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GL]》董渔

5、扛不住的诱惑

　　夜里的甲板也不会太安静，风鼓着帆，划破海面，浪花打碎了人声，望着头顶的这片天空，我到底在哪里？会不会一睁眼就能回到过去？
　　就要靠岸了，借着霞光依稀可见船队分散开，这片岛屿一半多的人都是水手的家眷，出海一个月，每个人都急切地想回家。妻子，父母这些才是他们活下去的动力。没有父母，没有牵挂的我，又是为了什么活着？
　　我抱着妖孽踏上陆地，她还没睡醒。这岛上也没有单身的女人，除了让她住在我那里，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朝阳在背后慢慢地升起，肩头的气息平稳，轻轻地掠过我的脖子，然后就像被温水包围一样，感动得有些想落泪，是不是可以把她留在身边一直陪伴我？模糊的影子投在木色的门上，那么多次在朝阳升起的时候站在这里，看着影子匍匐着，只有今天像是站着的，是因为怀里的这个人吗？
　　屋子里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李小西的妹妹来打扫过，以后不能再让她来了。轻轻地把妖孽放在下，骤然失去的温度让我失落，我想在这里睡一会。把身子窝在她怀里，淡淡地香气浮起了从未产生过的安定感。
　　等我恢复知觉，太阳已经把屋子照的亮堂堂的，正午的阳光把有点湿凉的屋子晒了个通透，暖烘烘的太阳味道。
　　“你醒了。”轻柔的声音让我又想睡过去，脑袋不自觉的就往里面蹭，贴上了一片柔软。
　　“哈哈！醒了。”蹭得就坐了起来，白色的墙面衬得妖孽像画中的仙子，那一抹嫣红，让我的脸上有点灼烧。
　　“李小西刚才过来了。”
　　“噢！”突然想起今天还要出去，“那我出去了，晚上就回来了。”然后就跳下床，逃窜。
　　我打开门，李小西正站在院里。“少爷，我这都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
　　……
　　“李大娘，这个是少爷给你准备的！”李小西把手中准备的东西恭恭敬敬地放在一脸灰败的李大娘旁边。
　　“李大娘，是小渔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李一安。”
　　李大娘抬起眼皮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点生气，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眼泪却一滴滴地砸在满是补丁的衣衫上。我心里就更羞愧了，虽然过得是刀头舔血的生活，但是并不代表能平淡地看待生离死别。李大娘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怎么能不让我觉得羞愧，甚至连遗体都没法带回来。
　　看着桌子上的两盘菜，一壶小酒，眼泪就开始打转。“李大娘，小渔现在也是一个人，如果你不介意，让我代替一安孝敬你吧。”李大娘的身子颤动了一下，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
　　“李小西，找几个人来，把李大娘的东西收拾一下，今天就搬到我那去。”
　　“是。”李小西退了出去，我坐在炕上，静静地陪着李大娘。不一会儿，院子就传来了人声。
　　“大娘，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叫你一声李妈，以后我就是您的一安。”
　　“少爷！”张海冲了进来，一脸慌张，“您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怎么了！” 我从炕上跳了起来。
　　“不知道，不过她一直坐在海滩上，表情很怪异。”
　　“走，去看看。”也顾不上李妈了，因为心里突然焦躁起来，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一路上都在想她到底要干什么，不会去轻生吧。什么叫表情怪异？难道她还像其他女人一样，稍微碰碰就要以身殉节？
　　等我风急火燎地赶到海滩，正见到妖孽一步步地往海里走，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给我站住！”撇下张海，我往妖孽的方向冲，妖孽却全没反应，继续向海里走，水已经漫过她的小腿。
　　“你给我站住！”还有二十米的距离，但是妖孽仍旧充耳不闻，该死的水已经漫到她的腰，她身子一矮，向前游去。
　　难道你就真的想死！心里轰隆一声，脑子里一片混沌，但身体一挺，就游了过去，水里依稀可以见到她的身影，奋力地伸手去抓，终于拉住了她的脚踝。一把把她拽了回来，拖出了水面，海水已经漫到胸口。
　　“你到底想干什么！”气急败坏地拉着她的手腕，不自觉的狠狠捏着。
　　“你轻点，我疼。”妖孽惊讶地看着我，想摆脱我的钳制。看着这张真实的脸，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松开她的手腕，搂住她的腰，把她贴在我怀里，语气也轻柔下来。
　　“我想家。”她的语气也软了下来，金黄的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脸上，更显得她那么脆弱。我是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的，她一个人在海上遇难，身边又没有亲人，还忘了很多事情，想不开似乎是很正常的。
　　用手拨开搭在她眼睛上一缕头发，紧紧地搂住她。“那你现在和我回家怎么样？”
　　“好。” 只一个字，就让我欢欣雀跃。
　　“以后不许丢下我就走了。”
　　等我牵着她走出水面，才发现她又穿着三点式出门了。怪不得张海要来通报我，换哪个女人这么出门，都会有人来通报我吧。
　　“张海，你先去一安家，把李大娘安顿下来，我们等天暗了再回去。”
　　“好的，少爷。”张海一直低着头，这会如蒙大赦般地飞奔而去。
　　看着张海跑远，我拉着妖孽在沙滩上坐下，她还在揉着她的手腕。看着那圈发紫的勒痕，我讪讪的把她的手拉过来，轻轻地揉捏着。妖孽忽闪着一双蓝眼睛，控诉着我的罪行。
　　“你以后再想不辞而别，我就把你的两只手都给捏紫。”
　　“那我下次一定不让你抓住。”妖孽嘟起小嘴，转过脸去，一副我得罪了她的模样。
　　“你敢！”把她扯到怀里，对着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
　　“唉呦！”妖孽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刚站起来，就被我扯到怀里。柔软地压在我的身上，又挣扎了半天，无果，只好嘟着嘴，一脸闷闷地揉着屁股。
　　我心情大好，搂着她看日落，下午安抚了失去家眷的几户人家的悲痛感也淡了。
　　“日落也是很美的。”
　　“嗯。”妖孽轻轻地靠过来，还湿润的头发沾湿了我的脸。我一脸傻笑地抱着她，两个人一句话也不再说，看着橘红色的大饼，泡进一锅蓝汤里。

　　等我牵着妖孽推门而入的时候，李妈已经搬了过来，正熬了一锅鱼汤，那香劲唤起了肚子的强烈抗议。
　　妖孽也松开我的手，跟着感觉去了，半蹲在院子里的灶旁，使劲得抽着鼻子。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李妈？”
　　“少爷！”李妈从厢房走出来，听见她的声音让我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一点，这一屋子住了两个可能会想不开的女人，看来我还是多在家呆着。
　　“李妈？”妖孽，转过身来，打量着李妈。
　　“嗯，你以后要多陪陪李妈。”我伸手去招呼李妈，想给妖孽做个介绍。稍微走进一点，发现李妈正一脸见鬼的望着妖孽。我转头一看，成了第一脸红的人，“你给我回屋子穿衣服去。”

作者有话说

　　嗯，这两天有点忙……被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耍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