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裙》苋巳

9、第 9 章

　　“是，是林婉！”
　　裴枫话音刚落，天空闪起一道雷，窗外的天空被强行劈开成两半，吓了屋内的陆景行一跳。
　　“那林婉姑娘她现在……是人是鬼？”陆景行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唉，其实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们家取消了婚约没把她嫁到我们家，就不会……”裴枫没回答陆景行的话，反而边责怪自己边捶了捶桌子。
　　“师兄别这么说，如果你之前真娶了她，说不定那暴毙的，就是师兄你了！”陆景行想想就一阵寒粟，“不过师兄，我倒是有一个疑问。”
　　“你说！”
　　“刚刚你母亲是不是说林婉姑娘去算命的时候算的是一个索阳寿的恶灵？”陆景行顿了顿语气，“自古以来，恶灵有很多种，可是这恶灵到底也是个法律低微的妖精，恶灵要去危害一个人，去索人类的阳寿的话。我倒是没有见过也没听过，可以在两日之内让人暴毙而亡的！”
　　的确，这索阳寿的恶灵，陆景行虽然不在行也不太了解，可是其他恶灵，他可在云阳观那关押恶灵的钟楼见的多了。而且他一直以来翻了那么多灵异古迹，倒是真没有听说过，一个可以锁阳寿恶灵有着能让人两日之内暴毙而亡的功力。
　　裴枫顿时恍然大悟，刚刚他被这事实震惊到了竟一直没发现这事情的漏洞。
　　“灏生，这样的话……”裴枫激动地站了起来，像是要做什么决定似的。
　　“我们明日就去探探那林婉姑娘的底！”陆景行怎么会不知道裴枫想讲什么，马上接了话茬，答应了下来。
　　“唉，还是灏生你懂我。”裴枫拍了拍陆景行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
　　“师兄先行回去吧，明日我们好一起去探探这索阳寿恶灵的真相！”陆景行见裴枫要走就说起了客套话，送到了门口。
　　“行。”
　　——————————————————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没想到到了早上便晴空万里了。陆景行把腰带重新理了一下，信步走出房门。
　　“灏生，我在这里。”裴枫站在不远处的茶亭里冲着他这边招了招手，“我们走吧！”
　　很快，裴枫和陆景行就顺利地出了家门。好在裴枫和陆景行昨天就商量着卯时便出发，怕遇到裴夫人的阻拦，不过出了这裴府就没什么事了。
　　裴府和林府本来离的就不远，顶多是过几条街，离个十几分钟的路程。
　　虽说现在是卯时，人是少了一点。空旷的大街上，就只有裴枫和陆景行两人。但越走到林家附近，陆景行心里越觉得蹊跷：话说这马上就要办婚事了，怎么这附近都没点喜庆的味道的？按理说，不管怎么样姑娘嫁人，也应该是会在林府附近挂灯笼，贴喜字的吧？
　　“太古怪了，这结婚像是奔丧似的……冷冷清清。”陆景行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灏生，你别这样说。”裴枫心里有些不痛快，等着L脸回答，“林湾毕竟这是第二次成婚，本就不受待见。加上之前那次结婚的事，自然也不敢大操大办，就清静了一些。”
　　陆景行自己逞着嘴快，却忘了这还有个当事人在场呢，顿时羞愧起来，怪自己多嘴了。
　　转眼就到了林府，果然他们卯时来终究还是太早了。林府的门大门紧闭着，陆景行和裴枫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别的可去了，就一起窝在林府大门旁边的墙根下坐着吃刚买来的馒头。
　　“师兄……”
　　“怎么了？”
　　“我们好凄凉。”
　　“嗯。”
　　“……”
　　一阵尴尬的无言之后，终于被林家打开大木门的声音打破了。陆景行本想起身，却蹲久了腿麻，一时半会儿起不来，扶着裴枫的手，想着互相搀扶着起来。却听到了林家门口出来的一小黑影的声音。
　　“你那边办妥了吗？”打开林府大门的人，用有一些些尖锐的男声问道。
　　“大人，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黑影鞠了一躬。
