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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 61 章 ...

  •   那天以后,白聆月带着汐儿去了北疆,路上的时候,汐儿怕薛摩再做出什么事,就把药庐的事情告诉了白聆月,白聆月听了之后,说:“师父有令,不许出手伤他,师父应该能处理。”

      三日,白聆月、汐儿带着清银一行人到了赤羽关,进了城里就直奔城中的锦绣居,清风传信说自己带着萧墨臻在那里,大师兄去了唐城。
      汐儿站在冰窖外面,看着躺在冰床上的人,白聆月拉着她不让她过去,让清银带着人把萧墨臻从冰窖里面挪了出来。汐儿看着萧墨臻被冻的面目上一层寒霜,伸手轻轻抚了抚,眉毛上的冰渣融了,变成一滴冰凉的水粘在汐儿的手上。
      汐儿给萧墨臻服了解药,又与清银两个人给萧墨臻按摩了一下身体,汐儿就守在萧墨臻的身边,等着他醒来。

      萧墨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小时候自己跟着皇叔一起来良国出使,在皇宫宫晏上自己觉得无聊就带着紫珏在周围闲逛。宴席上的觥筹交错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难,喝酒喝的有些热,走到湖边吹吹风,散散酒气,正好遇到了赶往宴席的良国太子,南宫玉。
      此次出使说得好听些就为了良国邦交,其实良国也知道皇叔是为了秦越来的。那人出卖云国边防图,致使北疆大面积云国国土尽入良国版图,父皇心有不甘,暂时不能将丢失了的国土收回来,那么寻个人报个仇还是能做到的。这次出行的队伍里就有皇室的杀手,入良国国境的那天已经四散而去,埋伏在良国都城的周围,伺机而动。
      南宫玉一向不得宠,不过他娘是皇后,所以被立为太子,这太子之位摇摇欲坠的,本也打算做出一番成绩给良王看,这次秦越的事情就可能是他的一个机会。背叛之人,有一次变会有第二次,谁都无法相信叛臣,良国想让秦越死,可是他携家带口而来,又助良国夺取了北疆城池,飞鸟尽良弓藏的事儿有些让人寒心,一时找不到借口让他归天,所以,秦越还是在良国活得好好的。
      南宫玉在萧墨臻的面前站定,“殿下怎么不在席上?”
      “喝酒喝的有些上头,出来吹吹风,太子殿下为何姗姗来迟?”
      “孤府里有些事儿,耽搁了。”
      萧墨臻看了看他身后,有个着红色衣衫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南宫玉!”
      这是什么人敢直呼储君名讳?
      “南宫玉,我爹爹做了什么事,你要这么对他?”
      “谁准你进来的,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
      南宫玉身边的侍者要来拉那个小姑娘,那小姑娘身影灵活,三两下就躲了过去,钻到自己身后,“南宫玉,我爹爹助你父皇夺下那么多城池,现在战事已休,云国使臣前来和谈,你们就要将我爹爹抓起来送给云国不成?”
      “你爹爹本就是我良国将军,用他一人性命换几年安稳,有何不值得?”
      “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你们良国皇室兔死狗烹!”
      “不怕。还有,你身前的人啊,是云国的小殿下,我劝你赶紧回来,否则当心那么小殿下把你杀了,祭奠他们云国死去的将士们。”
      那姑娘连忙从身后走到了身前,萧墨臻看着她,身量才到自己胸口,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大,她说:“你是云国人?”
      萧墨臻点点头,“云国静王,萧墨臻。”
      那姑娘退后了两步,“我,我爹爹”
      “你爹用北疆十数城的人命换了良国的将军之位。”萧墨臻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脸色变白了,咬着嘴唇,“我爹爹一定有苦衷的。”
      南宫玉说:“你爹爹有苦衷?他自来了良国,每日花天酒地,你娘还躺在床上你知道吗?孤将他抓了关起来,让他清醒两日。”
      “可你那天说,你要……”
      南宫玉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孤就是要他清醒两日,来人啊,带小姐回府,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那姑娘挣扎着就被带走了。南宫玉说:“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你也不想让秦越活着,我也不想,太子殿下,我们是同谋。”
      “哈哈哈,静王真是有话直说,那我也不藏着了,我想让他死,父皇不想,时至今日,不知道云国有没有打算跟我做一次买卖?”
      “请说。”
      “你们让秦越死的不明不白,我让父皇换你们北疆三城之地。”
      “三城?”
      “殿下不满意?一个叛徒,三城已是不少,若非父皇将他安排在我麾下,孤早就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可是秦越死了,我们云国就成了良王的眼中钉,殿下凭什么让良王给我们三城之地?”
      “此事不劳殿下操心,孤既然敢说就必然能够办到。”
      萧墨臻想了想,说:“此事我还要与皇叔商议一下。”
      “也好,那就请两位尽早给我答复。”
      萧墨臻回到酒席上与皇叔说了此话,萧故闻言,沉吟片刻,说:“此事若能成自然是好,不过南宫玉一个不得宠的太子,想要说服良王,我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打动他。臻儿,你怎么想的?”
      “此事不可应。此事若成,秦越一死,他的妻儿必将无法独活,秦越虽罪大恶极,但是妻儿无辜,况且我听说他对妻子女儿并不好。此事不成,云国与南宫玉便为一派,在良王眼里恐怕狼狈为奸,为一人开罪一国之君,不好。”
      “嗯,我们此来一是为了北疆战事休停与良国商谈议和之事,二也是为了你,良王有几位公主你都见过了,可有合眼缘的?”
      “没有,我不喜欢她们。”
      “臻儿,你早晚要娶妻的,皇兄让你跟着我来,就想让你与良国成为亲家,如此,我们要一个叛将也理所当然。”
      “不就是秦越的命吗?茗影堂的杀手还拿不下一个将军?”
      “能,不过皇叔更想看见你娶妻。”
      “那就请皇叔长命百岁,等着吧。”
      自己将结果告诉了南宫玉,南宫玉轻笑一声,“你们云国就是太重礼仪,这样可不行,这世上肮脏的事儿那么多,你以为你父皇就没干过?居然为了一个叛臣要放弃三城之地。”
      “殿下,我们的事儿自己做就好,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几日之后,秦越带着老婆孩子从太子府里出来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将军府外重兵把守,生怕云国的人要了秦越的命,不过直到萧墨臻一行人离开良国,秦越都活得好好的。
      进入北疆燕孤城之后,萧故说:“差不多该行动了。”,身后的影子就将信号放了出去,隐藏在良国的茗影堂杀手,还有萧墨臻见到了天上的信号,萧墨臻带着人就去围了将军府。

