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四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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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一遍一遍地刷洗着巨大的岩石，金发的诗人坐在岩石的顶部，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唉……看来，是我联络的时间不对啊……非常抱歉，似乎也有我的过失，才将你推到了难堪的境地了，桑思小姐。”】
“哪里，该说抱歉的是我，刚刚太激动才会不小心按到了接听的键，让你也听到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啊，我果然应付不来，什么同伴反目……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能体会同伴爱的怪胎啊~~！”对着贝壳这么说着，帕尔的神情沮丧地自嘲着。
“而且，如果不是你联络的时机恰好，我不知道该怎么从那种场面脱身呢……我该感谢你的，特拉法尔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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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思小姐你不必这么客气，况且当时的情况我还是听到了的……其实，我觉得你的同伴当时说得只是气话，他并不是真的就那么想……”】
“呵呵，有时候所谓的气话才是心中最真实的反映呢……”勾唇一笑，帕尔眯起了眼睛：“而且这次错过了，还是会有下次……问题的爆发不在时机，而在于它的存在。”
【“有道理。”】
“……逆耳的忠言，我们宁愿听而不闻，世上到处都是大道理，可是有道理也是没用的呢。”顿了顿，明知对方看不到，帕尔依然是摇了摇头，然后语调一转：“嘛……多说无益，还是来谈谈正事吧？特拉法尔加先生这个时候联络我，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不忙……正事可以先放一边，我认为你现在可能需要找人聊聊？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吗？当然，若是桑思小姐你不需要，那就请原谅我的冒昧。”】
有些意外于对方的绅士风度，帕尔笑了：“呵呵……真没想到特拉法尔加先生会是这么温柔的人呢，果然传言不可尽信啊……”
【“传言？”】对方的声调略略提高，明显是感兴趣了。
“嗯~，传说中红心海贼团的船长，特拉法尔加•罗先生，为人一点都无愧于他的外号死亡外科医生，威名远扬，可止小儿夜啼……”
【“哈……这种形容应该是恶名远扬才对吧？”】从对方的笑声听来，罗不但没有任何不悦，反而非常高兴。
“啊啦啊啦，果然海军的一切差评对海贼而言都是赞美吗？真是的……我还是不太了解你们这种成就感的来源呢~。”说着，帕尔有些苦恼地摇摇头。
【“哈哈，那是因为桑思小姐还没有作为一名海贼的自觉吧？”】对方的笑声也相当爽朗，让帕尔心中不禁也轻松了许多，接着对方又道：【“虽说海贼一般都不会专门地跟政府作对，不过，有哪个海贼出海的理由不是扬名立万？海军越重视，就说明你在世界上的地位越重要。所以，不能怪我们啊……要怪就怪海军的重视都是以通缉令啊，危言耸听的报道啊来表达的吧！”】
“哈哈哈哈哈……”听到最后，帕尔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特拉法尔加先生，你的言论真是太……”
【“精辟？”】对方突然的自恋让帕尔呛了呛。
“……咳咳咳，是强词夺理才对吧？”一轮咳嗽完，帕尔才带着一点小不满说道，于是，发笑的又轮到对方了。
耐心十足等待对方笑完，帕尔突然道：“嘛……谢谢你，特拉法尔加先生，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呢~。”
于是，本来还在笑着，对方回答的声调立刻变得稳重起来：【“……不客气，桑思小姐，能让你恢复心情，那么我就没有白干活了。”】
“呵呵，有你这句话，我是怎么都不敢不恢复心情了，让特拉法尔加船长白干活是很严重的事情呢……”轻轻一笑，帕尔终于将话题回归到正题上：“……说起来，你记得在诗人城见面时，你曾经问过我关于寻找诗人的问题吗？”
【“当然记得了，桑思小姐告诫我如果不是一开始就作为同伴上船的诗人，那么最好不要在中途寻找诗人加入，尤其是在新世界前。”】对方一字不漏地说完，然后仿佛感觉到帕尔这边有话要说：【“怎么了？是桑思小姐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是的……我想说，尽可能不要找诗人加入，即便是新世界后的自由诗人，也不是好的选择……因为，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会再次上演。”帕尔郑重地说道。
