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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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船上，中央甲板上谈笑风生的几人终于散开。一直在甲板外围围观的，一队与三队的队员见到自家队长转过身，分别向这边走来。
金发少女弯腰对身边的玩偶熊说了几句什么，玩偶熊严肃地点点头，然后也离开了。于是，宽敞的甲板中央只剩下白胡子、艾斯，以及艾斯身边那名为帕尔的少女。
帕尔转头对着成员聚集地地方喊道：“马可大哥！裘斯大哥！安排一下，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的，小帕尔，等一等。”马可挥挥手，然后对着身边的手下道：“这一年才来的弟兄们都下去，还有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也赶紧下去。不然出什么后果，老爹一定会发火的。”
马上有人点点头，“……原来是‘那个’啊，的确，弟兄们赶紧下去船舱吧。”
于是，居然有近半数的人转身就离开了甲板，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有一定资历的成员。
扫视了一眼剩下的人，发现几乎所有留下来的新人们脸上神色都是莫名其妙，或者是根本不相信马可的警告。
裘斯摇摇头，“年轻人就是充满傲气，不吃点亏是不会低头的。”
无论是白胡子对那个金发少女的爱护，还是接下来要发生地事情，还有为何两名队长现在如此严阵以待，都留下来的成员充满疑惑。
终于，靠的较前的一个成员开口问了出来：“队长，到底要发生什么事？那个小姑娘又是什么人？”
裘斯看了他一眼，才慢慢地说：“……既然你决定留下来，那么等下自然就会知道。三队的兄弟听着，我再警告一次，马上离开这里，逞强不是什么好事，等下丢脸了别怪我没说。”
这次，却根本没有人离开，反而新人们的脸上浮现了不服气，甚至是跃跃欲试的神情，马可也摇摇头，转头对帕尔那个方向喊道：“小帕尔，我们准备好了，剩下的都是不听劝告的小子，真发生了什么就当给个教训他们吧，没关系，你开始吧。”
“噢，好的。”帕尔点点头：“没关系，我等下会尽量压抑一下，应该不会有以前那种状况发生了。”
“压抑什么，小帕尔你不用管他们。”白胡子也扫视了留下来的人群一眼，然后对帕尔说：“除了几个的确没什么问题外，都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们吃个亏，学会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没错，这群小子太狂了，以为自己进了白胡子就天下无敌了。帕尔，在你这里吃亏，总比让他们在敌人面前吃亏来得好。”艾斯压了压帽沿，露出了几乎可以称为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吧，我就失礼了。”帕尔终于点点头：“泰迪帮我去收拾行李，那么戒备就交给你了，艾斯。”
“哦，安心吧。”艾斯说着退开两步，居然立刻发动了自身的能力，几乎半身化作鲜红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帕尔这才转过身，唇边勾起优雅地笑意：“Sa……祈祷吧。”
闭上双眼，右手食指伸出，在身前划过虚空，随着她划出的轨迹，一本厚实的书籍居然凭空出现，浮在空中，淡金色的光缠绕着整个人。
“The god said...（主说……）”清澈的声音响起，带起干净而圣洁的气息，身前典籍自动飞快地翻起页来。
“……like silver refined in a furnace of clay, purified seven times.( 纯净的言语，如同银子在泥炉中炼过七次。)”
这句话说完，翻页停止，帕尔才睁开双眼，看着跟前的典籍，一字一句，缓缓地读了起来。
“Our Father which art in heaven, （我们在天上的父，）”
“Hallowed be thy name.（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Thy kingdom come.(愿你的国降临，)”
“Thy will be done in earth, as it is in heaven.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Give us this day our daily bread.（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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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甲板中央的光芒越来越洁白，一个惊恐的声音终于没忍住，在甲板外围响起。
