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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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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自那天留在行宫之中就未出过门,那个叫无韶的人把自己送回房之后就一直等在门外,自己想了半天跟那人说,自己想要点儿东西,那人却说,不行。快傍晚的时候,无韶来给自己送饭,他说,殿下一会儿会来看小姐,我让厨房给小姐做了些,你之前喜欢的饭菜,小姐用一些吧。汐儿看着他放下东西就要出去,“你等一下”
无韶说:“小姐有何吩咐?”
“你说我之前对你很好?”
“是,对我很好”
“那我想离开,你能不能帮我?我不会让你放了我,不过我要逃的时候,你放放水就行。”
“这恐怕不行,殿下不会让小姐离开。”
“无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知道吗?”
无韶突然听见汐儿叫自己的名字,楞了一下,“知道,不过我是殿下的人,而小姐对殿下异常重要,所以,小姐安心住下就好,我,我会护着小姐的。”说完,就出了门,人倒是没走,一直站在门口守着。
南宫玉来到汐儿门前,无韶行了礼继续看门。南宫玉推门而进,坐在桌前的汐儿站了起来。南宫玉说:“小神医晚上好啊,孤给你这么长时间平复心情,看来你已经没事了。”
汐儿一脸防备的说:“你想干什么?”
南宫玉坐下,“小神医失了忆真是不好办,之前的恩怨也不记得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那孤就重复一次,孤要你的血。你血里有孤要的东西,这世上本就一棵紫鸢花,当初被逍遥谷主得了去,孤煞费苦心都没有求得,最后得知令师给你药浴用了它。那时候孤苦恼的很,不过几年以后你救了孤,当时若不是白聆初碍事,你早就被我带回来了。”
“如果我不给呢?”
“小神医,你现在在我手上,如果配合就能少吃点儿苦,不然孤可不像青川那样,会怜香惜玉的哦。”
“你会怎么样?”
“嗯,你现在经脉尽断,青川说你也不会功夫,孤对付你是易如反掌。只是要的血而已,迷晕了你,孤要多少有多少。”
“你不知我百毒不侵?”
南宫玉轻笑一声,“百毒不侵?孤的东西可不是毒,而且孤之前跟你待了半月,知道什么东西对小神医有用。所以,小神医还是配合点儿好。”
“好,我给你你想要的,不过我有条件。”
“哦?说吧”
“我要一根笛子。”
“笛子?小神医,我听青川说,你有一根玉笛,怎么,没带出来就想让孤给你一根?用它把逍遥谷的人招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南宫玉突然出手掐住了汐儿的脖子,“少装糊涂,即便你失忆了,怕也记得白聆初教你的那些曲子,孤不想听见!”当初,自己把她迷晕了以后,割了她的手腕取血,自己出门寻东西的片刻就听见屋子里的笛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进门就看到她人还尚未清醒,可是笛声却悠悠扬扬的传出来,自己一把夺下玉笛,她挣扎着要醒过来,自己又下了更大剂量的药才让她安静了下去。可是未过一刻钟,白聆初就冲了进来,事后自己才知,白聆初给她写了很多曲子,遇见意外就吹那首名为“击鼓”的曲子。“孤不会给你什么笛子或者银针,让你再破坏孤的打算。”
汐儿好不容易掰开南宫玉的手,咳了好几声,她不知道“击鼓”是哪首曲子,萧墨臻没说过这个曲名。那天闯到自己房间说自己叫黑耀的人,应该真的是萧墨臻派来的人,那么萧墨臻肯定知道自己在哪里,马上就会来救自己。不过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良国行宫就未知了,自己的确打算每天吹吹笛子,总有一天萧墨臻会来,他会听见。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笛子无非是觉得无聊,想自娱自乐。既然你不肯那便算了,你知道我会什么,我能做什么,沈青川也跟你说了我所有的事。我的要求是你不许对我用任何药,还要每日在这行宫里自由行走。”
“不用药?自由行走?”南宫玉想了想,接着说:“小神医,你想在我这儿自由走动也是可以的,不过每日只可出去一个时辰,无韶也会跟着你。用药的话,孤是要你的血,不用药你的伤口怎么办?”
