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atch My Brea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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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自己强攻突破得分，她更擅长给队友制造机会。
通过抢断突破对方的防守，精准的把握传球的时机和路线，如闪电般的速度和绝佳的判断力，令她成为全队必不可少的灵魂人物。
“啪、啪、啪、啪——”
尽管身高和手掌的大小都缩了一些水，但早已刻入骨子里的球感已然蔓延全身。
橙黄色的篮球，在接触到地面后弹起来，再回到掌心，再落下……这种感觉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小子，放马过来吧。”
挡在面前的宫城良田，身高不过167公分，却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此刻，他正以绝对专业的姿势防守着她。
她不偏不倚的迎着他聚满了愤怒和蔑视情绪的目光，犹如有一团火在燃烧。
回想起原著里，这个男生是喜欢彩子的，她顿时明白了他主动发起“挑衅”的缘由。
没办法，谁叫她现在的身份是草食系帅哥呢？
顶着这副样子的她，就在前一刻被彩子摸了小手。
宫城这样十六七岁的少年，看到喜欢的人对其他异性这么亲密……会因此感到不爽，太正常了。
“啪、啪、啪、啪——”
时间就快要到了，她还在判断时机，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屏息凝神的望着场内，她感觉到了很多目光，只是不清楚这些人里是否包括樱木花道和流川枫。
“嗖——”
时间到来，她奋力转动脚掌。
似是有一阵疾风贯穿全身，她迅速闪过面前的宫城，快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这具身体太轻盈了，真是不可思议。
“嘶——”
周遭传来吸气的声音，犹如营造紧张氛围的伴奏，只是一瞬，她冲入禁区，膝盖一弯，纵身起跳——
“砰——”
然而，橙黄色的球并没有被送进篮筐，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篮筐的边缘，然后滚落在地。
“啪、啪、啪、啪……”
人群中传来议论声。
“日向君速度好快。”
“他竟然突破了宫城的防守。”
“好可惜，没有进球。”
她抿抿唇，顺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呼吸，俯身捡起地上的篮球，随即起身，看向宫城。
“学长，我输了。”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
“再来一次。”
宫城朝她比了一个“1”，男生目光中的藐视似乎消失了，只剩一丝愤怒，“再来，是我刚刚大意了。”食指又弯了弯，朝她一勾。
“OK.”她抱着球走过去。
第二次。
继续迎着宫城的目光，他眼中的火焰犹在，看上去比之前警觉了很多。
但她，也比刚才更加熟悉这具身体的反应了。
“啪、啪、啪、啪——”
犹如本能一般，她并没做过多的思考，而是全凭直觉的迅速突破——
“啪——”
果不其然，手中的球被宫城立即截走了。
“哐当——”
下一刻，被抄走的球顺势进入篮筐，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停在原地，注视着这一切发生，神色平静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哼，我还以为你这小子有多大本事。”
捡起球的宫城，对她嘲讽的一笑，两人的身高明明差不多，但他看她时却有种居高临下的骄傲，“怎么样，再来一次？”
“行。”她点头，接过男生手中的球。
第三次。
“啪、啪、啪、啪——”
她仍然注视着他，唇角微勾。
这一次，不需要任何迟疑，在通过前两次的“试验”后，她彻底清楚了这具身体的情况，也能基本判断对方的反应了。
“嗖——”
比之前还要更快的假动作。
比之前还要更灵活的运球。
篮下像是聚集着某种能量，吸引着她全身起跳——篮球沿着指尖滑出，伴随着提前预判好的力度和角度。
“哐当——”
终于，球被送进了篮筐中。
“呼——”
她深吸一口气。
享受着这一瞬间……久违的，兴奋的感觉。
“哇——”
随之而来的，是周遭沸腾的人声，轰轰隆隆。
“太厉害了！竟然突破宫城进球了！”
“原本以为是菜鸟，没想到这么厉害。”
“日向君才一年级，今年的一年级真是不得了。”
沸腾的，嘈杂的，喧闹的声音。
犹如曾经无数次经历的……欢呼
令她克制不住的，笑起来。
“呵……”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能够继续打篮球，真是太幸福了。
*****
但，日向耀并没有因此满足。
她现在这副样子，还差得远呢。
如果再比试几次，宫城便也能和她一样，提前判定她的反应，这个少年毕竟是主角球队的主力球员……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可惜，安西教练的出现，让这场突如其来的一对一提前结束了。