      秦越自云国使团走了之后就放了心,觉得不会再出什么事。那天晚上他回到家就见院子里面尸横遍野,他知道不妙就要离开,可是身后一个黑衣人将他踹了进去,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枭首了。那黑衣人甩掉了剑上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的布擦了擦,忽而听见门外有动静,身形一动就躲进了屋里。
      萧墨臻带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满地尸体,他看了看倒在门前不远处的秦越,身首异处,“来人,去看看还有没有人生还。”,杀手们四散而去,萧墨臻也进了院中,顺着走廊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看,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鲜血。来人似乎很喜欢这种血淋淋的场景,经过后院一间屋子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娘亲”,他进去一看,是那天在宫里遇见的姑娘。
      那姑娘一看见有人进来就吓得举起了手里的剑,嘴里说着,“别过来!”,萧墨臻刚要说话,背后就传来一股劲风,他只来得及向那姑娘喊道,“躲开!”,身体就被带的滚到了一边,那姑娘被来人掐住了脖子,两条腿乱登,萧墨臻抽出手中的剑就冲了上去,那人身影一躲就闪了过去。
      “怎么,静王殿下想救人?”
      “你知道我是谁?”
      “自然,今天就算杀了你也是大功一件,比着丫头值钱多了。”说完就把手里的人甩了出去,那姑娘的脸磕到了门槛,鲜红的血顺着脸蛋流了下来。
      “谁派你来杀秦越的?”
      “秦越作恶多端,仇人遍地,我就算是说了我是谁,殿下也不认识,但是这里只有殿下跟我,我死了,可就没人作证这满屋的人是谁杀的。”
      “你当真有本事赢得过我?”
      “一个几岁的小子,我还应付不来吗?”
      两人在屋中打了起来,趴在血泊里的姑娘醒了过来,想去看一看她的娘亲,萧墨臻一见她醒了,挡下了黑衣人的剑,就冲她喊,“出去找人救命!”
      那姑娘转头就往外跑,黑衣人手中的暗器打了过去,萧墨臻中途用身上的玉佩撞向了那枚暗器,暗器打到了小腿上,那姑娘摔倒在地。萧墨臻过去看了看,扶她站了起来,“没事吧?”那姑娘摇了摇头。
      萧墨臻执剑的手有些颤抖,他太小,来人太强大,就算招数行,内力也跟不上。他把那姑娘护在身后,“先走。”,那姑娘抓住了他的衣服,小声地说:“我有办法。”
      那黑衣人看着眼前的两人,慢慢走了过去,“你们两个也该说完悄悄话了,那么就请小王爷上路。”,萧墨臻变换剑势迎了上去,姑娘看准了机会跑到她娘亲的尸体前,把腰上的小荷包解了下来。
      萧墨臻被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最终被黑衣人一掌拍出去,撞碎了屋里三四张椅子。“臭丫头,你还磨蹭什么?”,黑衣人猛地瞧过去,那姑娘手里撒出来一把白色的粉末,味道好闻的很,可是不一会儿就觉得胸口憋闷异常,黑衣人呕出一口血。
      “死丫头,真是小看了你!”,黑衣人提剑要刺,萧墨臻在背后一剑先刺穿了他的心。
      那姑娘过去扶住萧墨臻,嘴开开合合的就是不出声音。萧墨臻说:“没事了,扶我出去吧。”,那姑娘摇了摇头,走到屋中夫人的面前,默默流泪。萧墨臻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莫名觉得熟悉,好像汐儿。她想问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就听见紫珏在叫他。
      紫珏看见萧墨臻受伤,忙要请罪,萧墨臻用剑鞘挡了一下,“我没事,宅中可有人生还?”,紫珏摇了摇头。
      “那黑衣人是凶手,查查看能否查到到底是谁?”
      紫珏将那黑衣人的脸露了出来,记下了样貌,说:“主子,这位姑娘?”
      萧墨臻过去蹲下,跟她说:“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去云国?”
      那姑娘摇了摇头。
      “你娘亲已经死了,你自己怎么活?”
      那姑娘又摇了摇头。
      “我要走了,你真的不跟我走?”
      那姑娘第三次摇了摇头。
      莫不是个傻子?萧墨臻想。他站起来说,“我们回去。”
      临走之时,萧墨臻看了看那姑娘,把身上的伤药给了她,“这个,可以医你的伤,头上记得处理,不然容易留疤。”,那姑娘终于点了点头。

      萧墨臻一行人出了门,在城中待了几日,秦越的死的确没有什么波澜,满门灭尽也不过是一句寻仇。出城的那日,萧墨臻撩起马车上的帘子,正好看见秦越家的姑娘跟着一个白衣人也要出城,她头上缠了一圈绷带,萧墨臻默默地想,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墨五,你怎么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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