“伤口用最普通的金疮药就好了。”
南宫玉靠近她,汐儿害怕的向后退,“青川说你眼睛看不见,可是刚才孤向你过来的时候,你却像是看见了一般向旁边闪了一下,小神医,你真的看不见吗?”
汐儿眨眨眼说,“看不见,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有风,猜测而已。”
“最好如此。那孤今天就要你的血。”南宫玉指尖突然弹出一颗药丸,另一手捏着汐儿的下巴,喂了进去。入口即化,汐儿晕过去的时候听见南宫玉说,“这药不伤身,最后一次。”然后汐儿就晕了过去。南宫玉接着汐儿软下来的身子,抱上了床。
南宫玉握着汐儿的手腕,“嗯?”,接着好好探了一下她的脉,“是喜脉啊,怪不得不许用药,还要出去走走,你这身子能有孕真是难得。”说完,就在汐儿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一滴一滴流进了下面的玉瓶中。
半个时辰后,南宫玉出来了,他吩咐无韶给汐儿把伤口包一下,每日可让她出去一个时辰。无韶在南宫玉走后进了屋子,汐儿还没有醒,腕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无韶掏出自己身上的金疮药,仔仔细细给她包好了伤口,然后就在旁边一直守着她醒来。
汐儿觉得冷,她看见自己身着一身红色嫁衣坐在一顶娇子里。外面寒风裹着杀伐之气穿过轿帘,激的汐儿一阵一阵的发抖,自己的身体动不了,只能听见外面人的厮杀声,透过较帘的缝隙看见一个样貌清秀的男人。那人身形轻盈,被数十名黑子杀手围攻都不见颓势,出手迅猛,顷刻间便撂倒了大半。提着长剑,青衫飘飘,剑尖向前,说:“还不把汐儿还来!”
一声轻笑,像极了南宫玉。她听见有人说,“三公子,你师妹嫁与我,我们便是兄弟,何苦刀剑相向?”
“谁跟你是兄弟,你问过我了吗?你问过我师兄愿意有你这么个兄弟了吗?我师兄若是知道你要跟他称兄道弟恐怕当场就要灭了你这个兄弟。南宫玉,我告诉你,你可别糟践兄弟这个词,跟你成兄弟,我宁愿去找城隍庙里的李小五拜把子。今天你走不了,你当你那几个喽啰能拦我二师兄多久,等他到了,你就得死在这儿了,还不给我把汐儿放了!”
那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先前的声音说:“白聆暮!你当真以为没人赢得过你?”
“那你来啊,堂堂良国太子,仗着人多跑到我云国地盘撒野,我看你是活够了!你那点儿功夫给我塞牙都不够用的,要不是顾着汐儿见不得杀人,我早就把你打得屁滚尿流了。”
汐儿看见那人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又听见一声尖锐的声音直冲云霄,白聆暮说:“怎么打不赢准备叫人了?”。南宫玉吩咐手下人把娇子抬走,汐儿使劲儿想动一下手,还没碰到轿帘就听见白聆暮又说话了,“南宫玉,你居然认识血魔医!”
“三公子,你还不束手就擒吗?”南宫玉接着叫了声,“师父。”
“老子束手就擒,看你欺负我妹子吗!薛摩,当年我师父放你一马,今日你还要助纣为虐,违背誓言,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当初白郁虽放我性命,却毁我药炉,烧我藏书、笔记,我不过拿他一个弟子抵消,便宜他了。”
“你以活人骨血入药,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师父宅心仁厚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思悔改,今日我就为民除害!”
