进门灭火，却没看到有人逃出来。
像是偶然，又像是故意为之。如今永安侯府的惨状，出奇的与八年前临川惨遭灭门的谢家一样。那个屠戮谢家的凶手，如今也获得了同样的下场。
出于直觉，眼睛里被映上火光的子衿忽的低下了头，恰好看到了此时抬头向上看的李安。昨日饮酒作诗的情谊就像这场大火一般，灼热滚烫，烫的人忍不住往回缩。
子衿看到下面的人嘴唇动了动，虽然听不清，但子衿还是清楚的知道，他在说：“明朗。”
子衿和李安之间原本是萍水相逢，后因为性格与其他原因，子衿成了他的至交好友，毕竟是德亲王的幺子，做什么事情，得到什么消息，都简单的很。
子衿很明白这段情谊是建立在利用之上的，他并不是会囿于愧疚或是其他情绪中难以自拔的人，因此，在他已经确定谢子玉不会在永安侯府的时候，他脚尖一蹬，飞入了无边的夜色，没有任何犹豫。
人流涌动的街道，似乎终于被街道上的嘈杂叫醒了，李安眸子暗了暗，跟着府兵跑过去，扬声道：“老魏，给我个桶！”
子衿最后还是在隔着两条街，没有被火光波及到的小巷里找到了谢子玉。
这里很是偏僻，夜晚连盏灯都没有，仿佛与那边是两个世界。清冷的月光铺洒在青砖上，照出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人的轮廓。
少年全身上下黏腻的很，仿佛刚从尸体里打了个滚出来，血腥气十分浓重。
子衿慢慢上前，月光下，少年小半张脸露出来，显得他越发苍白瘦弱。
毕竟杀了那么多人，他身上又怎会没有伤口，血液在一点一点的向外流，可看着那些一个个倒下的身影，少年又觉得身上的疼痛都畅快的很。
他捂着腹上最深的那道口子，鲜血却仍无法止住。他蜷缩成一团，一如当时他没有任何办法时藏在暗格中的那样，可是这次，他报仇了，他报仇了啊……
“姨娘，姨娘……”没有人再捂着他的嘴了，少年看着月亮，声音微不可闻。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传来，少年用力睁着眼睛，只看到了一道黑色的轮廓。可眼神灰败的少年却又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亮的光，他勾着唇，露出一抹只有在见到这人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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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谢子玉睁眼，看到陌生的床帐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醒了，醒了就下来吃饭。”子衿端着从厨房中特意给谢子玉熬好的鸡汤进来，把砂锅放到桌上，就面无表情的看着谢子玉，丝毫没有照看伤员的意思。
谢子玉回想着昨天的事，顿时感觉一阵心虚。昨天他确实是在见到那个人时一时控制不住，动手后就杀红了眼，十分放肆。
想到兄长之前的叮嘱，谢子玉也不敢奢求兄长来喂他，捂着腹上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下了地。这刚下地，只是一个站起的动作，就牵的谢子玉疼的龇牙咧嘴。
子衿有意给他个教训，便只是硬下心看着。
终究还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一直到谢子玉坐下后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子衿攥在身侧的拳头也才松开。
“兄长，这是哪啊？”谢子玉一边喝汤一边问道。
昨日里他失血过多，没等兄长带他逃出城，他已然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子衿早在之前就吃过饭了，现在就关注着谢子玉的举动，看他喝完了汤，又给他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才道：“船上。”
他们乘坐的这艘船正好顺水，速度很快。在谢子玉昏迷的这段时间内，日夜兼程，已经走了不短的距离，现在他们离梁朝国都已经很远了。
“我们上了船？”这倒是谢子玉没想到的。
“嗯。”子衿淡定的补充了一句：“明家商船。”
“这还是明家的船？”谢子玉不淡定了，因为情绪激动，都牵动了伤口。
子衿面色微冷，不容人反抗的又把人扶回了床上，虽然脸上严厉，然而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很。
但是谢子玉还在上一个问题的震惊之中，丝毫没注意这些小事。
“兄长，你怎么能用明家的商船呢？”京城刚一出事明家商船就离京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船有问题吗？
子衿反问他：“我看起来很蠢？”
谢子玉：……这话他不敢接。不过也意识到自己的思虑是多余的，兄长出马，哪里还用他指手画脚。
接下来，果然一片风平浪静，就连在每过一城例行检查的时候都没有出问题。
“兄长，这是怎么回事啊？”谢子玉实在是好奇，忍不住问子衿。
子衿睨他一眼，出了船舱，拱手与码头来检查的官员说起了话。
看着那边相谈甚欢的模样，又看到了兄长笑吟吟间搬到那官员车上明显分量不轻的实木箱子，谢子玉顿悟。
哦，是金锭的功劳。
这些年明家因为要行商，一直穿梭在各种航道之间，哪个地方的官员是谁，性格如何，喜好什么，子衿早已摸得一清二楚。
现如今只是找一个方便易行的路，还算不得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古代世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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