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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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城里的百姓觉得封城封的奇怪，说是找奸细也不见有人来搜查，直到第四天，将军府派人一家一户的通知，说是城里有疫症，城里的百姓都不许出来，谁家有发热或者咳嗽的患者要上报，每天也会有大夫查看，城里面一时人心惶惶。
期间有人偷偷趁着夜色想逃出城，被冽霜营巡逻的战士抓住，直接关进了临时建起来的大牢。
第二天萧墨臻带着一位大夫挨家挨户的说明病情，那大夫受了汐儿的托付，从杏林堂里面出来的时候给萧墨臻带了一句话，汐儿说，幸无急病痛[1]，来日与君同。
那位大夫还说，王妃有一管笛子忘在了府里，请将军送来。等日暮之时，那位大夫带着笛子回了杏林堂，萧墨臻就一直在杏林堂外的帐篷里住，果然听到了笛声，曲名，子衿。萧墨臻看着杏林堂的大门想着，汐儿也不知道记不记得这曲子的名字。
夏荇给宫里写了奏折，宫里派了三名太医来，夏荇带着他们先去见了萧墨臻。
“怎么是你？”，萧墨臻问。
对面的人答道：“宫里有本事的太医，我算是一个，如果王爷不信任我的医术，其余的人更不可信。”
“本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北疆，程诤，本王记得没错的话，你就是北疆的人吧，这儿恐怕有你的仇人吧。”
“仇人也是人，何况慕姑娘也在这儿，有些问题还需要请教。”
“现在没有慕姑娘，只有本王的王妃。”
“那是你的王妃，我认识的是慕姑娘。”，程诤说的一脸无畏，“你怎么娶的自己心里清楚，那时候慕姑娘的样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夏荇看着萧墨臻觉得他怕是都想把这个太医踹出去了，忙说：“好了好了，人也见了，三位太医得留一位在外面，城里本来就没几家医馆，大夫也不多，幸而除了杏林堂外，还没有人发热咳嗽。以防万一，留一位在外面，两位进去帮忙。”最后，程诤跟一位秦大夫进去了，一位张大夫留在了外面。
“墨玉，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什么大事。”，说完就接着巡查去了。
杏林堂里，汐儿这几日跟几位大夫试了好些法子也不见效，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拿着银针的手都有些颤抖，有些找不准穴位的地方，突然有人从她手里拿过去银针，“针都在抖，休息一下。”
“程诤？”
“嗯。夏将军给皇上上了奏折，太医院派了我们过来帮忙。要用什么针法，你说我来行针。”
“是九曲里面的第十三针。”
“嗯，你先休息一下。”，程诤一下就看见了汐儿眼下的乌青，从知道消息到过来已经过了三天，在这之前，也不知道她睡没睡。他看着汐儿趴在桌子上，闭了闭眼睛，就睡着了。
汐儿从进杏林堂的那天起就没有怎么睡过，她知道凉幽的名字，却不知道怎么救人。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还是没有用，她有些累，想睡觉。
一睡觉就由梦见了那个美丽的世外桃源，有人说，你就是不用心，如果背下《临濡千金方》不就知道怎么解毒了？还有人说，师父从小把你泡在药浴里就是为了让你能百毒不侵，还有人说，师妹啊，快借点儿血给为兄用一下。
血，血，画面突然就回到沈青川的大牢，他被打的很重，牢里面有很重的血腥味儿，她想逃开，却听见沈青川说，我要给我娘报仇。报仇报仇，新婚之夜，萧墨臻也说过，你不是甘心嫁给我的，心里有恨，如果想报仇的话，我等着你。
梦里面只有不同的声音，看不见，为什么看不见，明明知道那片山谷是怎样的树，怎样的花，为什么会看不见？突然汐儿一脚踏空，从梦里醒来。
抱着她的程诤看见她睁开了眼睛，“你醒了？”
“嗯，你，你先放我下来。”，程诤把她放下，“你睡了好一会儿，一直皱着眉头，我觉得可能是睡得不舒服，准备抱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没事儿，我睡好了。病人怎么样？”
“看不出，没好也没更坏。他咳了好几天，已经开始咳血了，救不成了。”
“前几天就是有人咳血，我怎么都救不回来。程诤，你有没有好办法？”，汐儿看着床的方向，“有没有听说过凉幽的解决之法。”
“这世上逍遥谷都解不了这种毒。”
“逍遥谷啊，我肯定要比逍遥谷的人厉害。会想到办法救他们的。”
燕孤城里突然有一户人家开始发热，呕吐，萧墨臻派人把这一家人送进了杏林堂，夏荇劝他不要进，里面有疫症的人多，你是主将如何能冒险。
“我已经半月没有见到汐儿了，这几天连笛声都没有，我得进去看看。”
夏荇知道拦不住他了，就说，“不管弟妹怎么样，你都得给我出来，燕孤城里的百姓，还有冽霜，我可不会替你看着。”
萧墨臻进了杏林堂，吩咐人把患者送给接收的大夫手里，自己直奔后院。一进后院，一股浓郁的苦的药味迎面而来，他刚准备进屋就看见前几天跟自己一起的大夫，那大夫听清楚他的来意，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萧墨臻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萧墨臻揪住那大夫的衣领，问，“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没看见，前几日还给本王带口信，今天就不知道人在哪儿了？本王再问你一句，本王的王妃在哪儿？”
