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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

  •   那天,除了白磨和白郴两个人清醒着,其余几个都喝多了。

      白磨是因为看着白郁跟白重两个人,这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白磨才劝了一句,结果白郁说,今日高兴,你再去取几坛过来。白磨不敢再劝,就只好一直盯着了。

      白重默默说完那句话就沉默了下来,闷不吭声的就开始喝酒,旁边的白郁见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就边说话边跟他一人一杯喝了起来。

      白郴则是不喜欢喝酒,意思意思,喝了那么两杯就放下了,但是却将白磨取回来的一坛酒昧了下来,准备过几日给徐家送回去,徐家爹爹爱喝酒,白郁这次酿的酒味道还不错,往家里寄一坛。

      白煊呢,第一次喝酒,以前见白重喝酒也要学的,可是白重说他还小,等再长大一些再说,结果一等就等到了现在。其实不应该等的,不然只会适得其反,白重现在没有空管他,白煊觉得这酒入口醇香,回味绵柔,喝下去浑身舒爽,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喝了个高兴。

      白琪就是人小胆大,刚开始跟白磨对着干了几杯,可能有些上头,见到白磨慢慢不喝了,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超越他一次,一边喝一边挑衅,“白磨,你怎么不喝了?是不是发现赢不了我了?”,“你怎么总看着郁哥,郁哥又不跟你喝。”“你倒是倒酒啊,拿着酒壶干什么”……

      白磨实在不愿听白琪啰嗦,手腕一翻,给他酒里面放了蒙汗药。

      白郴和白磨看着倒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白郴:“你好好的做什么把琪儿放倒?”

      “他叨叨起来找揍!”

      白郴下巴一抬,“现在怎么办?倒下去四个,重哥和白郁倒是安静,琪儿昏迷不醒”,他看了看月光下舞剑的白煊,“白煊怎么办?看样子他是不准备停下了。”

      白磨看了看,“不管他了,先把这三个弄回去,我看师兄不像醉了。”

      白重和白郁好在原地好好坐着,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白重本就话不多,白郁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白磨看白郁眼睛明亮,脸上红都不红,“我听王落英说,师兄千杯不醉的。”

      “呵,千杯不醉?那是白郁跟别人拼酒的时候,他心里若是藏了事儿,喝醉很容易。他酿的无忧后劲儿足,就算是他没事儿的时候喝一坛也就够了,现在,你看看几个酒坛子了?四个!三个都是他跟重哥喝的。”

      白郴看白磨一脸不相信,走到白郁身边,拿过盘子里的桂花糕在白郁眼前晃了晃,“白郁,想不想吃?”

      白磨就看白郁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块桂花糕,然后一口就咬了上去,白郴收手不及时,还被白郁咬了一下。

      白郴甩着手,“看明白了?”

      白磨看着白郁嚼着一整块桂花糕,吃得脸颊鼓鼓的,“我,我先带师兄回去,等会儿回来再把重哥弄回去,你先把白琪扛回去。”

      白郴说好,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心”,一下把白琪扛了起来,“重哥,好好看着白煊,别让他乱跑。”

      白重一脸严肃的点了下头。

      白磨看着白郁吃完一块桂花糕,又拿了一块,还是整个塞进嘴里,白磨坐下说道:“师兄,我送你回去。”

      白郁看了看他,摇摇头,“不回去。”
      “很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不然明天你要头疼的。”
      白郁摇摇头,一动不动。

      白磨感觉到谷里凉风渐起,再让白郁在这儿吹下去,明日肯定要难受的,他作势要将白郁拉起来,白郁一下躲了开,白磨拉了个空。他看着离自己五步远的白郁,心里惊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兄喝醉,还,醉得怪好玩儿。

      “师兄,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儿跟重哥聊天。”
      白重听到自己的名字,看向白郁那边,又扭了回来,盯着桌上的酒杯。

      白磨说:“白重也喝多了,一会儿我回来再将他也送回去,先送你。”

      白磨一过去,白郁飞身就出了竹亭,在月下仿佛天上的谪仙一样,可是谪仙落地的时候差点儿被白煊的剑捅个正着。白磨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过去将白煊手里的剑打了下去,“当心一些!”

