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欢乐结局》水合青天

44、最后一役（下）

　　“好了，美好的团聚就到这里吧。”源先生心平气和地说道，“贝尔摩德，你知道吗，你真的是我精心打造的产物，可惜有致命的缺陷……意识到这些人有办法能弥补我实验的缺陷，我激动得简直睡不着觉呢。我本是要等到她们的解药完成，再审问她们。但林医生竟然发觉了什么，在解药完成后，就先服//毒自/杀了。”
　　服/毒自/杀……
　　浅野悲愤得全身发抖。这个抚养了他的女人，一生都在尽力拯救他人的生命，鞠躬尽瘁，最后竟然落在敌人的手里，服毒自杀……
　　“我只好把雪莉关了起来，等你们过来作为人质……当然啦，主要还是想再见到你，贝尔摩德。”源先生似乎没有意识到几个人神情的变化，自顾自地说，“现在解药已经制作完成了，我就想，怎么能让你服下，让我见证奇迹呢？然后我就想到了，把你的恋人叫来，以他为威胁，你一定会乖乖过来吧？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竟然自己就跑来了！”
　　“临走我要你抱我时，在你的身上放了窃听器。”莎朗告诉艾伦，“我听到了你们在车里的谈话……你说好了不会离开我，为什么又背着我跑来寻死……”
　　“真是的，你竟然……我不来，你的解药怎么办？”艾伦无奈地笑了，轻抚她的脸颊，“你答应我好好在家等我，结果还是跑来。”
　　“你如果死了，我还要解药做什么？”女人语气带了点埋怨，“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要和你一起……”
　　浅野怔怔地看着他的父母。即使在这种绝境中，他们还是如此相爱……悲哀之中，他心里又涌起一丝欣慰。
　　“真是愚蠢……贝尔摩德，你也太执着了些。”源先生嘶哑着声音，冷笑道，“实话说，我已经不打算活下去了。美国那边，早已彻底失败了，就是达奈先生的功劳；日本这边，也彻底失败了，这里已经是我最后的藏身之所了。
　　“毕生的事业毁于一旦啊，艾伦·达奈先生。你有体会过这种挫败感吗？”老人轻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有……你自幼表现出色，在FBI也是晋升飞速；退役后，我们派出去暗杀你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你又亲自铲除了我们一个个基地，把这个庞大的组织，硬是缩减到日本国内，今天则彻底让我沦为孤家寡人。你似乎没有失败过，不是吗？”
　　浅野看着父亲；艾伦一愣，朗声大笑起来。
　　“你错了，源先生。”他说道，“我当然失败过……最大的失败，就是允许莎朗离开我的身边，回到你们这该死的组织里，经受这些痛苦。”
　　他怀里的女人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他的脖子。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正因为她回来了，才能得到这副年轻美丽的躯体？”源先生淡淡地说，咳嗽两声，“啊……想想我创造的完美的产品，就这样被人夺走……”
　　“别妄自尊大了。”浅野忍不住了，愤怒地吼道，“你创造的？你不过是一个蹩脚的研究者，一个愚蠢自大的老头子罢了。”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小杂/种。”源先生冷冷地说，“嗯？贝尔摩德，你居然背着我，找了男人生了这么个杂///种……”
　　金发女子没有作声。艾伦轻柔地爱抚她的发丝，和气地笑道：“你错了，拿破仑。你也许创造了她，但她爱的人是我啊……我不是生物学家，可能不太懂你们的逻辑。但是创造一个人，并不意味着她就属于你，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拥有幸福。”
　　志保靠在浅野的肩上开口：“正是如此。拿破仑。如果你是想要创造出生命，那就应该尊重这个生命的权利，将她看做一个独立的人，并让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胡扯！”源先生咳嗽起来，“贝尔摩德是我的，从她是一个细胞开始，就是我的所属品！今天我叫你过来，无非就是要亲眼见证这解药，之后你就要陪我去死！”
　　浅野惊呆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科学家！
　　简直刷新了他对变态认知的下限。
