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眸忘川(东邦扬瑞）》忘想

7、七

　　头痛欲裂。
　　我睁开眼，陌生的房间，一片茫然。
　　依稀记得昨日经不住妈妈的软磨硬泡答应她陪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喝一杯，然后呢？然后呢……
　　“你醒了。”
　　突然有声，我一惊，才发现屋内还坐着人。
　　“你……”他不是昨日那新上任的兵部尚龚季伦？
　　他看着我笑，端的是邪魅好看，那面容竟有几分似令扬。
　　“果然有倾国之貌。”他说着，顺手摸上我的脸，“难怪能令展令扬为你神魂颠倒。”
　　“令扬？”我愣住，心头涌上不祥的感觉。
　　“龚季伦！把你的脏手拿开！”
　　大喝声中，门被撞开。
　　令扬！
　　我想唤他，脖子却被掐住，出不得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龚季伦横看他一眼，又看向我。
　　这人眼神冰冷阴邪，我不由打个寒颤。
　　“龚季伦，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小瑞瑞无关，放了小瑞瑞。”令扬笑着，却不是我平日所见的令扬所见的笑。
　　“放他？”龚季伦拿出一把匕首，抵在我喉间。
　　冰凉的触感，我不敢挣扎，看向令扬，他也自腰间抽出一柄长软剑，剑光四射，晃花了我的眼。突地想起初见那日，他立于花丛之中，笑得天地失色的样子。
　　失神中，臂上一痛，我扭头，看见自己右臂上多出两道十多寸长的口子，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小瑞瑞！”令扬死死瞪过来，“龚季伦，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我想你自废武功。”
　　“你说什么……！”我心头一抽。“你与令扬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哼！展令扬明明不过是爹与展家那贱人私奔生下的孽种，可是所有人口中心中却只有他，我当他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可惜，这小鬼精明得很，一直都找不到他的弱点。”
　　换言之，我是他的弱点，我拖累了他么？
　　“美人一命换你一身武功，展令扬，你答应不答应？”
　　又是一刀下来，还特地剜了一下，剑尖挑进肉里使劲地翻了出来。我痛得眼前一黑，只得死命咬牙保持神智。
　　“呵呵。”我忍着痛笑，“小瑞儿不过是镜花楼的一名小倌，承蒙展公子错爱，贱命一条，怎配他自残解救。”
　　我看到令扬那双大大的眼眸已经充满了血丝，但他死咬住嘴唇，都咬出血来了。
　　不要答应！
　　我不要当你的包袱！
　　“你答是不答应？下一刀就是他的喉咙了！”
　　“龚季伦……你果真够狠！”他好不容易的咬出这几个字，举掌就要往自己身上拍。
　　“不要！”我颤着声音说道：“展令扬……你要是……你要是为了我伤害了你自己……我……我……”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他看着我愣忡了片刻，暗淡下神色，对我说：“小瑞瑞，我不要你有事，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受到伤害。”
　　我又何尝不是？
　　“就算……就算你自废了武功，他也不一定会放了我……所以……所以不要……”不要这么傻……
　　他摇头，“也许小扬扬自废了武功他不会放小瑞瑞，但是小扬扬若不自废武功他一定会杀小瑞瑞。小瑞瑞若因为小扬扬而死，小扬扬又怎能独活？”
　　“笨蛋……笨蛋！！！”看他一掌下去，口吐鲜血，我心痛得紧。挣扎着想过去抱着他，却被死死拽住。“这下满意了？放开我！”
　　龚季伦一笑，道：“你这样的美人，我还没一亲芳泽，怎舍得放开？”
　　“你……”我气得嘴唇颤抖。
　　“禽兽！”令扬又吐出一口血，红得刺目。
　　“哦……我今天就禽兽给你看。”龚季伦抱着我滚到了床上。
　　“杀了我！”我怎能让你当着令扬的面凌辱？想要咬舌，却被他点住。
　　他抚上我的脸：“我说过我还没与你一夜春宵，怎舍得？不过，我可以杀了他。”
　　他说着，指了指躺在地上双眼都要瞪出火来的令扬。
　　我心头发苦。
　　令扬，你不要看，你不要看……
　　衣裳被解开，我感到有凉凉地风吹过来。
　　闭上眼睛，有泪流下。
　　夜色正浓，不知何时才能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