【“……哦？可以请你解释一下吗？桑思小姐。”】
“诗人都是一群极端自由主义者，连为海军服务的诗人，他们的工作方式也相当地自由。海军不会干涉工作时间、地点、方式，只要定时上缴一定量的新情报就可以了，哪怕是去其他诗人那里买回来的都没关系。”
“因此，如果不是从一开始就作为伙伴上船，那么不仅其他人不能理解诗人的想法和行为，而诗人也之会觉得自由受到了限制……但是，无论是被误解还是被束缚，都不是诗人愿意接受的。我们只会为我们认同的人提供智慧和情报，但是，谁都不能夺走我们的自由。”
【“…………嘛，该说巧还是不巧呢？我刚刚真的很想说，桑思小姐你要不要上来我船上？不过，即使现在是个好机会，却不是好时机……”】
“呵……如果你真的这么说了，我就已经把通信切断了哟~。”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说现在不是邀请你的好时机……还是说回来刚刚的话题上吧。我认为你当时对你的伙伴们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
“哎……？”
【“先不用说，绝对服从船长的命令是作为海贼团成员所必须做到的。就说身为一名诗人，你是船上的智囊，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站在最高点，为整个海贼团的利益去考虑，这是容不得半点个人感情在其中的……船固然是伙伴，但是因为不肯舍弃船而导致所有人都葬身大海，这样的危险的确是要杜绝的。所以，我不觉得你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
“……呵呵，你能理解我的立场，我很高兴呢。你真是位好船长啊，特拉法尔加先生。”
欣慰的一笑，但是帕尔又再摇摇头：“只是，你能理解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去理解。所以，我也很佩服那些常驻海贼团的诗人们呢，他们到底是怎么样一直待在船上，生活在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中？他们又是怎么同时尽到诗人于团员的责任呢？真是让人苦恼啊……要让我和情报网脱节一天，我都会焦虑得活不下去的。”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苦恼的问题，只是哪个身份在你的比较重要而已。”】
面对罗这样的回答，帕尔显然是愣了愣，眼中流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帕尔终于开口了：“……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呢，特拉法尔加先生，很感谢你。”她光是道谢，不曾提起她到底明白了什么。
【“……不用客气，既然桑思小姐你想通了，那么我们就进入下一个话题如何？”】
“好的。”帕尔马上回答：“不过……下一个话题，是双红月的地图有消息了吗？”
【“没错，那位老爷子查到了，双红月的另外半张地图其实在一个遗迹中，不过，那个遗迹在不久前已经被人发掘完了。”】
“……那么，现在到底在什么人手中？”
【“关于这个，老爷子也查到了，但是告诉我之前，千叮万嘱让我不要透露给你。”】
听到这样的回答，帕尔不仅没有着急，而且还无比从容地笑了笑：“啊啦，那么你的决定是说还是不说呢？说了可就辜负了老爷子的一番好意了哟~！”
罗也丝毫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自然是要说的，毕竟我们才是最先达成合作协议的。据遗迹发掘现场的村民说，地图连同遗迹里的其他东西都被一名途经村落，帮助村民治病的神父带走了……说实在的，我真的没想到连神殿的人也会牵涉进来……”】
这边罗还没说完，就突然听到帕尔的笑声响起。那是他不曾听过的，似乎带着狂妄的笑声，但是，其中又蕴含着他也读不懂的意味。
不过，帕尔也没有再多给予对方读懂自己情绪的机会，很快就停了下来，然后第一句话就出人意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神殿啊……！那么，请问特拉法尔加先生查到了那位神父的名字吗？”
【“……是的，村民们说，他们都称呼他为奥西菲斯神父，但是除此之外，村民们就对他一无所知了……莫非，桑思小姐认识他？”】
“对啊，认识吗……？”帕尔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总之，我会负责尽快找到下半张地图的，相信时间不会久，所以请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吧。”
从帕尔话中听出了不容拒绝之意，罗自然也没有必要反对，【“我明白了，那么接下来我就等待着桑思小姐的好消息了。”】
“啊啦，很感激今天你能花费这么宝贵的时间陪我聊天呢，特拉法尔加先生。不过为了尽快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我们就先聊到这里吧？”