　　“如果你非要她死，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艾伦平静地问，“你既然这样了解我们的情况，就说明在她暴露之后，你已经调查了很多了，应该有机会下手……甚至，如果弗兰克是间谍，你们都可以直接炸掉我所在的那所医院。”
　　“哼，我只是一定要看到解药罢了。”源先生说道，“我的方法出了差错，作为科学家，我想看到其他人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好了，废话少说，贝尔摩德，你现在就吃下那个解药，我看到效果之后，就会炸掉这栋楼。”
　　“真是笑话。”莎朗看都没有看他，而是深情凝视着抱着她的人，“他要杀我们，艾伦。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即使死了，你也不会抛下我的，对吧？”
　　“我们同生共死。”艾伦回答道，亲吻她的嘴唇，“不要怕，来吧，吃下这解药。”
　　“什么？不！”她愣住了。
　　“我不想让你接着受苦了。”艾伦告诉她，“你一定很疼吧？我一分一秒都不想让你再忍受这样的疼痛了……”
　　“我不疼。”她倔强地直起身子，“只要你抱着我，我就不疼。”
　　“没关系，”志保淡淡地开口说，“你吃下那个解药吧。我这里还有一粒，源先生如果要看到完整的疗效，需要你再吃下这第二粒。是吧，拿破仑？”
　　源先生显得很不情愿。
　　“我的确想要看到完整的效果。”他不快地说。
　　“好了，先吃下这一粒，好不好？”艾伦柔声劝道，声音压得低沉，“莎朗，你不想吃第二粒，就先不吃。但这个可以让你不疼了啊……”
　　金发女人思考了一下，随即像小女孩一样笑着，张开红唇：“那你喂我。”
　　男子宠溺地笑了，拿出胶囊咬在牙齿间，吻住女人的嘴唇。她闭上了眼睛，一脸享受。
　　浅野扫了一眼源先生：这个老人一脸压抑的愤怒。浅野不禁和志保相视一笑：莎朗是故意在气这个老人，所以百般和艾伦亲密。
　　“所以，药效怎么样？”源先生最先忍不住开口。
　　莎朗显然已经咽下了药，但她仍不肯松口，咬着艾伦的嘴唇不放。听到源先生发问，她才勉强松开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嗯，我好像不疼了。”
　　说着，她挣脱艾伦的怀抱，独自站了起来：“真的不疼了！”
　　男子欣慰地笑了，张开双臂：“太好了。”
　　她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动情地亲吻他：“唔，现在我可以像以前一样了……再吻我啊，我还要……用力一点，我要感觉到你爱我……”
　　源先生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够了，贝尔摩德！你不用做出这样一副样子恶心我！现在，去给我服下第二粒药！”
　　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吮吸面前人的嘴唇。浅野讽刺地提醒源先生：“拿破仑，她已经不是你的手下了。你要把我们都炸死，你觉得她会听你的吗？”
　　老人脸色一沉，随即大声说道：“好吧，我降低要求。贝尔摩德，只要你服下药，和我一起死，我可以不要这些人的命！听见了吗！”
　　艾伦和莎朗停止了亲吻，但仍然抱在一起。金发碧眼的女人嘴唇红艳欲滴，脸色也微微红润，眼眸里泛着尚未退去的情欲。她看了看源先生，迟疑了。
　　“别傻了，拿破仑。”艾伦朗声说道，“我和她同生共死，就算你强迫我们都陪你一起死，她也不是你的人。”
　　女人转回头去，声音柔媚：“无论是天堂或者地狱，还是另一个人间，你都不会不要我，对吧？不过万一死后你不记得我了……”
　　“哪怕我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我也会重新爱上你。”艾伦承诺。
　　她笑了：“你可不要认错人了。万一你爱上别的女人……”
　　“不会的。”
　　“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关在我的屋子里。”她凑近他威胁，“让你一辈子只能看到我。”
　　“好。”
　　莎朗嘴角上扬，转过头来：“雪莉，把药给我，你们走吧。”
　　志保看了看浅野，两人都沉默了。
　　“你们听到她的话了。”源先生怒吼，“把药给她，然后快走！”
　　死寂。
　　哒，哒，哒。
　　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是谁！”门口的朗姆立即发问。没有回答。
