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人妖号》仰高风

12、一个萝卜一个坑

　　有勇气反抗权贵、追求爱情，这样的女性放到哪里都值得尊敬。虽说最终的结果是有惊无险，元镇也是太想她外加药物作用下神志不清，可让心上人因此吓昏，这个就过了。
　　我4处看看确定了方向，向着龙王庙而去。

　　要知道错过上元节百花选艳，也就错过了救下元镇的机会。既然有我这个知情人，别说我心软，我对无辜卷入的人一贯是能救则救的。
　　所以，不可以再错过机会。至于狄仁杰，反正他也会跑来。横竖他不是洛阳人贩子的对手，这架我便替他打了。
　　……唉，我怎么越来越有打手的自觉了？
　　只是见不到“智”、“勇”2人的见面了。

　　这一个半月我也没闲着。
　　入京当日我便去了清心茶坊，远远看见东岛帮的霍义在那儿装模作样地迎来送往，差点儿没忍住把他打出去。
　　次日我目睹的那场帝后巡游，两人一回朱雀门广场就下令10万水军进剿进攻沿海的夫余。我本想救那主将一命，得几个延时丹。可一来来没有合理身份混上船，二来没法向人解释我为何知道会有龙王，只得做罢。

　　世间凡事皆有两面，这张被当做猫皮的混合账号有个致命的缺点。只要使用这个身份，每天会随着昼夜切换性别，昼男夜女。切换时间在一晨一昏，整个日出日落期间，或拉伸或压缩。那个痛法一一骨□□碎啊。
　　我利用夜里的女相接近银睿姬。说起来相当简单，因为她面临的胁迫也太多了。在把因近期作战鼻孔朝天的军坞管事杨大人拐进燕子楼下的湖里后，我顺利的让“子夜歌”成了睿姬的朋友。眼看到了6月末，我告诉睿姬要离开洛阳。之后会让师弟来找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然后我就不再去找她，让她以为我已出城。
　　自此，所有准备就绪，单等狄仁杰进城。

　　其实对不能目睹狄尉两人的相遇我还是有怨念的，相逢一眼挚爱万年呀~
　　算了，还是别去打扰人家了，专心当好打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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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王庙的位置早就再三确定过，有人问起就只说受师姐之托尾随献祭队伍。等在正门附近，和狄仁杰打个照面就冲进去解决人贩子。至于“龙王”吗，等那个什么本司本座的来了对付吧。毕竟，我和老狄一样旱鸭子。

　　站在龙王庙正门外，看着两列站门的道士，我有种生理性的不适。
　　白袍？不，太简陋了，根本就是一张白布披在身上。对比起后世扳正的灰色、蓝色、黑色道袍，他们更像阿富汗难民!只是这么整齐的站姿，老狄还没来吗……
　　正想着，远远传来“大理寺办案”的喊声。我立马直起腰来，一脸久别重逢。“狄大哥!”

　　狄仁杰摧马到近前，滚鞍而下。就着我扶他的动作一把揪住我的袖子，“先别说话。里面有拐子掳人，快去。”
　　我迅速收起欣喜的表情换上严肃，刚才拦下我的道士这次连我的衣角都没有摸到。有了我的刺激，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到后面的狄仁杰身上，他一时竟没能突破。
　　正好。
　　想起那个拐子头力量极大，不能暴露内力的我默默点上板甲精通。至于他的功夫……看过电影的我至少知道他完爆狄仁杰。
　　老狄的功夫是我所熟知的，看来这次要上技能了。

　　一进烟雾缭绕的外殿我心道不好，忘了迷烟这茬。立刻将银武重盾“山河”往地上一顿。左侧廊道探出翻飞的白色衣角，但整个外殿先一步蹋得稀里哗啦。
　　“落凤锤”，我用地震波拆了外殿，封闭了这个出口。木构房子的残骸支棱八翘，拐子们想冲出来脚底下可得多费些功夫了。
　　这时背后脚步杂踏，是老狄和拦他的道士们。狄仁杰知道厉害，看到烟雾立刻止步。但道士们不懂，茫然间倒了一地。