“老朽当真不知道啊。王妃跟那位宫里来的程太医在一起，老朽已经好几日未见过他们了。”，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被萧墨臻的气势吓到，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萧墨臻怕汐儿出事儿，开始一间一间的屋子找，那边紫珏已经把病人安置妥当，让其余人都出去，自己去找将军。
他看见自家将军正一间一间屋子的找人，马上拦住他，“将军，不可。这儿的疫症最严重，万一染上了如何是好。”
“让开，我今天得见到汐儿。”，萧墨臻像一头被困在方寸之地的狮子，满身戾气，想把这里的屋子一间一间都拆了。
一直到最后一间屋子，他站在门外，喘着气，刚准备抬手敲门，门开了，捂得严严实实的程诤站在门口，“王爷。”
“汐儿人呢？”
“慕姑娘出去了。”
“你骗谁？她人呢？”
“慕姑娘真的出去了，我在这儿是因为昨天我们商量出一种新的救人方法，我在这儿配药，你看，屋里到处都是药材。今天本来也有几样药材需要王爷您去找的，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给您递消息。”
“你可以现在去写需要哪些什么，但是我问你，汐儿人呢，我一路找过来，只有这间屋子没看过。”
“我在这儿。”，有声音从背后传来，萧墨臻回头，是她，他上前想要抱她，汐儿却退后了，“这里面危险的很，我也很危险，你赶紧出去吧，等好了之后，我再给你抱。”
萧墨臻看着她，“为什么晚上不吹曲子给我听了？”
“唔，这几日有些忙，顾不上了。”，汐儿往萧墨臻身边走去，“我没事，你赶紧出去吧，等着我，我一定能治好这次的疫症。”
“汐儿，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要保护好自己。”
等萧墨臻出杏林堂的时候，汐儿送他送到大门口，萧墨臻最后又看了一眼她，就走了。
等他回去，夏荇跟他说，“这次疫症的源头找到了，是有人故意为之。最开始发热的那家人本来与往常并无不同，但是又邻人看见前一天那一家来了两位客人，走的时候，邻人看见其中一位客人偷偷往那家的井里倒东西，井里的水已经取回来，那位张太医确定了里面有东西。”
“能查出来是谁吗？”
“这不难猜，有人已经知道燕孤城出事了。”
说完把另一份密报给了萧墨臻，“蛮人开始进攻了。墨玉，得有一部分人去打蛮人。”
“哼，趁着城里出事，火上浇油么？城里的事交给你，我到要看看这次是谁领的兵，这个时候送上门来，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阿荇，我要知道每天城里的消息，汐儿若是有什么事，你得明着告诉我！”
“好。”
燕孤城里还是老样子，不断有死人从杏林堂里出来，夏荇帮着料理那些死人，每天还要给打仗的萧墨臻写信。
城里面发热的人越来越多，杏林堂里都装不下了，夏荇清空了几件客栈当病房，每日固定的时辰里也能看到汐儿。
夏荇心想，墨玉那小子走的真不是时候，不过他若是留下，恐怕这城里就不太平了。这几日看着汐儿越来越疲惫，跟着汐儿的几位大夫都发起热来，只有汐儿还有那个叫程诤的大夫没事，病人多的很，他们两个每日奔波，夏荇都要担心会不会累死人了。
又过了几日，蓝羽从药王谷回来，带着谷里的几位师兄师弟，一起帮忙解凉幽。夏荇看他们为了讨论药方挣得面红耳赤，汐儿就在一旁静静地听，间或抬头，又低下头想事情去了。
一日，程诤上午才跟蓝羽吵完架，就看到汐儿一个人在廊下，面前摆着几种药，确切的说是几种毒药，他看见她随手拿起一株，程诤一下跑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汐儿看着程诤，说，“程诤，我离京的时候嘱咐你记得按我说的做，你有没有做，你的脸是不是还蒙着黑纱，黑纱下面的脸有没有恢复一点？”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这几天有些不对。何鸿师兄说的以毒攻毒，你不会是想着用这些东西试试凉幽吧，凉幽不是毒，只是让人发热，咳嗽，呕吐。这几种毒都是蓝羽带回来的，药王谷的药材，药效好，毒性更好。”
汐儿晃着手里的断心兰，“这个东西，可以当半个烈焰花用，我有个办法想试试看，不过我得先让我的眼睛能看见。”
“你有办法让你的眼睛复明？”
“有啊。烈焰花，红芍跟一点点的枯鹤，现在没有烈焰花，只能用断心兰替代一下。其实，前些日子就能感觉到有些光了，可能是在雾云城的时候，那段日子高烧不退，把身体里面的寒气驱散了些。来到燕孤城又病了些时候，误打误撞的，眼睛倒是能感觉到光亮了。”
“断心兰不是烈焰花，它有毒，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中了它的毒？”
“因为，好像有人说过，我百毒不侵的。”
程诤看着汐儿，说：“不行，我不能让你冒险。”
“程诤，现在没有办法，药王谷的几位师兄这几天把能用的方法都试了，没有用的，现在小孩子城里的有一半多的人都染上了，我要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所有的办法都要人来做，为什么你的办法只有你才能行，你说我来做，之前不也是如此吗？”
“这次不一样，我得看着病人，如果你再告诉我，我再想办法可能就晚了。程诤，我要这几种药材，我要我的眼睛复明。”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