宫城有些不情愿的横了她一眼，随即走到安西教练面前鞠了一躬，“安西老师，宫城良田，今天归队……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
“宫城，今后加油吧。”安西教练拍了拍男生的手臂。
日向耀注视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很有意思。
毕竟，原著里的安西教练可以说是隐藏的BOSS级角色，即便平时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福大叔，但其强大的实力是连山王工高的堂本教练都是要敬他三分的。
如果能得到他的指点……单挑泽北，会更有胜算吧。
被这样的情绪怂恿着，她很想走上前去给安西教练打个招呼，毕竟，木暮和赤木应该和他说过了她的事。
可是……
“安西老师，你最好把他开除，他才不是什么下届队长呢，连一个刚来的小子都打不过，会拖我们后腿的！”
“樱木你这个混蛋，你在说什么鬼话！？”
樱木和宫城两人竟然在安西教练的面前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
“你才应该开除，你这个大笨蛋！”
“你这个混蛋！傻瓜！”
她忘记了为何樱木会对突然宫城有敌意（樱木不是喜欢女主角吗？）……两人甚至开始互相揪起对方的脸颊来。
“我没有用力！”
“我也没有用力！”
呃……
日向耀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这两个人……确定是高中生吗？
“良田，樱木，你们够了！”
最后，还是彩子的及时出现，终止了这场奇奇怪怪的争吵。
日向耀收回视线，轻轻叹口气，抱着球回到角落里。
她准备再练会儿基础控球……却在此时，突然察觉到了一记陌生的视线。
警觉的抬头，视野中迎来流川枫那张冷漠的脸，男生正站在不远处望着她，幽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
她下意识的挑起眉。
只是一瞬，男生别过脸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错觉么？
她歪了歪头，没再多想，在收回视线的同时，注意到木暮朝这边走了过来。
“日向同学。”木暮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朝她招招手，“你过来和大家一起练带球投篮吧。”
“……”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
所以，她应该感谢宫城少年的“吃醋”，给她制造了机会，让她得以摆脱“一年级菜鸟”的名号。
她不用再呆在角落里，而是可以进入场内和大家一起正常的练习了。
甚好，甚好。
不过，不好意思了彩子妹妹，感谢你刚才那么照顾我，没想到这么快，我就得“离开”你了。
*****
训练结束后，日向耀谨遵篮球队的规则，和其他几个一年级一起留下来拖地板。
“日向同学，辛苦了。”木暮副队长就像是在发表总结性台词。
“不辛苦。”即便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她还是强忍着痛苦微微一笑。
没办法，这副身体今天有点超负荷运转……回去得做做全身提拉才行。
“对了，樱木君呢？”待高年级的前辈们都离开后，她扫了一眼周围，连那个流川枫都在拖地，樱木花道跑哪儿去了？
“我看到樱木和宫城学长一起走了。”路人脸的一年级队友桑田君回复她说。
“呃……这家伙。”她叹口气，心想主角不愧是主角，想溜号就溜号，这么一想，突然觉得男二号流川枫还蛮像话的。
虽然他似乎快要撑着拖把睡着了……但至少留下来了不是么？
“喂。”
打扫完毕后，日向耀走到应该已经睡着了的流川枫的身侧，她虽然很想一巴掌把他拍醒，但心里的保命意识告诉她这个举动会很危险……所以她只是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流川枫，起床了。”
“……”
大概是声音太小，男生不为所动。
呃……
她想了想，索性将支撑着男生身体的拖把一把给抽走了。
……原本以为，他会顺势倒到地上，
结果，他只是僵了一下，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该走了。”她没再看他，只是在离开时举起手里的拖把，朝他挥了挥，“等下就要锁门了。”
“……哦。”男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是冷淡的质感，却又像是染上了一层奇异的柔软，令她忍不住的翻了一个白眼。
切，那么能睡，有本事站在那里继续睡啊？
下次直接把你关体育馆！
*****
日向耀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对流川枫可以随时睡着这件事突然就有了意见。
大概是因为……她最近都没有睡什么好觉吧。
尤其是这一晚上……
即便是泡了热水澡，做了全身提拉，肌肉还是酸痛的不得了。
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感觉到浑身蔓延的疼痛像是有了生命，正一阵一阵的穿过肌肉和骨头，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这种舒爽，是活着的实感。