      白煊看着他,好像看个陌生人,“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胆敢来我逍遥谷放肆!”,说完朝着白磨拍过去一掌。

      白磨翻身闪过,喊道:“你看看我是谁!”

      白煊现在不太认人,出手毒辣,招招要命,白磨一边躲避一边看白郁,白郁就在原地看着他俩打架,看得津津有味。

      “师兄!我是阿磨,你要看着我被白煊打死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了白郁,白郁也加入了战局,白磨得救了。

      白煊被白郁一下按倒在地,一下扇了一下头,“下手那么重!我好不容易辟出来的世外桃源,沾血了多晦气!”

      白煊被按的脸朝下,一抬头就被白郁扇的往下一低,终于不抬头了,也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被打晕了。

      白磨在一边叹为观止,总算是明白白郴刚才跑那么快,还说小心点是什么意思了。他走过去,看着白郁说:“师兄?你还认得我吗?”

      白郁看着他,“阿磨。”

      白磨长舒口气,还好还好,认得人。“那我们回去了?”

      白郁皱了皱眉,一下把蹲在自己身边的人推到了,“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你怎么听不懂人话!”

      白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长身玉立的白郁,思绪万千。白郁从小就把自己当个小大人,什么事情都会先为别人考虑,是一个标准的让人放心的好孩子,好哥哥,很少见到他这么任性,就算小时候看见他喜欢的东西,也不开口要,都是白磨看见以后硬塞给他的。

      白磨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很晚了,我们得回去休息了,不然更深露重,你小心明天不舒服。”,说完拉着他就要走。

      白郁一见这人硬是要带自己离开,心里生了气,挣脱了白磨的手,指着他说:“我告诉师父,你欺负我!”

      ……

      还晓得告诉白惟安了?!

      白磨不欲跟他多言,上去抓他就要走,“等你醒了,愿意告诉谁告诉谁去!现在,跟我回去!”

      白郁一跃而起,离了白磨一丈远,挑衅的看着他,你就是抓不到我,看完又往远处跳了跳。

      白磨总算体会了一把带孩子的艰辛,也了解了自己小时候经常把白郁气得说不出话来时的心情。他看了看竹亭里坐着的白重和地上趴着的白煊,暗暗祈祷这两个别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丢一个,然后就追白郁去了。

      白郁越跑越远,有尔谷里很大,不过远处的地方还没有打理,乱石嶙峋,白磨在白郁身后,时不时就看见白郁脚下踉跄一下,然后又站稳,心脏跟着忽上忽下,嘴里还喊着,“你慢点儿,当心脚下!”

      白郁充耳不闻,只管往前跳。

      猎猎风声,月明星稀。月光下的白郁像盛放的昙花,昙花一现,刹那芳华[1]。

      白磨在后面一时看得有些呆,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啊!”

      白郁身形一顿,回身看了看,白磨正坐在地上,手上殷红一片。他一下飞了过去,落地之时踩上了一颗石子,身子往前一倾,把白磨扑得倒了下去。

      白磨把他抱了个满怀,倒下去的时候,白郁的嘴唇轻轻碰到了白磨的嘴角,蜻蜓点水一般。

      白磨扶着他的腰,白郁看着他说:“没事吧?”

      白磨能感觉到白郁说话的热气一下一下吹拂着自己,喉头动了一下,说:“没事。”

      白郁呆呆地看着他,哦了一声就要起身。白磨扶着他腰的手一下用了力,白郁腰一软,又倒了下来,正正的跟白磨的嘴唇碰在了一起。

      白磨闭着眼睛,按着白郁的后背,直接就亲了上去。

      白郴送完白琪回来,正好看见白磨拉着白郁从远处走回来。白郴疑惑的看着他俩,“你们这是?”

      白磨舔了舔嘴唇,“刚才师兄跑远了,我才追回来。”

      白郴扶额,“所以这么久,你就追着他跑了?你能告诉我剩下的两个去哪儿了吗?”

      白磨一看,竹亭里面没人,白煊趴着的地方也没人,他大吃一惊道:“人呢?!刚才还在这里!”

      “我也想问你啊,人呢?”

