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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金雕落南都 ...

  •   总统府门前除了往来的行人,还有一架亮眼的别克,宋月铤微微眯起了眼:

      这是谁的车?

      宋月铤还没进总统府大门,就看见了一张熟悉又叫他嫌恶的脸。

      “哟,宋将军?好巧啊!”尤亮道是谁,定眼一看正是那天拘了他的宋月铤,自家二爷又在身边,自是喜不自胜,放开了声量嘲讽起来。

      “这就是你家二爷?”宋月铤斜下眼瞥了瞥任轩涛。

      任轩涛一声冷笑:也算是在这南京城碰到了堪比之人,可要好好会上一会。

      “对!就是我家二爷!我说过他一定会来!二爷二爷!那天抓了我的就是他!”

      说着任轩涛看向了宋月铤,扯开了一方嘴角,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尤亮的膝窝里:“还有脸说?还不赶快道歉!”

      “二爷?…”

      尤亮听后一脸震惊,望着任轩涛狠厉的眼神,不由地将脸上虚傲的表情转作了委屈,顺势就跪在了宋月铤面前:

      “宋少将,小的冒犯您了,还请原谅。”

      宋月铤饶有意味地摸了摸下巴,笑出了声:“何必呢?起来吧,狗仗人势的东西。”

      “真是让宋少将见笑了,自家的下属办事不力,给您带来了不愉快,这不?当着您的面教训了他。唷!您这唇色发紫得有些厉害啊,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哎呀!您这儿出门怎么没一辆车,也没一个下属跟着?”

      本来恨得牙痒痒的尤亮听到自家二爷这后半句宽慰了不少,看来二爷还是肯护他的。

      宋月铤面上依然和颜悦色,笑道:“有劳您操心了,宋某还有事,不打扰您回去了。”说着宋月铤便往里走。

      任轩涛笑意更浓,趁着宋月铤还没走远淡淡地说了一句:“苍鹰不过苍蝇罢了。”

      宋月铤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脚,捏紧了拳头,却也不敢与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真刀实枪地干上一架,强忍着回了一句:

      “金雕不过用来看羊罢了。”

      说完宋月铤便大步走进了总统府。

      良久,任轩涛低头噗嗤一笑:“委屈你了,亮亮。”

      尤亮一脸委屈地扭过头来巴巴地看着任轩涛:“二爷您下手真狠!”

      “我看你是想再尝试几脚?”

      尤亮一听脚底直发软:“别别别,小的再也不敢了。”说着立马站起身来为任轩涛开了车门。

      两人坐在车上,良久任轩涛才开口:“尤亮,这儿可不比广州,也不是广州,是南都,是总统呆的地方,可由不得我们造次。”

      “属下明白。”

      这一边,宋月铤正立在校长的办公桌前听候。

      “宋月铤,现在53号局金雕已经就位,东风已备,我们的计划是时候开启了。”

      “是!”宋月铤站直了身子答道。

      蒋校长露出满意的微笑,走过来又是一阵拍肩:“你可不要辜负了军校的栽培。”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

      宋月铤本想再多问些什么,可惜他开不了口,颇为懊恼地皱起了眉。

      “将军!”

      “将军?”

      “将军!”

      阿俊接连喊了三声,宋月铤都没应,四下左右看了看,也没什么文件掉落在地的痕迹,想来将军应该是想事想入迷了吧。

      宋月铤叹了口气,转过身欲走,这才发现了阿俊,紫唇又暗了不少。

      “你还知道往这儿来?”

      “不是…将军…我不是奉您的命送小姐回家了吗。”

      宋月铤张了张唇刚要骂,转念一想,干脆摘下了军帽狠狠甩在了阿俊身上,“那你也落了个办事不力,这任轩涛已经来了!”

      “啊?已经来了?”阿俊抱着军帽一脸茫然,眼珠转了转又走上前来小声问道:“有没有你帅?”

      宋月铤既气愤又无奈,拎起阿俊的领子气恼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关心他帅不帅?要不要我领你去看个仔细?啊?”

      阿俊扁了扁嘴:“人家家室显赫咱又比不过,问问样貌也不为过吧?”