　　朗姆和源先生对视一眼；朗姆扬声喊道：“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炸弹立即爆炸！”说着，猛地打开门举起手枪。
　　门外空无一人。
　　“这是什么？”源先生嘶声说道，“艾伦·达奈，是不是你安排的？”
　　“托您的福，我已经不再是FBI的主管了。”艾伦耸了耸肩，语气轻松自然，“我已经没有权利指挥任何一个人了。”
　　尽管如此，浅野突然想到，艾伦和优作联系过了……心里涌起一阵希望。
　　源先生和朗姆又对视了一眼。朗姆举起枪走了出去，说道：“这里很快要爆炸了，无关人员请离开！”
　　没有声音；朗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突然，黑暗中传来两声枪响，一声惨叫：是朗姆的。源先生握紧鼠标，大喊道：“住手！现在都不许动，否则立即炸成碎片！”
　　一声凄厉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浅野感到毛发都立了起来，志保抓紧了他的胳膊。莎朗猛地扬起头：“库拉索！”
　　“什么？”源先生厉声叫道，“库拉索？她没死？”
　　“我没死，先生。”一个声音喘息着说。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人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爬了过来：她正是库拉索，胸部中弹，嘴里流血。
　　“是的，我没死，正是我刚刚杀死了朗姆。”库拉索接着说道，勉强扶着门站了起来，接着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撑住办公桌，站在源先生面前，“所以你其实是拿破仑……那位先生已经死了……”
　　源先生冷笑一声：“正是。真是天助我也，我的两个创造物竟然可以一同陪我死……你来得正好，库拉索。再忍耐一会儿吧，很快我就会让你死得痛快！”
　　库拉索咳嗽着，嘴里涌出鲜血。她直起身子，盯着源先生：“我不怕死，你呢？你花了半个世纪想要得到永生，甘心这样死去？”
　　“自从乌丸死了，我就知道我的计划没有成功的可能了。”源先生冷冷地说，“唯一一个永葆青春的人也死去了，组织大势已去，我的科研也没有成功。”
　　浅野眼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移动到门口。他不敢做动作，怕源先生发觉，但暗暗屏住了呼吸。
　　“所以，你们就为我陪葬吧！你们是这个计划的产物，理应和它一起逝去。”
　　老人说着。话音未落，他就悄无声息地倒下了。
　　“漂亮，工藤！”浅野大声喝采，放下志保，跑过去赶紧把源先生从他的鼠标旁拉开，关掉电脑上的爆炸启动装置。“我敢说，这是你麻醉针用的最光辉的一次！”
　　“小学生的身体，在关键时刻有妙用啊。”艾伦也笑道，携着莎朗的手走过来，看着柯南。
　　库拉索无力地倒下，鲜血缓缓地停止了涌出。浅野上前摸了摸她的脉搏，摇了摇头。
　　“没救了。她用最后一点力气，为工藤争取了时间，吸引了源先生的注意力啊。”浅野说道，看向众人，“不过幸亏工藤这么矮，被桌子挡住了身影。”
　　“不，其实我和优作联系之后，他让我尽可能拖延时间。”艾伦笑道，“因此，如果不出意外……果然。”
　　工藤优作和赤井秀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在那边打算狙击。”赤井背着□□，淡淡地笑着，“但这孩子说先让他试试，可能会有办法活捉这个幕后老板。”他指了指柯南。
　　“什么嘛。”莎朗白了艾伦一眼，“原来你让我吃下药，是因为你知道没有危险。”
　　“毕竟我身上除了你意外装上的窃听器，还有赤井的。”艾伦笑着，“如果是赤井的话，如果源先生快要按下爆炸按钮了，一定会开枪阻止的。”
　　“这个人还真是愚蠢，都不知道在拉上窗帘的房间里，也是可以用红外探测仪进行狙击的。”优作摇摇头，“不过艾伦，你说情话的本领真是让我涨了见识啊，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气定神闲地谈情说爱，说得我都脸红。”
　　浅野也一脸无奈：“你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好吗！”
　　“只是想让你经历一下罢了。”艾伦笑着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道理，不经历的人是很难懂得的。再说，如果你演得不像，在优作布置完之前就露馅了，我们不就真的惨了？你不是你妈妈，没有她的演技。”
