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欢乐结局》水合青天

40、围剿（上）

　　浅野手里的平板中，FBI众人正开着作战会议。虽然浅野和莎朗已经暴露了，但艾伦仍不许二人露面，说是安全起见。因此，浅野用艾伦身上的摄影机看直播。
　　“那么，我们两个小时后就去朗姆的据点。”艾伦决定说，“我到朗姆房间对面的楼里狙击。詹姆斯和朱蒂从正门突袭，如果能当场制服就更好了。赤井和弗兰克带着一队人去琴酒的基地，水无怜奈应该在那里引导，务必拿下他们的武器库。”
　　众FBI探员点了点头。
　　“这样，水无怜奈就暴露了。”赤井皱了皱眉。
　　“没关系，我们大肆出动，她一定会暴露，还不如先发制人，把她抢回来。”艾伦耸了耸肩，“事实上，如果我们今天成功，那水无怜奈也没有继续卧底的必要了。”
　　浅野看着屏幕，笑着看向莎朗：“太好了，眼看着我们就要成功了。”
　　她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浅野疑惑地看了看她，发现她额头上隐隐渗出汗珠，眉间藏着一丝隐忍的痛苦。
　　“怎么了？”他立即站了起来。
　　“没什么，老毛病。”她艰难地说。
　　“莎朗……”浅野明白了，“说实话，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真的，你以为林医生和志保最近一直在忙什么？”浅野告诉她，“就是在为你制作解药啊！昨天林医生说，大约还要一周就能完成了，志保也在今天结束了前期实验，到细胞研究所去进行动物实验了。她预计会和林医生差不多同时完成。”
　　“你们都知道了？”莎朗脸色惨白，“所有的？”
　　“我觉得是吧。就是你是克隆人，还有拿破仑做的那些实验。”
　　“艾伦也……知道？”
　　“啊不，只有我、林医生，和志保。我们还没告诉他，我觉得应该由你亲口告诉他。”
　　她闭上了眼睛，叹息似的长出了一口气。
　　“这些不会影响他对你的感情。”浅野告诉她，“你要对他有信心。”
　　女人睁开了眼睛，浅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挣扎。
　　“如果你像我爱他一样爱一个人，”她轻声说，“你就会明白，不能忍受一点点的威胁……对于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失去他太容易了。”
　　“你不会失去他的。他爱你。”
　　“爱我，一个非法的存在，一个不应该被制造出来的生物？”莎朗叹息道，“说实话，我知道我的身世之后，当时就想要自杀。我本就不该出生，更是被日夜监视……宫野夫妇拦住了我，艾莲娜劝我活下去。可是不久，他们自己就先在火灾中丧命了！”
　　“是志保的父母，救下了你？”浅野一愣。
　　“和库拉索。她也不愿意活着，但被朗姆带走，重新训练成为他的心腹。虽然我活了下来，但生活毫无意义，只是行尸走肉一般……直到遇到了你。”
　　“在纽约？”
　　“是啊，我看到你长大成人，又唤起了我之前的记忆……和他的记忆……”她闭上眼睛， “我曾强迫自己忘却，但还是不行啊。”女人又睁开眼睛，“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可以去找他，好几次。可他也许已经忘了我，适应了和你们的生活。我最怕见到他，可是他已经不要我了……”
　　“父亲决不会让你失望的。”浅野告诉她，“我是他的儿子，我了解他。无论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他宁可死，也不愿让你伤心。”
　　“你还记得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莎朗看向他。
　　“啊，你是说之前你戒烟那次？”浅野有了不祥的预感。
　　“是的。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不要做任何可能让他离开我的事情。不要告诉他。”
　　浅野看着这个强忍着痛苦，倔强地望着他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吧。”浅野一声长叹。这个女人……竟然在这时候拿出这件事来堵住他的嘴。