      “我,我刚才看他们两个挺乖巧的,一个坐着什么都不说,一个可能是被师兄敲晕了。没什么危险。”

      白郴被气的笑了下,“少谷主,烦请您有空多看看我们几个吧,白重那个钱串子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坐着,白煊学了他好几年,两个人半斤八两。”,白郴想了一下,“白煊不是在舞剑吗?怎么就不舞了,拿着剑不应该跑到别的地方去啊。”

      白磨说:“他的剑差点儿刺到师兄,我给打掉了,后来又说我是狂徒跟我打了起来,最后被师兄按在了地上。”

      白郁听到白磨叫自己,点了下头,“嗯,我按的。”

      白郴闭了闭眼睛,“我以为他舞着剑不会出事的,谁成想还有别的捣乱精。”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赶紧找人啊!”,话音刚落,有耳谷东边传来“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塌了。

      白郴白磨互相看了看,争先恐后的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冲了过去。

      把白重和白煊拉出来的时候,四个人都灰头土脸的,白磨喊道:“你们炸山吗你们!!!”

      白煊说:“这地方挡了我们的路,重哥跟我要回去睡了。”
      白重点头,“嗯,挡路者死。”
      “那是人吗,啊?那是山,山!!!”
      白重又吐出一句,“挡路山死。”
      白磨被噎的哑口无言。

      白郴笑了,“诶,少谷主,明白了吗?我刚还让你少拿点儿酒,你非不听,抱着四坛子酒就过来了。”

      白磨心想,那不是想看看师兄会不会喝醉,结果真的醉了。他偷偷看了一眼远处坐着的人,乖巧的坐在原地,眼睛看着这边,发觉他在看他,脸上漾出一个笑。就像刚才亲完之后,白磨还闭着眼睛,等着白郁的动作,谁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白磨慢慢睁开眼,就看见白郁看着自己笑。

      “你笑什么?”
      “阿磨亲我。”
      “那,那你喜欢吗?”
      “喜欢。”
      白磨一下激动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师兄,我也喜欢!”
      白郁眨了眨眼,不太明白白磨这是怎么了。

      白磨说:“好了好了,赶紧回去了。”
      白煊一听回去,马上又朝着面前的石壁轰了一掌过去,石头哗啦啦的掉。白磨被砸了好几下,满脸土,“咳咳咳,你又发什么疯!”
      白煊说:“只要打赢他,我们就能回去了!”
      “小煊加油!”,白重喊道。
      白郴见状赶紧去捂白重的嘴,“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
      白重挣扎,白磨过去拦白煊的又一掌。白郴捂着白重,喊:“白磨!你身上带着的药呢,拿出来给他们两个吃一个。”
      白磨一边躲一边回,“我又不是卖药的,就在自己家带那么多药干什么!”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迷晕白琪的时候有,关键时候就没了!啊!白重!你再咬我,我就揍你!”
      白郁一下跑了过来,“我有药,给小煊吃。”
      白磨看着那药,气急败坏,一下拍掉,“吃什么元气丹!还闲白煊力气小吗!”
      白郁又拿出来一颗,“这个。”
      白磨再拍掉,“这是大还丹!你带这么多补药干什么!”
      “小煊打不过,自然要给他补补。”
      ……

      白煊又一下打中了石壁,灰尘落下,白磨赶紧把白郁护住,省得他迷了眼睛。白郁被他抱着,一下把白磨的头按了下去,正好贴在胸口,“小心。”,胸腔振动,白磨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好好抱住了他。

      白郴一扭头,就看到了这出,“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兄弟情深了!再不制止白煊,我看你这个谷整个都得被毁了!”,说完,手起刀落,一下把白重劈晕了过去,“让你咬我!”

      白郁有样学样,手刚抬起来就一下被白磨攥住,接着身子一软就趴了下去。白磨手上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红色的光。

      等两个人终于把白煊搞晕了之后,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白郴说,“你那银针没毒吧,别第二天白郁出什么事。”
      白磨喘着粗气,“没事,就让他晕一下。”
      “下次,说让你别多拿就要听,不听师兄言,吃亏在眼前!”
      白磨摸了摸嘴唇,好像并不吃亏。“这躺着三个,我扛两个?”
      白郴斜了他一眼,“你这小矮子还能一扛二?”
      “我不是小矮子!”
      “我叫了师弟在谷外,走吧,我们两个一起扛着出去。”

