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
闭上眼睛，谁都没有说话。
一片安静中，耳边很自然就传来了身旁伙伴们轻轻的呼吸声，海浪平缓而有节奏的拍击声，天空偶尔飞过的海鸥的叫声。
然后，帕尔那独特的清澈声音响起。
“Gloria，Gloria，荣耀之歌，Gloria，Gloria，现在在这里引吭高唱。”
比起说话时更加清澈、更加悦耳，第一句的高音就如同水晶相击般优雅而剔透，帕尔的歌声仿佛能够传达到灵魂的深处。
“迈步走向永无止境的旅程。又是何时的事呢？那个说出誓言的早晨。
已经不打算再回头了，[明日一定会更好]，这样想着而活了过来。”
那优美的歌声洋溢着激情，歌词也并没有什么华丽辞藻堆砌，单单凭着讲述般的词句，就将所有人带回了那个属于自己人生启航早晨。
————
“给我听好，山贼……你们拿酒或食物往我头上倒，或者朝我吐口水，我都能一笑置之。……不过呢！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反是伤害我朋友的人，我就不会放过他！！！”
永远都会记住那条断臂淌下的鲜血，滴在蔚蓝的海水里，依然红得如火焰般刺眼。
至此，终于明白红发不带自己出海的理由了。大海的严苛……自己的渺小……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比红发更伟大了。
“喔……你要超越我们？……那好吧，这顶帽子，送给你。”
那个总是挂着自信笑容的人，将头上的草帽摘下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它是我最心爱的帽子，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来的，在你成为优秀的海贼的时候。”
“我会集合一群不输给你的同伴的人，然后找到世界第一的宝藏！我要成为海贼王！！”
————
黑发女孩比自己高，总是很勤劳地练习，因而有着很高超的剑术。无论自己拿上两把刀还是三把刀，那个时候总是输给她。
那个时候，大家还不曾长大。
“你要答应我！我们其中一个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剑客！我们来比赛谁先做到！！”
明明是这样约好的。那么当白布遮挡住了那张不曾骄傲过、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的脸时。握起她的剑，那时流泪的软弱可以原谅吧？
“我要连她的份也一起变强！！我要成为一个声名远播到天国的世界第一大剑客！！”
————
“就算是要牺牲性命……！就算只是嘴巴说说，我还是想当她们的妈妈！她们……是我的孩子啊！”
贝尔梅尔……贝尔梅尔……妈妈，我们的妈妈。
我会永远记住的，那一声橘子园里的枪响。以及你最后的那句：“虹子！娜美！我爱你们！”
还有你说过的一切——
“虹子！娜美！你们不可以输给任何人！女孩子更应该坚强一点！”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怨恨自己生长的时代……！”
“就算不被别人称赞也无妨！随时都要保持能够笑得出来的坚强！”
“只要活下去，一定会有很多……令你高兴的事情发生……！”
我爱阿虹，爱挺身保护我的阿源，爱我们长大的村庄与村民。爱橘子，爱风车，还有最爱你，妈妈。
“我要利用航海术环游世界，利用亲眼所见，画出一张世界地图。”
“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画的世界地图！贝尔梅尔！”
————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撒谎。
记得，一开始是为了妈妈的笑容，为了让妈妈活下去，然后是为了那个从来都温柔善良对待自己的女孩。
如同谎言说的，他是海上伟大的乌索普船长。而他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在妈妈病床前说出的话。
“我当然有梦想！！……因为我是海贼的儿子啊！！”
所以，谎言被拆穿也没关系，天生胆小也没关系，没有成为船长也没关系。只要是向着梦想进发，不就是最伟大的人生了吗？
谢谢你送的黄金梅利号，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伙伴的。
“等我下次再回来的时候，我会说些比谎话更像谎话的故事给你听的！”
“恩！我会期待的。”
————
“因为我跟你，都有着同样的梦想。”
所以全部的食物都到了自己手上，所以他失去了一条腿。终究，大家都活下来了。
“如果我不拼了这条命去救他的话……我怎么回报那死老头的恩情呢！！！”
