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要明目张胆》东篱荷锄人

14、第十四章

　　“从她的话里话外，还有她说话的神情，我早就看出她喜欢何奕明了。”斯羽一边整理课桌一边说：“这挺好的啊，可若成绩也很好，他们都是学理科的，以后也有共同语言。不过，我估计何奕明不一定会喜欢可若这种性格的女生。”

　　“你说什么？你……”小莫有些迷糊了。

　　“唉，看来你也和他们一样误解了。我和何奕明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怎么说呢，可能更像家人、亲人。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补课，一起回家，就像是哥哥和妹妹一样。说真的，要是哪天何奕明跟我表白说他喜欢我，我可能会觉得恶心，甚至会觉得这是不符合伦理道德的。我相信，如果哪天我跟他表白，说我喜欢他，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到他爸爸医院的精神科去的。”斯羽笑着说：“其实，可若她大可不必拐弯抹角地来试探我，不过也不能怪她，都是何奕明不厚道，老是拿我当挡箭牌。”

　　小莫简直惊呆了，阅言情小说无数的她自诩没有她看不明白的情恋，竟然也被这两人蒙蔽了。不过细想之下好像斯羽说的也不错，他们两人的相处确实不像情侣，过于熟络，过于自然，没有刻意隐藏的蛛丝马迹，也没有无意流露的眉眼情愫。

　　“你们两个把大家都骗了，亏我以前还帮你警告过何奕明呢。”现在想起高一的时候在公交车上遇见何奕明的情形，不觉有些难为情。

　　“什么？警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都没听何奕明说起过。”斯羽很好奇是什么情况。

　　“唉，算了，反正丢脸丢到家了。”小莫连连摆手：“你还是找时间给秀秀也说一下吧。她可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生怕你不知道王可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两人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一直在后面竖着耳朵，一字不落地全听了去。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从知道斯羽和何奕明的事情后，小莫就害怕碰见何奕明，总觉得他能洞察一切，心里肯定在笑话自己，于是每次出教室都会朝隔壁偷瞄两眼。结果这次不巧，一出教室就在走廊碰见何奕明迎面走来。若是以前也只是点个头笑一下，然后擦肩而过，小莫尽量装得若无其事，快速走了过去。但还是感觉到何奕明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唉，斯羽这家伙果然给何奕明说了。”心下懊恼极了。

　　“艾小莫最近怎么了？有点怪怪的。”何奕明见小莫梗着脖子走过去，招呼也没打，心里嘀咕：“难道，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啊，终于到周末了！”“可以回家改善伙食了！”“走啊，走啊！”下课铃声一响，教室里一片欢腾。

　　看着小莫和秀秀有说有笑地坐上了公交车，何奕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觉间跟着她们从教学楼走到了校门口。一路上，小莫的短发在风中飞舞着，有时候，头发调皮地贴在脸颊上了，她也从不用手去拂，而是将头向旁侧一甩。想着忍不住嘴角含笑：“难怪斯羽会和她成为好朋友，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这才想起没和斯羽打招呼就走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教学楼，正准备给斯羽打电话，斯羽先打过来了。

　　“你没在教室啊？”显然斯羽去教室找过他了。

　　“嗯，我到校门口了。你还没过来？”他也没有解释。

　　“你先走吧。我今天下午去姨妈家吃晚饭，等会儿我爸妈过来接我。”

　　“哦，那好吧。”挂了电话，何奕明正准备伸手叫出租车，听到似乎有人在喊他，便把伸出去半截的手缩了回来。

　　“何奕明。”王可若快步走了过来：“在等斯羽吗？”

　　“斯羽今天不回家，她还在教室。”言下之意是要找斯羽可以去教室找。

　　“嗯，这样啊。我是想和斯羽一起去补习班，下课的时候没见着她，以为她走了呢。”

　　“你报了补习班？”何奕明有些惊讶，作为班长，王可若的家庭情况他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而且王可若的各科成绩都算是很好的了。“你成绩已经很好了啊，你补习的是哪一科？”

　　“哪有啊，我的数学一直都学得很吃力，理科也有点儿拖后腿了。”可若谦虚地说：“还没有正式报班，约好的是今天先去体验一下，然后再看看报不报班。”

　　“也是在我们报的那个补习班吗？”

　　“我是特意问了斯羽，她说你们上的那个补习班不错，时间可以自己安排，比较灵活。”

　　“是的。”何奕明顿了一下：“斯羽今天不去，那我们一起去吧。”

　　出租车上，何奕明坐在副驾，可若坐在后排，一路沉默，只有司机操作的沉闷的声音。

　　到了目的地，何奕明付了车费，可若正准备掏钱，被他拦住了：“大家都是同学，拼车不用分得这么清楚的。”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说，可若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

　　从补习班出来，两人回家的方向不一致，可若坚持等公交车，何奕明坐出租车先走了。

　　那辆载着何奕明的出租车很快就汇入了来来往往的车流当中，一晃眼，再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可若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睛酸酸的，仰起头，天空依旧。

　　回到家，奶奶还没有回来。今天是星期天，奶奶会晚些回来。可若放下书包，开始做晚饭。
　　桌上简单的一荤一素一汤，可若小心地用盘子反扣着盖好。奶奶累了一天，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背上书包，锁好门，可若穿过街道，在奶奶经常摆摊的地方去看奶奶。可若奶奶因为是无证经营，又没有固定的门店，还要堤防着巡查的城管执法人员，所以一般都是在相对僻远的街道摆摊。周末的时候也会到附近的学校旁边去摆摊，但她从来不会在可若上学的学校附近摆，虽然可若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远远地便望见奶奶的小炭炉，那一点点的红光，陪伴这老人，在这秋意渐浓的下午，在这人迹寥寥的街道。

　　可若呆呆地望着，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悄悄转身走了。

　　奶奶，奶奶，您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