“这、这是……？！！”
马可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有些惊讶地笑了起来：“嗯？兄弟，不错啊！这次居然有新人顶得住神威？”
“神、神威？！！”
裘斯环抱着手，冷哼道：“哼！既然顶住了神威就镇静点，话都说不好，不就跟周围这些半吊子的家伙一样丢脸！”
“周、周围？！”他的话提醒了这名新人，有些茫然地低下头环顾四周，然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甲板外围，近半数人已经跪在地上，甚至是匍匐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这、这怎么回事？！！”失声叫道，新人扶起了跪在身边一个同伴，却发现平日傲气十足的同伴，而今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起来：“你！你怎么了？！！”
同伴抬起头，居然已经是泪流满面，眼中一片空洞，仿佛意识已经远去，口中叨念着：“我有罪，请宽恕我……”
“哼！这就是平时叫嚣着自己很了不起的人了？心灵真是弱小啊，完全没有觉悟的家伙。”裘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放下手中同伴，“队长！！这……？！”
“冷静、冷静，不用管他们了，他们也没事，等下等赞礼完了就会自动恢复的了。”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马可安慰着，顿了顿，他又笑了起来：“不过恢复了以后才是重点，看到老爹的脸色没有，他们有得好受了。”
“不听警告，不自量力，受点惩罚是活该。”裘斯转头看向甲板中央，那里现在已是圣光闪耀：“小帕尔现在的神威已经很温柔了，对身体根本没任何伤害，要是他们对上霸王色的霸气，那不就直接栽倒了事？！”
“也是，小帕尔现在的神威真的内敛了很多啊!艾斯这小子到现在连动都没动，以往他光对付冲上去的兄弟，都已经要大打一场的。”马可也转过头去，笑道：“记得第一次礼赞，小帕尔一翻开神典，那种霸道的威压，简直就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年多，小帕尔的力量肯定又强大了。”裘斯点点头：“现在的圣光越来越接近白色，礼赞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很了不起呢，小帕尔。”
刚刚惊慌失措的新人现在终于稍微平静了下来，但听到队长们的对话，他依然很惊讶：“队长……那位帕尔小姐是神殿的人……？！”
裘斯立刻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什么神殿的人？！小帕尔是我们家的小妹！怎么可以把她跟神殿那群神棍相提并论！”
“……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马可也皱皱眉，劝道：“千万别让老爹和艾斯听到你这种话，不然你就等着脱几层皮吧！”
“你是这一年才来的，不知道我也不怪你，小帕尔啊，的确是神职人员，不过按照她自己的说法，那是兼职的罢了。不过你也别将她当成是那种只会放两个圣光术的神棍，虽然太详细的不能让你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小帕尔在七岁那年就有了自己的权杖。”
“七岁？！权、权杖？！！”新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神殿里有权杖的……”
“……最起码也是大神官，然后就是主教，还有教皇。神殿在世上的神职人员可以以千万来计算，但这三类圣职者加起来，人数不超过20个。”马可体贴地为他解释：“所以，不要小看小帕尔啊，她可是真正的，强者。”
“好了，都闭嘴，再吵下去会打扰到礼赞的。”裘斯瞪了不停地说话的两人一眼。
马可点点头，高兴地笑了起来：“也对，看下去吧，兄弟，只要你能保持清醒，这场礼赞其实真的很精彩。”
————
……
“And forgive us our debts, as we forgive our debtors.（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And lead us not into temptation, but deliver us from evil.（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 ）”
“For thine is the kingdom, and the power, and the glory, for ever.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Amen.（阿门。）”
最后一句祈祷词说完，金发诗人……现在应该成为金发神官，身上的光芒猛然爆发。