她确确实实的，活在这个世界里。
可是，又觉得很虚幻。
虚幻是因为……她总有种非常不安的预感。
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其实只是假动作。”
“原来如此。”
第二天下午的社团训练，当日向耀例行的擦完球，并把抹布洗好出来后，看到宫城良田正非常耐心的在教樱木花道如何通过假动作进攻。
……呃？这两人昨天不是还在吵架吗？（还有，樱木你又没有来擦球！）
“看吧，像这样一瞬骗过对方就赢了。”
“我知道了，就像昨天那个新人就是这样把你骗到了吧！”
“呃……”
她观望着不远处无比和谐的画面，很想走过去告诉樱木，“我不叫新人，我叫日向”，但只是一瞬，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绪又开始上涌。
——“也让我们一起玩玩吧？宫城。”
……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
大事，发生了……
……那个她老爸最爱的男人，永不言败的三井寿，顶着一头中分长发，出……出现了！
“这里不可以穿皮鞋进来。”
“木暮学长，让我来。”
看到宫城挡在木暮的身前，日向耀愣在原地，心情有些复杂。
没想到自己刚加入篮球部没两天，就能遇到这段传说的踢馆事件现场上演……
原著里的这一段，她几乎是快速跳过的。
即便她的父亲再三安利这段是整部漫画里他最喜欢的剧情，什么三井的过去与现在，三井的挫折和悲伤，三井的愧疚与复活……他总是一脸兴奋的说三井寿的那句“教练，我想打篮球”对少年时代的他造成的巨大影响，甚至经常将“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三井寿”挂在嘴边。
但……
【呃……抱歉，我完全理解不了】
她当时是这么回复自己的父亲的。
是的，她确实理解不了。
大概是时代不一样了吧……就像她也遭遇了比赛关键时刻受伤无法继续参赛，因为她的离开导致队伍受到严重影响，她的心里也产生过悲伤和愧疚，但……她却从来没有一刻想到过要放弃打球这件事，更不会莫名其妙带着一群不良来体育馆，把烟头扔地上，甚至……
……竟然用烟头烫篮球？？？
你们！！！！！
心中一团火气窜上来，日向耀强忍住想要上前闪三井两耳光的冲动，便见身侧的流川枫“嗖”的一下扔出一颗篮球，一下子砸到了三井……身后那个男生的脸上。
“手滑了。”
“……”
日向耀看向流川，默默的给这位一脸冷漠的少年点了个赞。
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应该冷静。
……即便对三井的行为很生气，但她现在这副样子，和他们硬抗不得，更何况，别看三井现在这么嚣张，只要等下安西教练一出现，还不是里马就跪了。
对了……安西教练？
“樱木，流川，快住手！”
“有本事打过来啊，篮球部就等着解散吧。”
此刻，湘北的所有人都像是一根绷紧的弦，只要被对方稍一撩拨便会反弹。
樱木、流川、宫城都开始陆续见血……看上去有些骇人。
日向耀注视着这一切，她本打算“袖手旁观”，毕竟安西教练总会出现的……但却在看到那群不良试图调戏彩子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彩子学姐。”
趁着宫城又开始和他们对打，她快速走过去将彩子拉到一旁，“你听我说。”她凑到她的耳旁小声道，“你一个女生不要和他们直接起冲突。”
“欸？”彩子愣了一下。
“他们是男生，打不死的。”日向耀检查了一下彩子的手臂，确认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我现在去找安西教练，总之，你别受伤了知道吗？”
“……”
她没有再看彩子，只是在扔下这句话以后，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后门（她每次洗抹布的地方），离开了体育馆。
一路狂奔着。
有风呼呼的刮过脸颊和耳侧。
“安西老师！”
幸好湘北不算大，十多分钟以后，她终于在教职员办公室找到安西教练，这位大叔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注意到她的出现，他抬起头来，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光，“是日向君啊。”
她没有去思考为何安西教练会认识自己，只是快速说道，“安西老师三井寿带着一群人去体育馆闹事了麻烦您过去劝劝！”密不透风的说完，她注意到安西教练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似是带着一丝冷冽。
“我，我去医务室。”她松口气，朝他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
*****
去医务室拿止血喷雾、酒精、纱布、棉签一类的东西，费了好一番功夫解释。
在去体育馆的路上又遇到有人正在告状，“老师，体育馆那边有人在打架！”
她愣了一下，连忙将手里的袋子藏在身后，便看到那个男老师跟着那个告状的人急匆匆的走了。
……也不知道安西教练到了没有。
她实在有点无法想象他奔跑的样子。
不过，即便没有奔跑，只是走路……也应该到了吧。
“教练，我想打篮球……”
