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萌》冰纨

10、Part10 鼠“役”

　　坏心的老鼠哈特•布莱克，原本来自于流浪汉街。那里聚集着一大群无所事事的流浪汉，不过偶尔，比如布莱克这样，也会怀念起“家”的感觉。
　　前些天，他本来占领了一所空房子——当然，这里指的是空着的老鼠们的住宅。总之，他很高兴地搬了进去，但很快就发现为什么这所房子会是空的。
　　原来那里同时还住着一只非常可怕的大猫。
　　和小可爱柯特不同，那只猫有着威风凛凛的外表。它黄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犹如两盏熠熠生辉的灯，尾巴总是拖在身后很傲慢地挥动着，走起路来姿态剽悍，虎虎生风。
　　他曾经试着溜进那家厨房找东西吃，但刚刚才从下水道钻出来，就被那只大猫盯上了。他拼命钻回洞里，然而却把一截尾巴丢在大猫那锐利的爪子里。但是幸好，丢掉的不是他的脑袋。
　　至今回想起来，哈特•布莱克都会觉得浑身战栗。
　　相比之下，小老鼠摩尔斯竟然能有那么娇弱可爱的猫咪为伴实在是太可恨了！布莱克决心要把此地据为己有，他飞快地刨着泥土，同时思虑着自己将来的行动步骤。
　　赶走摩尔斯，吓坏小猫咪，蹿进冰箱里大吃大喝，有了个体面住处也可以讨到个漂亮老婆——他最喜欢领口有一圈儿白毛好像戴着项链的老鼠姑娘了！
　　总之，前景的美妙让布莱克几乎一边挖掘一边差点就在洞里做起了美梦。他想到美味的食物，想到舒适的卧房，想到可爱的老婆，想到……
　　“嘣！”
　　“吱——可、可恶的小东西！”
　　由于想得实在太出神，他把鼻子尖探出洞穴之后尽情地抖动了几下自己的胡须，压根没料到摩尔斯早就蹑手蹑脚地趴在旁边，眼疾爪快地抓住他两边胡须用力一扯，纵然是身高体壮的布莱克，也不得不屈服于胡子被拔掉的痛楚中，眼泪飚飞。
　　“滚回去吧，你这黑煤球！”
　　爪子里剩下的胡须被布莱克用力扯了回去，可是摩尔斯毫不气馁，举起小小的爪子继续去戳他鼻孔：“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阿——阿嚏！混、混账，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布莱克声势雄壮地大吼，这真是可恨极了，继尾巴被抓断后，胡子又被扯得根根曲卷，现在甚至还被戳破了鼻子，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虽然他从来没有忍耐过。
　　他用两只前爪牢牢地扒住洞口，置正在流血的鼻孔于不顾，凶猛地朝小老鼠龇出两颗比他大了一倍不止的门牙，趁小老鼠吓得后退之际猛地扑了出去，用着要把小老鼠的喉咙咬断的气势压在他身上继续咆哮。
　　“竟然胆敢破坏我最引以为傲的胡须，你这个无知的小蠢蛋！你马上就会知道自己将有什么下场——”
　　“……？”
　　就在布莱克狠狠一口咬下去时，摩尔斯似乎说了什么话，布莱克没听清楚，也没有在意。直到他的牙齿“嘎嘣”一声咬中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差点没崩断自己长长的门牙后，小老鼠的声音才又回放在耳朵里：
　　“没准加上牙齿被硌断的滋味你会更兴奋？”
　　“喀哒——”
　　木然地吐出那块鹅卵石，哈特•布莱克看着已经迅速刨开身下泥土，灵巧地转身脱离自己控制的小老鼠，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去养伤——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灵。
　　“嘿，摩尔斯。”
　　大老鼠故作甜蜜的低沉声音使摩尔斯浑身紧绷，他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地摆了一下细长的尾巴，眯起眼睛沉着地转过身，保持自己冷静的神态。
　　“干嘛，黑煤球？”
　　“看来我低估了你，也许你有足够的资格做伟大的哈特•布莱克的同伴。我决定不再赶你出去，相对的你必须要时刻听从我的吩咐。”哈特•布莱克站起来，挺胸凹肚地说，使劲吸溜着从鼻子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鼻血，“知道了么？”
　　“噢，我是不会跟一只没礼貌又不懂规矩的老鼠合作的，你知道，我们这条街上的居民都是安分守己的老鼠。”摩尔斯想象着自己正很有尊严地携家带口出门逛街，即使在布莱克那伟岸身影的压迫下也毫不露怯。他态度庄严地说：“尽管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我会坚守自己的原则。”
　　“唔哼？”
　　“再见，哈特•布莱克。我希望你偶尔也能遵守一下老鼠们的规矩。”摩尔斯骄傲地转过身，他昂首挺胸地拖曳着自己的尾巴，不紧不慢地开始走进其他隧道。“在我们下一次战争开始之前，你不能跨过那条石子儿排成的线。否则，我会向街道治安委员会提出惩治你的申请的。”
　　“哦。”布莱克用脚爪搔了搔那些石子儿，又吸溜了一次鼻血。这个时候摩尔斯已经溜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了，不过大老鼠也不以为意。
　　“虽然那圈白毛像衬衣领子，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布莱克耸了耸肩膀，俯下身来四肢着地一路奔去查看自己这边的领地大小，并开始在脑海力构思将摩尔斯的领地和小老鼠本身一起吞并过来的办法。
　　“不管怎么说，呼呼呼……也许在我们共同对付猫咪的过程中就会自然而然地建立起深厚的战友情谊。没错，这显然是理所当然的，只要我们联手，屋子里的小猫咪很快就会被赶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