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Born to Di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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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上篮球的契机，是很小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到NBA比赛的转播】
【第一次用手指触碰到篮球时，便被它那特有的粗糙质感所吸引】
【在赛场上不断的跑动、运球、传球，和队友们配合无间，目的就是将球送进篮筐中】
【还有什么比篮球落入篮筐更美好的画面吗？】
【我当然明白，这个时代对女性打篮球这件事并不友好，作为女生，我也不可能和大家一起去参加正式的联赛】
【但我并不惧怕这些阻碍，因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上场打比赛，这无关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冠军的期盼，这仅仅只与‘我想打篮球’这份心意有关】
【我想触碰篮球，想在教练和队长的带领下进行有计划的训练，想让自己的身体配得上打篮球这件事】
【这是爱好，又不止是爱好，在爱好之上，是我对打篮球的执着】
【赤木队长应该也有自己的信念吧，全国大赛的冠军什么的，我很尊重赤木队长的这份信念，也希望您能够看到我的信念，我也有着想要打败的对手——虽然是在赛场外】
【老师总是教导我们说要‘不负青春’，告诉我们要‘无惧未来’，此刻，我只想向前冲，我不想给自己的青春留下任何的遗憾】
【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训练再辛苦都无所谓，我希望在十年以后，当我回忆起高中时光的时候，我会因为自己曾经选择加入篮球部而感到骄傲……】
湘北附近的一间24小时快餐店里，赤木刚宪和木暮公延正面对面而坐。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除了点的汉堡和可乐，还放着一堆作业，以及……一封信。
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个圆形的时钟，时针已指向九点，而秒钟正在滴答滴答的运转着，就像木暮此时的心跳。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上面的深蓝字迹端正又整洁，“日向同学写的，简直是满分作文……”他轻轻的感叹了一声，看向对面的赤木。
“……”男生没有说话，他眉头深锁，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木暮用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继续感叹道，“日向同学竟然剃了那样的发型……”
想起女生的那颗寸头，木暮的心情非常复杂，她可是女生啊，头发对女生有多重要，连他这个（恋爱经验为0）的男生都知道……即便是想加入篮球部，也不至于剃头吧。
“总之……”木暮注视着还处于“思索”中的赤木，继续说道，“自从和陵南的练习赛结束以后，很多新人都退出了篮球部，现在一年级只剩5个人了，我觉得给日向同学一个机会也不错，毕竟，她不一定……”
他将末的那句“她不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吧”吞回了肚子里。
“让她加入吧。”一直沉默的赤木终于吭声了，他的表情还是很严肃，但又比之前柔和了不少，“不过，把她当男的什么的……”
他纠结的点其实和木暮一样。
日向一个女生想打篮球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他的妹妹赤木晴子也很喜欢篮球，也在国中时代加入过篮球队，后来只是因为确实没那个天分才放弃的……所以，她要加入篮球队就加入吧，为何要把头发剃成那样，还跟他们说可以把她当男的呢？
是现在流行的叛逆方式吗？
十五六岁的小P孩的叛逆？
赤木的眉头又锁紧了。
看着再度陷入沉思的男生，木暮微微一笑。
无论如何，同意日向同学入部了不是吗？
“那安西老师那边……”他正想对赤木说，安西老师那边就由他去说吧，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晚上好。”
……欸？
木暮立即转过头，视野中迎来一个纤细的身影——是他们今晚讨论的焦点，日向耀。
女生已经恢复了长发的样子，并换回了制服，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女高中生的样子。
“赤木学长，木暮学长。”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脸上又是认真郑重的表情，“这么晚，打扰了。”
“……晚上好。”木暮愣了一下，毕竟前一刻，女生寸头的样子还在他的脑中盘旋，现在这么正常的样子……反而有点不习惯，“日向同学，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路过的时候，恰好看到两位学长在这里面。”女生将书包随手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目光飘向木暮面前的桌子，“看来，两位学长已经读完我的信了。”
“……嗯，没错。”木暮点点头。
“那请问，我可以得到答案了吗？”
日向耀没有坐下，而是在一旁站得笔直的，俯视着他们问道。
“我和赤木这边没问题了。”木暮扬起下巴，神色温和的注视着她说，“不过，我们还需要去跟安西老师说一声。”
“我明白了。”日向耀点头，原本站得笔直的她，突然弯下腰，向他们鞠了一躬，就像不久之前，她向他们递入部申请时一样，“麻烦两位学长了。”
“不，没什么麻烦的。”木暮连忙向女生摆摆手，“只是……”在迎来女生站直的身姿的同时，他忍不住问道，“只是为什么，日向同学要让我们把你……当男生呢？”