在一片绚烂的圣光中，她双手平伸，略略张开，神色安宁地仰望天空。
“铛！铛！”
是谁敲响了天国的大钟？声音是那么遥远，那么圣洁，那么庄严。
圣光从天上直直照射下来，洁白的羽毛纷纷扬扬落下，笼罩了整艘海盗船。羽毛落地后，化作点点萤光，像是为甲板铺上了一张光的地毯。
而当人被羽毛粘到身上后，羽毛也是迅速化作柔和的圣光，笼罩着整个人，当光芒散去后，他们就会发现，身上的伤口都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清醒着的人都抬头望着这神奇而绚丽的景象，马可更自言自语地道：“……圣光之礼赞，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真壮观啊！”
大约过了几分钟，金发神官环视了四周跪了一地的人，轻轻地合上了面前神典，轻声道：“The god said,I forgive.(主说，我宽恕。)”
空中的羽毛、厚实的典籍、圣洁的白光，都于一瞬间消失于无形。仿佛刚刚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没有留下一丝现实的痕迹。
而跪了一地的人们居然也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泪流满面，你一言我一语地让甲板瞬间炸开了锅。
“……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很不舒服呢……老被人跪我会折寿的啊……”
这么低着头抱怨着，金发神官最终还是舒了口气。感觉到一只大手落到自己头上，帕尔扬起了微笑着望着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胡子：“好了，老爹，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之前那种沉重感居然一点都没有了，真的太舒服了。”白胡子也终于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又板起脸，对着甲板上的他人说：“刚刚不听劝告留下来，现在又丢了脸的小子，给我洗一个月的甲板和厕所！！”
“哈哈，果然是老爹呢！有他们好受了！”艾斯幸灾乐祸地说着，收回了身上的火焰，又笑道：“果然还是要靠帕尔你呢。之前你一直不在，兄弟们也去找过几个所谓的神官，结果一个个都是只会放个圣光术就完事了。”
听了这句话的帕尔一头黑线，差点没有维持住微笑。
“……以后记住了，神殿派出在世界各地传教的都不过是些虔诚信徒，并没有什么力量。所以你们找到的神官能放个圣光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圣光之礼赞可以延年益寿、治愈大部分的疾病、伤痛，要是随便找个神职人员都能放出，那就太可怕了……”
金发神官有些无力地解释道：“何况能放出圣光之礼赞的人，几乎都被那群老头关起来了……就和我之前一样。”
“哦？但能够不需要权杖就能做到的人，我这么多年来只见过一个，就是你，小帕尔。”白胡子赞许地望着帕尔。
帕尔摇摇头，很随意地说道：“其实这没什么的，只是因为他们和我的信念不一样。神殿教育我们，力量来自信仰，但对我而言，信仰来自力量，就这么简单而已。”
“不过，老爹，你可别以为夸一下我就可以脱离医生和护士姐姐们的照顾了啊。”眯着眼睛，金发少女温柔的笑意带着邪恶：“虽然经过礼赞你的身体机能会有很大改善，但是为了让它维持得更久，老爹你还是得继续输液。毕竟，和你为敌的不是疾病，不是伤痛，而是时间。”
“……小帕尔，老爹那点小意图居然也被你看穿了啊？真是的，也不给老爹留点面子。”
“老爹，你就乖乖听帕尔的话吧，这点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啊？”艾斯无奈地摇摇头，将帽子摘下，重新盖到了帕尔头上。
“没错，老爹，你们都觉得我的力量很厉害，但我再厉害，也只能帮你把时间一点点地延长，而不是停止住时间。”帕尔自然伸手去正了正帽檐，神色很认真。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了。老爹答应你们，会乖乖看病的。”白胡子笑了起来：“现在就要出发了？这么快？”
“嗯，这家伙跟别人约好了时间，再不抓紧，就要失约了。”帕尔指了指艾斯，笑道：“等事情完结了，我一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的，到时候给老爹你们唱我的新作啊！”
“好，好，好！我们家的天才诗人小帕尔又有大作了啊！！老爹等着啊！！”白胡子高兴地大笑起来：“有什么事情要及时联络，有危险就推给艾斯，不用客气的。你受伤了老爹会很心痛的啊！”
“喂喂！老爹，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啊！”某人马上不满了。
帕尔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遵命！我绝对不会客气的，老爹！”