【“好的，再见，桑思小姐。”】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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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手中传声贝的开关后，帕尔第一句话就是对着坐在身边的小熊说的：“泰迪，找出从神殿名单里找出这个奥西菲斯神父，看看他到底是负责哪个地区？”
小熊迅速地点点头，然后马上掏出了资料翻阅起来，并且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嘲讽的微笑挂在了唇边，她扫视着这份最新抵达的情报，目光最终落到了一行字上。
【……隶属WATER 7教区的奥西菲斯神父于近日归来教区，带着大批神秘货物，并提出前往玛丽乔亚神殿总部的申请。】
然后，帕尔再度失笑：“哈哈哈哈……我该说连天都在帮我吗？还是说，连天都迫不及待地让我去死呢…………”
“……嘛……不过，我的生死可不由你决定呢，”冷冷一笑，帕尔自言自语着：“……好了，泰迪，我们出发吧！”
这么吩咐着，泰迪点点头就要跟上帕尔迈开的脚步。可是，当帕尔想要从巨石上跃下时，她却猛地停下了脚步，眼前盯着前方的一片虚空。
前面的不过是空气，泰迪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却看到自家主人笑了——很平常的笑意，没有嘲讽，没有恶意，眼底只有淡淡的温柔。
“呐，莫非你是来劝我回去的吗？梅利。”
一地句话含着笑意自唇边吐出，那个名字仿佛带着魔力，一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身影自空气中显现。
然后，帕尔保持着微笑，并没有说话，侧着头仿佛在认真地倾听着什么。只是，站在旁边的泰迪却没发现有人在说话，准确地说，那个荧光的身影连嘴巴都没有，更别谈是发出声音了。
好一会儿，帕尔突然缓缓地摇摇头，然后温和地微笑的道：“我已经离开了，梅利。因此，无论乌索普要不要和路飞决斗，无论他们到底为了什么决斗，无论决斗会有什么结果，都与我无关了。所以，我是不会回去阻止的。而且以路飞他们的性格，也不由得别人来阻止。”
顿了顿，帕尔又接着道：“……其实，你也不必担心，他们并不需要我，也可以到达他们想要到达的地方。一切的苦难都是磨砺，将一切不好的燃烧殆尽，才是太阳。他们是太阳呢，梅利。”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不，你还是没有明白。比起我，他们更需要你，所以不必担心我，还是先来谈谈你自己吧。”带着微笑，帕尔迅速地把握住了话题的转向：“梅利，无论是在空岛还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都不让我将你的灵魂存在告诉他们……是为了不让他们更伤心吧？不得不说，你才是最好的伙伴呢……”
“不过，我想你是知道的吧？万物的规则，并不是真的不可能打破，当然，相对的就是要付出代价而已。所以，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替你实现…………即使是想继续存活下来也可以！”
她的话音刚落，身前的荧光居然就剧烈闪烁了起来，帕尔再次沉默地倾听了一会，然后笑容愈发灿烂。
“梅利，我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早就完全计划好了，而且我早就说过，我决不会让任何人干涉我的计划的。”还是那么温和的语气，但是蓝眸子中闪过的锐利锋芒足矣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对面的荧光居然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是上前了一小段距离，然后闪烁得比刚刚激烈多了。
然后过没多久，帕尔居然有些无奈地扶额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们在这种问题上永远都达不到共识的啦……梅利你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呢，我该说不愧是船的精灵吗？”
“可是，你还是先观察一下你自己吧……在空岛上你还能亲手修理身体，而现在，不仅话说不出来，五官消失了，连身上的光芒都那么微弱，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限将至，哈！你自己也知道？那么，你为什么还那么固执？我都说了我能够让你从规则里脱离…………”
还没说完，帕尔居然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刺耳声音似的捂住了耳朵，过了好一会才道：“…………好吧，好吧，在这种问题上我们都不要强迫对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郑重考虑下我的意见。毕竟，我的计划已经到达了后半部分，要完成的事情都要接近成功了……已经没有什么代价我是付不起的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蓝宝石，丢给了荧光。而荧光接触到宝石后，则将宝石小心地包围起来。