　　“碰”，结实的一腿砸在背上，托板甲的福我只有轻微挤压感。回身“盾击”，正中拐子头腰部侧后方，避开了被他抱在怀里的睿姬。“击退”和“盾击”对敌人有类似的效果，但“盾击”更重。这下狠的撞飞对方手刺的同时将人掀出去，接着用刻意留着的“击退”掠过他身边，从因惊惶松开的手臂里挖走睿姬。听到身后狄仁杰的小小的惊呼，便知道这流畅连贯的动作闪了他的眼。

　　狄仁杰也没闲太久，接住我向后抛出的银睿姬退出了迷烟范围。虽然我挺希望他一直看着睿姬直到大理寺的人过来，但以他的义气程度，不可能放我单独面对这么多人。我又不能告诉他一会还有龙王要来，一切只好听天由命。
　　但人事还是要尽的。

　　既然出去了，狄仁杰肯定会做好对付迷烟的准备，关键就是我得在被迷倒之前解决他对付不了的这个。
　　账号卡模式下，也只有那个了吧？可用了的话，只怕就没老狄什么事了。
　　问题是时不我待，抢了老狄的风头总比伤了银睿姬好。算了，用吧。

　　重盾抬起，骑士70级大招“十字军审判”。
　　无与伦比的速度，以为挡住了实则全部命中。一百七八十斤的重盾，第一阶3段攻击从不同角度拍碎了拐子头全身骨头。第二阶4段攻击一砸一个颅骨粉碎，等第三阶5段攻击使到一半，现场已只剩了我一个活人。

　　找了块湿布捂口鼻的狄仁杰冲了进来，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闪过无奈。我一手拿盾当拐杖，半边身子靠在狄仁杰身上被扶了出去。我这次的确抢了他的风头，他好歹也是一州法曹，放在后市可是省级公安局长。身手莱是相对于我而言的，除了那个头儿以外，那手截脉碾压其它拐子还是毫无问题的。
　　“我们为何住在城市里？因为没有人能同时会种地、纺织、打铁、制陶。你什么时候才能记得不要单打独斗？也是，我跟不上你，我认识的人也没几个跟得上你。你……”
　　狄仁杰收了声，我俩刚走出废墟抬眼就见全身发绿的怪物抗着银睿姬跳下池塘。

　　我缓缓推开狄仁杰，听着他一边跑远一边传来的叮嘱。又给自己挂上了“骑士精神”，开了觉醒技“诚实的风暴反击”、靠着盾揉着头。这个状态会自动在攻击者身上打出自身所中一样的伤，迷烟吸得不多，但我已帮不上忙了，能做到的就只有不拖后腿。
　　与电影一模一样的旱鸭子水战，只可惜我眼前一阵阵迷糊，没能看清楚。

　　耳朵里的脚步声多了起来。紫影闪过，“噗通”“噗通”两声水响过后不多时，龙王潜水离开，老狄终于被拽上了岸。我心下一松，更站不住了。
　　那道紫影停在我面前。“知道是迷药还往进冲，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模糊中我回答:“不是还有老狄吗？他可稳了，决不会抛下人不管。”
　　迷药带来的头痛越来越冲了，我只好闭上眼，只有耳里不断传来对话。
　　“怪物在外乱窜，你把谁抓起来都没用。”“你会读唇语。你还知道什么？”“这帮歹徒和怪物是两拨人。歹徒是人口贩子，我是在游行的时候撞见他们的。无意间读到了他们的唇语，推断他们是来掳花魁的。”“你是何人，和那边的认识？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在下狄仁杰，由工部尚书阎大人举荐入大理寺任职。这位是我老家并州的少年高手，苏凌苏城冷。我这次调职，邀请了他来神都看看。我推断龙王庙要出事，跑来阻止。”“你凭什么知道会出事？还有，你为何手持本部官徽。”“官徽是抢来的。”“那马也不是你的。”“暂借一用。”“你们都干了什么？堂堂天骄榜高手居然中了迷烟，也是独一份了。”“是因为我……里面有个人，我打不过……他就……”“哼，自己找死倒罢了，还连累朋友。当作本案嫌犯，重刑伺候。”“是，大人。”“走。”“那……这边……”“准备房间，我来唤醒他。把银姑娘带回燕子楼延医诊治，还有，马上去搜寻那只怪物。”
　　嘈杂中，系统的声音插了进来。“支线，龙王庙拐卖未遂。贡献，大，奖励延时丹3颗。成就，主角狄仁杰减免伤害。程度，中，奖励延时丹2颗……银睿姬免遭非理……奖励延时丹1颗……”
　　耳中声响越来越远，我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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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醒来，望望窗外树影，还不到半个时辰，太阳还挂在天上。以那群拐子下的药量，果然是有人用内力帮忙了吗。
　　床头靠着我的重盾，看起来是没问题了。
　　了然的目光投向小几边品茶的尉迟真金，我猜中了。他有话问，头上还悬着武则天的剑，不会等我自然醒。以他在武学上的眼光，看着那一地的肉酱，当知我分量如何。他对身手高明的人素来相惜，不会乘人之危，干些上重枷穿琵琶的事儿。但这样一来，除了他，也没人能看住我了。我已服下延时丹，一会儿黄昏时不会再切换性别，今晚的剧情不容错过。
　　就算猜错了也无所谓，大不了打出去，我的底牌还是很多的。开场以来，狄尉初识没赶上。拐子被我自己给解决了，中了迷药没看成斗“龙王”，这东岛帮偷袭燕子楼是一定要看个全场的。
　　握爪，加油。

