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游鱼》浮觞

4、第 4 章

　　下沉的过程开始变得缓慢。
　　耳边寂静无声。
　　沉到一定深度后，身体就不再下沉，而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漂在水中。
　　长离能看到上方浮动的阳光。
　　水中看不到鱼，也无水藻之类。
　　她感到气闷，胸口传来一阵阵痛楚，指尖僵硬地无法动弹。
　　要死在这吗？
　　因为一只蠢鹤？
　　长离觉得不值当，但她无法凭自己的力量浮上水面。
　　救我——
　　就在长离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道红色身影破开水面，向她游来。
　　是那只鲤鱼精。
　　她幻化出红色鱼尾，灵活迅捷地游向长离。
　　一条红色的薄纱在水中展开，搅动。
　　鲤鱼精一手抓住长离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两人在水中转了个身，开始向上浮去。
　　长离默默地看着鲤鱼精，忽然觉得她的脸有些熟悉，然而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很快的，两人浮上水面。
　　长离大口喘气，气息刚刚平定，一片柔软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鲤鱼精亲了她。
　　长离愣住了。
　　瀑布底下，水声轰鸣。
　　鲤鱼精亲了长离之后，退开了一些，面露笑容。
　　她似乎说了些什么，长离没听清，但她猜测她是在道别。
　　长离伸手去抓鲤鱼精的手，却被她滑脱了。
　　鲤鱼精一步一步地倒退，退到水潭边上，蓦地化成一尾鲤鱼，顺着水流游走了。
　　长离看着鲤鱼精离开，一时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