      宋月铤听后更是火上攻心,扔下了阿俊,冷冷道:“这个月大伙儿的开销你包了。”

      “啊???我说错什么了我?这个任轩涛可真晦气!”阿俊气得扔了手里的军帽,还没走两步,又灰溜溜地跑回来捡起了军帽。

      “少将!你等等我!”

      陈如令披上麻戴着孝,一夜也不曾离开大厅,米水也不曾进上一口,看得黄阿婆直揪心。

      “小姐,你都守了一夜了,去睡一会儿吧,别伤着身子。”

      陈如令的双眼已肿的不成样子,凝了棺材许久:“阿婆,您带我去茂弟的房间看看,行吗?”

      “这…自从咱家少爷走了以后,老爷可从来没许谁去少爷的房间啊。”

      “我许了!”柳卿眉清脆的声音从厅前传来。

      陈如令没有抬眼瞧她,路过时微微向她福了一下身子。

      黄阿婆领着陈如令来到了陈如茂的居处,发现小院儿的门半开着,蹊跷得很。

      两人面面相视,陈如令更是有些不安,心跳加速了不少。黄阿婆倒是不甚怕,轻轻伸手推开了院门。

      只见一男子正跪伏在台阶上,听见声响惊恐地回头看着她俩,着实吓了她俩一跳。

      这人不是别人。

      陈老爷当日收到了电报传来的讯息,连夜便赶了回来,可他回来第一眼瞧的不是陈夫人的棺木,而是来到了陈如茂的小院。

      这让陈如令的心又寒上了几分,看清楚眼前人正是自己的爹爹,陈如令轻轻唤了声“爹”。

      陈老爷眼里布满了血丝,这眼泪不知是为谁流的,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去,仰天笑道:“佩芝啊,你可以去陪我们的茂儿了!”

      陈如令哭着走近了陈老爷:“爹爹,去大厅看看阿娘吧?”

      “啪!”的一声脆响。

      谁知陈老爷竟给了陈如令一巴掌,留下了一排深红的指印。

      黄阿婆一下被惊得不知所措,赶忙冲过来护住了陈如令。

      “你个丧门星!”

      陈如令的泪顷刻淹没了她的视线,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茂弟不是因她而亡,阿娘也是突然离世,明明自己是爹爹唯一的亲人了,可却被他骂作丧门星,她陈如令果真是破了天的笑话。

      “老爷!你打她做什么!”黄阿婆实在忍不住。

      “为什么?就凭她是我的女儿!”陈老爷近乎疯了一般。

      “你哪里有半分待她如女儿的样子?”

      陈老爷苦笑道:“她能有什么用?”

      “没用?那小少爷又有什么用?我家夫人又是被你如何用的?”

      陈老爷被人识破了心,怒吼道:“大胆!陈家还容不得一个下人放肆!”

      “今日哪怕就算你要撵我出陈家大院,或是要拆了我这把老骨头,我还是要说,你这黑心豹肠的商人,心里何曾有过顾家之念?就算有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罢了!如今我家夫人走了,早已失去了任何用途。柳姨太不过是你用来赚钱的工具!小少爷也是命苦,死在了洋外,否则他定会来索你的命!因为是你害了她母子俩,现在你还想害死令儿不成!?”

      陈老爷再也听不下去,又是一声大吼:“够了!你这老疯婆子!懂什么!”

      柳卿眉听见了此处的动静也是急急赶来,扶起了陈老爷,柔声道:“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

      陈老爷喘着粗气,摆了摆手,颤巍巍走出院子,没有去大厅,而是回到了自己房间。

      其实,他曾经也很爱他的家,可终究是败给了金钱琉璃,败给了岁月境迁,直到听到她的死讯他才有所知觉,看到陈如令只会让他想起陈夫人年轻的姣好,想起陈如茂抓周时的可爱,看到幸福的曾经和如今孤寞破败的陈家,这叫他痛恨!

      陈如令默然地流着泪,这样的伤心在她的心间剜下了数刀,滴下的血水便是她的泪水。黄阿婆心痛她,却也做不出什么了来。

      柳卿眉有些怔怔恍惚,她好像办了一件最毒辣的事,是她往后夜里的噩梦。

      第二日陈老爷便匆匆葬了陈夫人,再也不流一滴泪。

  • 作者有话要说:  ?? ?????哈!就要高考了!!我就可以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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