“这个留给你，你知道怎么用它联络我的。要是你有任何决定要我帮忙，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对我说，我都会帮助你达成。”看着荧光，帕尔又是微微一笑：“现在，决定权我交给你了，希望这样的结果能让大家都毫无遗憾。”
然后，帕尔转过身，向着另一方向准备离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了，好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留在原地的荧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在表达着“我在听”的信息。
“那就是，我不认同他们在继续后半段的航行中，更需要一条比你先进的船这种观点。”帕尔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声调平和地缓缓说着：“……请记住，无论多么先进的船，在他们心中都远远比不上你，即便是我这个半调子也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船啊……还有……我们都爱你，梅利。”
最后一个字自唇边吐出，帕尔抬脚就继续着前行的步伐，一如她的一直以来的风格，毫不犹豫，不曾回头。
依然留在原地的荧光身影，发出了一闪一闪的光芒，仿佛在说着【……谢谢你，帕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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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工商业为主流的发达岛屿上，教堂一般都不是必不可少的。因此，WATER 7的教区其实位于比较偏僻的角落里，环境清幽，而且路人也少。信徒们只会在礼拜的时候到达教堂，而平常的时间，根本就可以用人烟稀少来形容。
因此，今天的教堂中一如既往地只有几名神职人员的存在。因此，教堂中传出的惨叫声完全没有其他人能听到。
惨叫声来自奥西菲斯神父，他是管理这个教区的人，他的状况有点惨。
被一柄长伞伞尖贯穿了左肩钉在了教堂中央的神像上，鲜血染红了大半件神官袍，这样的状况似乎也不能有有点惨来形容了……
造成这一切的，是坐在他面前微笑得波澜不兴的伞的主人，她似乎侥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遭受剧痛的人的惨状——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
这一切来得非常突然，就由另一旁被捆绑住的其中一名神职人员的回忆来告诉大家，事情大概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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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正在进行晚祈祷，作为主祷的奥西菲斯神父正站在神坛上，虔诚地祷告着。突然，教堂大门被一名不速之客推开，就是眼前这名看似柔弱无害的金发少女。
只记得她当时就说了一句：“抱歉，在祷告时间来打扰诸位，不过，由于我也在赶时间，因此还是请各位准备永远退场吧！”
然后她以常人简直无法反应的速度，用手中的伞将神坛上的奥西菲斯神父钉在了神像上，惊恐起来的其他人也被她身边的一只玩偶熊打倒，然后很快就被捆绑起来。
……难道他们都要被这披着人皮的恶魔杀死了吗？万能的主啊！请拯救你的子民吧！
不过，也不再需要他们在惊惶中作多久的祈祷了，因为属于他们人生的最终审判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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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帕尔微笑着开口了，对于对方的痛苦神情视若无睹：“奥西菲斯神父是吧？其实我很赶时间，但是又有些问题一定要请你回答，所以要请你保持这个状态直到回答结束了。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是不会浪费时间的。”
“……你，你有什么目的……”奥西菲斯惨白着脸，咬牙切齿地道。
“呵呵，自然是为了神父你最近得到的那批货物而来了。”帕尔果然和她自己说的一样，非常直接就进入了正题：“第一个问题，神父你谋划已久才得到这批东西，目的是什么呢？要献给谁？”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的来的消息！只是那些都是村民们主动送来的礼物，并不是靠什么谋划得来的！而且伤害神职人员的罪是非常大的！主是不会饶恕你的！”
