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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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沈树接到了唐知景的电话，叫沈树和苏明黎等等他，过会儿来接他们一起回去。
沈树挂了电话，才发现联系人“唐知景”前面有个“A”。
唐知景还手动把他自己的联系方式在沈树的通讯录里置顶了。沈树看着那个A，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他们在路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等唐知景，冬天大半夜，风一阵一阵地吹，冷得沈树拼命缩脖子，两只手交叉在手臂上摩擦取暖。
苏明黎也冷得缩成一团，把手揣在兜里，手机都不想掏出来玩，一开口嘴边都是白色的雾气：“哥，我看你和唐知景关系挺好的，听不一般的，你之前躲着他干嘛？”
“别问。”
“我就要问，太好奇了，”苏明黎不顾他的阻止，继续大开脑洞追着问，“他不会是你前男友吧？现在旧情复燃了。”
“不是。”沈树回了一句。
“不是？”苏明黎俨然不太相信，“你俩看起来……”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掏出来，划了划相册，把手机放到沈树眼前。
那是熊猫头的表情包，熊猫脸上被p上了可疑的红晕，下面配字：我怎么看这也不像兄弟情啊。
沈树看了一眼就把目光移向别处，不搭理她了。
苏明黎撇了撇嘴，朝背对她的沈树摆了个鬼脸，把手机扔回兜里继续缩着取暖。
来接他们的时候，唐知景已经换掉了演出服也卸了妆，穿着一件看起来就很暖和的外套。“哎，快来，车上开了暖气。”
苏明黎看了他们俩一眼，想了想，坐到了副驾驶，把后面的位置留给沈树和唐知景。
沈树怕冷，先钻进了车里，坐到驾驶后面的位置，看着唐知景站在车门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沈树觉得他奇奇怪怪的，就招呼了一声：“快进来啊。”
唐知景突然一下笑得更奇怪了。
他坐进车里，往沈树那边蹭了蹭，俯到他耳边轻轻吹着气说：“下次换个场合说这句话吧，嗯？”
沈树感觉到耳边一阵酥酥麻麻，脑袋都短路了：“什么…换什么场合？”
唐知景坐了回去靠着车窗边，挑起眉抛给他一个暧昧的笑。
等沈树反应过来，他脑袋就“轰”地一声炸了。他憋着通红的脸，瞪了一眼唐知景，摸出手机发给他一条短信：“做个人吧你！”
唐知景看到短信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沈树，回了他的消息。
沈树低头一看手机：
【A唐知景：做谁？】
沈树被气的气都喘不过来了，他关了短信界面，把手机扔回兜里，放弃了和唐知景交流。
这人在大众前不是挺温柔礼貌的吗，怎么人背后这么不要脸？这些年他给他的脸皮升了多少级加固？
沈树不想再理会他，靠着车窗边，看路边万家灯火飞快掠过，夜幕上寥落地坠着几颗星星，散发着不够明亮的光。
一路无言，一直到他们进了电梯。
苏明黎升到五楼就走了，电梯里又只剩沈树和唐知景。
“我今天……”唐知景开口。
沈树也知道唐知景这是要赖上他了，直接开口打断：“你今天还睡地上。”
电梯门开了沈树就往房间走，唐知景在后面跟着，边走边说：“今天演唱会好累的…”
沈树在房间门口站定，回头看他，也不开门：“想睡床就回自己房间，在这儿只能睡地板。”
唐知景看着他那坚决的模样，认输般点点头。
进了房间之后，他格外自觉得把两床被子抱出来铺好，又去沈树床上拿了一个枕头丢在地铺上，脱了鞋子滚上去。
沈树洗漱好从房间出来，看到唐知景已经躺在地上了，便爬上床熄了灯。
灯一关，唐知景突发奇想似的就开始找话题跟沈树聊天：“我今天哪个场景最帅啊？”
沈树：“别自恋。都不帅。”
唐知景砸了一下嘴：“怎么可能！我还是很相信自己的个人魅力的。哪场最帅气氛最好？选一个嘛。”
沈树在黑暗里翻了个身，侧躺下：“…出场吧。”
“就是那段清唱啊。”
“嗯。”
“那一段好听吗？”
“还可以。”
听见沈树说“还可以”，唐知景就仿佛得了表扬般嘿嘿笑了起来：“那段哪里好啊？”
“气氛不错，你站在台上就像是世界中心。”沈树实话实说。
唐知景想了一下，语气沾染上了一丝调侃的意味：“那我是你的世界中心吗？”
这句话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黑暗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此时街上连车的声音都很稀疏了，酒店墙上的秒针很有节律地轻微作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去。
一片宁静中，沈树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唐知景。”
唐知景马上回应：“怎么了？”
“你要是没那个意思，就少撩拨我。”沈树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波澜。