回到体育馆的时候，正好撞上经典的一幕。
灯光正好洒在三井的身上，像是将他的所有过去的辉煌和不堪都聚焦至此刻。
即便嘴上说着没感觉……日向耀心里，还是有一丁点的感动。
再然后，有几个非篮球队的男生承包了这次惹事的责任，日向耀只记得其中一个人叫水户洋平。
她又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点了个赞，便将止血喷雾和一些纱布等东西递给彩子。
“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吧，然后最好还是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欸？”
彩子正一脸焦急的蹲在宫城的面前，男生满脸都是血，看上去非常吓人，不过意识是清醒的。
注意到日向耀递过去的东西，彩子连忙说了一声感谢。
其他受伤的人……除了比较严重的（对方的）几个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三井也被赤木带走了，樱木流川木暮之流，都“活蹦乱跳”的，仿佛头上脸上的血是假的。
她又安排了几个一年级的队友分别帮樱木、流川和木暮处理伤口，并再度告知“最好还是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待一切结束后，今天的训练也暂停了，她自愿留下来，和彩子一起收拾“残局”。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三井学长也总算回来了。”彩子一边拖着地板一边感叹。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带血的棉签棉片之类的收拾进袋子，这些都是等下要扔去垃圾焚化炉的。
“对了，日向同学。”彩子看向她，目光里满是赞许，“你真的太冷静了。”
“……？”
“无论是昨天被宫城挑衅，还是今天处理突发事件的样子，你冷静的一点也不像才上高一。”彩子微微一笑。
“……呵。”她也轻笑了一声，心想我本来就不是高一，已经读高三了好吗。
“你知道吗？”彩子接着说，“你今天叮嘱我别受伤的时候，我竟然心跳加速了。”
“……呃？”
“唉，可惜你是女生啊，要不然一定超受欢迎的~~”
“……”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等一切整理完毕，她们一起去球队经理专用的房间换衣服，因为木暮特意叮嘱过，她的东西都放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在换衣服的时候，彩子一直在偷瞄她，直到她带回那顶假发……
“日向同学，我说这话你不要生气哦。”彩子终于没再偷瞄，而是光明正大的看了过来。
她微微一愣，手停在假发上，“什么？”
“就是……”女生突然笑起来，原本就美艳的脸，因为这一笑显得更加动人，“就是我觉得你短发比较可爱一点！”
“……”
“虽然长发也很可爱就是了。”
“……嗯。”
她才不会生气，因为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和彩子在一起，好像突然就切换回了女生的模式，彩子的个性爽朗又不做作，令她不自觉地想起自己的队友……
不知道大家，还好吗？
她自己在原来的世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
胸口好像一瞬被那些一直回避的问题填满。
“……日向同学，你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
“嗯，那我锁门了。”
“好。”
关上杂物间，彩子转头看向她，又开始感叹，“唉，日向同学你真是太可爱了。”
“……学姐也很漂亮。”
“日向同学你其实不带假发穿制服裙也很可爱。”
“学姐你应该剃成我这样的发型也很漂亮。”
“哈哈哈……”
就像是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整个走廊里回荡着彩子的笑声。
“哈哈……要是日向同学你是男生，我一定选你做男朋友，哈哈……”
“……要是我是男生，我也一定选学姐你做女朋友。”
“哈哈哈……”
原本聚集在心里的烦闷消失了。
——别着急，慢慢来。
只要能够在三个月以后单挑泽北成功，就能回去了。
想到这里，她也笑起来。
“呵……呃……”
只是一瞬，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欸？”
彩子也停了下来。
因为，她们同时发现，走廊的尽头，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银色的月光通过天窗透进走廊，洒在了男生那张贴满OK绷的脸上。
明明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却像是沾染了此刻的月色般，有些……微妙。
“……”
一瞬静止的空气，令她感到窒息。
耳畔只剩下，彩子的声音。
“……流川枫？你怎么回来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atch My Breath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