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BIA叽

2、第 2 章

　　第二天早上方程还在纠结是继续继续憋尿再睡一会还是起床解放，就被在手机铃声吵醒了，是老妈的专属铃声-“东北滴人~东北滴情”，这是程女士最爱的广场舞BGM，尽管他们全家都不是东北的，但也抵挡不住程女士对于这首东北舞曲的热爱。

　　他按着太阳穴慢慢坐起来，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儿不酸，跟散架了一样，特别是后背被踹了的地方。
　　丫也忒狠了点，通过第一天莫名其妙的斗殴，方程预感到这一片的学生估计不是成绩差那么简单，还有可能身上混杂着混混般爱挑事儿的暴力因子，而自己未来这一年实习期将会苦不堪言。

　　铃声响到第3遍的时候，方程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拿到离耳朵大概10CM远的地方接起来。

　　“兔崽子，挺逍遥的吧！要不是我看到齐宇的朋友圈我都不知道你们放假了！你现在在哪儿，赶紧麻溜的给我滚回家”

　　方程走到桌子旁边坐下，伸手把后背的膏药撕下来：“马上实习了，我提前搬到实习的地方适应环境”

　　“在哪实习？什么时候开始？为什么不和我说！什么时候搬的！”

　　“程女士，麻烦你收起你记者访谈会一般的问话方式。”方程叹了口气，站起来来活动了一下胳膊“你不是挺乐意当侦探看朋友圈探秘我的蛛丝马迹吗，继续琢磨琢磨，保持走进科学一般的探索精神，别问我，我懒得解释。”

　　这一夜梦太多了，比失眠还难受。

　　林栖皱皱眉。

　　梦里的场景还是那个家，爸爸到家开锁的声音，有时却会让他害怕。

　　他不知道跟在这声音之后的会是什么，可能是回家揉揉他的头，问他今天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也可能就是扑鼻的酒味，他不敢动，不敢反抗，甚至不敢说话，任何的举动可能让对方突然爆发，得到一顿拳脚相加的待遇。

　　林栖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昨天打了一架这阵子技校那边应该会消停会，他打开手机微信支付记录，看到了收款人昵称：[二元一次方程]。

　　林栖乐了，昨天内个穿可口可乐的是个数学狂魔？方程式爱好者？

　　趴到桌上，看着这个昵称，只是昨天打了个照面，自己就能感觉到对方完全不属于这里的那种气质。

　　一个人在古厝已经很久很久了，朋友从小到大那些人，邻居从小到大那些人，自从家里出事后，自己似乎就再没什么人生变动，没安全感，甚至连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他都不知道。

　　林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可口可乐”这么好奇，大概在一个地方圈久了的人对外界的一切都感觉好奇吧，就连小动物被关在笼子里久了，渴望看到野外？

　　复制了昵称，在查找陌生人搜索里找到[二元一次方程后]点了添加，出门，在小区后街肠粉店里坐下了。

　　挂了电话，方程看到微信上有消息，点开看了一眼，是加好友的验证，对方的名字叫“07”，验证内容：打错人肇事者。

　　07？他看着这名字，这一片儿的人都热衷于用数字当昵称？

　　他通过了验证，07发来消息。

　　07：“有空吗”
　　二元一次方程：“有屁？”快放！
　　07：“请你吃饭”
　　二元一次方程：“吃一半再揍一顿？”
　　07：[后街肠粉肉片店]定位

　　方程对于这种过于直白的聊天模式有点无语，打开定位，离小区不远走路大概5分钟。
　　去就去，吃到你破产！

　　方程跟着导航七拐八拐穿过了3条巷子，看到林栖靠着墙抽烟，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盯着方程看了一眼，喊了一声：“可口可乐”

　　现在是大白天，方程才算把这人看清了。

　　挺帅的一个小伙子，用他老姐的经典彩虹屁语录来说就是，放选秀节目哪怕五音不全，跳舞像老太太扭秧歌，都可以直接凭脸蛋子出道。

　　一边的正在和老板点菜的转过身，看了一眼方程“可口可乐”

　　可口可乐？为什么叫可口可乐？
　　因为昨天内件T恤？

　　“休得无礼，我今儿没穿内件”方程很无奈“叫我方程，方程式的方程”

　　“林栖”林栖挑了挑眉毛“内边内个叫王浩”

