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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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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惟安到的时候看见药王谷的众人和几名济世堂的人把白磨围在了中间,白磨蹲在中间,一脸不耐烦。白磨一见自己亲爹来了,赶紧叫道:“爹!”,白惟安看了一眼白磨,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赵寒江过去之后,众人纷纷拜见,赵寒江问:“那位姑娘在哪儿?”,一名弟子说:“大师兄在里面救治。”,赵寒江就直接进了屋里。
白惟安笑眯眯的走到了白磨身边,“磨儿,我居然都不知道你现在都能跟女孩儿扯上关系了。”
白磨想从包围圈里面冲了出来,可是他一动,围着他的人也跟着动,白磨只好站在圈里面,说:“不是我,我根本就没动那个女人!”
“哦?那怎么人家姑娘家说你喜欢她呢?”
“我怎么知道!总之不是我,我没推她,更不喜欢她。”
白惟安拍拍他的肩膀,“是爹的错,你已经大了,我也该给你订一门亲事了。”
“我不想成亲!”
“好好好,你先好好呆着,我进去看看。”,说完白惟安就不理白磨,直接进了屋里。
白惟安进去之后就看到屋里一群人围着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坐在床边,床上的姑娘已经醒了,头上的纱布隐藏在头发之下,那老人就是王罗青的爹,济世堂的堂主,王阅。
赵寒江看见他进来,说,“那姑娘已经没事了,不过现在那姑娘哭着喊着说白磨欺负了她,而白磨又不想负责,今天又差点儿要了她的命。王阅想跟你逍遥谷结亲,你准备怎么办?”
白惟安听完之后走到王罗青的床边,“王姑娘,我是白惟安。”
王罗青还是在王阅怀里,不肯出来,王阅看了一眼白惟安,安慰自己女儿,“青儿,你先好好休息,爹来处理。白谷主,我们出去说。”
白惟安、赵寒江、王落英、王阅和几个有头有脸的掌门一起坐在了外面的桌子。
白惟安说:“王堂主,此事我也听说了,令嫒现在不知如何了?”
王阅狠狠的盯着白惟安,“谷主这不是明知故问?少谷主如今什么都不认,难道我王某的女儿会用清白来诬陷他人吗?”
白惟安说:“王姑娘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不过王堂主,磨儿既然要娶亲,我这个当爹的还是需要问问亲家一些事的。”
王阅惊讶道:“亲家?白谷主是同意两个人的亲事了?”
“不然呢?王堂主难道没有这个意思?”
王阅也没有想到白惟安这么爽快,他连忙说道:“自然不是,谷主想问什么?”
“我想问,堂主知不知道令嫒是什么时候跟磨儿在一起的,这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那死小子一句实话都没有,我答应过磨儿的娘亲,等磨儿娶亲的时候,要将他们两个人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写成信烧给她。现下,磨儿那边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所以只好来问令嫒了。”
王阅想了想,说:“这我也不清楚,不过青儿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应该可以与谷主说这些事情了。”
白惟安笑着说,“也好,不过姑娘家肯定是会害羞的,落英,落雪现在有没有事情,不如让落雪代替我去问一下王姑娘。”
王落英说:“落雪现在还在地牢里面审那日抓到的灰衣人,不知能不能来。”
白惟安捣了捣赵寒江,“让你徒儿帮个忙,我这么个男人总不能进人家姑娘的闺房。”
赵寒江扭头吩咐道:“落英,让落雪晚间的时候过来一下。”
“是。”
白惟安说:“既然事情已经商定好了,那么可否请堂主将我儿放回来?”
王阅看了眼院内,白磨一直往屋里面看,对周围守着他的几名济世堂护卫一脸厌烦,王阅知道自己手下的这几个人困不住白磨,他现在能安心待在这里无非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现在白惟安已经答应白磨会娶自己的女儿,周遭又有各门派的人作证,想必逍遥谷的人不会出尔反尔。
王阅说:“少谷主自然可以离开,不过我怎知他会不会趁机逃婚,一旦他逃了出去,白谷主,这婚事?”
“堂主不用担心,有寒江兄在,还有这么多杏林同道在,我逍遥谷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若堂主不放心,磨儿就先交给寒江兄看管。此次大赛已进尾声,待最后的宴饮之后,还请堂主同我一起回逍遥谷,我们两家也好商议具体的迎亲事宜。”
白磨由药王谷的人看守,任务自然落到了王落英头上,他带着白磨回了自己的住处,王落英的院中有一座二层的小楼,一楼用作待客,二楼用作休息,院子中种满了馥郁的莲心花。
“你就先住在我这儿,等事情了结之后再回你的住处。”
“我爹到底说了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回自己的地方住?”
王落英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你真想知道?”
白磨坐下后点了点头,“怎么我爹一进去一出来,整个事情就好像已经解决了?那个什么堂的堂主眉开眼笑的,周围一群人还恭喜来恭喜去的,这,这怎么回事?”