　　艾伦很快回到房子里，取自己的来/rifle/复/枪，顺便带上浅野一起走。
　　“我也要去。”莎朗站起身。
　　浅野试图阻止：“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的身体不行！
　　但女人无视了他的眼神，而是看着艾伦。浅野头痛地看着父亲肯定地点了点头：“好。但你要保护好自己——”
　　话音未落，莎朗却突然抓紧了胸前的衣服，弯下腰，呼吸急促。艾伦闪电一般冲上前扶住她：“莎朗，怎么了？”
　　“我……”她说不出话，而是无力地倒在他怀里，大口喘气。
　　浅野瞬间明白了，回头就到医药箱里找之前预备好的临时针剂。
　　“到底是怎么回事！”艾伦大喊道，把女人抱到沙发上躺卧，“布莱恩，她怎么了，你不是医生吗！”
　　“她……她心脏出了点问题。”浅野慌忙说道，取来针剂，赶到已经昏迷过去的莎朗身边，迅速注射进静脉。
　　艾伦紧握双拳，站在一旁注视着她。几秒后，她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
　　“莎朗。”艾伦半跪在她身边，“你还好吗？”
　　她黯淡的水绿色眼眸找到了他，嘴角动了动，勉强笑了笑：“没事，不用担心。”
　　灰眸的男子先是张开嘴想说话，然后又闭上了，站起身放下身上背着的枪，又走回沙发边上。
　　“告诉我，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说道，轻柔地扶起女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浅野迟疑了。
　　艾伦敏锐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怀里的莎朗，语气严肃起来：“你不让他说？”
　　女人回避他的眼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不重要的事情，导致你差点死了？”艾伦神情严峻，“莎朗！”
　　浅野不敢说话。艾伦一向温和，从未对人发过火，这样厉声说话他还是第一次见。
　　金发女人显然也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愤怒。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抬头看他，眼里有一丝畏惧：“亲爱的……”
　　“你面前的人是这场战役的总指挥之一，任何的情报都可能是关键的！”艾伦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而且你可能忘了，他还爱你、信任你，并以为你可以信任他！”
　　“你生气了？”她轻声说，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试图安抚他，“不要这样对我……”
　　“求求你，莎朗，你可以相信我。”他的语气缓和了，但仍然坚决，“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组织对你做的实验的后遗症？他们做了什么？”
　　浅野一惊。艾伦知道的真不少。
　　“你一定要知道？”她的语气哀伤。
　　“是的。”他不容置疑。
　　“再吻我一次吧。”她说道。
　　艾伦迟疑了一下，低头吻上她的嘴唇。浅野看着自己的母亲闭上眼睛，仰头回应着男人的亲吻，似乎她的整个生命都孤注一掷，倾注在这个吻中。
　　“告诉他吧。”他们的嘴唇分开，女人无力躺倒在他臂弯里。
　　浅野迟疑了一下。就在刚才，莎朗才要他做出了承诺……他答应她还不到四十分钟……
　　“说吧，布莱恩。”艾伦平静地说，眼神没有离开怀里的女人。
　　“好吧。”浅野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莎朗是组织在五十年前克隆的人。她和库拉索都是。后来，就在她生下我之后，她被叫回组织进行人体试验。那些实验导致她身体内有一些组织受损伤，所以心脏和神经会经常疼痛，而且是进行性的，会越来越严重。”
　　他只是挑重点简短地说，边注意观察艾伦的反应。父亲一开始惊愕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沉着冷静的表情。
　　“所以，这就是林医生好几天没回来的原因？是不是在研究解药？她几天前打电话，说这一阵子都要住在细胞研究所。”沉默片刻，艾伦低声说道。
　　“是的，还有志保，她们两个合作，在给莎朗研制解药。”浅野松了口气。
　　“小哀也去了？”
　　“嗯，今天上午才去了研究所，说是接下来的实验在那里做。”浅野回答。他的思绪不自觉地又回到了昨夜……茶发女孩湛蓝的眼眸……她的嘴唇，还有温软的身躯……
　　他前所未有地理解了自己的父母。
　　艾伦叹了口气，温和地抚摸女人的金色长发：“好吧，就算是克隆人，又怎么样呢？难道我会抛弃你吗？你该相信我的，莎朗。”
　　她一向明亮的翠绿眼眸湿润了：“我怕……你万一不爱我了……”
　　“我……”他一时说不出话，“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就算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爱你，都恨你、把你当做罪犯，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啊……”
　　莎朗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你真的应该告诉我的……”艾伦喃喃地说，“这件事……”
　　“对不起。”她闷闷地说，“我错了。”
　　浅野睁大了眼睛：这个一向高傲的女人，竟然放下自尊低头认错了……
　　“所以这就是全部了？”艾伦平静地问。
　　“嗯。”她回答，“你还生我的气吗？”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做？”浅野惊讶地看到父亲似乎在开玩笑。
　　她抬起头，眼里有些不确定：“我……”
　　艾伦微微一笑，温柔又不失霸道地吻上她的嘴唇。她愣了一瞬，随即闭上眼睛，嘴角微扬，显得欣慰而幸福。
　　“好了，放心吧。”他放开她，扶她躺到沙发上，站起身，“现在我们可真的要出发了，莎朗就在这里休息。布莱恩，你的东西带齐了吗？”
　　“是！”浅野立即说道，心里涌起一阵感动。父亲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莎朗，你就在这里，不要乱动。这栋楼被FBI保护起来，不会有事。”他回头嘱咐沙发上的女人，想了一想，又取来衣柜里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等我们回来。我爱你。”他又加了一句。
　　她温柔一笑：“嗯，我等你。”
　　浅野跟随父亲出门，走出房间时，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她蜷缩在大衣里，金色长发散乱在身旁；但她的眼眸仿佛绿色的深潭，荡漾着春日的温柔。
　　按照惯例，浅野为父亲兼上司开车。他在一旁擦拭来/rifle/复/枪。
　　“你真的不介意？”浅野迟疑了一下，开口，“我都紧张死了。”
　　“怎么可能，我都惊呆了。”艾伦叹气，无奈地说，“我没记错的话，克隆人是禁止的吧！虽然我知道这个组织是违法犯罪的，但没想到连莎朗这个人的存在，都是违背伦理的。”
　　“那你……”
　　“但我决不会抛下她不管啊。而且你看她的样子，明显一直都担心我的反应……我爱她，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更别提来自我本人了。”
　　“她真的很怕你会离开她。”
　　“我知道。她从小就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无亲无故，很没有安全感。但她是我的女人，我会保护好她。”艾伦的声音有坚定，也有自豪。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
　　“说到这个，林医生和小哀怎么说？有把握治好她吗？”
　　“志保就在今天去和林医生汇合，希望很大。应该还有一周，就能完成解药了。”
　　出乎浅野的意料，艾伦并没表现出欣喜，反而显得忧虑重重。但他并没有解释，只是说：“我知道了。好，就是这里。朗姆的住所就是对面那个宾馆的三楼，正好这里有个没人住的房子。我上楼狙击，你在车里待命，如果朗姆突破了詹姆斯和朱蒂的搜捕，你就在楼下伏击。”
　　浅野点头，目送着艾伦背着长长的高尔夫球袋走进这个废弃的别墅。