唐知景闻言立刻把眼睛睁开，从地铺上翻坐起来，心跳忍不住地怦怦加速，一开口却还是调笑：“意思？你说的是哪种意思？”
旁人听不出来，唐知景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沈树不回答他了。
黑夜里，唐知景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和秒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唐知景不死心般，又接着问了一句：“那你有那个意思吗？”
回应他的还是沈树的沉默。
唐知景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里的失落，又躺了下去，拢了拢自己的被子。心里觉得这下玩脱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床上才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
“有。”
唐知景的脑袋“嗡”地叫了一声。
反应过来沈树说了什么后，他马上踹开了被子顺手捡起了枕头，一套操作行云流水，不到两秒就跳着窜上了沈树的床，钻进他的被窝，朝他那边蹭了蹭，又蹭了蹭，贴近了沈树的后背。
“我有，我也有那个意思，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沈树听得出来，唐知景的声音都在抖。
“沈树，我以前总是怯懦，没有能跟你坦白心意，”他又接着说，“我一直都很后悔，很遗憾。我好不容易又遇到了你，我真的好害怕再错过…”
沈树这次没有踹开他，也没有叫他下床，他只是安安静静听着唐知景说话，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
他翻了个身面朝唐知景，黑暗中隐隐约约能看到点唐知景脸庞的轮廓，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气体喷在脸上。
沈树闭上眼睛，伸手从腰上搂住了旁边的人，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沈树感觉到自己抱住唐知景的时候，对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唐知景也伸出手紧紧地把沈树抱在怀里，像是要把他融入骨血那般用力。
沈树在他怀里轻轻笑了一声。
“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唐知景的下巴抵在沈树头顶，闻言又用力把沈树往怀揽了揽：“我不。”
沈树拿他没办法，又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十二点了，睡觉吧。”
“睡不着，我现在肯定睡不着了，”唐知景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现在好想知道那年你为什么就不联系我了。”
“…你是不记得饯行那天晚上的事了吗？”
唐知景“嗯”了一声，说：“我只知道我…那什么了你，其他的都不记得了。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沈树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只是你第二天的态度让我以为你是是个直的，以为都是我一厢情愿，于是觉得该了断了。”
唐知景有点委屈：“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啊…我怕有些话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得，所以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树：“可是我想要的不是对不起。”
唐知景的声音听起来更委屈了：“那你要的是什么啊…再来一发？”
沈树：“……”
这么抒情的时刻唐知景都能骚起来，强，太强了。
沈树也不知道唐知景怎么想的，见自己不说话，他好像以为自己默认了似的，更兴奋了：“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现在可以吗？”
一声比一声响亮。
沈树默了一下，说：“进门前你还说今天开了演唱会好累。”
唐知景：“不我突然不累了！我现在精神饱满，我斗志昂扬！”
沈树默默把手从他腰上收回来：“那就下去睡。”
唐知景一把抓住沈树的手又放回自己腰上，又抱住沈树朝自己怀里带了带：“我不动了我不动了，睡觉睡觉。”
沈树被他搂的紧，有些喘不过来气，动了动。挣扎间他肚子似乎蹭到了什么坚硬而滚烫的东西。
随后就听见唐知景“嘶”地吸了一口气。
沈树：“……”
唐知景：“……”
沈树：“要不你还是下去吧。”
唐知景：“…我压得住。”
“为什么要给粉丝取名叫青松？”
“因为这是我宣布给全世界的，对你的告白，”唐知景笑笑，“你就是我生命里的盛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