“少谷主,我说了以后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王落英看了看摆设,还好,容易碎、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看在白郁的面子上,我这屋子住了好些年了,别糟蹋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发怒还是发疯都不要在屋里,去院子里,不过刚才你跟我回来的时候也见到了,济世堂还是派了几个人跟着回来的,只不过这儿是我的地盘,他们不敢进来罢了。所以,我劝你听完之后,千万冷静一下。”
白磨想了想,“你说。”
王落英将事情一点点都讲给了白磨听,只见白磨双手攥拳,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他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好几次。片刻之后,白磨突出一口气,“我爹真这么说?!”
王落英一点头,白磨站起来就要向外走,王落英一下拉住他,“干什么去?”
“我找我爹去!”
“白谷主现在跟王堂主一起,你去了有什么用?”
“那他也不能随便找个人让我娶!”
白磨挣开王落英的束缚,气哼哼的,走到门口的时候,王落英说:“白磨,你想把事情越闹越大,闹到白郁也知道吗?!”
白磨心里一团乱麻,他想不通为什么白惟安就答应了下来,这件事都没有来问过自己一下,直接就答应了,算怎么回事?还有师兄,师兄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这下多了个媳妇儿,师兄八成会离自己更远了。他一下打在了门框上,这事不能让师兄知道!
白磨走了回去,“这么大的事儿,师兄会不知道吗?”
“你好好待在这儿,逍遥谷那边也不太平,白兄应该不会知道此事,不过,如果你还要去搅和,那么我就不知道要不要找人通知一下他了。”
白磨一下紧张了,“别,别告诉师兄。”
“你先好好休息,白前辈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落雪是个粗人,虽然是个姑娘,可是自小我们谁都没把她当姑娘,前辈居然让落雪去找王姑娘谈……”,王落英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看了看白磨,“我听说,白前辈的易容之术炉火纯青,你爹该不会想亲自去跟王姑娘谈吧。”
“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我从没见过我爹易容成女的。柳落雪怎么说也是个女人,我爹到时候八成会趴在房顶上偷听。”
白惟安一直与王阅谈到晚饭前,白惟安说:“我就不同堂主一起用晚饭了,王姑娘的伤已经没了大碍,好好修养几日就好,这是我谷里的美颜膏,可以帮助令嫒消除疤痕。我那个混小子还在落英那边,我这晾了他大半日也该去看看了,不教训教训他真是让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一会儿,落雪姑娘就会过来,我在这里也算是个外人,就不打扰姑娘家谈心了。”
“谷主这是说的哪里话,青儿早晚会成谷主的儿媳,到时候还请谷主多多照顾才是。这一下午,与谷主相谈甚欢,相信我们两家联姻定会成为江湖美谈。”
晚一些,柳落雪进了济世堂所在的院中,王阅见她独身前来迎了过去,“柳姑娘。”
柳落雪说:“王堂主,我受白前辈所托前来跟王姑娘谈谈心。”
“我已经知道姑娘的来意,不过还请姑娘稍坐片刻,青儿在里屋整理一下,以免蓬头垢面的见人,失了体面。”
柳落雪一点头,坐在了桌边,“那我就在桌边等,何时王姑娘整理好了我再进去。”
王阅走到烛火边拨了拨,屋里面的灯光亮了些许,他坐在桌面给柳落雪沏了杯茶,“姑娘请用,我听说姑娘也是赵谷主的弟子之一,不过此次大赛上并未见到姑娘,可是姑娘不屑于与我等比试?”
柳落雪喝了茶,“不是,是我学艺不精,医术上面资质有限,师父说我不可能在医道上面有所成就,就将毕生的武艺传授给了我,幸而于此道上还算是小有成就,不算辱没师门。”
“姑娘不懂医道?”
“并非不懂,只是略懂一些,常见的病症我还是会的,不然就当真会被人耻笑了。堂主,落雪虽为女子,但是对于女子的情爱之事尚未有所体会,今日主要是听王姑娘说一说与白少谷主的相恋过程,届时一定一字不落的转达给白谷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说来多听一些风月之事,将来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也可知道自己开了窍,应该是我感谢王姑娘。”
“姑娘客气。”
这时走过来一个小厮,说小姐已经准备好了,王阅带着柳落雪就去了王罗青的屋中。
王罗青还是一副柔弱的样子,靠在床边。柳落雪站在床边,“王姑娘。”
“柳姑娘请坐吧,爹。”王罗青看了看她爹,王阅一点头,“青儿,你就好好同柳姑娘说一说你同白少谷主的事情吧。”,说完王阅就坐在了桌子前喝茶。
王罗青娓娓道来,可是柳落雪听王罗青说着说着就觉得眼睛就有些沉,她本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不自觉的就用手支着头,眼睛一合一合的就合上了。王罗青叫了两声,柳落雪都没有动静,王阅走了过来,一碰柳落雪,她就倒到了床边。
王罗青一脸害怕,“爹,她,她这是……”
王阅看了看柳落雪,“看来是起作用了,青儿,快,赶紧去拿东西。”
王罗青从床上下来,跑到妆奁前面从里面拿了一个纸包跑了过来,王阅正将柳落雪仰面放在床上。王阅拿了纸包,王罗青说:“爹,真的要做吗?”
