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午夜奔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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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眼没花的话，眼前这个立在我床前，身穿黑色丝质透明长袍的人就是小狐狸。这衣服透视效果也好了吧，衣服料子真是上等，竟然能薄透的和赤裸没什么两样。衣襟处还敞开了一大片，不规矩地暴露出他雪白柔嫩的肌肤，和这触目惊心的黑形成强烈对比，刺激的视觉效果冲击着我的五官，我应该没有流鼻血吧！讨厌，小狐狸在看什么？循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见自己被撕开的衣服露出一片片粉色的肌肤，看见……。Shit!我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他刚才干了什么？刚才的梦是真的？是小狐狸压在我身上胡作非为？难道因为白天说了句让他自杀的话，他就要反抗我这个奴隶主，晚上就来报复我？我镇静地看着小狐狸，害怕，紧张，无数的情绪划过心底，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这时候我应该要表现的像凤鸟残酷无情，这才是我的保命符！
“小狐狸，你想干什么？”我眯起眼，想表现地凶狠一点，可是怎回事，眼珠子好像对到一起了。小狐狸看着我，眼眸中隐射出不解的委屈。难道我猜错了？我晃晃因为对眼而头晕的脑袋。难道凤鸟以前经常和小狐狸？？
呃！不是说凤鸟不近男色吗？难道和眼前这个雪人一般的人有一腿？？真是亵渎，玷污！我愤愤地捏紧拳头，看来这凤鸟真不是什么好人。
我骂自己干吗呢？我不是她。没有恋童癖。想到这里，刚才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穿成这个样子怎么做事”我从包裹里捡出一件黑衣服扔给小狐狸，“换上，我们马上出发”。小狐狸迟疑地看了一眼我，没有违抗我的命令，迅速地还上我丢给他的黑衣。只是你换衣服，倒是避开我啊。看轻盈的纱衣从雪嫩的肌肤上退下，我咽了下没控制好的口水，转过身去。这古人真够开放啊。食色，人之本性，况且又是这么一个精灵小人。我想偷瞄唉，真是丝毫没有羞愧之心，但真的小狐狸在我面前脱衣服的时候，我还是不自主地背过身去。今天宁儿给我找来的衣服更像男人的衣服，只是款型不如男人般宽大，所以很适合女扮男装的我，也适合还未完全发育成伟大男人的小狐狸。
一切准备就绪，我一声令下“出发”，便率先夺窗而逃，还没爬上窗户，却看见小狐狸已经站在窗外用好奇的眼神打量我。
呃！
好吧！这是我的地盘，我要出门，谁敢拦我？何必像电视里演的，爬窗逃命。我尴尬地笑笑，很光荣地从正门踏出房间。今夜的月色很亮啊，我抬头，第一次呼吸房间外的空气，冷冽而清新。再见了，暗夜府，我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仰面，微笑。
我躲，我躲，我再躲。附在小狐狸耳边说了一句话，“带我出府，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小狐狸便搂着我的腰腾空而起。哎？哎？我会飞了？小狐狸轻轻巧巧一个小人，就那么轻轻一带，我就和他一起站在屋顶了。房顶的景色就是好啊，清凉的月光洒在浓黑的树影上，不远处，能看见灯红酒绿的灿烂，想必那就是司马鲍的青丝阁吧。生意真是好，这么晚了，还是这么热闹。其实折换成现代时间，现在标准时间是晚上9点整，古人睡觉真早。我正胡思乱想，却不想，脚下一滑，顺着倾斜的屋檐就那么咕噜了下去。呃！呃！瓦片搁在身上真痛！我眼一闭，我要摔下去了么?也好，再死一回，再让我穿回去。我不挣扎，不嚎叫，果真的顺其自然。咦？我怎么没有继续往下掉？
睁眼，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抬眼，一张清秀晶莹的小脸。小狐狸这忠心的小孩，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他秀眉微蹙，定定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何不施展神功自救，反而任自己自由在屋顶翻滚。柔嫩，此时却无比用力地攥紧我的手的手；不谙世事，此时却紧张异常的脸。我是该上，还是该下？
“啪……”挣扎的过程中，身旁的瓦片很不听话地从屋顶做了自由落体运动，砸在地板，在安静的夜晚砸出不一样的音符。
“是谁？”远处，一个粗犷的男人吆喝声。
“啊，快拉我上去”我两只手一起攀上小狐狸的手臂。我可不要掉下去，如果被人发现就惨了。我面色难看地看着小狐狸。难道我很沉么？为什么他的牙关咬的bangbang紧？
“喵……喵……”我和小狐狸蹲在房顶上不敢乱动。一个黑衣汉子已经走到我们的下方。他抬抬粗黑的眉，左右环顾，没发现情况。
“嘿嘿，是野猫叫春吧”另一个瘦高个晃晃悠悠走过来，手里还拿着酒葫芦。“别疑神疑鬼了，走，咱们去青丝阁找俩小妞快活快活去”瘦高个拍拍黑衣的肩，准备拉他离开。好险！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不知刚才爬房顶不小心把包裹撕破了，我的宝贝糕点，和换钞票的珠宝正这一点点从屋檐往下掉。
