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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thanks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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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一个多月后的裴殊彧终于重新振奋起来,他对自己说没什么,两个男人之间本来就不可能会有什么结果,何况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女孩叫甘恬,他们从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了,两家常有往来,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如果是从前他可能会觉得这样没有新鲜感,可是现在他明白了,所有的感情都必须要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之上,不然,只能伤得更深。
“在想什么呢?”女孩搂着裴殊彧的胳膊,抬起头柔声问他。
甘恬不算特别漂亮,至少不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让人动心的女孩,但是张得很干净,人如其名真的非常非常的甜美。裴殊彧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让他爱上这种身高比例,多好啊,好像一伸手就能把她罩在怀里,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像个英雄:“你在哪儿上课?我送你过去。”
“真的?”甘恬的眼珠子乌黑发亮,非常可爱。
“嗯,反正我下午没有课。”
“好啊,殊彧你真是太好了。”女孩适当地撒了个娇,掂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裴殊彧喜欢她这样眯着眼睛笑,感觉像是懒懒的猫咪,也有点像那个人。
伸手揽住她的腰,女孩子的腰软软的很舒服,像只塞满棉花的布娃娃,裴殊彧稍稍用了点力气,甘恬立刻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推推他,这种拒绝其实才是最诱人的,裴殊彧得意地笑笑,搂着她继续向前走。
甘恬上课的地方是文科教学一号楼,裴殊彧太长时间没走这条路了,快到的时候才发现,这原来是去颜烈工作室的必经之路,只不过这时要躲已经晚了。
他甚至不是很清楚那一刻发生了什么,他就搂着自己可人的女朋友站在教学楼的门口,而那个人就这样面无表情地从马路的另一边与他迎面走了过去,等到他恍过神来转头去看时,颜烈已经不见了。裴殊彧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狠命地摇摇头。
“殊彧,你怎么了?”甘恬见他突然的怪异动作,不解地摇了摇他的手问。
“额,没什么”裴殊彧看看手表,“要上课了,快进去吧。”甘恬是个听话的乖女孩,连忙点点头,对他挥挥手,拎着她的小包包跑进去。
上课铃响了两遍,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裴殊彧不明所以的心情很糟,想了想决定去找郑众,一个月来那个人一直隐忍地做着自己的诉苦对象,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现在的他……烦透了。
郑众的校医室在教室办公区里,所以一般没什么学生会去,裴殊彧还在为刚才的照面闷闷不乐。十月天气还有些热,但颜烈已经开始穿外套了,他冷吗?裴殊彧心里有些不安,他觉得颜烈好像又瘦了,精神也不大好,病了吗?还是说,他见到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心痛?
正凝神想着,突然发现前面一颗大树底下,靠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裴殊彧莫名地高兴了一下,却发现对方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偎在树上仿佛站不住就要倒下来一样,连忙跑上去。
和裴殊彧分手之后,颜烈在自己的工作室待了整整一个月,他给阎伟力的账户上打了钱,弥补他那次交易失败的损失,只要有钱他应该就不会对徐黎出手。他已经不会再去求她和那个男人离婚了,这样的事他曾经做过一次,被逼疯的母亲狠狠地甩了十六岁的自己一个巴掌,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母亲是多么需要那个男人,爱情有时就是这么苦涩,即使你爱上的是一个混蛋,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他没有办法去恨一个受害者,他不希望她的母亲像他一样,不被人原谅。
颜烈为自己做了些打算,一个月之内拼命地工作,他需要一些钱来维持他的计划和未来几个月的支出,但过量的劳累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你怎么了?”裴殊彧冲上去,却不敢像以前那样抱住他,只是摇摇颜烈的手臂问了一句。那人的脸色很差,泛着病态的白色,捂着嘴皱紧了眉头。对了,之前颜烈就不大舒服,难道是病情加重了吗?
颜烈伏在树杆上,如果还有一点力气他都不会在这里停留,但是此刻他晕眩得天地都搅在一起,胃部剧烈的翻滚,腹中的孩子在踢打,而裴殊彧的出现和他轻微地晃动无疑更加剧了他的难受,无力地推开那人的手臂,哀求道:“不要,碰我……”
但此刻这样的请求在裴殊彧听来却不是滋味,他只是好心想扶他一下,他却让他不要碰他,裴殊彧嘲讽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你放心,我只是扶你一下,我现在根本就不想碰你也不敢碰你……我也没带钱……”
这是气话,一说出口裴殊彧就后悔了,他明显地感觉到被他抓住的手臂剧烈的抽搐了两下,然后颜烈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地向前倾倒下来。
“烈!”裴殊彧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到怀里,才发现颜烈的脸上已经凝满了汗珠,“烈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郑众!”
被抱在怀里的颜烈痛不欲生,裴殊彧给予他的颠簸让他难受得几乎就要吐出来,但是却紧紧地咬着牙齿忍着,他再不想说任何话了,当你被一个人彻底地瞧不起之后,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快看看他,他难受,快看看他!”
郑众拉开门的一瞬间看到裴殊彧抱着脸色青白的颜烈冲了进来,也跟着紧张:“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裴殊彧把颜烈平放在病床上之后,那人就一直用手臂遮着自己的脸。他很习惯这个动作了,每当颜烈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时候就会出这个掩耳盗铃式的动作,以前自己总会觉得这样的烈很可爱,但是今天他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烈,不想再让我看着你了吗?
郑众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颜烈此时的情况不太好,温柔地架起他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一手护住他剧动的腹部,一手不断顺着他的头骨和后背抚摸。
那人就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条离开了河水的鱼艰难地抖动,剧烈而痛苦的呼吸声像一台老式的鼓风机,过了很久,颜烈才渐渐平息下来。这让他送了一口气,至少不需要用镇定剂了,那东西会要了孩子的命。
重新把人放回床上,郑众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了看旁边站着的裴殊彧。
裴殊彧被他看得发毛,是啊,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不让他碰,甚至看都不能看了,他还站在这儿干嘛,裴殊彧耷拉着脑袋,有些凄楚地说:“我要先走了……你再给他查查,他之前,就不大舒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