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GL）》姬子

3、第三章

　　清晨，一切照常：十点准时出门，开始干活——偷窃、抢劫。要活就要存钱，可是，一群混混会什么？他们只能靠偷，靠骗，靠抢。
　　小玉今天没有出门，每个星期三，她得负责清扫他人的房间，当然，除了老大的以外。季晓也起来了，其实他睡的并不好，他想找出个答案，脑中却一片混乱。昨天，当他洗净了以后，小玉夸他好看。哼，那有什么用，又不能省饭吃，也不能当钱花。妈妈在离开人世时就对他说过：“美虽然不是罪恶，却是引起罪恶的根源。”妈妈就是因为太美，才会遭致悲惨的下场。她常哭着赎罪：“我不该生下晓晓，我害苦了他，我欠他太多太多了。”妈妈有罪吗？季晓认为罪魁祸首是那个男人，那个害了他妈妈一生的男人。季晓整了整思绪，暂且抛开那揪心的过去。
　　小玉终于在十点前干完了所有的活，她赶紧去了厨房，希望还有剩余的食物。快一个上午了，她还没进食，季晓也没有。既然把他带来了，就不该让他再挨饿受冻，还好，还有两个淡馒头和一些稀粥，一旁还有未洗净的胡萝卜，这些应该够吃了。
　　小玉拿了馒头和四根胡萝卜正要回房，面前却突然多了一堵人墙，小玉抬起头，望入了一双犀利的眼睛，那种眼神只属于老大。
　　“老……老大？”小玉不禁有些惊讶，这种地方，不是老大会来的，他在这之前也确实没来过。
　　老大依然一副笑脸：“哈哈……小尖告诉我你在厨房，果然。”
　　小玉总觉得那笑脸很可怕：“老大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只是一早就突然想到你，所以来找你。待会儿，来我房间，我等你。”说完，转身离去了。
　　小玉怔怔地站着，去或不去？她有不去地权力吗？“真背”小玉发出了牢骚，但也没忘了季晓还没有吃东西，于是快速地回了房间。

　　“季晓，吃早饭了。”小玉回到房，对静坐于一旁的季晓说道，同时把馒头和胡萝卜塞入他的手中，“对不起，厨房只有这些了，暂时将就点吧，待会儿我去街上买午饭。”
　　季晓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有吃总好过在街角挨饿。拿起手中的食物，他慢慢吃了起来。
　　把季晓带回来是对还是错？小玉从昨晚回到房间后一直想着这个问题，更让她困扰的是：她竟对他产生了欲望。昨晚，看着季晓熟睡的脸，她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打从内心地想保护他，看着，看着，她突然有些难耐，这对她是个打击。
　　小玉被拉回了眼前，季晓正拉着她的衣角。
　　“有话说？”小玉猜测着。
　　季晓点点头，摸索地找到了小玉的手，写了起来：“谢谢你。昨天我还暗暗怨你，对不起！”
　　小玉很艰难地看着，可是依然无法完全看懂：“我不认识‘暗’后面的那个字。”
　　季晓低下了头。他责怪着自己的行为，也该知道的，一个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人是不可能有学习的机会的。这时他庆幸自己曾经所拥有的，他曾有过温暖的母爱，他曾在母亲的帮助下学会了很多东西，他曾拥有过最真挚的友情。而这些，小玉都没有。眼泪悄悄地滑落下来，季晓想掩饰过去，可没用，小玉一直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在自责？不需要，我不在乎。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掉泪，那会显得你太软弱……”小玉自顾自地说着。季晓却惊讶地抬起头，用无焦距的双眼紧紧盯着小玉。原来，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了男孩子，小玉难道还没发觉吗？这样也好，就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吧。季晓又低下了头。
　　“一个人说话，真他妈怪。”门口多出了个人，是比哥旁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小玉双眉微蹙，顿觉一阵恶心。那家伙全身上下散发着酒臭，混合着女人的胭脂味，让人受不了。“你来干吗？”小玉面无表情。对那种人，小玉一向不表现出喜怒哀乐，她认为没必要。
　　“太酷了，难怪比哥那么喜欢你。”那只狗不知目的地乱吠。
　　“有话快说，不然就滚蛋。”小玉很不耐。那股臭味已经充满了整间房，季晓脸上出现了痛苦的表情。
　　显然那哈巴狗还未感受到自己危险了，仍不停地叫：“我看你说话没人应，太孤单了，所以来陪陪你。”一边说，人一边向小玉蹒跚地走去。
　　小玉静候着，她要他后悔刚才说的话。
　　狗来到小玉面前，正想用他那脏手摸小玉的脸，一瞬间，整个人已被摔倒在地。
　　“废物，我平时不打人并不代表我不会。在比哥身旁混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这么笨，算是白养活你了。”小玉鄙弃地训那只狗。那只狗现在乖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起来，别装死。滚回你自己房间，别再来惹我。”小玉终于看到了季晓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为她竟忽略了季晓而自责。
　　那只狗困难地站了起来，还未等小玉再开口，已跌跌撞撞跑出了房间。
　　“今天真晦气。”小玉不免抱怨，又想起老大刚才所说的话。她猜不透老大的用意，所以她有些惶恐。
　　算了，暂时不想了。小玉转过身，对季晓说：“对不起，这里的人就是这个样。我去把窗打开，也许会好些。”小玉走到窗前，慢慢地打开了多年未开的窗。她记得第一次打开这扇窗是在她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时，她并未意识到以后生活的残酷，她打开了窗。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揪了起来：“哪来的小毛孩，竟玩到这里来了，不好好教训你，难消老子的气。”话音未落，拳脚已攻了上来。打完了，她也昏厥了。当她醒来时，已在阴暗潮湿腐臭的刑房牢门内了。全身酸痛，肚子又饿，小玉苦苦地挣扎到牢门旁，用她仅剩的力气喊了声“比哥”后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是由于一桶冷水，她已被绑在了柱子上，面前站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应该是打她的那个人。他们猛力地撕去她身上的所有衣物，两人同时□□了她。那就是她的第一次。
　　小玉摇了摇头，甩开了脑中的回忆，对季晓说：“我出去一会儿，你待在这儿不要乱走，这样才会安全。”见季晓点头回答，小玉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