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Freak.（怪胎）》Nancyy

6、第六章

　　6.

　　夜晚。
　　泡浴缸的米勒无聊地看着《沟通的艺术》，这本书他塞在随身携带的吉他包里，另一本便是《魔山》。
　　《沟通的艺术》是贝尔摩德送给她的，扉页上还有不知道她哪弄来的盛极一时的大明星莎朗签名。
　　他将书庄重捧进怀中，“我会保管好。”米勒认真地说。
　　贝尔摩德的表情变得有点诡异。
　　白天的任务出了问题。基尔的摩特车翻了，脑袋跌破，然后被冒出的几辆FBI的车堵得水泄不通。他独自被遗留在原处围观了整个过程。琴酒早已一边狞笑一边和香缇与他分道扬镳，驱车前往新的目标人物住址。
　　“雷司令，你呆那儿，盯住基尔。”
　　米勒无聊地趴在天台上欣赏单调的景色，可怜的基尔，他从瞄准镜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一个突然跑到路中央捡球的小男孩，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原本按照计划应该死亡的某个人，正安稳地坐在被众人簇拥的防弹车里，反复斟酌他的选举演讲。
　　奇特的落差感。

　　米勒收拾好东西后，随便找了一家拉面店，狼吞虎咽地享受起来。
　　他接到香缇一个抱怨的电话：
　　“去那儿的应该是你！”
　　“为什么？不是一个毫无威胁的侦探吗？”
　　“FBI！”香缇没好气地说，“赤井秀一也来了。是他们在基尔的鞋底装了窃听器和发信器。”
　　随后他就听到了赤井秀一在超过六百码的射程中，如何将那颗窃听器精准击飞。他的另一位老师琴酒脸上如何被动挂了彩，最后他们狼狈地落荒而逃。
　　这段来自贝尔摩德，电话里，米勒从对方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任务失败的沮丧。
　　“你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哦？是什么使你如此认为？”
　　与前一通香缇暴跳如雷的电话相比，你显得冷静多了。男孩心想。
　　“顺便给你个提醒，米勒。你来日本这件事已公之于众。”
　　“嗯。”
　　“你的某位FBI老师应该很期待和你见面。”
　　“我也很期待。”对方挂掉了电话。米勒喝完最后一口热乎乎的拉面汤，满意地擦了擦嘴巴。
　　他早知道了。米勒心想，别说见面，因为某次聊天打岔，害他差点耽误了工作。

　　米勒买了一个烤箱决定做个蛋糕回访他的邻居。
　　练习几次觉得拿得出手后，男孩有点忐忑不安地按下了邻居的门铃，他原本想找他的同事们品尝，但毫不意外地被所有人拒绝了。
　　每个人都很忙。除了他。
　　年迈的博士慢吞吞地跑来给他开门时，发生了致命的巧合：
　　那天见过的眼镜小男孩，划着滑板朝他飞奔而来。
　　“嗨。”米勒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你好！”柯南抱起滑板，很可爱地笑了笑。“米勒哥哥。”
　　米勒很少被人叫哥哥，他的年长心一击必中，忍不住摸了摸男孩因为狂奔乱翘的头发。
　　“你滑得真好，男孩。”
　　米勒呆在纽约州基本上足不出户，监护人说想出去就出去，只是本人不肯。他有一张金额充裕的卡，却选择在附近的同一家餐馆解决三餐。然后，同事偶尔找到他家拜访，发现十几岁的男孩正光脚贴着窗户，专注地盯着几个白人小孩在大街上嬉戏。
　　“那叫什么？”
　　“滑板。”
　　那年圣诞礼物之一，然后被他放在柜子里蒙灰。米勒明白当时自己只是喜欢观察别人玩，趴着窗口上叫好地鼓掌、吹口哨。

　　“米勒哥哥，你是不是德国人？”
　　蛋糕放置好后，戴眼镜的男孩突然问道。
　　柯南自我介绍是阿笠博士的临时翻译，博士的英语有点糟糕。
　　“哦？”米勒感兴趣地蹲下身，“你怎么知道的？”
　　“动词。”柯南自信满满地说，“即使米勒哥哥大多说美式英语，但你潜意识将动词放在第二位。”
　　“德语语法标志之一。我说的对吗？”
　　“天哪！”米勒由衷地佩服道，“你好聪明，简直就像所罗门的孩子！”
　　“我以为我在美国呆得足够久，英语已经突飞猛进了。”
　　“没关系。”柯南很体贴地说，“毕竟美国人说话都很随便。”
　　“但我的同伴对我的语法总是指指点点，”米勒小声抱怨道，“我都没上过学，说错几句怎么了？”
　　“米勒哥哥一直呆在美国吗？”
　　“不，我原先住在一座山上。”
　　“阿尔卑斯山脉？”
　　柯南看到他露出惊叹的表情，便知道他又说对了。
　　“毕竟是有名的欧洲第一山脉，对吧。”

　　米勒喝着阿笠博士泡的热茶，他们切了一块他送的蛋糕。当柯南第一口完整咽下后，他松了口气。
　　“我第一次烤，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
　　被夸奖的米勒美滋滋地同样叉起一块送进嘴里。
　　他四下环视着屋子，随口问道：“那个女孩儿呢？不在家吗？”
　　“你怎么知道有个女孩儿？”柯南紧紧盯住他的眼睛追问，“你见过了？”
　　“瘦瘦的，茶色头发的女孩，你们经常一起回家。”
　　“她生病了。”
　　“对不起。”米勒真挚地道歉。“呃，我只是以为，女孩子会很喜欢甜食。”
　　“她会喜欢的，”柯南说。“但前提是她的病得好起来。”
　　当蓝眼睛的男人走后，柯南立刻从跳下椅子，跟从他们谈话开始几乎没露面的博士一起，拿着反监听器里里外外围绕着房子走了至少三遍。
　　“新一，他真的是组织的人吗？”阿笠博士担心地问。
　　“绝对没错。我可是，清清楚楚地从水无怜奈鞋底粘着的窃听器里，听到了他的声音。”
　　“贝尔摩德戏称‘纯情的男孩儿’。”
　　“——雷司令。”
　　新人物的名字如同他本人一样，看着没有任何战斗力。柯南试图从灰原哀口中撬出关于他的信息，结果令他十分意外。
　　向来对黑衣组织避之不及的女孩茫然地望着他：
　　“雷司令？他叫雷司令吗？”
　　“……你不知道？”
　　“拜托，我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名字。”
　　“不是——灰原，是不是时间太久导致你——”
　　“喂！”灰原哀不爽地打断自说自话的大侦探。“我说了，我连他的长相都没有丝毫印象。”
　　“可能是打打杂的吧，比如保安，或者司机之类的。”
　　柯南无语地望着淡然自若品尝蛋糕的灰原哀，女孩罕见地将整块都吃进肚子，甚至给予不错的评价：
　　“很好吃，博士做的吗？”
　　“呃……”
　　“别大惊小怪，工藤。”灰原哀抽出纸巾淑女地擦擦嘴巴。“他顶多不超过二十岁，”
　　“——你都可能干得过他。”
　　和他们太平盛世完全相反的是，“雷司令来了日本”此事在FBI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曾经的卧底，与雷司令有过深度接触的赤井秀一如此评价道：
　　偶尔，我会觉得他很可怕。
　　连FBI的最强搜查官都这么形容。
　　发现两边信息完全不对等的柯南十分纠结，何况这个人他就住在博士家旁。
　　他不远万里来到日本，挑了一个监视灰原和他家的绝妙位置。
　　一切的一切，难道是偶然吗？
　　侦探最不相信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