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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仆从们卸下行李,将一个巨大的木箱抬入地下室后便离开了。蒂兰和龙德施泰特推开别墅的大门,拉开落地窗前层层的帘幕,掀下家具上厚厚的遮布。

      金色的阳光洒入,灰尘在阳光里飞舞,如同发光的小精灵。

      他们上上下下的打扫,不到一天,便将新居收拾得有模有样,玻璃窗明亮清透,木地板光可鉴人。

      小镇的居民对他们怀着三分热情,六分好奇,以及一分防备。很快,这些间隙在蒂兰纯如天使暖如阳光的笑容中消失。在居民的帮助下,蒂兰在别墅周围种下各种各样的花草,其中,有一大片玫瑰与蔷薇。居民们有时会摘上几朵,留下自家种的菜,或留下一些钱。龙德施泰特也在镇上的学校找到了一份老师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贵在清闲,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蒂兰,弥补那些失去的时光。

      不知不觉,在小镇已经过了三年多。

      跟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医生,楚舜华专门派遣的。他有时会回到洛邑采购药材物,带上龙德施泰特为鬼武者整理的资料,再带回一些国内外的报纸。

      外界风云突变,暗流涌动。

      一年前,教皇国发生叛乱,枢机会的权利垄断被打破,各个家族势力大洗牌,西泽尔平定叛乱,掌握了最高的军事统治权,随后率军攻入查理曼国的皇宫,救出了凡尔登公主阿黛尔。

      半年前,夏皇楚昭华驾崩,新皇楚舜华即位,凭借着鬼武者军团扫平障碍,联盟各国。

      三个月前,东方和西方的一些国家发生冲突,战争似乎一触即发,楚舜华和西泽尔会面,签订了和平条约,互不侵犯。

      据说,楚舜华和西泽尔会面时,阿黛尔和楚舜华一见钟情,楚舜华在西方留下了一个多月,不久,宣布了凡尔登公主和夏皇联姻的喜事。龙德施泰特看到新闻后忽然很好奇西泽尔的表情。

      唯一遗憾的是蒂兰的语言能力依旧没有恢复,记忆倒是零零碎碎的恢复了一些。她也曾出现过几次状况,忽然失忆,或者莫名其妙的流泪,最让人担心的是她忽然昏迷。有一次,蒂兰睡到他下班回家还未醒来,龙德施泰特怎么也叫不醒,然后匆匆叫医生进行抢救,这才将她唤醒。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龙德施泰特依旧后怕,生怕蒂兰就这么一睡不醒了。

      一睡不醒!

      龙德施泰特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转头,轻声呼唤道:“蒂兰,蒂兰。”

      没有回答。

      龙德施泰特摇晃起蒂兰的肩膀,她依旧没有反应,不过,唇角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龙德施泰特见状,松了一口气,低头覆上蒂兰的唇。她用尖尖的虎牙轻咬了下那唇瓣,他却乘机用舌头撬开蒂兰的贝齿......

      闪电撕裂了天空,随后惊雷炸响,打断了两人的缠绵。

      两人抬头望天,铅灰色的乌云遮蔽了天空,天色暗沉,压抑。

      “要下雨了,快回去吧。”龙德施泰特说。

      蒂兰点点头挽住龙德施泰特的手臂。

      两人沿着石子小路缓步前进,一点也不着急。小路两旁,是苍翠的草坪依旧一棵棵繁茂的木槿树。

      木槿花是蒂兰最喜欢的花,她的花语是“温柔的坚持”。

      八月,已经过了木槿朝荣的月份,落花满地,但依然有淡粉浅紫纯白的木槿不舍得赖在枝头,和叶子一起在风中簌簌的歌舞着。

      蒂兰忽然停下,伸手摘下一朵淡紫色的木槿花,然后,在龙德施泰特的头上比划着,嘴唇翕动:“美人姐姐。”

      龙德施泰特读出她的口型,眼角跳动了一下。

      某次,蒂兰趁他睡午觉,玩起了他的头发,他醒来时长发被编成了辫子,还插着好几朵花。

      “别闹!”

      蒂兰却踮起脚尖将花放在龙德施泰特头上,然后蹦跳着回到别墅。龙德施泰特忙追上她,他前脚刚刚踏入别墅的大门,豆大的雨珠便砸向了大地。

      龙德施泰特忽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人,飞速转过了头,可身后只有大雨如注。

      已经多久没有过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错觉吗?”他低声呢喃。

      ·

      这天睡前,龙德施泰特再一次检查了藏在卧室床头的短刀。

      深夜,夜幕深黑,雨帘不断,时而有闪电点亮天地,树影映在窗上,如狂舞的魔鬼。

      ·

      龙德施泰特站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黑色的棺材里,素色的女孩静静地沉睡,那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忽然,一枚炮弹划着燃烧的轨迹,飞向黑色的棺材,笔直的击中了素色的女孩。

      “不!”龙德施泰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奋力冲向她。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棺材,素色的女孩化作了火红的飞灰,飞灰在空中乱舞,如同末世的烟花。

      “轰隆!”

      雷声撕开噩梦,龙德施泰特惊醒,一身冷汗。

      三年过去,他的仍旧逃不出这个噩梦。

      卧室床头灯亮着,发着昏黄的光,龙德施泰特转头一看,他的身旁,空空如也,只有床头小熊呆呆的表情。

      蒂兰!

      他刚要下床,门却被推开,身着白色睡衣的女孩端着半杯水进来。

      “蒂兰。”他呼唤道,声线有些颤抖。

      蒂兰忙走过去,颤抖的男人猛得将她抱住:“蒂兰,答应我,不要离开,好么!”

      听着着近乎乞求的语气,蒂兰心里一颤,紧紧地抱住了他。

      龙德施泰特吻住蒂兰的嘴唇,将她推倒在床上。一只素色的手伸出来拉灭了床头灯,卧室恢复了一片黑暗,掩住了一室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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