　　从陆景新和裴峰这个方向望去，那被喊大人的人被大木门板挡住了，也不知道是谁。
　　“好我知道了。”
　　那开门的人话音刚落，黑影没搭话就略施轻功走了。那个被叫大人的开门人有些谨慎，从门板里探出头来东张西望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关了门。
　　陆景行和裴枫正巧躲在一树荫底下，没被瞧出来。他们憋的好一口气，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裴枫见门关上了，压低了嗓音问道。
　　“师兄，这林婉姑娘的婚事必有蹊跷！”
　　“我们翻过去看看……”裴枫话没说完就轻轻掂脚，用轻功翻了林府三米高围墙。
　　陆景行也一样飞身上来。
　　两人轻轻落在林府园子花坛里，还没来得及猫腰就看见一黑影蹒跚朝他们这边走来。陆景行连忙比手势蹲下了。
　　“娘，好了吗？”是林婉的声音！
　　娘？为什么林婉会喊黑影为娘？黑影明明是个男子的声音！
　　林婉喊住了那黑影，正巧挡在他们两人面前。
　　“好了，只要你不闯祸……等你们完成拜堂就可以了。”黑影有些威胁的语气。
　　林婉边和那黑影讲话便拉着那黑影走开了。
　　陆景行和裴枫不敢轻举妄动，在花坛躲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眼看天色渐渐亮起来了就赶忙翻出去了。
　　“师兄，刚刚林婉姑娘可是在帮我们？”陆景行使了使眼色给裴枫。
　　“嗯，刚刚林婉应该看到我们了，为了不让那黑影发现我们，就马上出来挡在我们面前还把黑影拉走了。”
　　“可是……林婉姑娘为什么帮我们？她这样不是在欺骗她娘吗？”
　　“那不是她娘。”裴枫捏了捏手中的佩剑，“林婉的亲生母亲早已经去世了。”
　　陆景行当然知道那黑影不是林婉的亲生母亲，听那黑影的声音就知道是一个汉子，用脑子想一下都知道那怎么可能是亲生母亲？陆景行只是好奇怎么林婉要叫一个汉子娘呢？听那黑影也是应的流畅，看样子是被这样叫了很久了……
　　“我是说……”陆景行还没问完话就被裴枫打断了。
　　“走吧，等我们进去就知道了。”裴枫挥了挥衣袖，向林府大门走去。
　　这个时辰天已经亮了起来，他们要还是在这里待下去，就不免会显得有些惹人扎眼。林府这个时候也开了大门，有两个门生还在门口贴喜字红纸。
　　递了喜帖，他们才跨了门槛见到了林府的真正模样。大院听说是原来的府尹大堂，大堂门口两个红檀木的大立柱支起了一琉璃做成的小门，门前是一潭宏伟的假山水景，里面撑着一条弯弯曲曲的木头小桥。刚刚林婉和那黑影应该就站在这里聊天，而他们则是在院子边缘那花丛里，跟他们隔了一潭水景。
　　“裴哥，师弟，你们那么早就来了嘛？”还在观赏的陆景行被叫了名字。
　　“婉儿。”裴枫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一个称谓。
　　“林婉姑娘。”陆景行也回礼道。
　　“裴哥，你其实不用叫我婉儿的。”林婉脱了那素清的黑白两色的道袍，绾了发咎点上了胭脂水粉，早早换了红喜袍，衬着林婉娇羞的小脸红彤彤的。
　　“我……哎！”裴枫定也是害臊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得叹气。
　　“林婉姑娘，你是新娘子怎么这样跑出来了……”还是陆景行给解围了。
　　“我刚刚在……在梳妆，远远看到……看到你们两人那么早就来了，我……我就出来了。”林婉红透了脸，话也讲不清了。
　　“哎！婉儿……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妇人在林府大门喊道，“你快到我这来。”
　　“娘，我这就过来。”林婉急急忙忙应了一声，就卷袖跑了。
　　“你一个新娘子乱跑什么……你是不是又想……”妇人拍了拍林婉的喜袍，嘴里还不停的责怪。
　　娘？莫非那就是那黑影？
　　可是这明明是一妇人，刚刚那喊话也是中年女人的嗓音，那他们听见的是那个男声有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