告别明明还有更加帅气的方式的，为什么选择的还是最丢人的泪流满面？又为什么，从来都注重形象的自己，当时心中只有激动？
“哲普店长！！！长久以来！多谢你的照顾了！这份恩情……我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
“东方蓝、西方蓝、北方蓝、南方蓝，这四个海中的所有鱼类都可栖息的海域，对于海上的厨师来说，是梦中的乐园。”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地方。”
对，我们共同的梦想——ALL BLUE。
————
“我绝对不会……对你开枪的！我是Dr.西路路克！是个医生！！”
不知道为何，自己直到现在还是觉得，那时候站在雪地里，全身脱得光溜溜，看上去明明很蠢的医生，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男子汉。
不知道为何，自己直到现在还是觉得，那第一口的面包，明明又干而又冰冷，还就着脏兮兮泪水和鼻涕往下咽，可是，留在舌头上的美味感觉，却是连现在山治做的美食都比不上。
“你叫做托尼托尼•乔巴，因为你是只驯鹿，有着一对像是能砍倒树木的角。”
“挂着骷髅旗的男人，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乔巴！我是这样告诉你的吧！！！”
“你认为人什么时候才会死？被子弹射穿心脏的时候吗？不对……染上不治之症的时候吗？不对……喝下了剧毒香菇所熬的汤的时候？都不对！是被别人遗忘的时候啊……！”
“即使我消失了，我的梦想还是会实现。国民们病恹恹的心一定会被医治好的……！”
“我的人生……真是美妙啊！！！”
朵丽儿医娘，谢谢你教导我的医术，谢谢你最后为我的送行。
医生，你看到的吧？那暴风雪中绽放的，一树樱花。
那么请你也继续看下去吧。我是只驯鹿，我有角，也有蹄，有个蓝鼻子……我是个怪物，我也是男子汉了！！我也有伙伴了啊！！
“我会让自己成为万能药！我要成为能够医治任何疾病的一声！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法医治的疾病！！！！”
————
波特卡斯•D•艾斯，姓氏承传于大恩于自己的母亲，有个小三岁的笨蛋弟弟，最喜欢的事情是：嘲笑弟弟干的蠢事，最讨厌的事情是：身上流着一半根本不想要的血——来自那等同于不存在的父亲。
17岁的时候，骄傲地进入伟大航道。
17岁的时候，几乎落魄地死在伟大航道上。
伤痕累累、一身血污、浑身发臭，在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眼前的是那个伟岸的男人伸出的大手，还有那如同太阳一样霸气的傲笑。
“现在死掉就太可惜了，小子……挂上我的名号，在这片海上尽情地胡闹吧！！！……做我的儿子吧！！”
永远记得握住那只手后，温暖而柔和的圣光落在身上的感觉。一切伤痛都渐渐消失，仿佛连人生的烦恼也一并带走。
圣光消失后，就看进了那双蓝眼睛里，现在包容而宽广的海洋，在那个时候还像冬岛从不融化的冰湖一样冷凝。但是，那两人，无疑就是自己人生最落魄时迎来的，第一道光和温暖。
“我认为白胡子是最棒的海贼，我想让那个人当上海贼王！！”
————
当时到底是想着什么，才写下了这段句子呢？
“她说什么都会变成现实，她是魔鬼啊！！！总有一天，所有的族人都会被她杀死的！”
“在她杀了我们之前，我们先把她杀死！！！”
“不可以！！那样会受到恶魔的诅咒，我们只能把她关起来！！”
是言颂之力，还是魔鬼的语言？为什么我的生死总是掌握在你们手中？
所以，当那个男人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将自己亲手抱起的时候，流泪便成为无法控制的动作，连泪水打湿了怀中的宝贝诗集都不知道。
“……我是恶魔哦，靠近我，你会受到诅咒的……”
“名字？”
“……桑思……这是恶魔的意思吧……？”
“不，这是歌。你不喜欢，那就改一个……喜欢诗集？”
“……嗯……”
“那么，以后我就叫你帕尔，以诗为名。而你就叫我，爸爸吧。”
拉着自己的小手，带着幼小的自己走遍了梦寐以求的世界。
刚开始，自己身体很弱，总是生病。痛苦的时候就被抱在怀里，高烧不退的时候更是带着她独自翻过雪山，找到那个名医Dr.古蕾娃。
害怕自己寂寞，就想尽办法帮自己交到朋友，得到更多人的关爱。先是生病时候认识的小驯鹿，然后是以历练为名将自己送到白胡子，才使得后来认识到艾斯。
“以我手中的笔与我的声音，忠实地叙述这段历史。总有一天我会将这关于伟大航道，名为One Piece的史诗，放在你的面前。爸爸。”
————
听到这里，众人才猛地从回忆中惊醒过来，再也没人坚持继续闭眼了，纷纷睁开了眼。
金发诗人还是闭着眼睛，站在船头，专心地唱着。