　　莎朗一脸嫌弃：“你还不是也瞒着我。亏我以为你是真的要陪我一起死……”
　　“我不是说了，会平安回来的嘛！”艾伦讨好地说，“谁能想到，你还偏偏窃听了我。”
　　莎朗冷哼了一声：“果然，你这样的大将也有意料之外的情况啊。”
　　“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情绪影响了我的判断。”艾伦赔笑。
　　莎朗脸上依然是不屑的样子，但勾起的嘴角泄露了她的心情。
　　志保露出无奈的表情，给艾伦一粒解药：“好啦，吃下这个她就彻底没事了。”
　　“快吃下吧，莎朗。”艾伦柔声说，递给她胶囊，眼里闪着光，“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她凝望着他，眼眸如碧绿的水面泛起波光。
　　“我还要你喂我。”她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说。
　　“好。”他笑道，当着众人的面，像之前一样咬住胶囊，送进她的口中。
　　她闭着眼睛享受他的亲吻。
　　似乎过了几个时辰，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浅野已经不耐烦了，着急地问：“莎朗，你感觉怎么样？”
　　她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笑道：“我感觉很好。”
　　浅野不知道她说的是接吻的感觉很好，还是身体。但女人已经又咬住了面前男子的嘴唇，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算了，我觉得一定没有什么问题。”志保叹了口气，语气有些调侃，“看她那个样子，健康得很呢。”
　　浅野看了看茶发女孩，也笑了起来。
　　“不仅她的解药制作出来了，我和工藤的也都成功了。”志保笑着，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个盒子，“看！”
　　“你什么时候……”
　　“我刚到，就意识到不对。”志保解释说，眨了眨眼，“所以我就边制作莎朗的解药，边制作我自己的解药，用来拖延时间。”
　　浅野激动地抱住她：“你太棒了！”柯南更是惊喜，伸出手来讨要。
　　志保头一次没有难为他，而是爽快地拿出了解药。赤井和浅野架着昏迷的源先生，一行人走下楼去。
　　日本公安已经在楼下等候了。身材魁梧的黑田兵卫，还有一脸自豪的波本——现在是降谷零，站在最前方，接手了组织首领的押解任务。
　　“太好了，一切终于结束了。”浅野仰望着夜空。东京的夜空被城市的灯光阻隔，散发着模糊的红光，但依然可辨出一轮明月。夜风清凉，让人心旷神怡。
　　“琴酒宁死不屈，自杀了。”赤井对他们说，“我们只活捉了伏特加，还有几个小喽啰。”
　　“不过，托工藤小弟的福，源先生活了下来，这样我们还是有机会问明真相的。”艾伦思考着，握着莎朗的手。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活力，只是由于多日发烧、身体虚弱，还略显一丝苍白。
　　“但这个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优作皱了皱眉，“如果公开，难以想象会有多少愚蠢的人接着不遗余力地开展这方面的研究。”
　　“的确。”志保说道，“我们几个人都恢复身体之后，我就会销毁所有资料。至于源先生手里的资料……”
　　“放心，这部分公/安会处理好的。”艾伦自信地说，“FBI、MI6以及公安的高层早在之前就商量过了。只是CIA那边需要给个交代……”
　　“朱蒂已经联系了。”赤井说，“有关本堂的所有事。”
　　“太好了。”艾伦点点头，笑着转向身旁一直未发言的女人，“那么再没有我的事情了！莎朗，现在就差我们的婚礼了。”
　　她迎上他的目光，笑容柔和，让他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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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真的想所有人都有个好结局……然而，写着写着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