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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三十年后 ...
清晨。
北京。
易鸣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伸手在枕畔摸索出手机,翻开机盖,凑在耳边沙哑的呢喃了一句:“喂……”
对面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兴致颇高的对他说:“爸爸!”
易鸣又缓了片刻,才回道:“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
对方笑了起来:“刚刚看了日出,非常壮观,景色太美,突然很想你,就打电话了。没想到你还在睡觉,真对不起!那你继续睡吧,我们正准备上山拜佛!”
易鸣已经清醒过来,半坐起身子笑道:“看个日出,竟然激动成这样。”
对方哈哈大笑:“爸爸,这里的日出太美了!我感觉自己离天空非常近,太阳窜出来的那一刹那非常壮观,我差点被震撼的哭出来!”
易鸣更是失笑,却不驳他的意,也笑说:“玩的开心就好。”
对方还是笑:“妈妈还好吗?我没有吵醒她吧?”
易鸣看了看身旁空旷的床,一时间竟没有答话。
对方听他不答,语气马上变了,竟是夹杂着些许的无奈,叹口气问他:“你还是不跟妈妈一起睡么?”
易鸣伸手掐掐太阳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睡过?你们去玩吧,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清晨露重,你们注意身体。”
对方又一次叹气,只好说:“你也是!那我挂了,你继续睡吧!我爱你!”
易鸣微笑起来,淡淡说:“我也爱你。”说完挂了电话。
被如此折腾一番,易鸣已经再也睡不着,索性翻身起来,拉开窗帘。
天刚蒙蒙亮,雾气还尚未消散。阳光照进来,映出来他的房间,却是一个熟悉的样子。
竟是和时朵的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大落地窗,一样的宝蓝色的民族风台灯,一样的白色长毛地毯,一样的订做的黑色滚金边的被子。甚至连床头放着的水晶杯都是订做的与她常用的那种丝毫不差的款式。
他用一切的方式保留着时朵的一切。可是如今一切都在,她却早已走远。
易鸣浓浓叹气,走到床边站定。
大床的上方墙上正中,挂着一幅手绘的素描画。
那是一幅素描的一个女子睡觉的样子。画中女子有长长的睫毛丰润的嘴唇,还有一副漂亮的锁骨。黑色的发丝缠绕在脖颈间,满是温柔而沉静的模样。
那是易鸣亲手画的,时朵的画像。是当初他布置在巴黎的喷水池边的画像,也是她最喜欢的画像。
易鸣呆立很久,直至太阳升腾,雾气消散,枕边闹钟响起,他才缓缓转身,一步一个沉重的走出房间。一路走去,只留下一路心酸,满地尽是心破碎后的碎片,再也无法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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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西藏。
净莲苑中,一个身着灰袍的比丘尼淡淡盘坐于堂中做着早课。她双目微闭,口中呢喃般的念诵着经文,握着佛珠的左手背上赫然一道贯穿整个手背的疤痕,疤痕在虎口处终止,紧紧相连着一个青蛇图腾的刺青。脸上神情尽是淡然。
她已年逾半百,眉目之间已经再不似以往那般清丽,反而增了出家人特有的超脱与悠远。一阵微风吹来,她的衣袂随风飘起,竟如即将飞天的仙人一般,满是翩然。
寺庙地处极偏,来到西藏游玩的游客,极少有能够找到这里的。因此寺庙虽对外开放,可依旧清净异常。
比丘尼佛经诵毕,放下手中佛珠缓缓起身,走到门边。朝阳的光影丝丝落在她的脸上,映出她早已不再年轻的脸庞。她并不算漂亮,可是气度非凡,一双眸子清冽。
这时远处台阶上缓步而上一对年轻男女。男子身量极高,一头细碎短发,在阳光的衬托下仿若太阳神。女子一头如瀑长发,柔柔垂肩,长的眉清目秀,唇边两个浅浅酒窝,笑起来格外可人。
女孩子正整个人吊在男子的手臂上,撒娇似的喊:“我走不动了,我走不动了!天还没亮就把我拉起来看日出,现在又爬这么高来寺庙,你是想累死我啊?!”
男子却好脾气的半抱着她往前走,一边低声哄他。他声音很小,比丘尼听不真切,只隐隐感到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十分好听。她的脑海中蓦地闪出一个人影,却又极快的抽离。
这时女孩子看到远远站在门边的她,欢喜的叫了一声便跑过来,对着她说:“师父!你穿的和她们都不一样,你是主持吗?”