海风轻轻托起了她的发，唇边依然是淡淡的微笑，但那眉目间就已经足以透露出她有多么享受这一刻。
仿佛海浪般一浪叠着一浪，那优雅的声线将歌曲推向了高峰，歌声简直就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
“My Dream，Your Dream，随处可见，灵魂的光辉，在这里聚集。
Hard Days，Hard Nights，有如熊熊燃起般，互相撞击、互相连接，往喜悦前进。
Gloria，Gloria，现在在这里引吭高唱。”
“扑啦、扑啦”的，天空中一大群飞鸟居然也落到了黄金梅利号的船沿，安静地听着诗人的歌。
不过，诗人还是睁开了眼睛。接触到大家的目光时，蓝眸略带着惊讶，但很快便重新带上了笑意。
“抬头仰望天空，那份心意无论在哪里，都决不会改变。
伸长了手想要抓住，并深信能够到达，那最遥远最遥远的地方。”
没有乐曲的伴奏，单单是清唱就已经仿佛是世上最优美的旋律。
旅途从东海偏僻的风车村开始，现在来到的阿拉巴斯坦；打倒了从弱到强的林林总总的敌人；一路走来，更许许多多的朋友的帮助；成员从一开始只有一个船长，到后来的剑客、航海士、船厨、狙击手、诗人、船医、公主、鸭子……以后或许有人会离开，也将会有更多的人加入……
有过笑、有过泪、有痛苦、有寂寞、更有快乐。每个人都能为心中那份荣耀大声笑出来。
不论多么艰辛，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达到最遥远最遥远的地方。
“My Dream，Your Dream，悔恨的时候，心在狂喊，撼动灵魂。
Hard Days，Hard Nights，互相回响，兴奋期待着、重迭着，在这瞬间。
Gloria，Gloria，现在在这里引吭高唱。”
————
当歌声止住时，当诗人向着周围的听众们优雅地行礼时，当诗人温柔地微笑着，问出：“你们看到了吗？什么是音乐？”
那热烈的掌声响彻了整个海面。
“呀哈哈！看到了哦！”路飞大喊着：“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地走到他面前，把草帽还给他的！！”
“我们都看到了啊，音乐，果然是能够看见的东西呢。”娜美微笑着，牵起诗人的手：“你真不愧是伟大航道的第一诗人啊！帕尔，能写出这样的歌，你真的好厉害好厉害。”
“呵呵，比起什么第一的名衔，能得到听众的认同，我更要高兴。”帕尔眯着眼睛笑起来：“我是诗人，就是为了记录历史，歌颂历史而存在的诗人。我不需要歌功颂德，不需要赞美之词，我只要听完我的作品后，最真诚的掌声。”
“帕尔你真的很敬业很敬业呢。”乔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帕尔，说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已经一直捧着书了。高烧稍微退了一点，就开始入迷地看书。不论是怎样的书，即使是我的医书你都会翻阅过的！后来你还为我编过背诵药物的小诗歌呢！”
帕尔点点头：“我很喜欢书哦，而且，作为一个诗人，不就是要将那些大家不知道的、很难懂的、很难传达的东西，用最欢快的、最轻松的方式表达给大家吗？”
“这么说，帕尔你那时候说过，这首歌不就是在小花园写的吗？我记得你那个时候是说要写关于战士的歌的，没想到结果完全不是那回事，真是出人意料啊！”娜美感叹着。
“一开始是想写出战士的歌，所以就去了小花园，每天都观看着两位巨人先生的战斗。一直都没有灵感，而当你们走后，我才猛地发现自己原来想的太肤浅了，所以才写不出满意的作品来。”
“如果连最初战斗的原因都忘记了，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拿起武器呢？是什么让战意持续百年？”
帕尔说着，将目光投向大海：“是荣耀，是战士的荣耀。但是，不仅仅他们是战士，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战士，都有着自己的荣耀。所以，与其歌颂战士，不如歌颂那无上的荣耀吧。于是，歌词就这样写出来了。”
“好久都没写出这么满意的作品了，真是感激两位巨人先生的百年斗争啊。作为一个诗人果然是要自己去取材才能获得最高灵感的！”帕尔认真地点点头。
“帕尔，你的梦想是什么？”一旁的路飞突然问道。
“我的梦想呢~”听到这个问题，帕尔顿时展露出了耀眼的微笑：“自由自在地走遍这条伟大航道，然后写出那首名为《One Piece》的史诗！”
“你一定会做到的！”路飞认真地点头：“我一定会成为海贼王，然后把大家都带到One Piece那里去！”
帕尔也随之点头，笑了起来：“嗯，我等着呢，船长。”
“好！为了大家的梦想！干杯！！”
“干杯！”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