王阅打开纸包,红色的粉末泛着花香,“咱们已经一脚踏进去了,还能反悔不成?”
“可到时候女儿还能不能跟白公子在一起,他若是知道了肯定恨死我了。”
王阅把红色的粉末放进烛火里面,满屋子都是花香,“事成之后,药王谷还是逍遥谷都是囊中物,到时候你想嫁谁就嫁谁。也不知道白郁那个小子到底哪里迷着你了,药王谷的王落英不比他好,又是嫡传弟子,白郁长大也不可能继承逍遥谷,有什么用!”
王罗青在一旁唯唯诺诺的,“可白师兄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王阅说,“人好有什么用,长大之后也是给人当狗的,挡了教主的路就是块绊脚石。”
王罗青一下着了急,“爹,你说过不会伤害白师兄的。”
“护法不是已经答应了到时给你个好好的白郁。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柳落雪是药王谷里武艺最好的人,药王谷的布防也是她做的,本来还要担心怎么才能跟她搭上话,谁知白惟安倒是好心,直接让她来找我们。等我们拿到布防图,一切就都结束了。”
王阅拿出一截香,用屋里的烛火点燃,燃起的瞬间,紫色的火光闪过,冲淡了屋里的花香,等屋里的花香已经全部散尽的时候,柳落雪睁开了眼睛。
王阅看着她,问:“药王谷的布防图在哪里?”
柳落雪慢慢看向了说话的人,一言不发。
王阅又问了一句,柳落雪忽然笑了起来,“在我房里。”
“房里什么地方?”
“枕头下面。”
“药王谷里面的防守哪里最薄弱?”
柳落雪歪了下头,“唔,西边,或者南边,这个要怎么编?”
王阅惊恐的看着她,柳落雪单手支头,“王堂主啊,原来你打的是我大徒弟的主意,啧啧啧,可惜了,我家郁儿可能不太喜欢王姑娘这样是非不分的人。”
“你,你是”
柳落雪抛了个媚眼给他,“你猜”,她朝窗子喊道,“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屋里的窗户打开,赵寒江和几位掌门正站在门外,王落英和柳落雪也从门外进了来。
“不可能,我在外面的烛火里面已经加了迷香,刚才又燃了失魂,护法说过没人能扛过失魂的药性,就算你是白惟安都不行!”
床上的柳落雪说,“斜云教对自己的失魂香也太有信心了,你就是点了一屋子的失魂香,我都没事!”,她突然狠戾了起来,“你们投靠了斜云教,斜云教的人在哪里?!”
王阅被他话的寒冷冻了个彻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寒江走了过去,对“柳落雪”说:“你冷静一点儿。”
王阅父女二人被柳落雪带回了地牢,床上的柳落雪也卸了伪装,镜子里面露出白惟安的脸。赵寒江说:“你刚才动了杀心。”
“我恨失魂。”
“潋娘当初中了失魂香,你无力救她,最后她不得不死,你究竟是恨失魂还是恨当时没法救她的你?惟安,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给潋娘报了仇,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你动杀心。”
“年纪大了,控制不住了。”
赵寒江说:“要学会修身养性,不过你的易容术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好。”
刚才,白惟安在门口与王阅道了别,走到一处偏僻之地,赵寒江带着柳落雪走了出来。
赵寒江说:“你真要扮成落雪?”
白惟安说:“嗯,不然呢,那王姑娘跟我装了一下午的昏迷,一句话都没说。只能借落雪的身份一用了,再说落雪掌管你谷里的守卫,斜云教对你谷里的禁地贼心不死,经上次的事之后,禁地不好进,落雪是他们的目标,还不如直接送给他们。”
赵寒江说,“你好几年都没有穿过女装了吧?”
白惟安横了他一眼,“我一直都没穿过。”
赵寒江嗤笑一声,“也不知是谁打扮成蝴蝶一样,飞到别人身边硬是要跟人家义结金兰。”
白惟安上去就要踹他,“当着小辈的面胡说什么!”
赵寒江躲过去那一脚,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儿,微微笑了一下,一边的柳落雪一时看的有些呆了。
“落雪,一会儿你跟着帮白谷主一起去。”,赵寒江没听到动静,扭过去看了看她,声音大了些,“落雪?”
柳落雪如梦初醒,双手抱拳,“徒儿失态了。”
“无妨,一会儿帮白谷主穿一下衣衫,女子的衣衫他一直都穿不太好。”
白惟安为了避免他总是拆台,叫着柳落雪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