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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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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织弋翻开日记本,写道:霖野,我的霖野,亲爱的霖野。
她突然啪的迅速关上,塞在枕头下,害羞地将脸埋进枕头里,枕头在散发香甜的味道。
第一章
织弋被霖野送到女寝门口,她飞快地向他挥手道别,匆忙跑进寝室,洗漱完毕立刻爬上床铺躺好,顾不得和室友说句话,打开手机。
“我,可以吻你吗?”
织弋收到霖野这样突然的信息。
“可以”织弋将手机盖在胸前,又拿起,反复看霖野和她的聊天记录,又盖在胸前。心脏砰砰狂跳,振幅剧烈,似乎要传递到手机里的霖野那去。这可不行,织弋急忙将它扔到床头。自己这样干脆利落地答应,委实不够矜持,可在一起也快有两个月,似乎也和情理。
手机在震动,是得到许可的霖野急忙将话题扯开,想到此织弋又觉好笑,每次两人分别后,想说的话反倒特别多,以至于刚分开又在手机上聊起来。
一天24个小时,慢的过于煎熬,还要等七个多小时才能在清晨与他相遇,又再等14个小时才能在放学的夜色中与他靠近。时间又快得让人恍惚,似乎还未和他做什么,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第二天晚自习。织弋从厕所洗完脸出来,她突然扭头往右看去,朝好友莉玉提过的神秘窗口看去。楼梯口往下的那扇窗口,可以直接眺望到楼下紧紧相连的篮球场和田径场,既能望到它们的左侧出口的那颗老银杏,又能看到右侧的一列枫树后遮掩的体育馆,真是个天然隐蔽的瞭望台。而此时,果然有两片黑影在窗前忘情地扭动他们紧黏的头颅。
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人面红耳赤。
“我,能吻你吗?”想到霖野昨晚给她的发的消息,织弋更是加速步伐逃离。
此刻晚自习的下课铃声响起,霖野的班级在她班级的楼下。她顺着男厕的楼道往下,霖野已在楼梯口等着。
原本就不敢直视他,今晚更是没头没脑地走到他身边,脑袋也不好意思抬。
像往常一样,并肩绕进高三楼与实验楼中间的阶梯入口,织弋正抬腿往下踏,他突然伸手牵住她的手,霖野的手掌大而宽厚,将织弋瘦小的手完全包裹住。织弋面上不动声色,嘴角却在辛苦克制笑意。田径场朱橘色橡胶跑道在月光下显得暗红,其他学生在路灯的影子被拉成巨人模样。织弋扭头往他们身后看去,自己比他矮了个头去了,她不服气地踮起脚,拉拉霖野。霖野噗嗤一声,织弋嘴巴眼看就要瘪起来,他紧紧搂住织弋的肩膀,压着她悬空的脚后跟不得不跌下来。
“你看,我们这么高。”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啊,该死,织弋的心跳声简直震耳欲聋,她急忙推开霖野,嘴里发出“切”的声音。
两人的手此刻松开,织弋搓搓黏糊糊的手心,多么希望牵手的时候能争点气,不要这样子出冷汗。可是即使再黏糊,也舍不得松开他的手啊。
田径场的人渐渐稀少。初春时节,风也不似冬天那般刻薄,光秃秃的老银杏对盘旋在枝桠间的风毫无回应。织弋踩着枝影,看到霖野穿过他们之间三四个透明人的肩膀的距离,向她贴近。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耳朵过来。”织弋停住步子,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双唇也开始不自然的微启。她紧张地望着霖野的头垂下来,热息喷在她耳边,但她的大脑显然产生了误会,大脑将注意力集中在嘴巴周围的神经,它们显然已经陷入了敏感的边缘,耳朵周围的神经正袖手看戏。因而织弋只能徒然地看着霖野说完秘密后,望后撤几步,大笑不止。
“哦!不好笑。”
织弋急急地往前走,霖野一个大步跟上,讪讪道:“那好嘛,我们去乒乓球台那坐着吧。”
织弋不搭腔,但是朝着那边走去。
等两人在枫树下的乒乓球台上坐好。织弋突然想到,在教学楼的那个窗口来看,这排枫树非常掩人耳目,可当他们一坐下,就觉得四周空落落的,完全暴露在视野里。霖野对此似乎没有感觉,他正和她讲他当兵退伍的叔叔,语气单纯又肃穆。
“我叔叔脾气很差,有次我还和他打了一架。”
“啊?”
“不过我叔叔其实对我蛮好的,经常来看我。”
一个人住的霖野,如此独立的霖野,织弋悄悄向他挪近一点。
织弋向往常那样,默默听霖野讲话。
教学楼的灯快熄完了,霖野正欲起身,脚一酸,直觉地往欲起身的织弋身上靠去。
跟着起身的织弋立马被撞得一屁股磕在水泥制的台沿上,发出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我脚麻了。”霖野两手撑着,脸上一副酸涩的表情。
“什么?”织弋闷闷的声音从他身下传来,她听清楚了他的话,只是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意思,所以又接着反问一句。
“我的腿麻了。”还未说完,霖野似乎听到近在咫尺的织弋的温暖笑意。
两人的头部靠得如此之近,在这电光火石的几秒,显然两人达成了默契,然而这空气里,织弋笑声余音里似乎颇有些转折意味,意味着黄金时刻的勇气已然逝去。两人呆呆地站直身子。
在今夜心脏频繁的收紧之中,在自己发出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后,在最终预期落空时,她竟解脱了。不过没关系,毕竟他们俩有很多时间。
她搀着两腿发麻的霖野走至演讲台下,他突然站直,将织弋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将她紧紧抱住。霖野的双手很有力,她从未被人这样拥抱过,似乎要将她箍进他的身体里,她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将双手惶惑地轻轻搭在他的背上。
“你们是怎么回事?”织弋被下铺的莉玉拍得一惊。
“什么怎么回事。”即使钉子已经被磁铁吸得微微在动,但钉子仍往反方向努力。
“还装,我都看见你两在楼下了,还依依不舍的样子。”
织弋脸上牵动的肌肉在做无用功,笑容早已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