比丘尼微微而笑,淡淡道:“佛门净地,施主请切莫大声喧哗,扰佛祖清净。”说完才回答她,“贫尼法号释冥,正是本寺主持。”
女孩子被她不温不火的斥了一句,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半晌讷讷不语。旁边的男子已然走近,见到这个情形不禁笑出声来,对她道:“忆朵,你又大声嚷嚷了。跟你妈妈一模一样!真不知道蒋博叔叔那么沉稳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
蒋忆朵回过头来看着他,忿忿地说:“死易拾!我像我妈妈,有什么不对!倒是你,你比得上易伯伯万分之一吗?易鸣伯伯年轻时可是北京城第一的风流潇洒,你比得上吗?”
易拾失笑:“我倒是想!但恐怕我风流了,第一个不依的就是你!”说完拉住蒋忆朵不让她再说,上前一步对释冥道,“我们无意惊扰,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您不要……”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却是因看到眼前的师太整个人脸色苍白,一双已然苍老的双手已经不自已的微颤了起来!
易拾的轮廓明显,十分帅气,大约二十五岁,眉眼之间明媚阳刚。只是,却像极了一个人——
一个故人。
他和易鸣,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子!
释冥脑中轰然炸响——
忆朵,忆的是她!
易拾,忆的也是她!
泪水已在眼中微微打转,释冥踉跄后退一步,脑海里不自主的浮现出当日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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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九朵。时朵,取谐音十朵——十,是十全十美的意思。可是对我来说,没有炜寒就永远没有完美。九,离完美永远差一步,意思是我的人生再也不可能完整。”
“那我们就这么约定好了……到时候我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你的儿子要娶我的女儿,互为亲家,这样子,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小朵,我们拉钩哦……”
易鸣拉着她的手:“让我来做你最后的那个‘一’。我会让你的人生变成‘十’,我会让你拥有完整的人生和最完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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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冥。
释鸣……
时朵猛地后退了一步,伸手扶住了门框,半晌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女孩性格开朗,身材修长,一蹦一跳宛若白兔,眼睛大大,尽是俏皮,一如苏末年轻的时候一般。鼻子却极尖挺,时朵认得,那是蒋博的鼻子……
男孩很高,比易鸣还要高出一些。想来他几乎没有遗传到任何来自母亲的基因,整个人站在微风之中,全然是易鸣年轻时的样子——伟岸,挺拔,举手投足间恣意自如,宛若神祇……
时朵看着这一对璧人,心下又是欢喜又是悲凉,万般情愫涌在喉头,喉咙却一阵发紧,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易拾走上前一步,关切地看着她,凝神问:“师太……您还好吗?”
时朵又兀自发呆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像极了易鸣的男子,欲言又止,最后终究只是摇了摇头,缓缓道:“我没事。”
蒋忆朵也走上前来,看了她一会儿,才低着声音问道:“师太……我们是想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求平安符的地方?我们想求几道,保亲人平安。”
保亲人平安……
时朵呆呆的又立了半晌,方才抬起头,浅浅一笑,对着两人说:“前堂有开光的地方。我带二位施主过去罢!”说完转身引路,再也不敢多看两人一眼。
身后,蒋忆朵和易拾奇怪的对视了一眼,提步跟上,一行人往前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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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几乎没有游人的关系,平安符和所谓的玉佩等物事皆是旧的。蒋忆朵却看的开心,流连于各个展台之间,拿不定主意。
时朵站在暗处看着蒋忆朵兴致极高的左看看右看看,易拾始终站在她身后,温柔的注视着她。若是蒋忆朵问他某样东西是否好看,易拾便笑着答:“你喜欢就好。”
多么熟悉的场景。时朵恍惚之间竟似看到了往日的自己与易鸣。那个时刻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总是温柔的接受着她好的与不好的一切,从未有怨,从未不满。
这时蒋忆朵突然低低叫了一声,扯着易拾的袖子指着最下层的展柜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说:“你看!是僧鞋哎!”说完对易拾撒娇,“我们别要玉佩了,反正这里的玉也不是好玉,我们也不是为了买玉佩才来的。不如你买一双鞋子送给我吧?我觉得这个最有意义了!”
易拾哑然失笑的看着她,哭笑不得的说:“送鞋给你,好让你跑么?”
蒋忆朵不明就里,愣愣问道:“什么?”
易拾搂没好气的用力弹一下她的脑门,没好气的解释:“送一个人鞋子,代表让这个人跑掉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见蒋忆朵呆呆摇头,易拾旋即愣了片刻,又再次微笑起来,“你这辈子,休想让我送鞋子给你!”
后面的话语时朵已经再也听不清,脑海里只层层叠叠回荡着一句话——
送鞋给你,好让你跑么?
