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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 1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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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如何面对你。”
白磨看着白郁的背,心里一疼,说道:“你想怎样就怎样,想打想骂都随便你。”说完他走到白郁身边,伸手将白郁的身子抱起来。
白郁挣扎一下,“你干什么!放开!”
白磨攥住他的手,“背上的伤药都被冲掉了,我给你重新抹上!”
“你放手,嘶……”,白郁疼得嘶嘶倒气,“上药就上药,你抱我做什么,我趴着你就不能上了?”
“能,可我就是想抱着你。”
白郁一动后背上的伤就一抽一抽的疼,他只好趴在白磨的腿上,“阿磨,我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可我喜欢你。”
“你!”,白郁马上就要起来,白磨一按他的背,白郁一抖就又趴了下去,白郁喘着粗气,说:“不用你帮我,去叫阿初进来。”
白磨说:“师兄,你现在受伤,我想做什么你都拦不住我的,你好好的让我陪陪你,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白郁一言不发,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伤口正变得清凉,他放松了下去,“阿磨,那件事,忘了吧。”
“我不会忘,师兄既然回来了,那我就会好好让你看着,让你看着我不是小孩子,我能保护你。”
“你保护我?”,白郁看着屋里的一豆灯火,说道:“你现在怎么保护我?逍遥谷的谷主是我,凭你的本事就算是练上十年都比不过我,我不希望你将来名扬天下,只盼有朝一日,你能担得起逍遥谷一谷人的将来,护佑他们不被人欺。”
“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至于其他,我有自己的打算。”
白郁是真的有些累了,这段日子急忙赶了回来,又恰逢白惟安亡故,谷里一堆事情要料理,明月楼的几位层主要看他的本事,然后继承谷主之位,还有个糟心的师弟,今天又被结结实实打了100鞭子,眼皮有些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白磨给他抹好伤药,看着白郁睡着的脸,心里忽然很想念小时候跟他耳鬓厮磨的时候,什么都不用顾忌。他凑近白郁的脸,轻轻蹭了蹭,“师兄,你真的回来了。”
第二日清晨,阿初端着洗脸的水在白郁门外敲门,可是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师父,你在吗?”
房门突然被拉开,里面站着那个一直想用自己试药的人,阿初看着他,手上的盆子一下掉了下去,白磨赶紧接了起来,白郁还在睡着,这要是掉在地上还怎么得了。
阿初看着他,说:“我师父呢?”
“还睡着,没你的事了,走。”
“我不信,你什么时候进的师父屋子,你对师父做了什么?每天师父都是这个时辰起床的,我要进去看看。”
白磨一下拦住他,“看什么看,他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今日偷懒会儿难道不应该?你这个小鬼怎么那么多话,赶紧走。”
“我不走,你这个坏人!我要见师父!”
白郁在屋里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拿起床头的衣裳披上就出去了,正看见白磨把阿初拎了起来,阿初的两条小短腿还在不停的想要踢到白磨。
白磨正准备把手上这个小鬼扔出去的时候,白郁说,“你们两个又在闹什么?”
“师父!”
白磨也回身,见白郁苍白着脸站在那儿,赶紧把手上的累赘放下,“吵醒你了?”
“师父,你没事吧?”
白郁摸摸阿初的头,“嗯,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伺候师父洗漱,这儿除了师父就只有我了。”
“不用,你还这么小,为师交给你的课业都做了吗?”
“做了,我现在背给师父听。”
“你没看见你师父累得要死,你还背什么?!”
白郁横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昨天又没走,不在这里在哪里。”
“不是有地方住,怎么还赖在这里?”
“反正我不走,我就住中菱峰,让那个小鬼住你原来的院子去。”
“我不,我要跟师父在一起。”
“你师父要跟我在一起,跟你在一起干什么!”
“那是我师父!”
“那还是我师兄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才跟他几个月!”
“我跟师父两年了!”
“两……”
“好了,再吵都滚出去!”,白郁被他们吵的头疼,“阿初,谷里面有书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待会儿吃了饭,让你琪师叔带你去看。”
“师父不陪我吗?”
“我身上伤还没好,你先自己看,遇到不懂的再来找我。膳堂在哪里能找到吗?”
“嗯。”
“那就去吧。”
“那师父的早膳怎么办?”
“我一会儿……”
白磨说:“你师父的早膳我一会儿给他拿上来,你,现在,赶紧吃你的去!”
阿初看了他一眼,跟白郁行了个礼,“师父,那我先下去,你有事记得叫我,我记得那曲子了。”
白郁点头。
白磨等着阿初出去之后,“什么曲子,这个小鬼到底哪儿来的?怎么这么黏你?他亲生爹娘呢?”
“你哪儿那么多话?阿初是孤儿,好不容易才不怕人了,你别吓他。”
“你怎么跟他一样,就喜欢捡孤儿回来。”
白郁坐着凳子上,斜着眼看他,“你要在这里跟我提师父吗?”