“你是小子，哪里比得上我们小帕尔宝贵！艾斯，挨点打没关系，反正小帕尔会把你治好的！哈哈哈哈！”白胡子也得意地大笑：“好了，既然决定了就出发吧，不要浪费时间。要想老爹啊！”
“我一定会想你们的！老爹，大哥们，我们走了。”挥着手，帕尔和艾斯两人走到甲板的边缘，直接就翻身跳了下去。
玩偶熊驾驶的快艇载着落下的两人，船影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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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泰迪，停在这里就可以了。”将巧克力棒塞到嘴里，帕尔对驾驶着快艇的小熊道。
一直在旁边睡觉的艾斯睁开了眼睛，环顾一下四周。已经入夜了，而这里是一片宽广的海域。四面八方除了漆黑的海水外，什么都没有。
“帕尔，这是哪？”
“……我怎么知道是哪，反正是没有海军监视的地方。”
微亮的灯火前，帕尔继续咬着巧克力棒，然后把手伸向桌上棉花糖旁边的电话虫，拿起话筒：“泰迪说监测不到海军的监听器，现在也是最不容易被监听到的时间……我先打几个电话，然后就直接过去阿拉巴斯坦附近。你再睡会吧，等下就要你带路了。”
“哦，好。”艾斯也没有多话，直接再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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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艾斯，醒醒！”
再度被叫醒时，艾斯发现天已经微亮了，桌上的零食已经换了一轮，金发诗人正往嘴里丢了颗太妃糖。
“电话打完了？……你该不会吃了一个晚上的甜食吧？”
“我的人生就是由糖分两个字组成的！！”帕尔说着，给了他一个【你多管闲事】的眼神：“电话打完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泰迪，把这家伙的船拿出来，然后把我们的船收起来。接着的路上我带你走就可以了。”
小熊拉开自己背上的拉链，将艾斯的小快艇整只掏了出来，然后等三人都站到小艇上后，它又将帕尔自己的船瞬间塞了进去，然后把拉链拉上。最后慢慢缩小成为一个背包大小。
看着这让人掉下巴的神奇一幕，艾斯不由得感叹道：“……泰迪还真是神奇啊，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塞进去吗？”
帕尔将泰迪拾起来背上，然后得意地笑道：“当然，泰迪可是我的百宝袋哦！区区一只船算什么，一支海军舰队也能塞进去。无论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用带，带上泰迪就可以了。”
“好了，走吧。”说着，某甜食控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颗……奶糖。
“啊，不对。”于是放回去，然后掏出……一整块巧克力。
“……怎么又错了？”放回去。
经历了七彩豆、橡皮糖、薄荷糖、棉花糖、波板糖……一系列甜食展览，艾斯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你全身的口袋都是零食吗？！”
这个问题得到了一句认真的回答：“是甜食。”
再浪费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听到了某个甜食魔的一声欢呼：“啊，找到了！”
手中举起一颗几乎和她的眼睛一样颜色的，晶莹的蓝宝石。
“……这次不会又是什么热带水果硬糖了吧？”
“真可惜，这次没有拿错了。”某人居然还很怨念这宝石不是水果糖，咔嚓地捏碎了手中的宝石，然后将蓝色的粉末洒入海中。
“真浪费啊，每次一颗宝石。”艾斯盯着那融入海中的蓝色碎片，有些惋惜地摇摇头。
“是啊，不过没关系，我会用你的钱买会多几颗的。”温柔的阴笑。
“这种事情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你也不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好不好……”受到压迫的某人发出了微弱的反对声音。
“嗯？你有意见？”
“不，完全没有！我们走吧！”于是起义被镇压了。
继续温柔地阴笑着，金发神官念了一句：“走吧，走吧，带我前往我所思念之地。”
海水泛出微弱的蓝光，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艾斯便已经看到了前方的岛屿——阿拉巴斯坦。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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