送鞋给你,好让你跑么……
时朵忽然想起那双Jimmy Choo的黑色缎面高跟鞋,心里一瞬间凄苦无奈到了极点,再难在厅堂里久待,转身奔出了门。
一路上,她几乎是逃跑般的逃回房间,途中竟撞了两个新剃度的小比丘尼。两个人都是诧异——往日淡定超脱的住持师太,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时朵回到房间,立刻阖了门,身子抵在门上,背脊感受到门板的丝丝凉意,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冷汗浃背。整个人立时抖的如筛子一般,半晌平静不下。
她的房间修饰的极简洁,简单的床榻简单的柜式,却都是黑色装饰,物是人非,倒是这喜欢黑色的心情,持续几十年尚且不变。
时朵靠在门边缓了很久,方才稳住了心情,脚步虚浮的走到床边半躺下,手指习惯性的伸入枕头下面,轻轻拿出来了一张纸。
纸张已旧,早已发黄,纸上的铅笔痕迹却经久不褪,依旧是以前的模样,却已被摩挲了无数次而有些模糊。纸上简单几笔勾勒,线条流畅简洁,画中人却已经跃然纸上。
画上男子双眼微闭,眉如剑锋,眼睑狭长,鼻子英挺,轮廓深深如刀刻。他有着和易拾几乎相同的一张脸,却又不尽然,虽只是一幅画,却比易拾多了些许成熟味道。
时朵骤然想起当初被蒋博斥责之后去探望易鸣的场景,在那间两个人都曾经住过的病房里,他们第一次坦然相对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她想着自己声泪俱下的对他说着往事,想着易鸣坚定的握着她的手,对她说“With this hand, I will lift your sorrows. Your cup will never empty, for I will be your wine. With this candle, I will light your way in darkness.”
她想着易鸣对自己说“用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忧伤困苦。你的杯永不干涸,因为我将是你生命源泉之酒。用这蜡烛,我在黑暗中照亮你的生命”
她想着易鸣对她承诺“朵朵,我愿我能用这只手,带你走出忧伤困苦。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说——你如爱他一般爱我。”
画中人躺在病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眉尖微蹙。那是他们两个表白了心际的第二天,时朵去医院看他时坐在床边匆匆画就。她从小就被时苡微耳濡目染,画画的水平虽未达到她那样的高度,但是一般的人物素描却还是难不倒她。
她从未对人说起过她的画技。连易鸣都从未见过她画画。时朵痴痴看着手中的画作半晌,眼中却一片干涸,再也流不出泪来。
三十年的时间匆匆而过,似微风渐渐滑过面颊,带走了满脸的泪痕。看似短短一瞬,却在各自的心头都刻下了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痕。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释怀,可见到易拾的一瞬间,时朵只觉得满心疲惫,竟然好似一时间又回到了那些嚣张跋扈的日子里去。
以为电话铃声响起,就依旧还能够听到苏末在对面大喊她的名字,笑着闹着让她陪她吃饭。
以为开着车走上盘山的公路,就依旧还能够和苏末快速的飙车,引擎的声音响彻天际,伴着两个人大声欢笑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耳畔。
以为午后阳光洒入房间,就依旧还能够打开娱乐版就看到Jimmy和狐狸出双入对的幸福场景。
以为走入酒吧的大门,就依旧还能够看到小朵遥遥站在舞台上给她一个飞吻,接着跑东跑西的帮她买她爱吃的烤牡蛎。
以为当自己生病难受,就依旧还能够有四个男人一个女人,环绕在自己的床旁,两个人可爱的调笑,三个人柔着声音哄,眉眼之间全是疼惜和爱怜。
以为每当出现在人前,就依旧还能够听到付兴和蒋博笑着调侃他们两个的声音,笑声还依旧能够响彻房间,引来众人纷纷围观。
以为每天醒来一睁开眼,就依旧还能够接到两束鲜花送来,带着那两个人对自己的浓浓的爱,弥漫在每一个缝隙角落。
以为,只消自己一转头,就依旧还能够看到那个身影,坚定的站在自己的身后,宠溺的看着她,笑着叫她,朵朵。
……以为……
…………以为…………
时朵正兀自发呆,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忙把手里的画纸拢在袖子里,方才说:“进来。”
一个小比丘尼应声推门而入,眉头微蹙,见到她便说:“师父,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刚才敲门敲了那么半天你都没有答应。”
时朵淡淡一笑,撇开话题,问她:“有什么事?”