      第二天,白郁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白磨睡在床边上,他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昨天怎么回来的?宿醉的他有些口渴,下了床,把白磨抱了上去,白郁摇摇头,“睡得可真熟。”

      咕嘟咕嘟几口凉水下肚,白郁伸了伸身子,走了出去。在后院的井边打了水,洗漱了下,就去了膳堂。

      路上遇见了揉着脖子的白煊,“你怎么了?”
      “郁哥,脖子疼。”
      “落枕了?”
      “好像不是,我早上看见脖子里有红印,偏偏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郁哥,昨天咱们怎么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琪儿呢?你不是跟琪儿住的近?”
      “我去他那儿的时候,那小子还没醒。”
      “那可能是昨天他跟阿磨把我们几个弄回来的,阿磨也还睡着。”
      白煊揉揉脖子,“这样啊,那我一会儿给琪儿拿份早饭回去。”

      两人在膳堂见到了正在喝粥的白郴,坐下之后,白郁问:“你怎么这么早?”
      白郴看了看他俩,“不然呢?我昨天又没喝多。”
      白煊说:“你昨天把我们弄回来的?”
      “嗯,不然呢?”
      白郁说:“可是阿磨跟琪儿都没醒,你醒的也太早了。”
      白郴疑惑,“白磨没醒也正常,昨天追了你一晚上,又把你背回去,还跟白煊打了一架,起不来正常。琪儿中了白磨的蒙汗药,能起来才不正常。”
      “琪儿中了蒙汗药?!”
      “少谷主跟我打了一架?!”
      两人异口同声,白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俩这是都不记得昨天出了什么事吗?”

      等白郴给他们两个把失忆的部分补完,白郁看了看手里的包子,“我一会儿也给阿磨带份早点回去。”
      白煊咽下去一口粥,“我,我没伤着人吧?”
      白郴说,“没,就是毁了有耳谷的一座峭壁,反正到处都是峭壁,少一两处也没什么事。”
      “郁哥,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昨日真是,喝得有些多了。”
      “要我说,你们都该戒了酒,一个两个什么酒品!”
      白郁问道:“那重哥,你见着没?”
      “见着小暮了,说重哥还没醒,他把早饭带回去了温着,等他醒了在用。”
      白郁看了看他手上的牙印,“你手要不要紧,一会儿给你拿着药抹一下?”
      白郴说:“已经抹了,没什么事。”
      白煊感叹道:“没想到重哥居然会咬人啊!”

      白郁拎着食盒回了自己的住处,刚进内院就见白磨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他刚想提醒他一下,就见白磨慌张的跑过来一下抱住他,“你不许走!”
      白郁问道:“走?”
      “我不许你走!”
      “阿磨,你在说什么?”
      白磨红着眼睛抬起头看着他,“你,你没打算一走了之?”
      白郁皱皱眉,“一走了之?”
      “昨天的事……”
      白郁觉得有些丢人,笑着说:“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喝的有些上头,对着你耍酒疯了。”
      白磨看着他,问:“你,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啊,白郴跟我说了,你追了我一晚上又把我背回来了,是吧,是我不好,昨天辛苦你了。”
      白磨说:“你不记得你说喜欢……”
      “嗯?喜欢什么?”白郁眼里一片澄净。
      “没,没事。”,看来师兄是忘记了,可是他既然说了喜欢,那就一定是不讨厌自己亲他的。
      白郁晃了晃手里的食盒,“放手,我给你带了早饭回来,洗漱一下,准备吃饭了。”
      白磨把手放下来,“哦。”

      午时,白琪才醒来,睡的一脸空白,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弄清楚时辰,想起昨天的事儿,当即就去找白磨算账,可是白磨已经跟着白郁出了门。

      遇上白郴,就跟他抱怨白磨给他下药,还提前跑了,白郴说:“你应该感谢他给你下药,否则,你昨天能不能完整回来还是个问题。”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看见了白重带着小暮从院子里出来,白琪刚喊了一声,“重哥!”,白重见到他们两个,又退回了院子里,大门“咣”一下关上了。白琪挠挠头,“重哥怎么了?”
      白郴摸了摸手上的牙印,“估计这个是没忘自己昨天干了什么,觉得没脸见人。”
      “啊?”

      后来,兄弟几个再也没有喝多过,常常点到即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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