　　虽然一晚上没睡着，但林栖心情挺好，一是因为收拾了刺头，二是因为面前这个叫方程的人让他觉得挺逗的。

　　一个挺有书生气息但从名字到讲话都散发着有趣的人，一个自己没怎么见过的不属于古厝的人。

　　摊子看着挺干净，蒸肠粉的蒸箱散发着雾气，香味闻着也挺有食欲！大概这就是市井生活散发的烟火气。

　　8点正是上班吃早点的高峰期，摊门口的桌子坐满了人，有租在厝里的上班族，有通宵打牌刚准备吃个早点回去睡觉的大叔大婶，一切和方程原本的大学生活似乎毫无交集，但只是短短的一天，他被抽离出自己的生活圈，硬生生的塞进这里。

　　林栖坐在王浩提前占好了位置，桌椅很矮，几乎整个人是半蹲在那。

　　他试着在桌上摸了一下，有油，椅子上……已经被坐干净了。

　　林栖伸手抽了几张纸把他面前的桌子抹了抹。

　　“三分肠粉，2份辣的一份不辣的”老板把盘子放桌上一放

　　“你吃辣吗？”林栖问
　　“嗯”
　　林栖把加了辣椒的那份往方程面前推了推，自己拿了不辣的。

　　“栖哥怕你不吃辣特意点了不一样的”王浩嘴里塞着肠粉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

　　方程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撸开外面套着的白色塑料袋：“谢了啊...啊！我靠！”

　　可能是小商贩的一次性筷子过于劣质，上面的毛刺一下次扎进了他的手，断在里面。

　　方程在心里悲叹了一把，靠，倒霉也不用这么倒血霉吧！

　　林栖一把拉过方程的手，看了下，拿起旁边的矿泉水漱了漱口，低下头舔了一下方程被扎的手指。

　　方程吓得一哆嗦，清晰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直击神经，刚刚被扎到的感觉直接消失，只有一句我靠回荡在心口.....

　　“去对面裁缝铺找王姨借根针”林栖踢了王浩一脚

　　“诶！”王浩穿过街以不到10秒的速度送来了针，中途仿佛开了闪避技能10点，与2个拉客的摩的师傅擦肩而过。

　　“忍一下，我帮你挑出来”林栖抬头冲他说，然后低下头快速的用针戳到皮肤表层，把他手指头里面扎着的刺勾了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撸个筷子都能撸成伤员，你该去找个算命瞎子帮你去去血光之灾”

　　林栖离着很近，带着呼吸扫到方程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感觉，方程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坐直了身体。

　　刚刚林栖舔他手的那一下还在他脑子里像鬼畜动画一样重播着，他知道刚刚那个举动纯粹就是舔一下就是想用口水消消毒，但他还是感觉自己被刺激的太阳穴一下下蹦着。

　　自己的反应有太大，这如果换个女生，他也不会有什么刺激，但丫是个男的，还是个帅哥，舔手指头这种举动对于自己实在是非常具有挑逗的意义。

　　方程忍不住扫了一眼林栖，正好撞上对方坦荡的眼神。

　　“哈..哈哈...”方程干笑了两声，曾经那种憋屈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再次涌上心头，一阵郁闷，胸口跟堵着块破墩布似的。

　　他和其他男生不同...他喜欢男生，他是个异类...那些在青春期不敢和其他男生一样打打闹闹的遥远的过去，遥远到今天再次开启时让他感到心口堵得慌。

　　一直以来他都对同性刻意保留着的空间感，很久...很久没有过和同性如此亲密的举动了。

　　“脏”方程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回去“我到时候回去自个用碘酒擦一下，再挑出来不就成了，用不着你现场表演穿针”

　　林栖愣了一下，尴尬把脸转向桌面上，声音很低地说：“哦”

　　生气了？嚣张而又大大咧咧的外壳下面，还挺容易受伤？

　　方程叹了口气：“我不是嫌弃你口水，是我手脏，早上出门摸了门把手，摸了电梯，刚又蹭了下桌子”

　　林栖眯缝着眼盯着他看了半天，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我还以为...”

　　“别以为了，吃呗，肠粉一会该坨了”方程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半口气，把刚刚林栖舌尖在他手指头上留下的奇异感觉压了下去。

　　吃东西的时候林栖话不多，方程也不太说话。

　　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的时候，方程感觉吃了不少，老板给的分量挺足的。

　　林栖站在他身后，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半靠着他：“一会我要去打工，今儿吃了饭就算交朋友了哈，以后有事儿就找我”

　　“站直”方程推了他一下“我要去超市买点东西，昨天刚搬过来，什么事都没弄”

　　林栖刚被方程拉下去的胳膊都搭了过来：“我载你，这片我都熟”

　　方程想了想自己导航导出来的小润发超市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今天继续依靠导航说不定还能导出来小沃尔玛：“行吧，你带我去个大点的超市，就是那种至少得有100㎡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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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看到留言~Thanks?(?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