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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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来日本前，米勒做了一点准备。
他其实不想，他忙的要死，因为不会开车，工作都靠徒步。米勒又饿又累地拧开家门，意外发现门角处多了一个包裹。
后背蹭着门缓缓滑下。男孩摘掉汗津津的手套，慢慢拆开。
“DVD？”米勒疑惑地嘀咕道。
没看几分钟，他就跑下楼吃饭去了。角落里戴着帽子的男孩愤愤不平地发短信：
谁给我寄无聊的纪录片？
对方索性给他回了电话。
“来自你的上级，”贝尔摩德语气愉快地说，“记得把他看完，全部。”
“除非我今天不吃不喝，我才可能看完一张。”
米勒使劲吸着杯底最后一丁点的饮料，推开快餐店的玻璃门回到了家。
他盯着沙发上七零八落的碟片大概足足有三分钟，很不情愿地抽出一张——电话里金发女人说，贴了名字的必须看。因为是她特意吩咐塞进去的。
然而，几秒钟之后米勒立马拨回了电话：
“八零年代的健美操？你以为我有精力欣赏一堆胳膊有气无力地甩来甩去？”
“不喜欢日本纪录片，我以为你会对又蹦又跳的节目感兴趣一点呢。”
米勒无语地关掉了电视。
“哎呀，”女人敏锐地捕捉到对面的嘈杂声瞬间熄灭，“你很久没出去走走了，不是吗？跟着活动一下，米勒。缺乏热身的话，很容易拉伤肌肉。”
“我已经做了。”男孩没好气地说，“十几公里远的城市，会因为某位竞选议员而名声大噪。”
“米勒。”贝尔摩德暧昧的口吻贴近话筒，“你看，他永远都比任何人提前一步。你的监护人，他很关心你。”
电话那头发出类似猫科动物咕噜咕噜的怪声。
“如果他真的关心我，就不会半夜打电话叫我去日本。他应该先算一算时差。”
贝尔摩德大笑道：“你真贪心！”
第二天早晨，米勒正在清洗餐具。电视播放着晨间新闻，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议员因为被意外枪杀登上了电视。
他拉开窗帘，预定的计程车已经静静等在楼下。
计程车司机十分热心，当他瞧见男孩拎着一堆行李下楼时，立刻打开车门提出帮忙：
“男孩，想不到你的东西还挺轻的。”司机关上后备箱，一边热情地与他搭话，“你的吉他包呢？不放这儿吗？”
“不了，”米勒笑嘻嘻地说，“我背着就行。”
“你在学校玩乐队吗？”
“没有，但是我玩得很不错，”男孩绘声绘色地形容起来，“如果路上堵车，我不介意向你展示一下。”
路上果不其然地堵车了。司机关掉念念叨叨的广播，抱怨起来：
“枪击，到处都是枪击。我们的孩子以后怎么安心上学！”
米勒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附和：“是的，是的。可怜的孩子。”
“看起来要堵一段时间，”司机探出窗外瞧了瞧，“由于昨晚的枪击案，有些出口已经封锁了。”
周围只有车子行驶，和因为拥堵人们不耐烦的喇叭声。
“来点音乐，怎么样？”米勒慢慢拉开他的吉他包，“只是等着，太无聊了。”
然后，男孩从硕大的吉他包掏出一只迷你口琴。
人尽皆知的《欢乐颂》从他唇间流水般溢出。
“我以为你是吉他，或者贝斯手呢！”
米勒用脚尖踢了踢腿间的吉他包。
“我塞了别的，”米勒不好意思地笑道，“一些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我吹得怎么样？”
司机十分捧场地按下车喇叭。
“Bravo！”
为了交差，米勒在飞机上看完了所有的DVD。他觉得他对日本的历史、政治还是人文已经了如指掌。但他走出机场，立马遇到用英文问路几乎没有人听懂的困境。米勒放弃了，干脆一屁股坐在路边，看起贝尔摩德推荐的健美操。
直到一辆黑色保时捷像幽灵般地降落在他面前。
“雷司令。”
某道冰冷又熟悉的声音。
米勒摘掉耳机，抬起头，视线撞进男人深绿色的瞳孔。
“好久不见。”他干巴巴地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拍拍屁股迅速地上了车。
明明坐了半天的飞机，男孩却看上去精神饱满。
“你已经很习惯坐飞机了，”从后视镜看到兴致盎然地趴着车窗的雷司令，副驾驶的伏特加开玩笑说，“以前可是怕得要死。”
“是的。毕竟我们的老板还没有有钱到专门买一架私人飞机，能通风的那种。”
“通风的飞机？”伏特加被他逗笑，“梦里才坐的到。”
琴酒一路上都没说话。下车后他点了一支烟，在男孩面前站住，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米勒很僵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暗地抱怨起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冷冰冰又无趣的人相处，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监护人填的是琴酒的名字，更理解不了这个人还十分理所当然，把他使唤来使唤去。
“进去。”男人向训练室的入口抬了一下下巴，吐出一口米勒闻了无数次，已经将味道牢记于心的烟。“你应该还记得怎么开枪。”
“呃，嗯，”米勒结结巴巴地回答，“当然。”
随后琴酒便走了。只留下一如既往瘦削的背影，和萦绕鼻尖熟悉的烟草味。
“你从未让人失望。”
久别重逢后，他的第一任老师留下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