轿子停了下来,汐儿只看见飘飞的一片衣角,接着就听到白聆暮闷哼了一声,她的手拉起一点轿帘正好看见白聆暮吐出了一口血。她听见自己叫了一声,“阿暮。”,雪地里的白聆暮吐干净嘴里的鲜血,用剑撑着身子,身边的人过来扶着他,白聆暮说:“一起上!”。
轿子里的自己看见白聆暮带着的七八个人一个两个的被扔了回去,白聆暮和一个紫衣服的男子纠缠在一起,白聆暮先前受了伤,越大越落下乘,一招不慎,被那男子伤了手臂。白聆暮看了看伤口,“南宫玉,你还真的是能够趁人之危啊,哼,我白聆暮输了,不过,我就是死,你也别想带汐儿走!”
“汐儿!汐儿,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师兄一定能带你走!”
南宫玉看着他,“白聆暮,你知道我师父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吗?你家二师兄现在应该下黄泉去了。”
白聆暮一跃而起,手中利剑翻转,挽着剑花就朝着南宫玉去了,南宫玉感觉到剑气袭来,他未曾想到,现在的白聆暮还有如此功力,虽将剑挡了出去但是剑气伤了他的脸,他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手中剑势不减,跟白聆暮缠斗在了一起,两人过了十几招,白聆暮动作一滞,南宫玉的掌风已至,他脚下用力,以剑滑地,才稳住了身形。
南宫玉见势提着剑不退反进,白聆暮刚站稳,他的剑整个没入了白聆暮的胸膛,剑尖从背后刺出来,一滴血掉了下来,那柄剑刺穿了白聆暮的胸口。南宫玉说:“你还不放弃?你的师弟们可是都不行了,你白聆暮的眼里就只有师妹,没有师弟?”
白聆暮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他看看远处师弟们,“我就是眼里就是有师妹,你问过我师弟愿不愿意救他们小师姐了吗?入我逍遥谷便是家人,这是进谷第一天师父教过的第一课,你当都跟你一样,手底下的人有几个真心跟你的!呵”
汐儿在剑刺穿胸口的一瞬间察觉到了蚀骨般的疼,她听见自己说,阿暮,不行,阿暮不能死。接着就看见自己闭上眼,然后用了全身的功力想化解身上的药性,她看见饺子外面的南宫玉把剑从白聆暮的胸前抽了出去,白聆暮一下就倒在了雪地里。接着自己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走出了轿子。
她朝着雪地里的白聆暮过去,南宫玉看见她出来,朝着她过来,“软筋散都困不住你,白聆汐,你的身子真是被白郁调养的很好。”
“让开。”
“你得跟我回去,现在没人能帮你了。”
“我说让开,我要去看阿暮。”
南宫玉一步不让,她看见自己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把剑,“我从来都没跟月师兄好好学过杀人的功夫,南宫玉,你想不想试试?”话还没说完,手里的剑就就朝着南宫玉去了,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功夫不好,不过三五下就被南宫玉打掉了剑。自己看着那剑,重新又捡了起来,继续向着南宫玉去,掉了以后就再捡再战,最后,终于撑不住了,跪在了地上喘息。
持剑的手在雪地里冻的发青,远处的白聆暮侧过身子,“汐儿,快走!二师兄教你的轻功白教了吗,走啊!”,自己冲着白聆暮笑了笑,说:“南宫玉,我真的后悔当初救你,大师兄早就告诫过我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是我不信,给谷里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白聆汐愧对师父教导,愧对师兄们的疼爱,愧对师弟们的信任。我此生都不愿意再看见你,你不是要我做药引吗,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轻功快!”说完就纵身飞往崖边,南宫玉想去拉住她,可是动作慢了一些,汐儿一下就跳了下去。
坚硬的岩石撞到了脑袋,冰冷的喝水把自己打湿,刺骨的寒冷把自己吞没,冷,冷,有没有暖和点儿的地方,好冷。汐儿突然醒了过来,手心里面有股暖流,她看见了眼前的人,黑衣,狭长的眼睛,眼尾向上翘起,“无韶。”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