白磨低下头,不吭声。
“阿磨,只是因为师娘的死就让你带着斜云教的人闯谷吗?你恨师父当真就恨不得他给师娘偿命吗?说,到底还有什么原因,让你带着外人来害自己的家人?”
“没有,就是因为我娘的死,因为他用完我娘之后又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我不甘心,不服气。我就是想要逍遥谷的谷主之位,但是他就是想要等着你回来,他就是不愿意给我。”
“谷主之位对你那么重要吗?”
“是,我要明月楼的力量,我想成为这江湖上佼佼者。”
“好,你不是想要明月楼吗?你自可去独闯明月楼,只要你跟白煊当年一样,上的了最高层,这明月楼我就给你!”
“你这话当真?”
“当真!”
“好,我闯!”
白郁站起身,“既然决定闯明月楼那就去好好准备,下山去,等有朝一日你真的有能耐当这个谷主再上来住。”
白磨抓住他,“师兄,我下山住就是,但是我会经常上来看你的。”
“不需要。”,白郁把手抽出来,“我还有些不舒服,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白磨伸手抱住了他,白郁挥手就要推开他,白磨一下将他扛在了肩上。
“白磨,你又干什么!”
“师兄,你走两步都要喘好几口气,还是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给你带早饭上来。”
“你放我下去!”
“师兄,几年不见,你怎么都不胖,还是这么轻。”
说着把白郁披着的衣裳也扯了下来,“背上有伤就不要捂着了,一直捂着要怎么好,这几天好好在屋里休息,万事有我。”
白磨把白郁好好放在床上,见白郁刚才一阵挣扎,又有些汗流了下来,摸了摸身上,一块帕子都没有,原来都是白郁身上带着帕子,现在怕是指望不上了。
白郁瞪着眼睛看他,“你又想干什么?”
白磨看了看,现在白郁住着的是白惟安旁边的一间屋子,白磨偶尔会进来,有些什么东西还是有个印象的,他走开找了找,果然在柜中找到块帕子。
“师兄,擦擦汗。”
白郁从他手中拿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行了吧,你还不走?”
白磨看了看他,“那我先去给你拿早膳。”,说完就下山去了。
逍遥谷里的人对他仍然是怒目而视,只不过,白磨毕竟曾经是这谷里的少谷主,昨天白郁又在谷中那样的说话,看来是一心要护着白磨了。这逍遥谷本就是白磨的,有谁又要跟这谷里的主人过不去,怒目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白磨进了膳堂,给白郁选了些清淡的吃食装在食盒里就要走,出门之时正好遇上陪着王落英的白郴。
王落英现在看见白磨就想揍人,见他拎着个食盒,就问:“怎么,现在吃饭都不在这里吃,要自己回去吃了?莫不是想到自己做的事,羞愧见人了?”
“我给师兄带的!”
“白磨,白郁的伤还很严重吗?”
“多休几日就行了,这几日你们就都不要上去了,让他好好修养。”
王落英说:“凭什么我们都不要上去了,白郁是被你囚禁在山上了吗?”
“没,只是他现在不方便见人。”
白郴看着他,“白郁的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怎么连人都不想见了?”
“哦,也不是,只是他伤在背上,在屋里穿着一层层的衣服捂着伤口不容易好,我就跟他说,不要穿衣服了,师兄也同意了。”
王落英一听心里就生气,“你少趁机惹他生气就行了。”
白郴听了说,“诶,白磨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白郁的话他还是听的,这几年白郁又不在,你是没见他这个抓心挠肝的想,仿佛他自己媳妇儿离家出走了一样。”
“你这什么比喻?!”
白郴被王落英吼得吓了一跳,“王掌门,你不信去问问谷里的弟子,这我还是听来的,觉得甚好。”
白磨听了,面不改色的说:“我也觉得甚好。”
白郴说:“赶紧给白郁送饭去,少惹他生气,他现在是谷主,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月是怎么了,不过,你若是讲给白郁听,他兴许会原谅你。阿磨,师父毕竟是师父,他怎么说都是你爹。”
白磨看着手里的食盒,“我知道。”
回到中菱峰时,白郁已经穿好了衣服,白磨把食盒放在桌上,“都跟你说了你这样捂着伤口不容易好。”
“我一会儿还有事,等回来之后再说。”
“还有什么事?我去办,你好好休息。”
“你又不是谷主,你怎么办?”
“那你到底有什么事?”
“找了谷里和明月楼的几位管事过来,商议你的惩罚。”
白磨要跟着白郁一起去议事阁,白郁不想带他,“此去就是为你,你跟着一起去做什么?”
“你们要罚的是我,我为什么不能去?”
“惩罚商议好了之后会告诉你,你若是不服也可找谈层主,哪儿有跟着我一起去的道理。”
“你们罚什么都行,我就是要跟着你一起去。”
“白磨,议事阁的规矩你知道吗?”
“只有谷主和各大门主可进。”
“你现在是谷主,还是门主?”
“我不放心你。”
“我有何不放心的?都是自己人,难不成还有人对我不利?”
“我就在阁外等着也不行吗?”
“不行。”
“师兄……”
白郁喝着粥,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