“我只是，不想被区别对待。”日向耀说着，看了一眼一旁的赤木，这位队长大人一直没有说话，估计也是在疑惑这件事吧，于是她直接解释道，“我知道篮球队的目标应该是全国大赛冠军，而我只是想打篮球，如果以女生身份入部，想必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大家训练。”
“……原来如此。”木暮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的确，湘北篮球部虽然没有直接说是男子篮球部，但大家已经默认了篮球部员都是男生的事实……如果是彩子那样的经理也就算了，日向耀是以部员的身份加入的，作为唯一的女性部员……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大家惊讶的表情。
“这不是会不会被区别对待的问题。”赤木终于吭声了，他嘴角有些轻微的抽搐，“……而是你无论怎么看，都是女生吧。”言下之意是你即使剃了寸头，大家也不会把你错认成男的。
“我看，未必。”日向耀注视着赤木，神色认真，“要不这样，两位学长先别提我是女生的事，被其他人看出来再说，好吗？”是略带恳求的语气。
“可是……”木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日向同学你有同班同学在篮球部吗？他们绝对会认出你的吧。”
“应该不会。”日向耀摇摇头，神色笃定，“我在篮球部的同班同学就一个，他叫流川枫。”
“……”
木暮愣了一下，“流川枫啊……”随即点点头，“流川枫的话……确实……”他的话里好像省略了什么，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日向耀终于等到了湘北队长和副队长的点头，能够加入湘北篮球部了——还是以，（默认）男生的身份。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学长写作业了。”女生提起书包，向两位男生又是一鞠躬，在木暮眼中，此刻的她，无论是讲话措辞还是行为礼仪都非常有教养，配合着外貌，真的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感觉……
但……她的头发。
尽管还是想不通，木暮还是没再追问原因，他只是希望日向同学能像自己在信中写的那样，真的热爱篮球。
他不希望再有新人吃不了苦头而退部了……
“日向同学，再见。”木暮朝女生微微一笑。
“再见，木暮学长，赤木学长。”女生也回以礼貌的笑容。
离开的时候，日向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木暮面前的英语习题集，有一道题写的是：“If you had one opportunity to seize everything you ever wanted，would you（）it or just let it slip？”（如果你有一次机会去抓住你想拥有的一切，你会【】它还是让它溜走？）
……是一道单项填空题，答案还空在那里。
“Capture.”她沉声道，“第十题的答案是Capture.”
迎着木暮一声略带惊讶的“欸？”，她只是转身朝他挥挥手，没有再回头——
“我一定会为自己Capture（争取）所有机会的。”
*****
翌日下午放课后，日向耀如愿去篮球部报道了。
她换上运动服，摘掉假发，摸了摸自己脑袋……大概是发质的原因，即使剃成了寸头，摸上去却一点都不硌手，反而是软软的，毛茸茸的。
真是可爱，她对着镜子感叹了一下。
不得不说，日向耀这个女生长发的时候虽然也算可爱，但只是普普通通的可爱而已，但发型一换……怎么说呢，把五官全部展露出来，反而有种整洁又阳光的帅气感。
这副形象要是放在令和时代，妥妥的是“超级可爱食草系男子”、“让姐姐们想要保护的弟弟NO.1”啊！
只要发一发自拍和视频，就能够在推特、INS和TIKTOK上吸粉无数的那种。
“大家好，我是一年十班的日向耀，身高165公分，位置是控球后卫，今后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在自我介绍时，她还是有点紧张，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正如赤木所说，她的女孩子气还是挺强的，如果被人当场揭穿的话，还是会尴尬的嘛……
“日向君，你好，我们也是一年级的。”
说话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生，他指了指旁边的男生，两人都是路人脸……原著有出现过这个角色吗？她没有印象了。
“一年十班，和流川枫是一个班的欸！”路人脸发话了。
呃……
她嘴角轻轻抽了抽，便看到流川枫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男生身高确实优越，长得也优越……但，太沉默寡言了，以至于她即使和他同班，也没怎么注意过他……
没办法，她要想的事情太多了，训练计划，学习计划，单挑泽北计划……哪儿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只对篮球和睡觉感兴趣的，男二号？
所以，男一号呢？
她穿到这里快一个星期了，还没有遇到过传说中的男主角樱木花道。
“流川枫，日向君和你一个班欸。”仿佛感觉到两个同班同学的关系似乎过于“冷淡”，路人脸队友致力于将两人拉近。
而流川枫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了一眼日向耀，幽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迷茫的情绪，然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哦。”
日向耀已经预料到他的反应，所以只是朝沉默寡言的少年礼貌的微笑，“你好，同班同学。”
“好。”
是挺好的，日向耀想。流川枫这个人，虽然看原著对他没什么感觉，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不感兴趣的人或事绝对不多看一眼……所以，他绝对对她没有任何印象，她非常安全。
“日向君，你来了。”
然后，木暮出现了，和赤木一起。
两人确实遵守了约定，对日向耀女生的身份只字未提，而是在把她介绍给所有队员认识之后，告诉她一年级新人每天必须提前到体育馆来擦球，并且还要在训练完以后负责擦地板……真真没有一点区别对待。