面对对方的虚张声势，帕尔也没有再说一句题外话，直接掏出口袋的诗人徽章亮了亮，成功地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化，然后才准备重复第二遍问题：“这批东西你要献给……”
这次居然没等她问完，对方的哀求声就立刻响起：“诗人阁下！！你一定是隶属海军的诗人阁下吧！！你误会了，我这批货物本来就是要献给世界政府的……”
“哦？”帕尔挑了挑眉，不动声息地继续问：“……你身为一名如此伟大的神职人员，有宝物居然不是献给神殿吗？”
“当然不是！”真是难为这名奥西菲斯神父了，在这种剧痛下，他居然还可以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老实说，现在的神殿完全被世界政府掌控着，下至小神官，上至红衣主教，甚至是那名无能的教皇，全部都被世界政府操纵着！因此我们早就决定抛弃这没有前途可言的神殿，而投奔向了政府了！”
帕尔漫不经心地接着道：“……哦？那么，描述一下得到这批东西的过程。”
“当然没问题，只是诗人阁下你能否先把我放下……”话还没说完，奥西菲斯就接触到了那湛蓝色眸子投来的阴冷视线，马上就毕恭毕敬地道：“是、是这样的！我们先是知道了世界政府正在秘密地收集关于那两轮红月的一切消息，然后我们又在传教过程里无意中发现了一个遗迹，里面就放置着有着两轮红月标记的东西，于是就决定将它带回来献给政府……”
“……据有关情报说，你们的做法，是先在那个村落投毒，让他们以为是魔鬼的诅咒而非常绝望。当村民死亡了一大半后，你们再以传教士的身份出现，用简单的圣光术治好了几个苟息残存的村民，然后让他们感恩载德地将宝物双手奉上，是吧？”帕尔平淡地说完，扫视了一下全部神职人员苍白的神情，又是挑了挑眉：“……怎么，原来是你们所有人都有参加吗？你们不是宣扬神爱世人的大善人么？”
“呵呵……呵呵……”对方似乎有些尴尬笑了两下，但看着帕尔那不曾改变的神色，马上有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这个，成大事有些小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我想诗人阁下一定能体谅我们……”
盯着眼前因为肩上的疼痛而笑得异常扭曲的人，帕尔点点头：“……的确，我能够理解。所以……”
看着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帕尔才缓缓地说出了下半句话：“……【吞噬者】。”
暗色的沼泽瞬间重现，泥浆般的怪物接二连三地冒出来，散发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恶臭与阴寒充斥着整个教堂。
“不要破坏其他东西，把人和血迹吞噬掉就好……”帕尔依然是淡淡地吩咐着，对着向那些神职人员及奥西菲斯神父缓缓爬去的吞噬者们，帕尔又道：“啊，对了，今天下午让你们白干了，非常抱歉呢。这里的数量有点少，就先作为报酬的一部分……吃完就先回去吧。”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怪物吞噬更恐怖的了，奥西菲斯目眦尽裂地盯着吞噬者，然后又将绝望的眼神投向帕尔：“……为、为什么？！！”
“……因为我比你强，这个世界，弱小是原罪。”歪着头，帕尔眯起眼睛笑了：“毒杀村民的时候，你们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死亡是洗清原罪的唯一方法，那么，请好好享受吧。”
推开通往教堂后院的大门，帕尔领着泰迪走了出去，然后带上门——将这一室的人间炼狱关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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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利欲熏心与我无关，你是否滥杀无辜也与我无关，你只是挡住我前行的路而已，永别了，奥西菲斯神父。
坐在阶梯上，看着泰迪开始挖掘那片明显被翻过的草坪时，帕尔的眼神深沉。
呐，梅利，如果你看到刚刚的情节，你还会认为我适合留在太阳的身边吗？……像我这样的不洁之人啊……
但是，无妨，只要能在最后摘到星星，那么即便是独自一人踏着尸山血海前行，又有什么关系？毕竟，罪孽从一开始就沉重得永远洗不清……而她从一开始就有此觉悟……
一手挡在眼前，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也有几缕透过指缝落入眼中。
帕尔就这么靠着教堂的大门，半躺半坐着，轻声念起了非诗非歌的句子。
“……那些超越善与恶、生与死的所在。我都曾淡然地走过……”
“……无所幸，无所不幸。无所悲，亦无所喜……”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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