　　对面，莫得感情的大理寺卿一开口就公事公办。“你认识狄仁杰？”“是啊。我是并州百姓，他是并州法曹。认识不奇怪吧？”“我是指私交。”
　　虽然真的很想说请尊重我的隐私权，但这个年代并没有这种东西。“我与狄大哥是好友，这次来京也是他约来的。但之所以去龙王庙，是师姐所托。她前段时间在京城和银睿姬交好，由于不肯见客，银姑娘最近半年身边麻烦不断。师姐要离开，撞见等狄大哥的我，要我相护。平常……也不好老往燕子楼跑，因而还没和银姑娘见过面。今天是献祭的大日子，解决了盯我的人就去追游行队伍了。人生地不熟，找到龙王庙人已经进去了。我被拦在门前，只好等等看。后来听到狄大哥的声音，见到人。狄大哥让我闯进去救人，我就去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良久。“你多大了？”“17呀。”“17了别人说什么你干什么？”“狄大哥教了我不少，他不是别人。以及，他不害人的，他说的最好照做。”
　　呲。尉迟大人眼里的是不爽和同情吧？
　　认真的表情，对上看智障的眼睛。

　　“你之前的案子被你亲手了了。”
　　没头没尾的，但和狄仁杰一起这些年，对公门常用语有些涉猎一一“所以我刚才杀掉的一一”“就是之前受顾对你下手的那群盐贩的头目。”
　　别看我了成吗？这叫死无对证，或者……杀人灭口？一切全凭您一句话是吧？我明白了，我会乖乖听话。
　　“我不会去救狄仁杰的。”人也不需要我救，没有牢里的故事哪来的沙陀忠，没有沙陀忠哪来的王太医，那元镇可就要凉了。
　　尉迟真金不知道这些，听了很满意。“你继续休息吧，晚上随我去燕子楼见银姑娘，好让她当面对你道谢。到时候有敌人来袭，无论是谁都给我拿下。做到了，这件事的所有文件里都不会出现你的名字，不然的话……”
　　白眼翻上天，我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准备入睡。

　　尉迟真金没离开，想想我现在是男的，没什么理由赶人，就随他了。
　　“你本来……打算怎么申辩？”
　　也许是闭着眼吧，听了这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发言，我的左右脑同时开口。右脑说:怎么，占了上风还不够，还要来刨祖坟？左脑叹:别说，这小声儿真的挺磁性的。
　　虽然对尉迟大人的发疯行为持谴责态度，我人在屋檐下还是乖乖低头了。“一个行走4海的游侠干那么多副业做什么。拐卖，为财？还是为色？财的话，我一个天骄榜中人，基本的身价还是有的，干什么入账都比这个多。”
　　“至于对银姑娘有所图谋，”傲然一笑，指着自己的脸，“我需要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