而她也不得不感叹一下这里不愧是漫画的世界……女扮男装什么的原来这么好用的？除了知情人士以外竟没有一个人对她产生怀疑。（赤木：这群傻子……）
“明白了，队长！”
接到命令以后，日向耀赶紧去领了抹布，和两个一年级路人脸，以及流川枫一起……原来，流川也要做这个的。
男生不像女生总是有很多八卦可以聊……擦球的时候，大家仿佛都感染了流川枫的沉默似的没有说话。
流川枫蹲坐在角落里，带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些什么，擦篮球的手也越来越慢，感觉快要睡着了。
日向耀无语的瞪了他一眼，继续一丝不苟的擦拭着篮球，这熟悉的手感，这破旧的纹路……令她不自觉的叹口气。
湘北，真是有够穷的。
这些球，怕是有十年八年没有换过了吧？
也……太旧了。
“樱木怎么还没有来！？”赤木的声音响彻整个体育馆。
“听……听说他和宫城在一起！”有人回复道。
“欸？良田回来了吗？”是木暮的声音。
日向耀抬起头，想了一下他们所说的宫城良田……哦，是湘北主力队员里的控球后卫吧。
印象中，他个子不高，但是速度很快，传球一流，算是很不错的控卫了。不过，原著里最优秀的控卫是山王工高的深津一成，人家是原作者钦点的全国第一……虽然最后输给了湘北，没办法，主角嘛。
想到这里，视野中便迎来了真正的主角登场。
男一号樱木花道踏进体育馆，他那头红发确实有够拉风，在他的衬托下，明明是一起出现的——宫城良田的存在感仿佛被削弱了一大截。
当然，存在感削弱什么的只是在日向耀这里……其他人的目光，则全部聚焦在宫城的身上。
“宫城！”
“是宫城！”
“宫城终于回来了！”
日向耀突然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原著这里，宫城登场好像意味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是什么大事呢？她突然想不起来了，因为对主角队伍没兴趣的缘故，她前面看的很快，只有全国大赛篇是认真仔细看完的。
“你是，日向同学对吧？”
擦完篮球后，日向耀在洗手的间隙，碰到了篮球部的经理彩子。
女生朝她笑了笑，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的事，我都听赤木队长说了。”
她微微一愣，随即感觉到女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照顾我？
照顾我什么？
她注视着彩子，女生长得非常漂亮，是那种明艳的美，“……谢谢，学姐。”片刻后，她吐出这么一句话。
“呵呵，真可爱。”彩子继续笑着说，“日向同学，你有篮球基础吗？”
“有的。”她点头，神色认真，“不过很久没练球了，我想再巩固一下运球和传球的基础训练。”
“好，那我陪你练吧。”
“嗯。”
她并没有说假话，即使在原来的世界，她也有快一个月没有碰过篮球了。穿到这里来以后，这具身体对篮球的感知还是未知数……她不能冒险，得先从基础练起才行。
“日向君，那我们先来练习基础控球吧。”
“好。”
耳侧又开始充斥着各种声音。
运球的声音，跑步的声音，还有说话声：
“阿安，来一对一练习吧！”
日向耀一边运着手里的球，一边望向不远处的球场。
宫城良田正以一个漂亮的假动作迅速晃过面前的男生的防守，如闪电一般攻入篮下，纵身一跃，上篮——
“哐当——”
“好快！”
“宫城好厉害！”
确实很快。
她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手中的球，仿佛带着某种固定的节奏——啪、啪、啪、啪，在掌心和地板之间来回弹跳着，是令她安心的、愉悦的节奏。
“日向同学，看来你基础练的不错。”彩子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等下我们再练练双手传接球吧。”
“OK。”她睁开眼睛，向女生点点头。
目前看来，打篮球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换了身体而改变。
至少基础的运球和控球，她没有太大问题……即便，她的手掌很小，但打篮球靠的从来不是力气，而是技巧——球感是她从5岁开始第一次接触篮球时，便逐渐融入骨子和灵魂里的，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她目前比较大的问题是体力不太好，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呼吸的不顺畅……至于其他问题，还需要和对手切磋一下才能判断。
“虽然宫城个子不高，但速度恐怕是湘北队的第一啊！”
“是啊，他的实力确实很不错，完全有能力成为下任队长。”
……速度，第一？
她又看向球场内，注意到宫城此刻正一脸骄傲的瞄向彩子这边，眼中满是“求表扬”的期待。
但是，彩子并没有看他……而是……
“日向同学，你的手好小哦。”
……欸？
正在思考着“要是能和宫城来场一对一就好了这样就能测试这具身体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如何了”的日向耀，在听到彩子的声音后，立即收回视线。
“……呃。”
下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女生握住了。
“……手明明这么小，但是控球却很不错呢。”
“……”
猝不及防的，心跳加快。
不是因为被女生摸了……而是，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了这边。
只是一瞬。
她还来不及反应。
便听到一个男声从耳侧传来，带着……怒意。
“喂，小子。”
转过头，视野中迎来宫城良田的脸。
此刻，他正扬起下巴，以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打量着她。
“你是一年级的吧。”
……他还真是，来的刚好。
正中了，她的下怀。
——“一年级的小子，来和我一对一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Born to Di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