“咦？这是什么？”瘦高个突然停下，伸手摸头，一块梅花糕？“这猫还真会偷吃？”又伸手，一对珠钗？“嗯？这猫还带首饰吗？”瘦高个，打了个酒嗝，自言自语道。啊！我的宝贝！我想跳下去。
“房上有人”黑衣叫道，抬头看见蒙面的小狐狸和我，“有刺客，快，抓住他们”
黑衣汉子一叫不打紧，瘦高个红彤彤的脸一瞬间变成铁青色，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圆筒，一拉线，一颗美丽的像烟火一样的东西闪耀在空中，发出响亮的报警声。一瞬间，无数颗同样的烟花闪耀空中，无数火把亮起，四周同时响起一句话“抓刺客”。不好，这不是烟花表演，是通知同伴的信号弹。
“不好，快逃”我拉着小狐狸，踩在不规则的瓦片上，摇摇晃晃向前奔命。瘦高个和黑衣汉子已经跃然瓦片上，也摇摇晃晃地追来。
我躲，我躲，我挡，我挡，当然是小狐狸拉着我躲，是小狐狸挡在我前面，看来找小狐狸一起出逃是找对人了，他只轻轻两下，就把两个比他高出许多的壮汉拍的飞远。
“好，打得好，小狐狸，别恋战，走为上策”我在一边挥手不敢顿足。小狐狸又是轻轻一飘，飞到我面前，搂起偶的小腰向前漂移。我们在前面飞，火海在后面追，像极了奥运开幕式，李宁在空中追逐画卷。远远近近，无数的火海聚集，气势何等恢宏，那一瞬间，我有一种我是英雄的感觉。当然，还有就是，我能逃出去吗？灯火的海洋可真漂亮啊！
在树丛中飞的感觉我这辈子第一次尝试。感觉真是——一点也不浪漫。
狐狸的速度快的就像坐云霄飞车，当我们向第一棵大树飞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吓得心跳停止了。太神奇了，我和小狐狸在树枝间飞驰，竟然没有因为速度过快撞上任何一棵大叔。电视上，男女主角在天上飞不都是深情对望，在一片星空下，相拥相吻么？为什么我要全程闭上眼，吓的不敢看。
我拐，我拐，我再拐，火海就被我们甩在身后了。片刻功夫，我和小狐狸安然地落在一块空旷的空地上。OH，yeah！杀手窝子，拜拜喽！我冲飞来的方向挥手致敬，吹去一个飞吻。
“小狐狸，别拉我的脚啊”虽然你刚立了一件大功，但是不代表我就不敢打你哦。
我回头，小狐狸的身影不再，慢慢低头，“啊……”一个贞子样的身影扑在我的脚前。
“是谁？你是谁？”眼前的人突然开口说话，是个女人，是个老女人。
靠，还问我是谁，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黑影抬头，披散的长发遮住大半的脸，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抓住我的脚脖子。
“啊，救命啊……”我狂呼。
只是我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在心里呐喊。我被吓傻了。是谁，是人是鬼啊？！小狐狸，你在哪里啊？
“我是凤鸟”我扯下脸上的帕子，吞吞吐吐地报出名字。想我是暗夜的知名人，如果是暗夜的人定不会难为我，如果是我的仇人，看她身负重伤的样子，也难为不了我。
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我身边，他也扯下了面巾，露出玉人般的小脸。他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半晌无语，不过他也说不出语。
“凤鸟，是你，太好了”老妇人沙哑的声音有一种欣喜。难道我们认识？什么关系？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妇人，不知如何是好。小狐狸也楞了，却只楞了两秒就马上做出反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碗喂到老妇人口中。
“没用的，凤鸟，我的时间不多了”老妇人吞下药丸，缓过劲来。我蹲下来扶住老妇人。虽说不认识，但是看这老妇人说话的语气，应该不会加害于我。她说她时间不多了，是要死了吗？虽然老妇女满脸都是血，在月影的映射下更加显得恐怖，但我仍然咬牙蹲下来，扶住她。可是她是谁呢？我该说什么？
“她是你的师傅”
什么？眼前这个虚弱的老妇人是我的师傅？那应该武功了得，怎会伤的如此严重。
嗯？是谁在说话？我紧张地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妇人就是我和小狐狸了。
“暗夜就是他一手创建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谁，你是谁？”我大声叫道。气氛显得诡异。难道这黑夜的背后还藏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是我，小狐狸”声音再次响起，显得很沮丧。
小狐狸？我呆楞地看着眼前这个白皙透明的小人。他盯着我的眼睛，睫毛一扇，就翻出一片雪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传音？够古代！
“凤鸟，你在跟谁说话？”老妇人看我半天不理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
我换了口气，用无比痛心的声音说道，“师傅，是谁把您伤的这么重，徒儿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面对一个垂危的人，把人家晾了半天实在不该。可是小狐狸，他这个猪，他可以用内心跟我说话，之前竟然一声不吭。我一边挤出一丝悲痛，一边咬牙切齿地瞪了小狐狸一眼。小狐狸看着我的表演，楞地说不话来，他本来就说不出话来。
