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阳》小庚野酒

5、留宿

　　两人离开的突然，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陆展阳被徐业影响的昏昏欲睡，又因为徐业瞬间清醒。顶着惺忪的双眼，习惯性的揉了揉头，发现唐君祈已经向苏秉忱的方向去了。

　　或许是刚才氛围太过静谧，徐业动作近乎粗暴，突然的躁动，使其他人有些纳闷。

　　陆展阳也不是什么都浑然不知，拍了拍脸，起身追上唐君祈。

　　苏秉忱画的好是公认的，但他说喜欢徐业的画，徐业没学过画画，以他的性格一定会以为苏秉忱在间接讽刺他。

　　两人匆匆赶到场时，徐业笑着和苏秉忱说起了话。

　　这下陆展阳真的傻眼了，难道他会错意了？不可能，徐业这人要强的很。

　　但，这又是怎么回事？

　　唐君祈上前一步扯开苏秉忱，劈头盖脸地质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跑开了？他为什么拉你？”

　　苏秉忱是真的喜欢徐业的画，很喜欢他的配色，没有贬低他的意思。，但看得出来，徐业没学过。

　　他刚刚正和徐业讲明为什么喜欢他的画。

　　苏秉忱挣开唐君祈，解释道：“啊，没事误会。”

　　唐君祈扭头盯着陆展阳，他的脸像煮熟的虾一样，难以为情地踱步朝苏秉忱走去，“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啊。”

　　这下苏秉忱反倒愧怍，“干嘛对不起啊，这都是……”

　　陆展阳旁观着，垂眸无声笑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天真滞笨，傻傻的样子和一米八几的个子好不搭噶。

　　“见天不然去我家吃完饭吧。”苏秉忱说，“我家就在学校附近。”

　　夕阳迫近，海风包围着他们。

　　韩萱蓉有男朋友，怕她男朋友吃醋，打电话给她男朋友来接，和江亦夏、王晴回学校了。

　　重新坐上唐君祈的车，驶向一条条陌生的路。

　　陆展阳偏着头抵在汽车椅背的头枕上，眼眶里路边陌生的夜景匆匆闪过。

　　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来苏秉忱家里吃饭，心里未知的慌乱。

　　家里应该只有父母吧？地方够吗？打扰吗？

　　“先去趟超市吧，你们想吃什么？”苏秉忱说。

　　唐君祈抢先说：“上周不是买了很多东西吗？就吃那些吧，别浪费了。”

　　“是啊，有什么吃什么，我都行。”徐业艰难开口。。

　　下午才误会人家，还挑什么啊。

　　“我也都行，有什么吃什么，别浪费了。”

　　陆展阳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自己一个人住吗？家里没有人吗？

　　拿捏好语气和措辞慢慢开口询问，“买的东西很多吗？”

　　“还行，只要你是正常饭量，四个人绰绰有余。”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

　　“……”

　　这是回去路上的第一次沉寂，平时会出来阻止插话的唐君祈也没有发声。

　　陆展阳心里一紧，后觉说错话了，留白太长时间，他不知如何启齿，从何说起。

　　“直接回家吧。”唐君祈说。

　　“嗯，我特想看看你家是什么样的。”徐业打破尬尴，“有游戏机吗？还是你在家都只是画画？”

　　“你画的那么好，是不是……”

　　车里又喧闹起来，陆展阳抱愧默不吭声，斜着眼窥探着正扭着身子和徐业说笑的苏秉忱，烦躁地仰起头靠在头枕上。

　　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到个歉，却又觉得多此一举。

　　唐君祈绕过闹市，拐进一条溪径，暗黑的道路上空无一人，长长的径巷，驶过最后一棵梧桐树，柳暗花明看见灯火辉煌的楼房，唐君祈刷卡进了小区。

　　下了车苏秉忱走在前面带路，唐君祈步子很大，在他一侧走。

　　剩下陆展阳和徐业两个人在后面跟着。

　　陆展阳侧身撞了徐业肩膀，低声说：“刚刚谢了。”

　　徐业会意，苏秉忱因为陆展阳的问话太明显的慌张了，“客气啥，要不是我还在车上，看谁帮你，刚才也忒尴尬了。你刚认识人家就问东问西的，你还是我认识的的你吗？”

　　“噗，听你这话，你对他很大改观啊。”

　　徐业想起在海边苏秉忱的目光，赧然一笑，“我误会他了，他还挺单纯的，甚至还有点无脑。”

　　苏秉忱是给徐业下了什么迷魂药吗？徐业改观这么大，陆展阳想不通。

　　转角处，苏秉忱在电梯里等着他俩。

　　陆展阳没来得及再问，两人快步跟上进了电梯。

　　进了门，苏秉忱看见唐君祈去了卫生间，热情地招呼他俩坐下。

　　徐业不拿自己当外人，把画板肩包一通堆在玄关处，滚到沙发上撒欢。

　　“你家沙发好软啊！”

　　“那你先躺着，我去冰箱看看还有什么。”说着苏秉忱拐进厨房。

　　苏秉忱刚不见身影，徐业坐起来，朝陆展阳伸手，“你去问问有饮料吗？”

　　“……”

　　其实陆展阳有些愧疚，在海边真切的交谈，被他认为是蹩脚的搭讪。刚认识就触及了他不愿提及事。

　　蹑手蹑脚的进到厨房，苏秉忱正在洗苹果，他轻轻靠近，掂掇着如何启齿。

　　苏秉忱把洗好的苹果放到果盘，沾着水的手随意在衣摆处蹭了蹭，余光看见陆展阳站在一旁。

　　“我一个人住，很久了。”苏秉忱轻声说。

　　他知道陆展阳是有些愧疚的，尽管是刚认识一天，他也能敏感的察觉陆展阳有些抱歉。

　　“对不起。”陆展阳说。

　　太过严肃的语气，使苏秉忱有些不自在，插科打诨说：“你和徐业这是干什么啊，才认识一天都给我说了对不起，要是被人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们呢。”

　　“噗。”陆展阳没想到苏秉忱会这么说，但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徐业说他好了，不是不在意事情，而是他总是能够用特别迂回的方式来告诉你，没关系，留有余地又恰到其处。

　　手指轻擦过脖颈，眼睛慌乱地扑扇几下，“加个联系方式吧。”陆展阳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主动用这样的方式来社交。

　　苏秉忱煮了两挂面条，唐君祈本身吃的就不多，四人正好足够。

　　饭饱食足，又顺和徐业打了会儿扑克，天也黑了。

　　而他们理所当然的晚归，在苏秉忱家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陆展阳从客卧醒来，想去接杯水喝，推开房门，趿拉着拖鞋，迷迷糊糊到了客厅，没有感情的揉了揉眼睛，看见苏秉忱站在阳台的窗前。

　　手里捏着一支正燃着的烟，陆展阳不抽烟，不懂得怎样弹烟灰，但潦草的看苏秉忱的动作，很熟练。

　　可能是苏秉忱抽的急了，呛了一嗓子，唐君祈给他顺着背，陆展阳没看脚下，被地毯绊了一脚，匆忙站定，抬头刻意看向苏秉忱。

　　苏秉忱掐着最后一点烟，转身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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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