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霖野》不具名x

2、第二章

　　第二章
　　“等一下，开学的时候你们不是还没在一起？”莉玉摸不着头脑。
　　“过年的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莉玉哀怨地盯着织弋，“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并不是故意瞒着莉玉，委实不好意思开口。作为霖野和织弋的共同好友，她应该能够自己发现的吧。然而，此刻织弋的良心正受莉玉眼神的拷问。

　　“我和矮婆子就在附近。”
　　当织弋收到霖野这样的消息，她立即望了一眼在货架旁转悠的莉玉，她在仔细挑选开学要用的牙刷。
　　“你在哪？”
　　手机再次震动，振幅激起了心脏的回应，使人有些发昏。霖野已经在超市入口张望，明明是很熟悉的霖野，此刻却感到陌生。
　　霖野朝织弋看过来，旁边站着他的好友矮婆子。他似乎要朝着她走来，织弋拿着手中的肥皂、鬼使神差地转身朝货架走去，将手中的肥皂放回原处。嗯，这肥皂不甚合意
　　此刻莉玉正好从牙刷区探出头来。“哎？霖野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么巧的吗？”
　　织弋走到他们身边时，矮婆子已默默地走远，只剩下莉玉、霖野。
　　“我上学期才见了你几次啊，今年一开学就碰上了，真不容易哦！”莉玉佯作生气地拍霖野的肩膀。
　　织弋望着霖野，是啊，自从高二重新分班以后，高一的同学霖野便直接从织弋的世界消失了一个学期。
　　“没有没有，”霖野不自觉地挠挠头发，瞟了一眼织弋，“你知道的，我经常踩点上课，又早退。”
　　原来是这样。
　　“没救了，啧啧啧。”莉玉白了一眼他。
　　“滚，”霖野不好意思地推搡了一下莉玉。扭过头问织弋：“你们买什么呢？”
　　“就买一些日用品。”还未讲完，莉玉噎霖野道：“我们都要结账了，你个走读生当然无法体会我们寄宿生的滋味啦。”
　　“喂，莉玉你怎么回事，对走读生搞歧视啊。”霖野恨不得将莉玉拎开，在关键时刻瞎捣蛋。
　　“走，咱去结账，不理他。”
　　织弋便这样跟着莉玉走着，霖野就在身后，他会怎么想？等到拐弯处，织弋悄悄扭过头来，霖野远远地背对她们、低头着和矮婆子说话。
　　莉玉在说着什么，织弋将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一递到桌上，怅然望着收银员。
　　“霖野怎么回事，怎么和矮婆子玩到一起。”
　　织弋闻言：“矮婆子怎么了吗？”
　　“就是不喜欢她。”
　　“你看他放假了都约她一起玩，玩得可真好。”
　　“你不是也和他玩得好吗？
　　“高二分了班就没怎么玩了，虽然就在隔壁班，但圈子不一样了。”莉玉和霖野很像，交友广泛，而织弋的圈子显得很狭窄。
　　莉玉又拍了拍走神的织弋：“你不早点跟我讲，害我那个时候做了个坏人！”
　　“和你没关系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手机上聊天比现实进度要快，我一下子跟不上来。”
　　“我不敢相信。”莉玉双手环胸。
　　织弋莫名慌起来，“怎么？你不太看好我们吗？”
　　“你想太多，”莉玉白她一眼，“我玩的好的男性朋友和我玩得好的女性朋友在一起了。”莉玉难以相信，心里五味杂陈。“怎么你们一点预兆都没有？”
　　织弋心中发虚，她难道要讲她很想谈恋爱？而恰好霖野突然闯入她的生活。这场恋爱来得过于便宜、轻率了些，违背了她过去对初恋神圣不可侵犯的理想。但是，霖野满足了她对初恋的幻想，他待人接物是那么温柔有礼，她如何能拒绝一个高大瘦削、干净单纯的男生呢？更何况，高一有段时间他坐她后面，她转身给他们分小零食时，只有他十分捧场地要了许多那些酸酸的、女生爱吃的梅子。回想起来，上涌的全是他的闪光的回忆。
　　因此当他说，我们好像是最萌身高差耶，她在心中便已经在等他的“不如我们在一起吧？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呀。”
　　“就这样？”莉玉睁大双眼，这瓜吃的甚是无趣。她无力地摆摆手，躺回床上。
　　这条逼仄的楼梯口像平常一样挤满了放学的人。
　　“哟！霖野又换姑娘了！”织弋抬头一看，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打趣霖野，那是几张陌生的面孔，大概是班级同学。霖野脸上升起厌恶之色，织弋正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他急急地朝她解释：“他们是疯子，整天乱说话。”
　　她浅笑一下：“没事。”
　　织弋是真的能够理解，她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这是没经过大脑的话，因此她丝毫不觉冒犯，一笑置之。
　　两人走到田径场，他突然严肃地：“我朋友爱开玩笑，平时我也会跟着一起乐，但他们不应该把你也牵扯进来。”霖野叹一口气继续道：“别看我平时好像朋友很多的样子，其实有些人是在占我的便宜，一直消耗我对他们的好，我只是不想去计较而已。”
　　织弋歪头猜想：这难道是不把她介绍给他朋友认识的原因吗？
　　霖野低头瞧她，被她歪头思考的样子逗乐了。他一把将她搂过来，眼睛望着前方，干咳一声作为开场白：“我允许你搂着我的腰。”
　　织弋飞快地将胳膊圈上他的腰，两人静默地走了三步，霖野憋着笑：“你搂的是我的屁股。”
　　“啊？！”织弋大惊失色，烫手似的把手往空中甩了好几下，嗫嚅道：“我……我不知道你的屁股这么高……”
　　她压根就没有去估计，明明脑袋只到霖野肩膀那里，她竟有胆子、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揽过来。
　　两人在夜色中漫无目的的走，转到了较为偏僻的一处亭子里坐下。织弋耳根发烫的余热还未完全褪去，霖野突然把一只耳机塞过来：“我们听歌。”
　　织弋慌忙将耳机塞进耳朵，耳机里是林宥嘉的声音，织弋将他的手机抢过来，默默划动歌曲列表，却没有切歌。里面大部分都是中文歌，织弋心中顿觉不妙，她听的大部分是英文歌和粤语歌。
　　“什么人在那呢！”一道手电筒的光朝着他两的方向粗鲁地乱晃。
　　那典型的、带有个人特色的塑料普通话，一中学子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每次在高高的演讲台上慷慨陈词的校长，突然出现在这并不明朗的夜色之中。
　　“糟！快跑。”两人默契地偷笑起来，织弋心中浮动起丝丝奇妙的感觉：霖野是老师眼中的典型混子，虽然不打架闹事，但是就是不务正业。就连他在跑操散场时偷偷混进别的班级提前溜，校园广播也会突然响起年级主任浑厚的声音：426班霖野你去哪里！而此刻的织弋像偷偷闯入了他日常出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