“凤鸟，不要悲伤。在暗夜，为师最看重的就是你，你残酷，无情，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
靠，这是夸我吗？要不是看这老奶奶快挂了，我真想吐她一脸口水。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接替我，成为暗夜新的主人”老妇人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枚碧绿扳指，竟然比司马鲍的还要大，还要绿，她要给我吗？我眼睛放光了。
“这是暗夜的信物，现在交给你，答应为师，暗夜就交给你了”，老妇人把扳指递到我面前，气若游丝。
“凤鸟何德何能，怎能担此重任？”我套用电视里经常用的对白。面上一脸悲痛，心里却暗叹，我要担了这个任，就成杀手头子了吧？呃！
“没关系，为师相信你，暗夜只有你最冷静，最不为情所动，这是作为杀手，作为领导者必备的条件”靠，就是要我做个冷血动物是吧。“况且，还有八大长老协助你，你一定可以管理好暗夜的”靠，还有八个老头看管我？
老妇人把扳指塞进我的手里。继续道，“凤鸟，你要答应为师三件事，为师才能放心离去”
“你说吧师傅，我都答应你”人之将死，先答应她再说吧，让她好安心离去，如果她要我杀人，反正她死了，我不杀她也不知道，于是便满口答应道。
“凤鸟，这次为师遭人暗算，为师怀疑暗夜有内奸，你一定要查出这内奸是谁，替为师报仇”
内奸？你怎么不怀疑我是内奸啊？我都怀疑自己！
“嗯，凤鸟一定替师傅报仇雪恨”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报仇？偶一柔弱小女子可是拿不动刀刀剑剑的啊。
“第二件事，为师要你答应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孟儿。他留不得。”老妇人又蹦出第二个条件。孟儿？哪个孟儿？我只知道小狐狸叫孟儿？要我杀他？我惊愕地看向小狐狸。小狐狸清澈的眸子闪过一道凶狠的阴霾。真的是……可是为什么？
“为师知道你舍不得，当初你护下孟儿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我在你和他体内种下了连心，你可以完全控制他，甚至你一旦有性命危险他也会丧命。可是他毕竟是不详之物，为师怕有一天连你不能控制它，从而祸害人间啊”我可以控制小狐狸？我和小狐狸生死相连？怪不得小狐狸如此护主。那他对我的好？都只是因为我活着，他才能活着？“凤鸟，你一定要答应为师，一定要除了孟儿，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但是一旦他成了妖，恐怕你再也难以控制了”老妇人抓住我的手，紧紧不肯放松，妈的，掐的我的肉都疼了。
“好，我答应你”老妇人终于放松了一口气。小狐狸银灰的眸子划出刀子一般的光，仿佛要把我整个割烂。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最后，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司马鲍。凤鸟，你能答应为师帮我好好照顾司马鲍吗？”要我照顾司马鲍？他有那么多小妞照顾他呢？要我照顾他？再说了他现在的武功应该在我之上不知多少倍吧。我压根就不会呗。
“嗯。凤鸟一切听从师傅的”
“谢谢”老妇人握紧我的手，感动地留下眼泪。“鲍儿，娘亲对不起你”什么？司马鲍是她儿子？这一惊人的内幕顿时把我刚才对小狐狸的愧疚扫的干净。原来司马鲍是她儿子？
"夜主！”突然光火冲天，周围不知道从哪冒出了几十个人，有刚才追我们的瘦子和黑衣，还有一大群人，点着火把，看我和小狐狸搂着这个满身是血的老妇人。为首的司马鲍身边还多出了一个绝世美女，只是司马鲍和美女看着我怀中的老妇人都面露惊讶。
“师傅……”绝世美女突然开口叫道，也扑了过来，流的满脸泪花，比我还要伤心，我再次暗叹还有一演戏高手在呢，眼泪的真假，老娘混了江湖将近三十年还看不出来么。
老妇人不为绝世美女的伤心所动，只眼睛直直地盯着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司马鲍，没有说话，却突然流泪，老妇人刚才凶狠坚毅的眼神顿时变得无助，慈爱。只是这司马鲍冷着脸，满眼的讥讽，满眼的仇恨。司马鲍不知道她是他妈吗？怎么会用仇恨的眸光盯着这个垂死的老妇人？
“司马鲍，你难道要一直站在那里吗？”我厉声道，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就算有天大的恨，她也是你老娘啊。司马鲍这人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没想到是个如此狠心绝情的人。司马鲍盯着老妇人的眼，像生了钉子，好看的圆眼除了厌恶，还有仇恨。久久地，司马鲍蹙眉，是在挣扎还是矛盾?突然拂袖而去!
“司马鲍……”老妇人洒下最后一串眼泪，光荣辞世。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午夜奔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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