比丘尼眉头舒展开来,对她说:“刚才外面的那两个游客,已经求了平安符然后捐了香火钱,现在正准备走。说是刚才见过师父,想见你一面亲口道声再见。”
时朵心里倏然一紧,以她私心,当然是不想再见到易拾的那一张脸,可是想了片刻却又说:“他们现在在哪?我这就过去。”说着从一个抽屉中取出两件物事,跟着比丘尼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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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朵本以为自己会抑制不住心情,可真正再次见到易拾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只剩下一片淡然。仿似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从此之后,便可以真正的无牵无挂。
蒋忆朵见到她缓步过来,立刻向她招手,笑着叫道:“师太!”刚一说出口却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满脸歉然的小声说,“对不起,我又说话大声了……”
时朵微微笑起来,抬起头来问他们:“已经求到平安符了?”
易拾笑的得体,回答她说:“已经求到了。谢谢师太引路,我们这就下山去了。见面即是缘,所以来和师太道声‘再会’。”
时朵笑意这才入了眼睛,赞赏地看着他说:“两位施主,贫尼没有东西相赠,这两个干花是我以前的朋友送给我的,已经在这佛堂中留了三十年,今天就送给你们,取个好噱头吧。”
两个花朵已经历经三十年,变得有些破旧。但是勉强辨认,仍不难认出是两朵玫瑰花。
蒋忆朵连忙推却,一边急道:“这是师太贴身的东西,我们怎么能要呢!”
时朵却把花朵塞入她的手里,又递给易拾,笑着说:“今天见到你们,确实是觉得有缘。天地之大,世界却总是这么小。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蒋忆朵和易拾对视一眼,想了许久才接过来,放到贴身的口袋里,对时朵说:“那我却之不恭了……”
易拾接过来看了两眼,突然惊奇的说:“这……这莫非是公主玫瑰?!”
时朵惊诧:“你怎么知道?!”干花的颜色早已不是鲜花那般绚烂,要从区区一个花朵的标本不但认出它是玫瑰,而且还是公主玫瑰,可见对这种花朵的研究之深。
易拾笑着说:“这种玫瑰……说来不怕您笑话。这种玫瑰是我父亲最讨厌看到的一种花朵,可是他却常常自己买来一束放在家里欣赏,谁都不知道原因。一开始苏阿姨和蒋叔叔——是我父亲最好的两个朋友,会劝他。到了后来也不再劝了。”
时朵听了,半晌没有答话。突然间却一眼瞥见易拾口袋里露出的一个火柴盒的一角,诧异地说:“这个火柴盒,看着倒是很眼熟……”
易拾却更诧异,一边把火柴盒拿出来一边说:“生产这个火柴的工厂已经倒闭,这是我父亲自己订做的样式,师太怎么会见过?”
时朵却不说话,伸手接过火柴盒慢慢摩挲。修长的黑色盒子上印着一个花体的“Memory”字样。时朵心里苦笑,Memory,记忆,真是再贴切不过。想着便抬头问易拾:“能不能借我一支火柴?”
易拾连忙说:“师太如果看着顺眼,这个就送给你了,哪有什么借不借的。”
时朵却轻轻摇头,从火柴盒里取出一支火柴来,轻轻在侧边划燃。淡黄色的火焰立刻跳跃在火柴顶端,时朵从袖中抽出来那张画,叠起来掩住画像,然后凑到火焰边,缓缓点燃。
画纸顿时变成了一个火球,腾地燃起火焰。蒋忆朵和易拾都诧异的看着她,时朵却只低头看着指尖拈着的画。
终究是纸,燃烧的很快,不过瞬间便已经快要烧到尽头,马上就要烧到手指,可时朵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仍旧牢牢抓着最后的一段,眼里尽是不舍与落寞。
易拾一直盯着她的手指,此刻再也忍不住,连忙出声喊她:“师太!”
时朵惊了一下抬头看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只觉得站在自己身前的就是易鸣,依旧是那紧张的神色,看的她徒然心酸。终于手指一松,火球从指端滑落,飘飘荡荡,掉落在地上,只留下一阵火烧的味道,些许刺鼻,随着微风,渐渐消散。
风突然大了,吹得旁边的树叶簌簌作响。叶子翻动间,一束阳光洒下,正落入时朵的眼中。
时朵缓缓抬头,望着眼前一片静好的山林蓝天。清晨的泥土芳香落入鼻腔,远处鸟鸣阵阵传来。清风拂柳,阳光正灿,叶子簌簌的声音回荡在耳畔,竟是一片的宁静祥和。
半晌过后,她终于只是迎着阳光,淡淡一笑。
……
我爱你
就算你不爱我
也没有关系……
好吧,大家骂我吧骂我吧,
我做了一次后妈……
不过,不要走开哦!
明天开始上传番外,并且开新文。
到时候会在这里通知大家新文的地址哦~!
番外是比较搞笑的,所以,不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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